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虎落平陽

札蘭丁率領着僅剩的十多人挺進了大漠深處,很快他們就迷失了方向,馬不適應大漠的環境和氣候,沙子和塵土竄進它們的鼻孔不停得打着噴嚏。估計沒有了追兵,札蘭丁停下來清點人馬,活着的人只有浦鮮、田風、郎哖等共16人。

札蘭丁說:“勇士們,我們現在迷失了方向,只有往前走穿過這片沙漠我們纔可能活下來。”浦鮮說道:“將軍,我們休息一會兒包紮一下傷口吧?” 札蘭丁搖了搖頭說:“不行,現在估計是正午時分,在沙漠裡下午的時候就是狂風大作的時候。這段時間我們能走多遠就爭取走多遠,一切吃喝拉撒都必須在馬上解決。

果然,還沒走多遠風沙大作起來,開始的時候還是風吹着沙一縷縷在地面飄過,沒過多久,風大了,沙礫吹動起來打在人的臉上生疼生疼的。他們頂着風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路程,風沙更大了,剛纔還是瓦藍的天已變的一片昏暗,天地之間渾然一色。風發出一種怪異而又淒涼的聲音,夾帶着大塊的沙礫和粉末狀的細沙襲來。人不能在騎在馬上走了,只得下馬艱難的向前跋涉。眼睛、嘴巴、鼻子凡是有窟窿的地方都被沙子灌滿了。馬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痛苦的流着黃色的眼淚,眼淚剛流出來就被泥沙凝固在眼頰上變成了一個泥條。札蘭丁讓大家撕下衣服蒙在頭上往前走,沒法說話就打手勢告訴大家千萬不能停下來,一停下來就可能被風沙掩埋掉。

沙漠的氣候就是怪異,又走了一段路程來到一個沙丘上的時候,風突然之間停了下來,天空也頓時晴朗了。遠處出現了一大片蔚藍的湖水。人們高興的跳了起來,連馬都興奮了,憋着勁往前趕。札蘭丁苦笑了一下,說道,別高興了,那是海市蜃樓,我們看到的只是沙漠給我們帶來的幻覺,更苦的時候還在後面呢!

話音剛落,浦鮮指着前面說道,“看,那是什麼東西?”只見幾個紅色的像蟲子一樣的怪物在前面露出頭觀察了一下他們很快又鑽到了地下。幾個人還沒明白是什麼東西呢那幾個怪物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這個東西簡直是太難看了,外形像牛腸一樣呈暗紅色,眼睛突起來,嘴巴像蛤蟆嘴。怪物從口中“呼”的吐出些黃色的液體,惡臭難聞。它們攻擊的是浦鮮的馬,只見那馬被液體擊中後渾身突然哆嗦起來,動彈不得倒在地上。幾條蟲子鑽到那匹馬的身下,頃刻間馬就陷入沙子裡消失不見了。一個士兵用刀去看那蟲子,不料也被黃色液體噴了一身,身體就像被閃電擊中變成了焦黑色,沒有了人形,骨頭也露了出來。在沙窩裡打了幾個漩渦人就被拖到地下了。人馬頓時大驚。札蘭丁大聲叫道,快快放馬,拿上盾牌往下劃。士兵們快速拿下馬背上的盾牌學着札蘭丁樣子坐在上面向下劃去。盾牌像一葉小舟飛快的向沙丘下劃去。在沙丘的波谷和波峰間顛簸。再回頭望去,十幾匹馬一個都沒剩都被那些怪物拖入了地下。

黃昏時分,一行人來到一座石頭城,他們又累又渴,想喝尿都尿不出來。札蘭丁說,大家休息一回兒吧,十幾個人像一團亂泥一樣倒在了地上。浦鮮拿出短刀在胳膊上劃了一個口子,粘稠的血涌了出來,他伏下頭猛吸了幾口擡起頭聲說,味道不錯。你們不試試?田風說,我們想試試你的。浦鮮忙說,不行不行,我的不多了,你還是自己來吧,要下不了手我幫你。說完從衣服上扯下一個布條包趕緊去扎傷口。

札蘭丁躺在地上仰望着這座石頭城,他說,你們發現沒有這個石頭城很奇怪啊!衆人說,有什麼奇怪的,除了石頭就是石頭,要是有點水我們就認爲他是奇怪的。札蘭丁用手指了指一個呈三角形狀的山說,你們看那像什麼,衆人搖了搖頭。它像埃及的金字塔,我曾經去過那裡。是個很宏偉的建築。衆人都說沒見過,札蘭丁又指另一個石頭說你們說那像什麼,有人說那像一把斧頭,有人說不對,明明像我們褲襠裡的那玩意兒。

