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聽雲嘗試的懷疑駱擎蒼這笑容,但發現只是無濟於事,因爲駱擎蒼是在真真切切的笑着,而不是在造什麼聲勢。
“聽到沒有?這到底是一個多麼有意思的故事?”駱擎蒼笑的張狂,一臉激動的看着王楚河說道。
王楚河完全一頭霧水,但還是應和的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他絕對不會死的那般簡單,他果然沒有死,這小兔崽子竟然拿下了許華升跟華武,還多了醉三手這一張牌,看來這些年,他一直在準備着。”駱擎蒼說着,看起來有那麼一絲瘋癲。
“準備着什麼?”不光光王楚河懵了,連王聽雲也搞不明白爲什麼駱擎蒼會變成了這麼一副模樣。
“來拿我的腦袋。”他就這樣說出了這麼一句,完全的語不驚人死不休,或許天底下再也沒有一人能夠帶着笑容說出這麼一句。
這個京城給予駱擎蒼太多太多的標籤,但是此刻王聽雲想要撕掉所以的標籤,只想要換上一個瘋子,他覺得天底下再也沒有任何人比駱擎蒼更加附和這個稱呼。
駱擎蒼臉上的憤怒早已經消失不見,他拍了拍王聽雲的肩膀說道:“因爲這麼一個故事很有意思所以我留你這麼一條命。”
王聽雲一臉的無奈,他現在覺得,不是他擺了一道駱擎蒼,而是被駱擎蒼給徹徹底底的擺了一道。
“故事聽完了,帶我上去見人。”駱擎蒼衝一臉不知所云的王聽雲擺了擺手,雀躍兩字似乎寫在了臉上,在得到這個世界上有着那麼一個傢伙時刻想着要自己的命後,他並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擔憂,反而好似一個餓死鬼抓住了一塊麪包以外。
站在最後的王楚河只能夠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發現自己一點都不瞭解這麼一個叫駱擎蒼的男人。
強大而又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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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狼藉的小旅館一樓,腿腳還有幾分不方便的小老闆正在打掃着衛生,但是接下來他見到了讓他手中掃把落地的一幕,那便是在昨晚昏死過去經歷了一場的阿濱,已經站在門口。
他好似見鬼了一般,不由驚呼,立馬擰了一把自己的臉,那臉頰傳來的疼痛感告訴他這一切並不是一場夢,下一刻阿濱大步走向他,小老闆不由一臉緊張起來,因爲在他看來阿濱已經是一個完全如同神仙的存在。
而就這麼一個神仙走到他的面前之後,突然露出一臉傻笑的說道:“老闆,借我點錢,我付車費。”
小老闆下一刻滿臉的匪夷所思,很難想象一個神仙會說出這樣的話,但似乎從始至終也沒有人說過這個年輕人是神仙。
阿濱見老闆只是傻乎乎的看着他,不由一臉的尷尬,清了清嗓子說道:“老闆,我一定會還。”
這老闆纔回過神來,立馬走到櫃檯拿出一疊零錢,一邊遞給阿濱一邊說道:“不用不用,你拿着用便是。”
阿濱一臉的苦澀,莫名想到了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那一句,並沒有都接下,而是抽出兩張,快步離開小旅館,付給等到的的哥車費,然後纔回來對小老闆恭恭敬敬的說了一聲謝謝,讓這個小老闆一臉的惶恐。
接下來更讓小老闆受寵若驚的是,也就是這麼一個神仙,竟然跟他一起收拾了一個小時,期間不停給他道着歉,並說着一定會賠償損失,讓平易近人到不能再平易近人的態度,反而讓這個小老闆打心眼裡無法適應,他反而希望這個年輕人能夠強勢一點,再強勢一點,那樣纔會讓他覺得自然。
一直忙活到中午,然後來送飯的老闆娘見到阿濱後臉都嚇白了,顯然是因爲她從小老闆哪裡聽到了什麼。
接下來,在仍然心懷感激的兩口子不停的相讓下,阿濱也最終擠進了飯桌。
四碗餃子,阿濱吃了兩碗,老闆吃了兩碗,老闆娘並沒有吃,說自己吃過了,阿濱當然看出了什麼,但因爲老闆娘的態度異常的堅決,至於讓他最後都說不話來,雖然心懷愧疚,但還是很實誠的吃了兩大碗餃子。
一頓飯間,老闆並沒有問他任何問題,也許是這個中年男人很清楚,某些東西自己還是不知道的好,而阿濱也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跟老闆娘聊了幾句家常,在阿濱透露自己來自於小興安嶺後,老闆娘不由露出那老鄉見老鄉的表情,要不是老闆一直在瞪着自己的婆娘,估摸着老闆娘早就兩眼淚汪汪了。
而阿濱回來,主要是爲了拿行李,想不到又陰差陽錯的打攪了這一對老夫妻,現在他只想要遠遠的離開,他知道只要自己再從小旅館待一天,這個小旅館就不會平靜下來,在某種意義上他所添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吃完後,他並沒有多多逗留,許諾事非過去後一定會回來後,老闆答應着,雖然對於他來說,阿濱是否會回來,他都會記住這麼一個人情。
又是一番唏噓,阿濱才戴上自己那頂髒了白色棒球帽,然後背上蛇皮袋風風火火的離開,他知道自己每多留在這小旅館一秒,就會讓小旅館更有捲入這一場恩怨的風險。
離開小旅館,一直走過幾條街,阿濱確定身後並沒有人跟蹤後,纔不由默默鬆了一口氣。
也就在剛剛鬆了一口氣之際,手機突然震動起來,這讓本來神經便繃緊的阿濱沒由的嚇了一跳,默默拐進周圍一條小巷,摸出手機看到來電號碼後,不由一臉的苦澀,電話不是旁人打來的,正是郭野槍。
現在他也正有一肚子話想要對郭野槍說,所以想都沒想便接通了電話,但還未等他開口,郭野槍便率先說道:“人見到沒有?”
