“可是大小姐說……”那兩個攔下我的安保保鏢冷汗都要下來了,還強自鎮定地跟昇爺解釋。
然而昇爺卻打斷了他的話:“有什麼話,讓你們大小姐自己跟我說。”
說完,=昇爺把我攬進懷裡,這回沒人敢攔我們。
昇爺沒有帶着我走進去,而是先帶着我到甲板上,讓我向遠處看:“等晚上的時候這裡會放煙花,樑冰佈置了很久的,應該會很漂亮。”
我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樑冰那兩個字上了,這還是我頭一次從昇爺口中聽見這個名字。
我很想開口問昇爺樑冰是誰,還想問昇爺跟她是什麼關係。
但是半響,我什麼都沒問出口,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說:“海上煙花,肯定很漂亮。”
昇爺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說:“最近越來越冷了,你怎麼也不帶一件外套出來?”
我笑了一下,說:“我忘了嘛。”
聽見我的話,昇爺無奈地搖了搖頭,剛想說什麼,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
是個女人的腳步聲,因爲這陣腳步聲,是高跟鞋的聲音。
我跟昇爺轉身,等到看見那個女人的時候,我差點忍不住要去看看昇爺的表情了,但是最終,我還是忍住了。
“昇爺,你來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來者只看向昇爺,連一個眼角餘光都沒有落在我身上。
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我們的關係,應該說是情敵。
沒錯,來的人就是樑冰。
以前我都只看見過樑冰的照片,第一次見她,才發現她的確是很漂亮,不僅漂亮,她身上還有一種高傲的氣質,像是一個公主一樣,即使沒有高昂着頭顱,卻也讓人在她面前忍不住自慚形愧。
我在她面前就有這種感覺,相比她簡直像是公主一般的出身背景,我連灰姑娘都比不上。
灰姑娘家裡都曾經輝煌過,而我只是一個運氣不好的普通人而已。
我怎麼能不自卑?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昇爺對樑冰說道:“我不告訴你,你不還是知道我來的消息了嗎?”
樑冰勾脣笑了笑說:“多謝昇爺賞光,我第一次辦這種規模的酒會,心裡虛着呢,要不是你來給我撐腰,我真怕那些老狐狸都不給我面子。”
聽見樑冰的話,我心裡有點不舒服,原來昇爺來這裡是爲了給她撐腰的嘛?
昇爺說道:“明明來的人都是衝着你的名字來的,你把這個功勞放在我頭上,對你自己有點太不公平了。”
昇爺跟她說話的語氣特別熟稔,這讓我有點吃味了。
樑冰笑了一下,說:“那有什麼,咱們倆還要分那麼清楚嗎?”
“當然要分清楚一點,不然你爸該揍我了,”頓了頓,昇爺伸手牽住我的手,說,“而且我也怕我女朋友吃醋。”說完,昇爺朝我露出一個笑容來。
樑冰愣了愣,還是沒有看我,但是她臉色略微有點發白,臉上的微笑也有點保持不住了。
昇爺伸手摸了摸我的臉,我感覺心臟漏了一拍。
其實昇爺來不是給她撐腰的,而是給我撐腰的吧。
樑冰看起來也想到這個了,臉色難看的可怕,目光死死地看着昇爺,手緊緊攥成拳頭。
我把目光從昇爺身上收回來,看向樑冰道:“樑小姐,很高興認識你,我叫白。”
樑冰沒有理會我,仍舊看着昇爺,臉色惱怒:“所以你堅持要籤合同的原因就是這個?!”
昇爺眯了眯眼睛,說:“無論做什麼生意,我都會籤合同,籤合同還要有什麼原因?保障而已,總不可能別人空口白牙一句話,就讓我花錢吧。商人都會這麼做,我是商人,樑冰,你也是。”
樑冰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半響,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她目光的憤恨是那麼的讓人心驚,我朝她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扭頭走了,昇爺也沒有喊住她。
等到樑冰走了之後,旁邊忽然響起來一陣鼓掌聲:“精彩,有趣。昇爺果然厲害,這麼關鍵的時刻,都敢得罪樑冰,真不怕你這家大業大的一夕崩盤嗎?”
聽見這個聲音,我微微皺了皺眉。
一是因爲這句話的內容,另一個是因爲說話的人。
說話的是唐修文。
這是我第四次見到唐修文了,他跟前幾次又有些不一樣,身上的定製西裝沒有系領帶或者領結。襯衫上面的幾顆釦子沒有扣上,顯得十分不羈和灑脫。
但是因爲上次的事情,我對唐修文的感覺很不好,甚至從心裡有點害怕他。
看見是他,我忍不住用力握緊了昇爺的手。
唐修文從旁邊走到我們面前,也不知道他聽了多少了,反正他臉上帶着讓人捉摸不定的笑容,顯得很神秘。
昇爺瞥了他一眼,說:“還要多謝唐爺告訴我那麼重要的情報。”
唐修文看了我一眼,目光猶如實質,落在我身上讓我很不舒服。
昇爺也有點不悅了,拉着我讓我躲到他背後。
有昇爺擋着,我鬆了口氣。
唐修文笑了一聲,說:“謝謝這兩個字說的可有點輕了啊。”
昇爺說:“那唐爺可以直說,有什麼要求,只要我能做到。”
唐修文說:“暫時還沒想好,而且恐怕我說了,昇爺也不會答應。”他有些意興闌珊地擺擺手,說,“等我想到了再說吧。”
說完,唐修文也離開了。
等到唐修文離開,我看了一眼昇爺的表情,他是皺着眉的。
我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惹到唐修文了,我們之間只見過那麼一面,而且我還是黃小甜的室友,難不成唐修文其實就是一個比較風流的人?
後來我才知道,我的想法是對的。
天越來越黑,船上的燈亮了起來,看起來很好看,但是也越來越冷了。
昇爺牽着我往下走去,說:“酒會快開始了,走,先去吃點東西,回頭再來看煙花吧。”
昇爺這說的好像是我們來這裡主要是爲了煙花,而不是爲了參加酒會。
我忍不住一笑,對昇爺點了點頭。
酒會的確是已經開始了,我們去的時候,正好趕上樑冰講話。
她說的無非就是一些以後經常合作之類的話,不過圍觀的人都很捧場,明知道她說的是場面話,還是面帶笑容地聽到最後,再給上一個掌聲。
昇爺帶着我站在最後面,附耳在我耳邊說道:“我曾經跟你說過,我爸爲了生意上的事情,要讓我娶一個船王的女兒。”
我瞭然地說道:“就是她?”
昇爺點點頭,說:“沒錯,她家航海發家,基本上所有的海上運輸,都要給她家一份利錢。”
我有些疑惑:“那麼霸道?不是說海上的生意風險很大嗎?”
昇爺說:“是啊,風險很大,現在已經很少有人願意把自己用命換來的錢給別人分一份了,所以他們家最近幾年的生意一直不好。我就跟她合作了一次,騙我爸把家裡的生意交給我。”
我知道昇爺這是在跟我解釋,心裡有些感動,說:“那……她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你了?”
昇爺嗤笑了一聲,說:“喜歡談不上,傻,這一行,喜歡可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利潤。我接手了他們家的船,每年三億的分紅,這纔是她喜歡的東西啊。”
昇爺話音剛落,旁邊走來了一個略微有些禿頂的富態中年男人,他有點好奇地看了我一眼,說:“昇爺,你在人家的地盤上這麼囂張,真不怕船王對你出手啊。”
昇爺勾脣一笑:“如果他們敢跟錢過不去的話,我還會怕,可惜他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