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十二月一日,天氣狀況,晴!
身上穿着警服,就要對得起警察這個行業,維護正義,是必須的。
張所長對正義的堅守,不能說沒有缺陷,但是,至少沒有到達喪心病狂的地步,他是有良知的。
“閆副局長,隋大富這個人,我是照顧不了,他已經越俎代庖,不把我這個所長放在眼裡,平時,他更是囂張無比,對待同事趾高氣昂,對待百姓敲詐勒索,簡直就是系統中的敗類。這樣的人,我覺得不適合做警察,即便是您的親戚,您也應該考慮一下,給他換個職業。”張所長語氣平靜的說道。
在一位副局長面前,他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實爲難得,這些話,憋在張所長心裡好久,今天說出去,他發現舒服多了,身體上的病痛,似乎一時間都減輕。
“老張,你竟然給這樣對我說話,隋大富是我的親戚,他做什麼用的着你批評?他該幹什麼職業,用得着你給我指點?老張,我看你纔是真的想換個職業了。”閆副局長惡狠狠地說道。
“閆副局長,我老張幹了一輩子基層警察,對得起警察二字,我一沒違法亂紀,二沒徇私舞弊,能不能繼續做下去,不是你說了算。”
人啊!就是這麼回事,從前對閆副局長,老張打心眼裡懼怕,今天,當他把該說的話都說出去,他忽然發現,一個副局長也就是那麼回事,惹了就惹了,沒啥大不了。
當然,主要的還是有林加德在這裡給他了信心,這點,不容忽視。
“你特麼敢這樣跟我說話,你給我等着,我現在就去你的所裡,我看看你,到底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如此對待領導。”閆副局長說完,啪的一下將電話合上。
他從老闆椅上站起來,穿了件衣服,怒氣衝衝的朝着派出所而來。
閆副局長最後對老張怒吼的幾句話,聲音極大,隔着電話傳遍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
普通的警察,他們看着老張,眼神中寫滿了驚訝,他們不知道這個所長,爲什麼今天如此的反常,居然敢和副局長叫板,就爲了這幾個人,值得麼?
還有就是隋大富一夥,他們聽得出閆副局長的憤怒,似乎,這位副局長的憤怒,能夠讓他們興奮。
“哈哈,張所長,你行,你厲害,我隋大富服了,你敢這樣和閆局長說話,你等死吧。”隋大富小人得志。
等到閆副局長來了,看這裡的人,誰還能反抗他,等到閆副局長將張所長收拾了,看誰還敢和他作對。
“你們幾個,就等着進看守所吧。”隋大富對我和欣陽,林加德嘲笑道。
“我進不進看守所你看不到,不過,你肯定是會進去的。”林加德說着,掏出了電話,給陳愛民撥打過去。
現在他已經不再是刑警隊隊長了,如果一會閆大山來了,在官階上會給林加德很大的壓制,特別是,閆大山的態度,很不明朗,林加德需要未雨綢繆。
電話接通,林加德走到了角落裡,對陳愛民大致講了一下這裡發生事情。
隨後,他來到我和欣陽面前,靜靜地站立着,表情嚴肅。
我現在還不知道林加德是給陳愛民打電話,不過,我也能猜出來大概。
什麼副局長不副局長的,看到公安局長,還不是要老實的。
我在欣陽的攙扶下,坐在凳子上,派出所裡,一時間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倒是
張所長,走到了林加德面前,想要說點什麼,不過,卻是被林加德擺擺手,制止了。“張所長,多餘的話先不用說,你的表現我看在眼裡,今天,這幾個囂張的狂徒,肯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張所長在之前,看着林加德的眼神,就已經怪怪的,林加德這樣的老刑警,又怎麼猜不出,估計,是他認出了自己的身份。
無論是張所長是因爲自己,還是真正的他堅守心中的正義,原因已經不重要,只要張所長能夠秉公辦事,就是值得稱頌的。
張所長見林加德沒有說話的慾望,也就識趣的退了下去。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着接下來出場的大人物。
幾分鐘過後。
林加德的手機響起來,是欣國忠打來的,“林隊長,你現在在哪裡,我已經到市區了。我妹妹有消息了麼。”
“是國忠同志啊。”林加德客氣的說道,“放心,另妹暫時沒事。只不過,這中間,好像有些麻煩。我也不是非常清楚,要不然讓另妹和你說吧”
林加德說完,把電話遞給了欣陽,“你哥哥的電話。”
聽到哥哥二字,欣陽彷彿是找到了主心骨,頓時杏眼含淚,她接過電話,只說了一聲,“哥”,隨後,就哭了起來。
“欣陽,你怎麼了,不要哭,有哥哥在呢,是誰欺負你了?是不是劉和那小子,等哥過去,幫你收拾他。”欣國忠趕忙安慰。
他知道欣陽留在這裡,就是爲了和我在一起,還以爲我把欣陽怎麼着了呢。
林加德的電話,聲音很大,現在派出所裡又很靜,我聽到了。
看欣陽委屈哭泣的模樣,估計短時間內不能清晰的表達,我順手將電話接了過來,“哥,我是劉和。你看我,就那麼像是壞人麼?”
