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昇爺的聲音,我立刻擡頭望樓上看,昇爺正站在樓梯頂端看着我,目光沉沉,什麼都看不出來。
我又看了看自己,一身的酒氣,估計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而且自己出去又是因爲懷疑昇爺跟別人出軌這種事情,我感覺自己有點沒有臉去面對昇爺。
我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腳尖,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媽乾笑着走了。
接着,我聽見一陣緩慢的腳步聲。
不用說,肯定是昇爺下樓了,我在心裡想着該怎麼跟昇爺解釋,總不能照實說吧。
心裡亂亂的,一直等到昇爺下樓來到我身邊,我都沒想出來什麼能夠解釋的話。
我偷偷看了一眼昇爺,他臉色如常,冰冷的沒有一絲笑意,看見昇爺這個表情我更慌了,昇爺這種表情讓我根本猜不出來他現在在什麼。
他是不是生氣了?他會問我嗎?他會罵我嗎?
太多的疑問在我心裡糾結着。
“喝酒了?”
就在我糾結的時候,昇爺開口說話了,我反而鬆了口氣,只要昇爺說話,那我就能回答,而不用自己在那裡糾結了啊。
我老老實實地點頭,說:“跟人比酒量,我贏了。”
昇爺被我氣笑了:“就你那點酒量,你是去欺負不會喝酒的人了?”頓了頓,昇爺拉住我手,牽着我往樓上走。
我說:“不是不會喝酒的人,就是秦志斌的弟弟,叫秦志祥的那個,我跟他說了我的名字,讓他給我放水了。”
聽見我的話,昇爺瞥了我一眼,說:“怎麼好好的要跟他比酒量?”
聽見昇爺的話,我感覺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其實就算我不回答,昇爺也肯定可以調查出來,不過就是早晚的區別罷了。
可是我現在就是那臨上刑場的死囚,只盼望能拖一點時間就是一點時間。
我不說話,昇爺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換了一個話題說:“過兩天有個酒會,你跟我一起出席。”
昇爺這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我的腳步頓了頓,問:“是什麼酒會?我去能幹什麼?”
昇爺攬住我的腰,在我耳邊說道:“什麼酒會無所謂,重要的是你要作爲我的女朋友出席酒會。”
頓了頓,昇爺又說:“你願意去嗎?”
可能是因爲心虛吧,我總覺得昇爺這話意有所指,而且有點打樑冰的臉的嫌疑啊。
前面楊子萱剛說樑冰是昇爺所有宴會的唯一女伴,轉眼昇爺就讓我去陪他一起出席酒會。
難不成這段時間我的小動作,昇爺全都知道了?
我有點心虛,對昇爺說道:“我是不是不能拒絕?”
昇爺點頭,目光冰冷:“怎麼,你還想拒絕嗎?”
如果換了前一個月,我肯定會拒絕,但是現在,我不想拒絕了。
我跟昇爺之間確實是相距甚遠,但是我也不可能總是畏畏縮縮地站在昇爺身後吧,總有一天,我要跟昇爺站在一起,既然是這樣,那就讓這一天來的快一點吧。
走了兩步跟昇爺並肩,昇爺好笑地看了我一眼,忽的又開始皺眉:“以後不許跟別的男人比酒量,要喝酒你也只能跟我喝。”
看昇爺不生氣了,我膽子也變得大一點了。
我沒有問昇爺他知不知道我最近在調查他的事情,只是抱住他的手臂搖了搖,撒嬌道:“我頭疼死了,好難受,走不動路了。”
昇爺一把把我打橫抱起來,抱着我一直走進了浴室。
有些事情不必說的那麼明顯,大家你知我知就好,何必說出來傷感情呢。
別看昇爺平時冷冰冰的,其實在處理人際上的手段比我高明的多。
我心裡忽然有點慶幸,慶幸自己遇見的是昇爺。
一夜無話,第二天蘇玉柔給我打電話,我們約在學校見面。
等到見了面,蘇玉柔問我:“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問楊子萱,她也不回我。”
我看着蘇玉柔的表情,在心裡想着在這件事情裡,蘇玉柔到底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單看她的表情,我覺得她是無辜的,可是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情啊。
見我不回話,蘇玉柔有點忍不住了,說:“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我輕輕地吐出一口氣,說:“你跟你那個發小,關係真的很好嘛?”
聽見我的話,蘇玉柔楞了一下,咬了咬嘴脣不吭聲了。
我接着說道:“我也很想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還想問你呢。”
蘇玉柔一臉的茫然,半響,她才說道:“你不就是去問她幾個問題?這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吧?楊子萱她雖然脾氣不好,但是……但是……”
蘇玉柔但是不下去了,我估計她也是被騙了,現在聽了我的話纔回過神來。
她張了張嘴,說道:“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你也看見了,我沒什麼大事。”
“是不是出事了?”
蘇玉柔很聰明,我說沒什麼大事,她就立刻猜出來我出事了。
我想到昨晚她被迎賓攔住的樣子,心裡暫時還是選擇相信蘇玉柔她是無辜的。
我說:“的確出了一點事,你也小心一點你的那個發小,如果她問你關於我的事情,你跟我說一聲,還有,不要告訴她。”
蘇玉柔的表情有點難看,她咬着嘴脣,一臉的憤憤。
過了一個晚上,我稍微平靜下來了,蘇玉柔的這個發小要報復,但是需要等合適的時機。
我開口說道:“不,你還是告訴她吧,但是得稍微修飾一下。還有,我想讓你再聯繫她一下。我要問她要一份照片。”
“什麼照片?”
“牀照。”
我看了一眼蘇玉柔,她很顯然沒有明白我的意思,一臉的茫然。
我也不打算跟她解釋清楚,只要蘇玉柔跟楊子萱一說,她立刻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如果蘇玉柔真的是無辜的,那我的這個想法還有可能成功。
不過我還是得防着她點。
又看了一眼蘇玉柔,我在心裡嘆了口氣,遭遇過背叛的人,總是不能輕易地再去相信別人了。
有些局,我只入一次,寧願把自己層層保護着,也不願意再給別人傷害我的機會了。
因爲答應了昇爺要去參加酒會,所以昇爺也說抽時間來陪我選禮服。
因爲只是選一件禮服而已,我們沒打算逛街,直奔幾個高端工作室,選了一紅一黑兩套禮服。
大約是因爲小時候被餓的,我胖不起來,鎖骨很明顯,穿低胸的禮服還算好看。
其實我喜歡一件露背的寶藍色長禮服,可是昇爺不同意我買,說我買了除非只放在家裡面。
我還沒奢侈到那個地步,最後只能放棄了。
昇爺爲了我空出了一整個下午,結果還不到一個小時就把禮服給買好了,昇爺問我接下來還要去幹什麼。
我想了想,說:“我們去看電影吧。”
很多情侶在一起最愛乾的事情就是看電影了,但是我跟昇爺卻不一樣,我們就沒在一起看過幾場電影。
以前在廣州的時候還有機會在一起看電影,到了後來,昇爺越來越忙,就再也沒有那樣的機會了。
我還挺懷念那個時候的。
昇爺懶懶地嗯了一聲,說:“那就這麼定了。”
我們驅車來到電影院,買了最近一場的電影,還是鬼片,然後去買了爆米花和飲料。
正在排隊的時候,我卻接到了一個電話。
給我打電話的人,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高雯。
第一個電話我直接給按掉了沒接,但是她又打過來了一個。
我讓昇爺先排隊,自己走到旁邊安靜的地方把電話接了。
我一接電話,對面就傳來高雯的聲音:“白,你爸媽他們去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