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先鋒軍與徵西大軍先部將番人殺得屁滾尿流,豹魔也死在了洪大山刀下。
後方軍隊進城之後,武阿隆便緊急下令,由楊芳統領,葉葉楓爲護衛左使,清理戰場,徹底控制塔裡木。而他,快馬加鞭的衝了回去,照顧已經重傷瀕危的張小南。
楊芳立馬橫刀,將掃城工作分配給了衆人,自己則是帶着十餘名侍衛巡城。
將將一日,戰爭已經基本結束。番人的損失了兩名首座,十餘萬精兵。只剩下那些零散的,還在抵抗的番人,做着所謂無謂的抵抗了。他們沒有半點活路,只能死在徵西大軍的長刀之下。
看着夕陽下遍地的屍體和貪食的禿鷲,楊芳眼角動了動,唉的一聲,竟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城中的一些店鋪之中,偶爾會傳來幾聲微弱的求救聲,徵西大軍將大門破開一看,裡面滿滿的,都是婦女和老幼的屍體。縱然他們的丈夫被徵召戰死,她們也依然活不下來,生生的被毒氣害死。就是長戰百場的士兵,看到這慘絕人寰的一幕,也是渾身發抖。
獅魔他們,是鐵了心要給徵西軍留一座空城啊。
楊芳面無表情,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麼,吩咐手下,能救活的儘量救活。之後,便加快了巡城的速度,一間又一間的屋子被打開,裡面的婦女老幼能被救的,都被救了下來。
足足走了許久,眼看前面有一個客棧類的屋子,侍衛們先行,破門而入之後,發現並沒有被關起來的人。心疼楊芳一把老骨頭整整一天都未下馬,當下便恭恭敬敬的道:“楊將軍,勞累一天,不如這裡面歇息片刻如何。”
楊芳皺了皺眉頭道:“今日便要清掃戰場,時間便是金錢,那些婦女老幼,都是我大清的子民,能救下來的,就要救下來。我還能走,不用休息。”
侍衛心疼楊芳過於勞累,當下上前道:“將軍,幾人陪您在這裡休息片刻即可,屬下去前面看看就行,片刻之後,您在來,屬下覺不耽誤救人。”
眼見侍衛忠心耿耿,楊芳倒也緩了緩面容,覺得有些道理,這才說道:“也好,留兩人即可,其餘人等,速速救人。”
“是!”侍衛當下一拜,便領命而去。
進了客棧,才發現這裡十分寬敞,十幾張桌子鋪在了這裡,上面擦的乾乾淨淨,似乎主人剛剛收拾完畢,準備開門等待新客人的到來。
楊芳將長刀放在一邊,找了一個位置便坐了下來。縱然一身武功,可是熬上這麼一天,也是不太好過的。
“將軍,您可要喝口水,這裡有乾淨水。”一個侍衛問道,看他嘴角的水漬,顯然是剛喝了這裡的水,無毒無害。
本想喝口水,但是想到城中還有如此多的無辜百姓慘死,未救出來,楊芳當下心中有些煩亂,揮揮手道:“你們喝就行,我休息一會,咱們便走。”
扶着頭剛剛休息了不到半柱香,楊芳猛然間睜開了眼睛,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危險。兩個侍衛看到大人如此緊張,一時間也是四下尋找,看看哪裡會有危險。
“哐當!”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客棧的大門猛然間便關上了。兩個侍衛頓時嚇壞了,連忙跑到門口想要撞開門,卻只感覺到一股巨力涌了過來,瞬間便倒飛了回來,口吐鮮血,死在了地上。
有埋伏!有高手!
這客棧是個圈套!此時楊芳彷彿明白了什麼,當下厲聲大吼道:“什麼人裝神弄鬼,給我出來!”
“哈哈哈,你個老匹夫。在京城的路上,無論多少殺手都殺不掉你,縱然你最愛的手下羅志,死在你面前,你都沒有露頭,今日,定然叫你死在這裡!”陰沉的聲音伴隨着一個黑影走了出來,看他那頭白髮,不是獅魔又是誰!
此時的獅魔已然完全恢復了功力,眼神中透露着陰毒,像是暗夜中的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楊芳。
楊芳聽到羅志,心口便是猛然間一痛。
十餘年的下屬,忠心耿耿,偉岸的身影死死地擋在了自己面前,大喊着:“爺爺生在天地間。”眼角一酸,頓時便有一股清淚流了出來。
口中喃喃道:“老夫此生最對不起的人,便是他了。若不是當時老夫火毒在身,縱然你們來千百伏兵,也要死在老夫手下。”
羅志又何嘗不知道那會的楊大人身中火毒,拼死一搏,便是到了閻羅殿,也死而無憾了。
“照今天說來,你個老匹夫自然是恢復了功力了?哈哈哈哈。”獅魔笑着,猛然間一個酒杯朝着楊芳飛了過來,楊芳閉着眼睛,身形未動,右手卻像是閃電一般的一撈,杯子便輕輕地拿在了手中。
一鬆手,整個杯子瞬間便碎成了粉末,落在了地上。
恐怖的功力!
一時間,空氣像是瞬間被點燃一番,一股滔天的殺氣如同烈火飛龍一般冒了出來,然後泄滿了客棧!甘肅提督,陝甘寧大都督,縱橫西疆十幾年的戰神,他回來了!
看着滔天戰意的楊芳,獅魔眼中隱隱的露出了一絲懼意,不過隨後便被掩埋了下去,只是冷冷的笑道:“我 早就想看看縱橫西疆的戰神楊芳究竟是個什麼實力,今天,終於見到了。人生,能有此一戰,倒也痛快。不過楊大人,今天在這裡留下的,定然是你,而不是我!”說着,手中一響,便聽到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傳來,圍住了整個客棧。
想來便是弓弩手已經到了這裡了,想要出去,怕是比登天還要難。
此時,上面一個俏俏的聲音傳了過來:“今日這一戰,必然是驚天動地,我倒是也想看看呢!”一個粉紅的身影站在閣樓之上,水汪汪的兩隻眼睛看着楊芳。
玉兔!
隱藏在塔里木城中的玉兔也走了出來!
好深的陰謀!或許,他們就是在等着楊芳?
兩魔到場,自然是氣勢十足。今天看來要將楊芳死死地斬殺在這裡。楊芳看了看閣樓之上,卻輕輕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