“爲什麼不告訴我電話號碼的主人是劉傲陽?”阿濱滿是怨言的說着,得虧他沒有在不知道對面是何許人也的時候不敬,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個他所崇敬的老人。
電話對面,傳來郭野槍得意洋洋的大笑,似乎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不僅僅擺了劉傲陽一道,還順便捎帶上了阿濱,雖然隔着這麼一通電話,但是他似乎能夠想到阿濱的表情到底是何等的精彩,不由繼續說道:“那老頭子就沒有對你說些什麼?”
“說了很多,但如果沒有他,我也就落到了郭家手中,我還得謝謝你能夠給我他的電話,否則我現在可就不能安然無恙的給你通電話了。”阿濱一臉感嘆的說着,感嘆他的渺小,然後是無力。
對面的郭野槍極其失望的說道:“這麼快就被郭家收拾了?這婚你還搶不搶了?”
“搶。”阿濱回答的很是乾脆,儘管他已經從上面吃了苦頭,但似乎一點都不在乎吃更大的苦頭。
郭野槍大笑,失望消失不見,繼續說道:“這一切都說給劉傲陽了?”
“他問了,我便說了,我覺得對於他,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即便是我想瞞,也瞞不住。”阿濱很是無奈的說道,劉傲陽對於他而言,是一座這輩子可能都無法逾越的高山。
“所以,那個老頭子怎麼說?”郭野槍很有興趣的問道,儘管他知道自己到了京城,肯定會被劉傲陽給收拾一頓。
“沒怎麼說,我不想讓他牽連進來,雖然他不知道當年到底欠下了那醉老頭子什麼人情,但既然能夠救下我,這個人情也算是還了,他沒有必要爲我的任性來買單,而且這事兒,他也不好出面,所以我拒絕了。”阿濱很實誠的說道。
郭野槍聽着,咬牙切齒的說道:“傻犢子,這個老頭子能耐大着呢?你也知道這事兒不簡單,我看你被凍傻了。”
阿濱聽着郭野槍那氣急敗壞的聲音,好似自己又扳回了一局,說道:“即便是這一次他幫了我,但他不能幫我一輩子,那些東西,總得需要我自己去面對,對吧?”
郭野槍聽着這麼一席話,好氣又好笑,但偏偏又生不出什麼氣,也同樣笑不出來,他繼續說道:“好好好,你翅膀硬了,那也別怪爲師不仗義,我到了京城也不會幫你,你自己捅的簍子,像是爺們一般自己擔着。”
“給我酒。”阿濱聽着,只說了三個字。
“酒喝光了?”郭野槍無比吃驚的說道。
“在小興安嶺對付一個男人喝了一斤,昨晚被郭家的人堵了的時候喝了兩斤。”阿濱說着。
“你小子,不要命了?我給你怎麼說的,這玩意你真當是白開水了?”郭野槍現在恨不得狠狠給阿濱來上兩腳,但隔着電話,無可奈何。
這一次輪到了阿濱能夠想象郭野槍的表情,他摸了摸鼻子說道:“這不沒有一點辦法。”
“你是想要整個京城知道你會醉三手。”郭野槍叫囂着,儘管此刻整整一車廂人都在看着他,那眼神,完全好似在看着一個神經病。
不知道的,以爲在拍電影的,知道的,同樣以爲在TM的拍電影。
當然,連郭野槍都認爲自己在拍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