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承太郎距離二樓只有最後一格臺階的時候,他聽到了一道細微的碎裂聲。
“轟!轟!轟!”
底樓的三根承重柱完全碎裂,整個二樓的地面以這三處爲中心,如同蜘蛛網一般向着周圍碎裂。
承太郎轉頭看向寵物店墜落的地方。
那隻死鳥,居然還有力氣發出冰棱嗎?
之間寵物店用自己的左翼支起身體,背後凝聚着幾道冰棱,但是規模遠不如前。它臉上猙獰的笑容,好像在告訴承太郎:就是死也要拉你陪葬。
伴隨着巨大的轟隆聲,整個二樓全部坍塌了下來,下墜的混凝土激起了大量塵土,承太郎和寵物店的身影全部消失在了其中。
…………
隔壁那條“水泥未乾”的小巷處。
一羣穿着統一工作服,頭戴安全帽的施工隊人員圍着一張圖紙討論着什麼。忽然傳來了巨大的轟隆聲,衆人齊齊向那看去,不遠處有一座兩層的矮小建築倒塌了,衆人一臉詫異,那座樓房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最後幾座處理的吧,怎麼……
“誰允許你們先開工那的?計劃裡明明是先拆除最東邊的那棟!”
一個有些刻薄的聲音從施工隊背後傳來,他們根本沒有回頭,臉上微微有一些厭惡。
穿着黃色西裝的微胖男子罵罵咧咧的快步走到了隊伍的最前列,他雙手拿着計劃施工圖,一會低頭看看工程圖、一會擡頭望着那瀰漫煙霧的建築處,臉上的贅肉幾乎要把眼睛給擠沒了。
“可是經理,我們施工隊的都在這啊……”一個施工隊成員硬着頭皮走了上去解釋道。
“你們這羣傢伙……算了,既然都拆了,那去叫那個誰開始吧。”這個胖經理收起圖紙,走了回去。
“是。”
旁邊穿着工作服的矮胖男子拿出了一個對講機,和另一半操作挖掘機的小隊隊長溝通了一下。
後者得令後,馬上開始指揮他的隊伍,開始動手拆除樓房。
挖掘機,壓路機,甚至還有工業小型炸彈都準備上陣。
“喂,你小子沒吃飯嗎?給我重重的砸下去。”
“你,壓路機是這麼開的嗎?再以這個速度前進,你今晚浴場就別去了。”
“還有你,別看別人,說的就是你。快點把這些炸彈按好,準備引爆了。”
“是!隊長!”
在各種機器的合作之下,這片區域的樓房就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座接着一座倒下了,除了承太郎他們那邊早以倒塌的那座。
另一邊,西裝經理走到隔壁的大樓裡,搭乘電梯前往20樓。
這座建築是這塊商業區的最高建築物,站在天台上,足以俯瞰一切。
西裝經理抵達20樓,又走了一層樓梯,轉開門把手,推門上天台。
他巡視了一圈,在確認所有樓房在被拆除之後,他就掏出對講機,招呼施工隊準備收工了。
今天他們的任務就只是拆除樓房,清除現場還有兩週的工期,完全不用着急,拖個一兩天那些開發商也沒法說什麼。
反正只要再限期裡完成就行了,爲什麼要提前完成呢?抱着這種態度,西裝經理轉身下樓。
整個拆除的過程不過十來分鐘,不得不說這羣工程隊的效率的確非常高,但是也得感謝那肥胖經理的拖延症,讓廢墟下的一人一鳥逃過一劫……
…………
花京院按照地圖走到了北出口的位置,但是那邊已經被工程隊封住了。
“喂,那邊的少年,這邊已經被封鎖了,要是想出去的話,你要從旁邊繞道過去了。”
花京院拿出地圖向他們請教了一下,其中一個施工隊成員好心的給他指了一下路線。
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的剎那,他看到唯一那處的那處岌岌可危的建築中閃過了一絲金色的亮光。
花京院第一時間還未反應過來,可當他剛走出兩步的時候,瞳孔忽然瞪大,像是想到了什麼,猛然轉頭。
“轟隆隆……”
那處危房像是承受不住歲月的侵蝕,外牆從根部開始碎裂,幾乎是瞬間就蔓延到了房頂,接着出現了很多的裂痕,不出十秒,這座房屋就徹底坍塌了。
花京院一臉凝重,他急忙跑到了跑到了隔壁的小巷,綠之法皇出現在了他的身邊,隨着他的意念一動,法皇身體逐漸分解,變成了一條條粗粗的綠色線狀體,纏住了兩旁的外立柱,就如同盪鞦韆一樣,讓花京院從上空快速前往那處樓房所在的地方。
“承太郎,真希望不會是你,你可不許出事!”
…………
空條由介和哈洛伊走下了地鐵,空條由介的手機忽然振動了一下,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神色忽然大變。
哈洛伊有些奇怪的看着他:“親愛的,怎麼了?”
空條由介嘴角扯出一個微笑,解釋道:“沒什麼,哈洛伊你先回去吧,我這邊公司出了點小狀況。”
“哦,那你快點回來,我先去看看承太郎他回來了沒?”
“好。”
空條由介快步跑到一旁漆黑的角落裡,拉開手機屏幕上的地點,承太郎現在怎麼會在那?身體的各個數值怎麼會低成這樣?
殊不知承太郎目前家裡的三頂帽子裡都有一枚芯片,那是空條由介的一個支援系的英雄朋友幫他做的,只要可以隨時記錄佩戴者的身體狀況,只有危險情況纔會發出提醒。
無論如何,現在的一切告訴他,承太郎遇到危險了。
他將手機放好,瞳孔由綠色變成了黑色,接着整個人就好像被黑暗吞噬了一般,消失在了角落。
如果從上帝視角來看,一道黑影在無數的影子之間快速移動,速度極快,目標直指那片倒塌的建築羣。
混小子,我可不允許你就這麼沒了啊!
………
數分鐘過後,這片倒塌的建築羣才完全顯露出來,其周圍激起的塵土終於全部落下。
數百米內盡是碎裂的泥磚瓦塊,完全看不出之前每座建築的區域分佈。
看上去這邊已經沒有生物了。
微風拂過廢墟,吹散了上方的塵土,露出了一個冒着尖頭奇怪堆積物。
慢慢的,以那個堆積物爲中心,半徑三米以內的碎塊堆積層都開始微微抖動。
一隻沾滿鮮血的手從中碎塊中伸出。
接着是頭部的左肩,然後是右臂,上半身,下半身。最後一個白色衣服,身上全是鮮血的戴帽男子從其中爬了出來。
承太郎倚着旁邊的兩人高的牆壁碎塊坐下,剛剛幸好是這塊牆壁碎塊和另一塊同時倒下,意外組成了“安全三角區”,讓他倖免於難,不然他就真的被活埋了。
他休息了好一會,才感覺身體恢復了一些力氣,他看了一眼周圍,沒有看到那隻死鳥的屍體和別的血跡,看來它應該是被活埋了。
雖然又受了點傷,但是還是成功把那隻鳥給解決了,應該算是不幸中的大興吧。
承太郎慢慢走下堆積層。
忽然,在他背後約十五米的地方,無端燃起了黑色的火焰,周圍的碎塊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融化。
不可能,那隻死鳥怎麼會用火?
承太郎沒有回頭,只是加快了步速,尋找着掩護物。就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來不及逃跑,那麼只能先躲起來,看看能不能一擊解決它了。
黑焰中居然出現了數根巨大的冰錐,一隻鳥爪扒住了外層,另一隻也伸了出來。
寵物店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