我不滿的說了一句,而後,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原委,講述給欣國忠。
聽完我的敘述,欣國忠大怒,“我擦他麼,竟然有人敢這麼欺負欣陽,讓他們在那等着,麻了比的,那個光頭竟然敢打欣陽的注意,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欣國忠在憤怒的情緒下,也顧不得在我面前注意形象了,他破口大罵,恨不得將光頭浩哥殺之而後快。
也難怪,欣陽在整個家族裡,都是千金小姐的存在,所有人對其都是寵愛有佳,卻不想,在這裡遭到了一個光頭大漢的調戲,這還了得。
欣國忠本就不是省油的燈,這些二世祖公子哥,又有幾個好惹的,他們平時看起來和和氣氣,那是沒有被惹怒,一旦他們怒了,後果,很難想象。
欣國忠的怒罵,隔着電話差點噴我一臉,我趕緊將臉躲開,嫌棄的將手機掛斷。
“欣陽,別哭了,你哥馬上就來了。”我伸手攬過欣陽的肩膀,對她安慰的說道。
卻不想,我一說,欣陽哭的更厲害了,她直接撲倒我的懷中,梨花帶雨。
我能夠理解欣陽,她從開始的堅強一直挺到現在,很不容易,她沒有哭,表現的更是巾幗紅顏,估計是怕我爲難。
畢竟,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不能給他更大的安全感,現在,他哥哥來了,只要有欣國忠在,欣陽才能夠感覺到安全,她纔可以毫不掩飾心中那被人疼惜的憐愛。
我清楚這點,不在勸說,而是說道,“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一點。”
我在這裡安撫欣陽,不想,從地上站起來的隋大富,頂着一個熊貓眼,還在
那繼續叫囂,“別他麼哭了,煩不煩,你家死人了,在這哭喪呢!”
隋大富說的話很難聽,難聽到,我都想上去,給他兩個嘴巴子。
然而,我抱着欣陽不能動,我把眼神,看向了林加德,希望林加德出手,再次教訓教訓他。
不過,林加德也沒有動,只是,嘴角帶着笑意,盯着隋大富的身後。
隋大富感覺出來,他回過頭,就看到一個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男子,不知道何時來到他的身後,正面含殺意的盯着他。
“你如果是個男人,就把你剛纔說的話,再說一遍試試。”來的這個人,正是欣國忠,他語氣冰冷的說道。
“你特麼誰啊?我罵這個小丫頭片子,有你什麼事?”隋大富仰着臉,二乎乎的說着。
“我去尼瑪的。”欣國忠,根本不屑於在和隋大富對他,看着隋大富一副欠揍的模樣,他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就給隋大富腫脹的臉上,補了一拳。
這一拳下去,隋大富鬼哭狼嚎仰面栽倒,再看他,鼻樑骨都被打塌陷下去了。
欣國忠出手,可不會像林加德一樣,林加德雖然憤怒,但也只給隋大富造成一些表面傷,沒有傷筋動骨,兩顆門牙,算是最大的懲戒了。
而欣國不會管這些,隋大富既然敢罵欣陽,還罵的這麼難聽,那麼,他就要承擔後果。
“我叫你罵,你他麼罵誰呢,嘴能不能放乾淨點,我他麼今天不把你這破嘴撕開,我就不姓欣。”打了一拳之後,欣國忠不解氣,他擡起腿,穿着軍勾搭皮鞋的腳丫子,不停的往隋大富臉上招呼。
幾腳下去,隋大富的嘴,差不多真的要撕裂了,他躺在那裡,喊聲都有些微弱,看上去,好像是氣若游絲。
“哎,住手,你快停手。”張所長眼見着欣國忠施暴,也是傻眼,不只是他,就算是周圍的警察,都被欣國忠的狠辣,震懾,他們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不過,張所長還是上前,想要阻止欣國忠,在他的管轄範圍內,出現這麼暴力的事件,影響不好啊。
雖然,他樂得隋大富捱揍,被揍死纔好呢,可是,他真的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你是誰,滾一邊去。”看見一位老邁的警察,要來阻止自己,欣國忠瞪着眼睛,放佛是暴怒的獅子,他依然是怒罵着開口。
“大膽,你他麼是誰,敢這樣和張所長說話。”
“瞎了你的狗眼,快點給張所長賠禮道歉。”
旁邊的張所長忠實擁護者,看見欣國忠欲要有暴力襲擊張所長的傾向,頓時怒罵着,站了出來。
這一刻,看出人氣來了。
隋大富捱揍,沒人吱聲,張所長捱罵,頓時一羣警察衝上來,鳴不平。
“國忠,不要動怒,張所長是好人。”林加德不能看着欣國忠對張所長出手,這個張所,給他的印象還不錯,他趕忙上前客氣的將欣國忠制止。
“張所,這位是當事人的哥哥,你退下去,這裡的事,不需要你參合了。”制止了欣國忠,林加德轉頭對張所長說道。
欣國忠的身份,張所長不知道,不過,看着林加德對待欣國忠如此客氣,他心下了然。
這個年輕人,怕是不簡單。
張所長決定不趟這攤渾水,還是在一旁靜觀其變的好。
他擺了擺手,摒退了幾名警察,自己也站到了走廊牆邊,默默的注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