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淵在關鍵的時刻把王方從苦難之中給解脫出來了,王方聽畢他的話語心中頗爲高興,這是一條巨大的線索,自己當然是要利用好纔可以。
根據從那人口中得知的消息,那工純一郎的家屬在距離海岸不遠處的小道上面,王方隨即點集人馬,找到船隻便是朝那島嶼上面而去。
“大人,距離那小島還有一個時辰,根據那人所說,因該就是前方那個小島。”趙三用手指着前方的一處島嶼說道。透過視線,可以從茫茫的海面上面看見一處低矮的島嶼,薄薄的海霧籠罩其中,飄飄繞繞,宛如仙境一般。
這一次王方爲了避免發生意外,帶了一百人前去,當王方從他口中得知即將要到達,心中滿意,同時也是驚歎這海上面所浮現出來的精緻。
“在這大海里面和以前在江河裡面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啊,這纔是我因該呆的地方”刀疤發出了深深的感嘆,以前他就在微山湖一帶活動,並沒有出過海,故而見到這海,心中當然是比較的興奮,於此同時那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絲的別樣光芒。這一次前來需要好的水手,而前不久,刀疤便是帶着一衆兄弟來到漁港裡面,王方又召集了幾個嚮導以及行家,纔出發。
“以後你有的是機會,只怕你到時候會厭倦這種生活。”
“不會,這種生活永遠都是不會厭倦。”刀疤肯定說道。
在閒聊之中,一個時辰便是過去,小道便是浮現在衆人的眼前。
“留下十人守船,其餘和我一同上去。”這工純一郎倒是會找地方修養啊,這確實是一個好地方,樹林茂盛,海鳥在空中飛舞,聽着海潮,聞着大海的氣息。
沙粒非常的細,腳步踏在上面便是浮現出一個個腳印,大人你看,這裡有一個人的腳印,程二目光細緻的看見了沙灘上面有着一排的腳印,從腳印的痕跡來看,這是剛剛留下來的。
“走,我們跟着那腳印查探。”這島嶼說大不大,估計也就五百來畝左右,走進那密林之中,程二便是感覺到了不對。
氣息!
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氣。
很顯然衆人也是聞到了那股淡淡的血腥之氣,王方聞着那血腥之氣,不僅鄒眉,難道對方先一步發現這裡,對這裡實行了絞殺。
“快,加快速度,朝裡面前進。”王方焦急下令。
衆人也是想到了這一點,頓時便是快速的朝着裡面走去,不一會兒,一個小小的村落便是出現在衆人的眼前,那村落約莫有十幾棟小房屋,房屋建造的比較簡約。
衆人衝進裡面,頓時面色變的異常難看了起來。
血!
地上盡是乾涸的血,以及屍體,見到這一幕,衆人的神色頓時變的異常的凝重起來,士卒們抽出了自己手中的武器,謹慎的關注着四周,整個村落寂靜無聲,只有血腥之氣在空中飄揚。
王方見此一幕,面色頓時便是一白,和井淵相視一眼,便是感覺到這事情的複雜性。
“我們來晚了。”井淵和王方同時說道。
“來人,給我搜,給我仔細的搜查,不能錯過每一個角落。”
“諾!”
士卒們快速的列隊搜查,一陣陣的響聲便是響起,王方苦笑道:“看來我們還是來遲了一步啊。”
“是來遲了一步,不過希望不會太遲。”井淵看了看四周場面,微微鄒眉。
“大人,從血跡上面觀看,估計這裡的人是昨天遭受到了屠殺。”程二細緻的觀察了死者的傷口,以及各方面之後便是總結出了結論。
“昨天……..。”王方心中一驚,如果這樣說的話,那對手也是臨時過來殺人滅口的,對手可能知道自己要來,是誰透露出來的秘密,內監,自己人當中有內奸。不僅王方猜到了這一點,井淵也是想到了這一點,面色也是變的異常的難看了起來。
“報!,並沒有發現任何人。”
“報,沒有人!”
士卒的彙報,並沒有引起王方的意外,對方既然有這一手,定然會做的非常的乾淨,但是王方決定細緻的去搜查一翻,看看能不能夠得到一些線索。
“程二,你從死者的傷口看,死者是被人用什麼武器所殺的。”
“用刀殺的,並且出刀非常的準,基本上是一刀致命,這絕對是刀客所爲。”
“大人,屬下發現一個地下室。”
王方聽到這聲音頓時便是一喜,急忙便是帶着人馬朝那裡走去,不一會兒在士卒的帶領之下,來到這十幾棟房屋最爲豪華的一棟之中。
“大人,就是這裡,屬下派人前去查探過,裡面並沒有任何東西。”
“走,下去看看。”
王方隨即入地下室,這地下室估計是一個酒窖,因爲王方從這裡面聞到一股非常濃郁的酒香味,儲物室並不大,只有十來丈左右,四周都是用石塊砌成,地上有着一層層的枯草,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的東西。
王方於井淵帶着幾人進來之後,便是開始細緻的探查起來,王方沒有放過一個角落,甚至把那些乾草都給收集起來,細緻的從裡面尋找,從枯草裡面王方找到了一個髮簪,一柄匕首,以及一切破碎的瓷器碎片,除此之外並無他物。
細看髮簪,這是非常普通的髮簪,明人民間女子非常普通的款式,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特別之處,那匕首寒光閃爍,鍛造精美,乃是精鐵所打造,異常鋒利,把手上面刻畫這一副精美的圖案,一朵盛開的寒梅。
“大人,快看!”