天暗了下來,風又颳了起來,山谷裡傳來了鬼哭狼嚎的慘叫聲。人一躺下來就變的懶惰起來,大家說往前去送死不如躺在這裡等死。札蘭丁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他的腳幾乎被沙子磨爛了。勇士們,我和你們一樣都不願意在動一下,但是我們死也要死在敵人的刀下,不能就這樣被渴死,餓死。

衆人都掙扎着站了起來道,願聽將軍命令。

他們踏着溝壑縱橫、深淺不一的石層艱難的跋涉,石頭城沙石飛卷,颶風呼號,好像要天翻地覆一般。裡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大家只好摸索着往前一小步一小步的慢慢的走。天空中下起雪來,雪花大的驚人,飄在人的頭上就像扣上了一頂帽子。漫天飛舞的飄來人喘氣都困難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遠。一道亮光若隱若現的出現,衆人尋着亮光走去,面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墳場出現在眼前,許許多多的墳墓不規則的散落在四處,墳場裡的草綠油油的,各色的花朵散發着淡淡的清香,蝴蝶飛舞,蜜蜂忙碌。樹葉輕輕搖擺。一個大石碑上用西夏文寫着“者龍族人墓地”。

幾個身材高大,披頭散髮的人出現在他們眼前喝到,“你們是什麼人,敢擅闖我族人墓地。”札蘭丁忙說,誤會,誤會。我們是無意中進來的。

哼,無意中進來的,我看你們像潘羅支人的內奸,見到我們的族長再說吧。其中一個人道。

我們不是什麼潘羅支人,我們是金朝人。

快跟我們走,難道還要讓我們請你,一聲口哨聲傳來,從墓地裡竄出來幾條烏黑的長蛇來,蛇有丈餘長,直起頭向他們吐着舌頭。札蘭丁無奈只好說,好吧,我們跟你走。

穿過墓地一直往上走,路狹窄崎嶇,僅能容一人側着身子往上走,繞了好幾圈終於來到了山頂,見一羣人披頭散髮再商議着什麼。帶他們來的人上前說,稟族長,我們在墓地那裡抓住了幾個奸細。

帶過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

你們是什麼人啊?披頭散髮人向兩邊散開,中間的滿頭白髮的老人說道。

我們是金朝人。札蘭丁回答道

原來是完顏兀朮的人。你們跑到這裡來幹什麼拉?

我們遭到了蒙古人的襲擊,迷路了。

蒙古人又來了,唉!看來我們這片土地又要被蒙古人踐踏了。那你們又是來幹什麼的?難道完顏兀朮也想和蒙古人來爭這片土地嗎?

我們是來西夏買馬的,我們要組建一個強大的騎兵軍隊來阻止蒙古人的侵略。

哈哈哈,好,我告訴你,現在和我們打仗的潘羅支人最少也有2000匹汗血寶馬,你們要是能幫我們打贏這場戰爭。我幫你把這些汗血馬送回金朝。

您能給我多少人馬?

年輕人,爲了這場戰爭我們已損耗殆盡。者龍族現在只有1000精壯勇士可以上戰場了。我只能給你300騎人馬。

好,我可以考慮您的條件,但我們現在需要水和食物恢復體力。

哈哈哈,這好辦,來人帶他們下去休息。

幾天後的黃昏,伏律城出現了一支騎兵隊,這是一支由者龍族士兵組成的騎兵隊,他們生得虎背熊腰、體魂魁偉。札蘭丁胸有成竹跨馬揚鞭遙指前方說,勇士們,看到了嗎,前面就是伏律城,你們仇人的地盤。我們的馬將把這裡踏爲平地。

浦鮮聽令!

末將在。

命你帶十騎人馬去伏律城勸說宗哥族長投降,如其不肯,就活捉來獻。

得令。

浦鮮飛馬馳奔伏律城,幾個時辰後,浦鮮數騎叩開伏律城門,見到潘羅支人頭領後傳達札蘭丁的意思,潘羅支人頭領見浦鮮來了幾騎人馬,那裡放他在眼裡,浦鮮乘潘羅支人頭領輕敵大意、左右無備,大喝一聲衝上前去,三下五除二把潘羅支人頭領捆了個結實。一路無人敢攔阻。浦鮮像提小雞一樣把潘羅支人頭領押在馬背上,呼嘯一聲便馳馬飛奔,徑直跑回駐地,者龍族得勇土像旋風般撲向伏律城,眨眼之間便兵不血刃佔領了伏律城。而這時盤羅支的軍隊還在城北的軍營裡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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