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酒量。不知道張將軍的祖籍是何處。”大都督喝完酒,先是誇讚一聲,隨後問道。
“廣州。”張小南連忙回答,不過他心中也略奇怪,這大都督怎麼會問自己的祖籍。
“廣東?”大都督一怔,隨後道:“廣東好。廣東是個好地方,聽說那裡,碼頭十分繁華,比這京都還要繁華不少。很多人都在做洋人的生意。”
“是這樣的,都督。”張小南也不敢多說話。
“哈哈哈,挺好,挺好。你還挺像我當年認識的一個人的。”大都督客套兩句,便扭身回了座位。
他轉身的那一剎那間,張小南猛然間覺得,這個身影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自己像誰啊,爲什麼會像當年大都督認識的那個人呢?
一時間也沒有想明白,思索了半天,倒是衆人連連勸酒,張小南也沒有辦法,只能和衆人一塊開始飲酒了。這一場慶功宴倒是飲了一個天昏地暗,張小南到了最後,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只覺得天旋地轉,雙眼模糊,直到最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已經是兩天後了,身邊的人過來更衣,張小南這才知道,原來這便是自己的府衙了。武阿隆武大人被封爲了兩江大都督,葉葉楓則是成了內閣總管。難以想象,一個如此年輕的人,成爲內閣總管,皇帝是賦予了他多大的 信任。
林無敵做了一個閒散的文職,好像在翰林院,銀狐也隨着他去了翰林院。洪大山洪大海則是成了兩名守衛紫禁城的統領。
說到最後,張小南這才知道,原來自己成了禁衛軍統領,掌管皇宮內外的一切安全。
哦!怎會留在這皇帝身邊!
張小南一時間覺得頭痛,伴君如伴虎,縱然這個皇帝人再好,但是若是翻臉的話,還真是叫人困難。
當然,雖然心中略有哀痛,但是嘴上倒是不能表現出來,只能說,謝主隆恩。沒有多想,連忙收拾了一下,帶上自己的官印和文書匆匆忙忙的找御吏入職去了。
紫禁城中戒備相當森嚴。
在指引之下,許久,這才找到了那入職的御吏。看起來是一個五十左右的人,尖嘴猴腮,眼神中透露着不友好的眼光。
“聖上都頒你聖命幾天了,你怎得如此不知好歹,今天才過來,你有把聖上放在眼裡嗎!”話語一出,便是滿滿的戾氣。
張小南不敢多言,他深知這幫人的嘴巴能比刀子還厲害,當下壓了壓聲音道:“抱歉抱歉,當天慶功酒,我實在是喝多了,今日才醒來,這便匆匆來了。還望您海涵。”
本來覺得這些統領都是一些武人,自己就喜歡收拾這羣武人。誰知道,張小南竟然如此通情達理,看起來像一個好聲好氣能說話的人。
當下便口氣好了很多,出聲道:“下次,可不能這樣了。”
“謝謝您。”張小南連忙道謝,趕忙將文書和官印交了上去。
不多久,便辦好了程序,那御吏帶着張小南走了一圈,詳細的解釋了一下御書房,機密院,前宮,後宮,中宮的一系列的東西,這才拍着他的肩膀道:“這份活,你可要好好幹呀。全在你一念之間。”話語間似乎是有別的意思,張小南也沒有想太多,便安心的上了自己的崗位。
禁衛軍都不知道這新來的統領是幹嘛的,一時間也精神了許多,各幹各的活,幾乎要將所有的人都不敢三心二意。張小南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麼可乾的,便琢磨着,查查賬本什麼的,一定要將這個工作做好。
“老大,您這是忙什麼,坐下來,歇會,喝口茶呀。”侍衛眼看張小南一來便幹活,連忙端了一杯茶過來,遞給了張小南。
看着他諂媚的笑着,張小南笑了笑道:“沒事,既然來了,總不能不幹活,應該多幹活,纔是硬道理。”
“唉...這話就差了。”那侍衛笑着道。
這話不對?這話怎麼不對?
那侍衛見張小南問,先是一尷尬,然後才說道:“老大,我看您也是剛從西疆回來,不知道這宮中的情況。這麼跟您說吧,這宮中,得遛。”
“遛?”沒懂什麼意思,張小南開始問了。
“就是說,兄弟們平時也沒啥娛樂的,那些俸祿,也不夠兄弟們活的。朝廷下來的賬本呢,自然是要做,但是,多多少少都照顧着兄弟們一點,兄弟們在出力的時候,肯定不會皺半下眉頭。至於您老人家,該玩玩,該休息休息,沒啥好操心的。”
聽這侍衛一說,原來這近衛軍統領就是幹這個的呀。自己是一個閒職,手下的兄弟們呢,就要照顧的好一些,多分一點,就多分一點,讓手下的兄弟們好活。
自己曾經在廣州碼頭做過捕快,當時也是這樣乾的。張小南笑着點點頭:“這沒啥問題,但是工作,一定要做好。”
那侍衛看到張小南一點就通,頓時感激的涕零,口中連連道:“老大放心,兄弟們堅決,不會出事!”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叫胡慧。大人記住了,有事喊小的就行。”
“好了,沒事了,你去吧。”說着,張小南將手中的賬本遞了出去。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差不多意思意思就行了,這樣的話,至少多一條路,以後有什麼事,都能有條出路。
張小南自然是這種想法,而以後的事情,也印證了張小南現在做的,是多麼救命的事情。
無聊的坐了一會,本想去御書房或者機密室轉轉,不過可能是酒後的壓力太大,腦袋還有些隱隱作痛,張小南轉身便朝着家中走去。
“小南,小南,快出來,跟老子喝酒。”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耳邊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聲音。
張小南一個機靈,這才坐了起來,映入眼簾的,赫然是洪大山和洪大海兩兄弟。旁邊的下人戰戰兢兢道:“大人,也不知道是從何處闖進來這倆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