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察覺到敵人領域的陰狠與強大,比蒙鎮國騎士駕馭雷鳥避開了毒霧的範圍,卻又不曾真正遠離,就好像一個老獵人般耐心等待着對手露出破綻。
這裡是克魯洛德腹地,時間拖得越久,對於本土作戰的比蒙越有利。而且想來席爾維特伯爵本人不會幹看着,一定也在尋找着戰機,準備一擊滅敵。
見對方遲遲不願進入自己領域進行決戰,幾次想要靠近又都被速度極快的黃金雷鳥機警避開,飛龍獸鎧已明白了對方心意。當即猛地振動雙翅直逼着比蒙極道繼續向後退走,同時長嘯一聲。
隨之,一個金色的纖細身影莫名從奴隸市場某座不起眼的屋樓中探出,似乎雙手間還擒抱着一人。接着以驚人的速度一下低飛而起,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飛出了市場,然後更直接越過彼得格勒的城牆竄出城外,轉眼消失在濃濃夜色裡不見了蹤影。
見此,飛龍獸鎧也暗出了一口氣,便又咆哮一聲,專心對付眼前的比蒙強者,同時也打算抓住一個機會、一擊遠遁。
但就在這時,一連串耀目的魔法光輝突然在夜空中閃耀而起,位置正是那金色身影離開的方向。
“不好!”
飛龍獸鎧驚呼一聲,一個轉身直向魔法光亮處疾飛而去。
另一邊,比蒙鎮國騎士雖一肚狐疑,也堅決追擊而上。
獸鎧極道的飛速頗快,數息間已臨近光亮地點。卻見到同伴已展開“蠅巢領域”,召喚出無數細小又攻擊強勁、且帶有強力麻痹毒素的龍蠅幻影攻向某個黑袍人物。
但還不及飛龍獸鎧上前幫忙協擊,忽然,一點帶着恐怖毀滅氣息的黑炎悄然浮出。
接着,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那小小黑色火苗瞬時化作一場滔天巨焰,把如驟雨般聚集過來的龍蠅幻影全數囊括,轉眼一把燃了個乾淨。
領域遭受巨創,龍蠅獸鎧再支持不住。翻身落下地面,懷中夾着的人影也掉落而下,卻被早有準備的黑袍一把接住。
“可惡!”
暴吼一聲,飛龍獸鎧就要飛上前攔截搶奪。
這時。黑袍彷彿恰巧擡首,旦見一束猩紅射線激射而出。霎時穿透“瘟疫之澤”,直接把獸鎧極道打穿。
一聲痛呼,飛龍也直掉向地面,生死不明。
收回“恐怖目光”。又遠遠望了眼停在千米外的雷鳥鎮國騎士,黑袍便抱着懷中人轉身遠去。
對此,佐德稍一猶豫,卻終究不敢循跡趕上,而是呼嘯着向下落的飛龍獸鎧追去。
與此同時,地面上也有憤怒暴吼與淒厲叫聲同時響起。
便見到席爾維特伯爵化身的野蠻巨人已把龍蠅獸鎧拳握在雙手間,接着猛然發力,將之生生捏爆成一團肉醬。
然後,再不停頓,野蠻巨人又踏着血色光環凝成的步伐奔向飛龍獸鎧。與佐德空地一起,對敵作聯合絞殺。
重傷之下,獸鎧極道已沒有了逃生的希望,只是竭力死戰罷了。
最終,飛龍獸鎧奮盡餘力,一爪抓破了席爾維特的手臂,留下幾道深深的血槽與濃烈的腐蝕毒素。但隨之也遭到野蠻巨人的恐怖一擊,已然傳透的胸膛被席爾維特的巨拳直接轟爆,散成一地泥濘。
“兄長,這傢伙的毒液十分陰損。你的傷口…”
鎮國騎士一下從雷鳥背上躍下,看着巨人已然發青腫脹的右臂,關切道。
“沒問題!”席爾維特只是看了眼傷口,猙獰一笑:“沼澤飛龍的腐蝕毒素而已。咱們野蠻人不會懼怕這種娘-炮的玩意兒!”
說着,伯爵伸出左手,一下捏緊自己右臂傷口,接着突然發力。
“嗖”的一聲,大股黑血混合着已然腐爛的肌體被野蠻巨人生生從傷口內擠壓了出來。隨即,腳下血色光環一陣波動。便見到抓痕周圍的血肉開始自主蠕動起來,好像活物一般主動收口縫合起來。
只是片刻,依靠着極道野蠻人超強的本體抗性和恢復能力,已經從飛龍獸鎧的拼命一擊中恢復得七七八八。
“佐德,你看清剛纔那傢伙了嗎?”
又一腳將飛龍獸鎧的半身全部踩扁,席爾維特才低吼一聲,轉而看向鎮國騎士,目光中已多出一份凝重。
“對方僞裝得很好,從外形判斷應該是個狼人。”佐德想了想,實話實說。
“哼,一個會魔法的狼人!?”伯爵冷哼一聲,巨人般的身軀開始慢慢縮小,直至回覆原來的模樣:“看來我們的親王和公爵閣下已然按耐不住,都開始使用盤外招了。”
“兄長說得不錯。在眼下這個節點上,各容克家族都收縮了觸角,只靜待英烈山開啓。只有那兩位‘王儲’纔會這般不管不顧,各自搬出極道力量在臺面下大打出手。”鎮國騎士點點頭,卻又不由望向黑袍人消失的方向:“只是,兩個塔塔利亞傭兵還好說,給點錢就肯賣命。但那個神秘的傢伙,卻是真正的可怕。便這麼幾下的功夫,一個‘龍蠅’、一個‘雙足飛龍’就栽了。否則,哪怕你我聯手,擊退兩個傭兵不難,但要將它們徹底留下卻幾乎沒有可能。”
“我知道。”漸漸恢復冷靜的伯爵一點頭,神情仍略帶不甘:“哼,我倒要看看這個神秘人到底是親王的手下還是公爵的底牌。等英烈山開打,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說完,席爾維特又對着血泥般的獸鎧屍體吐出口濃痰,便大步返回向彼得格勒。
鎮國騎士也召下雷鳥,一躍而上,一路伴隨。
於此同時,已在數十公里外,黑袍人於一片長滿灌木的丘陵中降落。
此時,懷中的女狼人還在疑惑,那個救出自己的陌生強大狼人到底是誰?爲何自己從未見過?只是依舊受困於龍蠅唾液的麻痹作用,只能不言不動。
輕輕地把瑪格麗特翻轉身、摟在臂彎,一根纖長的中指忽然亮起,逐漸變得透明瑩亮,更散發出璀璨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