王方一驚,放下手中之物,只見一個陰暗的角落裡面,牆壁細縫裡面有着一絲血紅。
“大人,這是血,這裡估計發生過戰鬥,只不過那場面被處理過,而這細縫裡面的血,估計敵人並沒有清理乾淨才留了下來。”
“程二!”
程二知道王方的意思,從那細縫裡面弄出一絲乾涸的血跡,許久才說道:“這是昨天夜晚留下的,至於夜晚什麼時候留下的不能肯定。”程二從那血液推斷出了大概時間。
王方腦中頓時便是有了一種想法,那就是昨天對手突然殺了進來,發生了大戰,其中一部分人便是躲入到這裡面,避過開始的那一輪屠殺,但是他們並沒有躲過那些人的搜索,敵人在夜晚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密室,隨即便是殺了進來,屠滅了這密室裡面的衆人。
“趙三你怎麼看這事情。”
“大人,依屬下多年以來的經驗看,逃到這裡面的人畢定是這小島上面非常重要的人物,或許便是那工純一郎的女眷。”
“給我挖,把這地下泥土挖開,細緻的查詢,如果還沒有發現,便給我把這四周的牆壁給我拆了。”王方狠狠的咬了咬牙,他也是有那種想法,敵人衝進這小村莊裡面,展開了殺戮,工純一郎的女眷發現形勢不對,便是帶着一行人躲入到這裡面,既然她躲入到這裡面,如果那女子聰明,定然會留下什麼線索。
衆人一愣,不過還是執行王方的命令。
“大人,大人,屬下發現一個小盒子。”一個士卒異常興奮說道。
王方和井淵頓時露出驚喜之色,在哪裡。
從士卒手中接過那盒子,盒子並不大,約莫一個巴掌大左右,打開盒子,王方和井淵頓時便是一喜,只見那盒子裡面居然有一封信函。
展開一看,看完上面的內容王方面色頓時變的異常的難看了起來,隨即便是把信函交給井淵,井淵觀畢,目光之中也是充滿了驚駭之色。
王方對着他點了點頭:“走,我們回去,之後商量對策。”
井淵重重的點了點頭,小心的收好信函,隨即便是下了封口令,這信函裡面記載的東西實在是太過於驚駭了,這封信函居然是蘇州有名的秦家對工純一郎的通信。
回到船上之後的王方,目光依舊凝重,這一次雖然沒有抓住工純一郎的家眷,但是也是有着不少的收穫,獲得了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那就是那武器絕對和秦家有關,有可能秦家便是買家,不對,因該是中介人,王方知道那秦家是做生意的,雖然他家族的實力強大,但是也是吞不下這樣一筆巨大的貨物。肯定是扮演着中介人的角色。自己早就因該想到這一點,敢在蘇州沿海弄這麼一大批的武器進來,想要把這事情給掩蓋的非常好,不被官府發現,只有四大家族才能夠做到這一步,就算是其他的外來大商賈也是做不到這一步,因爲四大家是本土商賈,他們有着本土優勢……。
回到蘇州之後,王方立馬便是召集自己的親信,開始佈置。
第二天,王方便是下了邀請函,邀請四大家的家主一同前來商量事物。
一間密室裡面,秦逸恭敬的對着一女子說道:“聖女,那王方巡撫對我下了邀請函,同時邀請蘇州有頭有臉的商賈和鄉紳前去,不知道這一次他又會玩出什麼樣的陰謀。”
那女子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脣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y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閒。嫣然一絕美之佳人,正乃白蓮聖女楠盈。
楠盈聽畢此話頓時微微鄒眉,隨即冷笑道:“前一段時間叫你辦的事情如何了。”
“聖女大人放心,屬下現在已經把其他的三家給牢牢的綁在了一起,現在他們和我們便是在一條船上面,一切都是由不得他們了。”秦逸嘴角露出冰冷的笑容,這一次雖然失去了那些武器,但是藉着這個機會,也是牢牢的把他們給拉下水了。
“那武器鎧甲所在的營地探尋的如何了。”
“回稟聖女,目前那些鎧甲武器還處於總督的軍營裡面,那裡面防守的非常嚴密,屬下無能,並不能夠從那裡面獲得什麼消息,只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些武器還在那裡面。”
楠盈聽畢點了點頭:“居然還在裡面。”楠盈一直便是想要弄回那些東西,那些本就因該屬於聖教的,雖然他知道這其中非常困難,但是她也是不想放棄,因爲那些武器對於聖教大業來說非常的重要,自己必須要得到。
“那高迎祥,張獻忠已經派出人馬過來了,現在正在我的府邸裡面,聖女大人,不知道如何安置他們?”
