昇爺他那麼聰明,我沒說的時候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一說,他肯定猜出來謝天安跟我流產的事情有關係了。
我的手會抖,可是昇爺的絕對不會。
如果讓昇爺對上現在已經暈了的謝天安,恐怕謝天安會死的很難看。
昇爺的步子很大,我來不及穿鞋,赤腳跟上了昇爺。
昇爺徑直走到謝天安面前,伸手就卸了他的胳膊。我看見謝天安臉上一瞬間扭曲了一下,我想他肯定很疼。
見昇爺的手已經放在謝天安的脖子上了,我抓住他的手說:“昇爺,你先不要衝動。”
昇爺無聲地看着我,眼睛赤紅,眼裡是隱忍壓抑的痛苦。
我想起剛剛流產的那段時間,眼淚情不自禁地落了下來。
“其實都該怪我,昇爺你告訴我很多回了,讓我不要心軟,是我沒長腦子,都是我的錯。”
每說一回心就痛一次,我鬆開了昇爺的手,蹲在地上,捂着臉泣不成聲。
片刻後,我感覺昇爺抱住了我,他的手在我背後輕輕拍撫,然後說:“沒事兒的,沒事兒的。不是你的錯,是我沒能保護好你,是我的錯。”
我把頭埋在昇爺的胸膛上,不想說話。
昇爺抱起我,回到臥室。
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我們兩個互相撕扯着對方的衣服,脣舌交纏,情迷意亂。
昇爺的動作有些粗暴的弄疼了我,他一次次地喊我的名字,我也一次次地回他。
身體上的歡愉抵不住心裡的空曠,我感覺我們越是親密,就越有隔閡。
也許我們兩個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將近天明,我累的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聽見昇爺打電話的聲音,心裡唯一的念頭是,謝天安趕緊跑吧。
我並不是有意放了他,只是心底有個聲音阻止了我。
而且我很明白,我阻止了昇爺一時,也僅僅是一時而已。昇爺的人脈資源比我廣的多,我花了那麼長時間才弄明白的事情,可能昇爺幾個小時就知道答案了。
如果昇爺真心想報復,謝天安根本逃不掉。
我能做的,只是拖延一點時間,讓自己內心好過一點罷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渾身痠痛的像是被車壓過一樣,恨不得把身體裡每一根骨頭都給打斷重新拼湊一下。
以至於我睜開了眼,卻仍舊躺在牀上不想起牀。
臥室裡沒有人,但是我可以聽見從客廳傳來的說話的聲音。是昇爺的,他還沒走。
躺在牀上,我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明明是想跟昇爺乾脆地斷了的,可是最後事情發展卻完全不受我控制了,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我對昇爺還是有留戀,還是有不捨。
驚鴻初見,難以忘懷。
可是現在分開是最好的結局啊,兩個人在一起互相折磨,有意思嗎?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咔嚓一聲,開了。
我第一個想法就是閉上眼睛裝睡。
感覺到有腳步聲由遠及近,來到我牀邊,我心裡緊張的要死,但還是緊緊地閉上了眼。
一陣濃重的煙味傳了過來,這時候我感覺有一隻手放在我臉上輕輕摩挲,隨後是昇爺的聲音:“你繼續睡吧,我還有點事情要辦。”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我這樣裝睡,怎麼可能瞞得過昇爺的眼睛呢。
我看了一眼昇爺,他身上已經換上了一件墨藍色的西裝,下巴上微微冒出來一些鬍鬚。他眼睛微微有點紅,眼裡有很多血絲。
“你去幹什麼?”
昇爺說:“,你做的很好,但是有些事你做的不夠徹底,我去給你收一收尾巴,然後你就能看見成果了。”
我心裡一陣緊鎖,想出口說些什麼,說不出來。
半響,我才道:“昇爺,我說的事情你考慮好了嗎?”
“什麼?”
“分手吧,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我一看見你我就忍不住想起那個孩子,他甚至都沒有成爲一個真正的嬰兒。他……”
我說到一半,就已經說不下去了。
昇爺把我抱進懷裡,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後背:“會沒事的,我們都很年輕,我們會有很多很多個孩子,乖,這不是分手的理由。”
“爲什麼?”我不解。
昇爺看了我一眼,目光沉沉,他忽然俯身親上我,我想說自己還沒刷牙,嘴裡有味道,可是昇爺完全不管這些,兇狠又霸道的像是要把我吞進肚子裡。
半響後,他才放開我,我伸手摸了摸嘴脣,拿下來一看,手上已經染上了一些紅色。
昇爺冷冷地看着我,動作卻又無比溫柔,他摸着我的臉,輕輕地說:“,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讓你忘了我的脾氣?”頓了頓,他在我耳邊說道,“我不放手,你就不能離開我,明白嗎?”
說完,昇爺給我把被子蓋好,說:“我先離開一會,我回來的時候,希望能看見你。”
我從沒有看見過這樣的昇爺,以前的他冷酷且毋庸置疑,後來的他溫柔,現在的他卻像是一個惡魔。
等昇爺走了,我才慢慢從牀上爬起來,走到鏡子前一看,我渾身上下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
我先去洗了澡,然後才把牀單被罩什麼的放進洗衣機裡,重新換了一套牀單被罩,我來到客廳。
客廳裡還殘留着昨天蠟燭留下的香味,而且夾雜着刺鼻的煙味,味道很不好聞。
我把客廳的門打開,讓它通風。然後再把蠟燭什麼的處理一下。
等到處理好了,我來到沙發面前,看見上面有一些血跡。也不知道謝天安是怎麼走的,昇爺去處理他了嗎。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什麼都沒辦法知道。
手機響了起來,我不太想理會,結果它響了半天,我實在沒辦法了,才走過去把它給接起來。
打電話的是媛媛,她的聲音有點焦急:“姐,你總算接電話了。”
“怎麼了?”
“昇爺帶來了一個女人,說讓她接替鳳姐管着君悅,姐,你知道這件事嗎?”
我愣了一下,我當然不知道,昇爺說去處理事情,處理的就是這件事情?
我開口說道:“你先彆着急,穩住了,我去問問。”
掛掉電話,我打電話給昇爺,等他接了電話,我立刻說道:“昇爺,你到底要幹什麼?鳳姐說了讓我管理君悅的,我也證明給鳳姐看了,我可以!”
昇爺的聲音卻很平靜:“你沒有時間了,兩個星期之後你就要去北京了。”
“我不去!”或許是因爲這是昇爺第一次絲毫不顧忌我的看法,就這樣把事情給辦了,而且我還是從別人嘴裡知道的這件事,所以我有點崩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但昇爺卻像是沒聽見一樣,淡淡地說道:“鳳姐剛做完手術,你不去看看她嗎?”
我楞了一下:“鳳姐做完手術了?”
“對,你現在去的話,還能跟她說會話。”
鳳姐的事情比什麼都重要,聽見昇爺這麼一說,我立刻把所有的事情都扔到了腦後,說:“我現在就去。”
好在已經洗好澡換好衣服了,我怕被鳳姐看出來,拿了化妝包,在出租車上粗粗地化了妝。
到了病房門口,我伸手摸了摸臉,確定妝還是完整的,才敲了敲門。
林渡津過來給我開門,看見我也怔了怔:“你怎麼來了?你知道小依做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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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也是剛剛纔知道的,鳳姐她怎麼樣了?”
林渡津笑了笑,說:“手術很成功,不過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
“我想帶小依去國外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