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寒風當中,高文坐在城郊軍營的棟門樓房裡,看着一隊隊被“新鄉村公社”連保出來的“衛戍兵”,正走入塞琉西亞城的堡場裡,在那裡沃爾特.桑薩瓦爾和比雷爾(他特意留下,擔當衛戍新兵的矛術操練的)豎起了兩根交叉的大步兵矛,構成了座簡易的軛門,所有的新兵都揹着行李捲,低着頭魚貫在其間穿過,而後勉力列着隊形,站在兩位騎士鄉紳前,當然現在都是他們的訓練官。●⌒,.
幾名兄弟會成員,當衆張開了軍典表冊,開始大聲清點名字,這羣新兵大多是德意志蘭人,和先前吉那特所屬的私兵,後者多多少少有些軍役經驗。清點好名冊後,便是宣讀對大公爵、紫衣公主的服役誓言,和軍典要項,接着新兵們就追隨訓練官和兄弟會們,前往軍械庫裡領取操練的器具和衣物。
“殿下,這些衛戍民軍,能在戰爭裡取得多大作用?”同樣立在軍營門樓裡的梅洛,好奇地詢問說。
“只要是能接受矛術和隊列訓練的,都會發揮效用的。我和安娜測算過了,這些衛戍軍隊是全塞琉西亞、西奇裡乞亞村社連保金和吉那特地主的盾牌稅支撐的,無需我們軍政府在金錢上有任何負擔,他們這羣人在接受練習後,擔當保護家鄉、衛戍城市堡壘方面的任務也還是綽綽有餘的。這樣,我便可以將紅手旅團、騎兵連隊和守衛者旅團這‘三翼’人馬,完全帶出去,不必有很大的後顧之憂。”高文站起來,而後輕輕拍拍梅洛的肩膀,“你也得知道,安娜嚷着吵着要我對她組建的旅團一視同仁已經很長時間,以後梅洛你也要幫忙照顧些守衛者旅團,這次對穆特河谷的戰鬥他們在布拉納斯和多魯斯的帶領下,表現還是不錯的。”
“也就是說,塞琉西亞就交給塞琉西亞民軍自己來保護。而三翼人馬,恰好就是我們對外的拳頭。”
高文點頭,表示梅洛回答的完全,這時候小翻車魚頭髮有點鬆亂。慌慌張張地踏着門樓的梯道,走了上來,抱着雜七雜八的器物,“阿格妮絲你遲到了。”高文語氣有點嚴厲,嚇得阿格妮絲頓時就虛汗出來了。臉色緋紅,立在原地不敢作聲:現在紋章官安德奧達特已經前往東奇裡乞亞,去接管自己的城堡了,並起解押送西斯城的三兄弟,送來交換人質,故而安娜點名,即將的交涉文書職責,叫給小翻車魚來承擔。
阿格妮絲支支吾吾,好像神情還帶着些恍惚,高文嘆口氣。不再追究,便帶着點關切地詢問,“是不是感冒或者發燒?”對方急忙否認,於是高文就將手一揮我們回去阿拉爾曼堡的圍城營地。
兩座城市相距並不算遠,在經過阿庫姆集市邊上後,大約也就三分之一日的路程,十數名打着旗幟的兄弟會騎兵在前面慢悠悠開道,阿格妮絲則騎在頭青色的小騾子背上,跟上了高文等人的隊列在來到此地後,小翻車魚自學了騎術。學得又快又好,她下面溫順的青騾步伐輕盈,走得穩穩當當。海濱的道路被整修過,還留着些輜重車的轍印。長長地伸向那邊微茫山色間阿拉爾曼的小城下,這是高文圍攻部隊前去部屬時留下的。在道路和海洋間,豎起了不少青色的樹苗,用來阻擋咆哮的海風,這一路阿格妮絲明顯有些異樣:一會用手點着嘴脣,想起昨晚。她仰在了臥榻上,安娜不斷像只美麗的鳥兒,纖細的胳膊撐在她的上面,啄食着她脣的芳澤;一會兒又看着騎馬走在前面的高文,滿臉詫異和畏懼的表情,因爲聽完安娜的描述後,她實在難以想象像安娜這樣嬌小的身軀,是如何抵受高文兇猛騎矛穿刺攻擊的,又或者,阿格妮絲又不由得想起了攻城時的某些情態。
“喂,小翻車魚!”忽然,高文的聲音傳來,嚇得阿格妮絲差點從騾子鞍上落下大公爵不知不覺間,居然牽着轡頭,行到了和她平行的位置,眼神凌厲,而自己卻渾然不覺,“你今天太異常了,是不是昨夜和安娜發生了什麼事?”
“沒,沒有”阿格妮絲覺得裙裾下一冷,急忙否認,抵死否認。
高文接着就把個纏着絲帶的信卷,交到她手裡,“穆特城堡來的,布拉納斯說,雷歐和迪迦兩兄弟已經交出城堡,而後布拉納斯收繳了武器,正押送他們前來,馬上入營後,你備上註釋,加蓋我和安娜的印章,急速送去給約翰皇子。”
“哦。”阿格妮絲混混沌沌地接過來,而後迷糊下,居然把信卷絲帶在騾子背上就給解開了。
噗通,高文一拳砸在她腦袋上
阿拉爾曼堡前的沼澤地,斷斷續續的排着木柵和木楯,兩排拄着大步兵矛的旅團將士,順着高文緋帳列開警戒,在其前卡列戈斯五位兄弟被繩索牽着,站成一字形狀。對面的樹下,個子偏小的約翰皇子,鬍鬚蒼白的尼卡,和皇子的幕僚們立在那裡,側邊的肩輿裡,坐着琦瑟和英格麗娜,周圍全是手持戰斧和弓箭的士兵。
接着,披着白色披風,挎着佩劍的高文自緋帳裡走出,捧着文書匣的阿格妮絲跟在其後,“是那個灰髮的漂亮少女嗎?高文這個負心狠心漢。”隔着垂簾後,寡婦看到了高文走來的身影,又看到了小翻車魚,眼淚都流下來,琦瑟就在邊上滿力寬慰。
“梅薩迪尼夫人呢?”高文比站在面前的皇子整整高出一個腦袋,見到他第一句話便是如此。
約翰也十分迅速往那邊肩輿指了一指,“把五個卡列戈斯送過來。”高文隔着紗簾,看了寡婦眼,就揮手,衛隊武士將五位用繩索拉過來,“穆特城堡,還有處在東奇裡乞亞腹心的西斯和西奇斯特拉兩座如同雙子般璀璨的壁壘,都歸於你的手裡,這次和談完全是你佔優啊。”那邊,尼卡蒼老的聲音響起。
“是你愚蠢的孩子坑害了你,要不是你們藉助女人的話,阿拉爾曼現在也歸於我手了。”高文對着盲眼老將嘲諷說。
“那爲什麼大公爵戰旗的金穗和金球,還懸掛在鄙人城堡的塔樓上呢?”尼卡翻着白眼珠,沙啞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