楠盈聽畢深思了一會兒,那高迎祥,張獻忠便是那些武器的買家,當然聖教也是需要一部分,聖教目前政策便是扶持高迎祥和張獻忠,讓他們實力強大起來,那樣便是可以轉移朝廷的視線,隨後自己一方便是和他們相互呼應,一起動手。
“現在他們的情緒如何?”
“非常的不好,一直在督促我,他們希望儘快的獲得哪些武器鎧甲。”說道這裡,秦逸的面色也是變的難看了起來,這些天他的日子過的並不好,那些傢伙可是不好伺候,在加上自己還要應對王方,可謂是心力交瘁。
“暫時不要管他們,你告訴他們,我聖教答應的事情定然會做到。”
“諾!”
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便是從暗室裡面走了出來,低聲對着楠盈說了幾句話,楠盈的面色頓時便是變的異常難看了起來,隨即目光便是盯着秦逸。
秦逸頓時便是一驚,心中充滿了驚懼之色,每當聖女大人露出如此神態之時,便是表示有着非常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昨天我叫你派人過去剿滅工純一郎的女眷,這事情你做的如何了。”
“聖女大人你放心,我親自帶領好手,屠殺了那小島上面所有的人。”
楠盈頓時便是怒道:“可是你卻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在那島上面留下非常重要的一條線索。”
“啊!不會的,絕對不會的,我每一個角落都仔細的搜查過,並沒有發現什麼啊。”
“你是不是給工純一郎寫過一封信函。”楠盈的面色異常難看。
“這……………。”
“哼,現在知道了,你可是知道那信函現如今已經落到王方那人手中了,這其中代表了什麼你可是明白。”
秦逸的面色頓時變的異常的難看了起來,他豈會不明白這其中所代表的含義,如果真的是那般的話,那自己有着覆滅的危險了,當初爲了讓工純一郎加快速度,自己給他寫過一封信函,沒想到那信函居然被工純一郎給保存了起來,並且還落入到了王方的手中。
可惡!
秦逸狠狠的咬了咬牙。
秦逸感到了絕望,因爲如果那王方查下來,關是一個和倭寇勾結販賣武器鎧甲的罪名便是能夠抄了自己的家,甚至嚴重一點還會滅了九族。
隨即秦逸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有鄒眉起來,隨即問道:“既然他知道了,爲何還要下邀請函來邀請我去參加宴席,難道是鴻門宴,他想要在那上面對我動手。”
“你這個沒有的奴才,連這一點事情也是辦不好,留着你這種人又有何用,廢物!”楠盈怒罵,怒罵之後聽他那話,又狠狠道:“正是知道你是其中參與者之一,他才邀請你過去,他這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
“那如何是好。”在這個時候,平時異常鎮定的秦逸也是慌亂了起來,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接下來出現邪惡局面。
“你慌什麼?”楠盈怒斥。
秦逸許久才恢復鎮定,只不過面色還是充滿了驚懼。
“要不,我們把那王方給殺了。”秦逸咬牙道。
“殺了並不管用。”楠盈也想着該如何面對,因爲形勢對她來說越來越嚴峻了,雖然那王方還不知道秦逸是聖教的人,但是如果他繼續追查下來,或許便是可以探查出來,自己絕對不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想到後面,楠盈的目光頓時便是兇光一閃而過。
“你放心好了,這事情我會給你處理好的,你目前要做的便是給我安撫好張獻忠,高迎祥的那些人馬便是可以,告訴他們,後天我便是會去見他們,和他們商量該如何處理這事情。“
“那明天的宴席我到底是去不去,要不要託病推辭。”在想到可能是鴻門宴,秦逸很不想去,畢竟自己的生命纔是最爲寶貴的………。
“去,爲什麼不去,並且你還要高高興興的去,到了那裡,你可是要好好的和王方敘敘舊情。”楠盈的目光閃過一絲陰厲。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叫你去你便是去,難道你敢違抗命令不成。”
“聖女息怒,奴才不敢,奴才明天一定去。”見楠盈發怒,秦逸頓時便是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他知道,明天自己必須要去…
楠盈的面色稍微的好一些,隨即安慰道:“放心,他不會立馬對你下手的,他想通過你尋找出幕後之人,你到了那裡要自然一些便是可以,他現在僅僅是懷疑,僅憑藉一封信函,是推不倒你的,下去吧!”
楠盈的話秦逸並沒有聽進多少,渾渾噩噩的便是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