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阿濱跟李般若離開,藏在暗處的兩人才慢慢彈出腦袋。
“哥,你聽到沒。”瘦高個唯唯諾諾的說道。
“老子的耳朵還沒聾。”矮個瞪了一眼高個罵道,然後摸着下巴開始沉思起來。
“我們要不要去解決掉喪鬼?”高個似乎是一點也不在乎被矮個罵一個狗血淋頭,撓着腦袋說道。
矮個一臉的不快,一腳踹在他這個兄弟的屁股上,嚷嚷道:“是你傻還是我傻,現在我們得到的這情報,可比解決掉這個棘手的喪鬼有用的多,你想想,一個能夠控制住這個喪鬼的女人,得值什麼價?”
“哥,還是你聰明。”高個如同開竅了一般,連連稱讚道。
“真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這個消息,我估摸鬼鮫會很樂意知道,李般若這一次雖然哥們對你不仗義了點,但是誰都有自己的立場不是。”矮個陰森森的笑着。
飛馳在街道上的寶馬525中。
“不管怎麼說,謝謝了。”李般若看向一邊,看似不經意的說道。
阿濱笑了笑說道:“般爺,這喪鬼曾經的故事,你知道?”
如果換做平常,李般若還真懶得跟阿濱聊對他來說不堪回首的過去,但是誰讓這廝挺身而出救了自己於危難,就算李般若再怎麼狼心狗肺,也狼心狗肺不起來,他一隻手開車一隻手點菸說道:“說來話長,其實也是慘事,對我們這些生在底層的小人物來說,又或者本沒有好事。喪鬼曾經也是從道上混的,那時我還是個馬仔,他已經小有名氣,但是他跟鮫集團起了衝突,一夜之間他的所有的場子都被鮫幫毀了,喪鬼也不知死活,而且女人也被鮫集團老大給糟蹋了含恨自殺,也就是那一晚,喪鬼消失了,大多人都說他死了。”
“所以說,他又回來了?”阿濱覺得這似乎是一個很似曾相識的故事,畢竟剛剛這個故事就這樣活生生的在他的眼前發生了一遍。
“三年後他回來了,而且成了真正的喪鬼,誰也不知道這三年他到底經歷了什麼,只是他變的很強很強,每到夜晚就會遊蕩,起初只是對付鮫集團的人,然後是整個城市所有的罪惡都成了他的目標,然後他引起了衆怒,各大勢力圍剿他,還是讓這麼一頭惡鬼掙扎了三個月,鮫集團最後抓住他的時候已經把他逼到了一個小禿山頂,那一晚下着大雪,他就這樣跳了下去,鮫幫找了整整一夜再也沒有找到他,有人傳被野狼吃了,但是誰也想不到,他兩年之後再次回來了,我真懷疑這傢伙是不是真是什麼鬼魂。”李般若說着,這是一個很有戲劇性的故事,但是也就是這麼一個戲劇性的故事,似乎每一處每一句都是由那所謂的悲劇所組成的。
彈掉菸頭,李般若繼續說道:“這鮫集團是一個老牌商會,老大叫鬼鮫,雖然在道上聲名赫赫,但是是個不折不扣的惡棍,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都做,但是因爲他背後有着一個大家族支撐,沒有人敢招惹。”
“但是喪鬼又回來了,有人要倒黴了。”阿濱聽着有些心潮澎湃,對喪鬼的敬畏卻變的更加沉重了,他能夠想象到這個男人所經受的巨大煎熬,他到底用三年的時間做了什麼,才讓他成爲了這個城市真正的喪鬼,但是所孕育出這喪鬼的,不是他本人的復仇之火,而是人心罷了。
“如果不是因爲九爺,我是打心眼裡不想跟這個最可怕的鬼怪有什麼牽扯,但是現在既然已經陷入了這漩渦的中央,已經身不由己了。”李般若嘆了一口氣,聲音之中充滿了無奈,又或者他的生活本是這樣無時無刻充滿了無奈。
“對於這個女人,般爺你怎麼看?”阿濱問道,這是一個有些刺耳的問題。
李般若皺了皺眉頭,似是能夠聽出阿濱話中話,他喃喃道:“人心的醜惡也好,社會的黑暗也好,都跟現在的我們沒有什麼關聯,我們只負責找出來她。”
阿濱微微點着頭,也許李般若也跟他一樣,不願去想那註定不會成爲黑夜之中光的現實。
此時,一輛破桑塔納停在了不夜城前,矮個下車擡頭看着那巨大的招牌,卻是一臉的不屑,他可是清楚的很,這種光鮮亮麗的地方,每天到底會上演多少不堪入目的東西。
高個匆匆忙忙的跟上他,喊道:“哥,咱就這麼進去?”
“一個痞子,怕他作甚。”矮個瞧着自己這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兄弟,大步走上前去。
門口站在三個正在抽菸的混子,看兩人氣勢洶洶的走上前來,一個混子直接扔掉菸頭,起身擋住矮個的去路,訓斥道:“這裡還不是你能夠消費的地兒。”
“我找鬼鮫。”矮個擡起頭,看着這個格外不可一世的混子,聲音很是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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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爺是你說見就見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混子伸出手就要給矮個一巴掌。
一瞬間,混子只感覺眼前劃過一道黑影,一隻手猛的擰住了他的脖子,然後是一股巨大到他無法抗拒的力量,猛的把他拉扯下來,然後眼前一黑,直接被矮個膝蓋給打了一個正着。
混子直接滿臉的鮮血,但是還沒等他張牙舞爪,矮個就一腳把他踹了出去,剩下兩個混子見不妙,直接圍了上來,但是直接被那個瘦高個給撂倒在地,他們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那個瘦高個到底是怎麼出手的。
門口的動靜直接引來了這不夜城之中的十幾號人,一個個衝了出來,團團圍住兩人。
雖然被十幾個凶神惡煞的漢子給圍着,兩人的表情很是鎮定。
“住手。”一個聲音叫住了這些欲要上去把這兄弟倆大卸八塊的看場子的混子們,一個身穿西裝打着領帶的年輕人從不夜城之中走出來,這個短髮青年長相很是中正,濃眉大眼,但是眼神之中卻滿是戾氣。
這些漢子們似乎很是畏懼這個身板其實很不受看的青年,直接讓開路來,剛剛那個被打的滿臉是血的混子似是看到了救星,連忙撲上去哭爹喊娘一般說道:“灌子,這兩個傢伙是誠心來找茬的。”
這個被稱爲灌子的青年直接一腳把這個混子給喘了出去,冷聲說道:“不長眼的東西,這兩位是上賓。”
矮個露出了笑容,對灌子說道:“我們是來跟鬼鮫談買賣的。”
“鮫爺在樓上等你們很久了。”這個出手毒辣的青年露出了笑容,不過也僅僅是臉笑着,眼神仍然是那麼的生硬。
一旁的幾個漢子都看傻了眼,想不到這看起來格外落魄的兩兄弟,竟然是鮫爺的上賓。
在這個濃眉青年灌子的引領下,身穿破爛的兩人終於踏出這裝修格外豪華的不夜城,作爲這西城區著名有錢人找樂子的地兒,大廳完全可以用皇宮來形容,一路上那高個看傻了眼,特別是對那一個個袒胸露乳來來回回走動的女人們,都流出了口水出來。
矮個直接跳起來給了高個一個板栗,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二龍,你這丟人玩意,少給你哥我丟點臉。”
二龍擦了擦口水,傻笑着點了點頭,不過仍然是那麼一副豬哥模樣。
走上一圈圈盤旋的樓梯,在一間巨大的房間前,灌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慢慢打開了房門。
這是一間格外大氣的辦公室,三個古董架上擺的滿滿的,一個足足有三米長的巨型魚缸之中游着幾條價值不菲的風水魚,辦公桌後,掛着一幅巨型的猛虎下山圖,這下山虎兩隻圓溜溜的眼睛,正好盯向進屋的兩兄弟,格外的有威嚴。
二龍就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得,看着這裝修已經算的上極致的辦公室,矮個卻是一臉的鎮定。
這巨大的辦公室之中,唯有一個男人在煮着茶,這是一個身穿金色西裝,西裝正好包裹着他那魁梧的身材,一張國字臉,雖然看起來還算正派,但是臉上卻有着幾道看起來規模恐怖的傷疤,讓這個男人多了幾分戾氣。
“陳燦,又有什麼買賣想着兄弟?”男人很熱情的伸出那一隻大手,本來二龍就接近一米九高,這個男人跟二龍看起來相差分毫,外加他那魁梧壯碩的身材,格外的霸氣。
被稱爲陳燦的矮個伸出手握住這一隻對他來說算的上巨大的手,表情卻一點也不熱切的說道:“鬼鮫,我可帶來了一個對你來說價值連城的情報。”
兩隻手在空中鬆開,這個被較爲鬼鮫的男人慢慢坐下,給陳燦二龍兩人斟上茶水說道:“那你可得多多關照關照我。”
“關於喪鬼的。”陳燦沒有選擇坐下,而是站着說道。
鬼鮫倒茶的動作停下了,那本來無比熱情的臉也變的稍稍僵硬起來,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股可怕的威圧感,他死死盯着陳燦說道:“說。”
“這個價格,可也不是小數目。”陳燦似是一點也不畏懼這個整個鮫集團掌舵者的威壓,而是伸出了五個手指頭。
“錢的事你放心,一分少不了你,我想知道這個情報,能不能解我憂愁。”鬼鮫格外豪爽的擺了擺手,對他來說,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根本不算是問題,因爲這喪鬼已經完完全全威脅到了他的性命,命跟錢,對於他這個高度的人來說,這本就不是可以比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