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十二月一日,天氣狀況,晴!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就是這麼的巧合,俗話說得好,無巧不成書。
光頭大漢的姐夫,是我的一個老熟人,當他看向我的時候,很明顯非常驚訝,他估摸着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裡遇見我。
而我,也是同樣如此,冤家路窄來形容我此時的處境,很貼切。
光頭大漢是誰?
他就是我前幾天在裡面,同一個監室的獄友。
按理說,獄友之間,多多少少算是有一點情誼,不過,我和光頭大漢的姐夫,情誼沒有,仇恨倒是不少。
原因無他,我在監室裡抽了他一個大嘴巴,並且,讓他從二狗子管事,直接變成了普通犯人,去睡了大鋪。
沒錯,他就是那個漢子。
我當時不知道他的名字,現在知道一點,應該是叫做什麼昆。
“哈哈,原來是你這個小子,看來我們真是有緣啊,老天讓我們在這裡相見!”男人說着,輕蔑的看着我。
此時我的裝容,形象,無疑和他有很大的差距,特別是,我的一身裝扮,讓他一眼就認出來,正是同監室另一個獄友的衣着。
我很邋遢,很糟粕,很窮。
這個什麼昆,一眼望去就給人成功人士的感覺,而我,在他面前,則像是一個乞丐。
“姐,姐夫,你認識他?”聽到男人和我打招呼,一旁的光頭大漢可是嚇壞了,別人不知道他姐夫的能量,作爲小舅子,他可是清楚的狠。
凡是能夠和他姐夫認識的人,要麼是大混混,要麼就是身上披着制服的國家公職人員,那檔次,非常高。
如果我和他姐夫認識,就間接證明我的身份,不一般,想到剛剛惹了我,光頭大漢腦門刷的冒出了冷汗,說話也有些結巴。
“啊!認識啊,不但認識,還很熟呢!”光頭大漢說着,語氣開始陰森,咬牙切齒,“這個比崽子,和我在裡面一個屋,我們之間有點過節。”男子沒有說什麼過節,估計怕說出來,丟了面子。
他只是表達了和我的關係,同時,又點出我們之間有矛盾,讓大漢明白一個道理,我,是他們兩個的共同敵人。
“什麼,這比崽子居然惹過姐夫你?那怎麼行,今天弟弟,怎麼也要幫姐夫找回場子。”聽到我和男子的認識過程,光頭來勁了,目露兇光。
只要我不是有顯赫的身份,強大的背景,他就不怕。
“行,今天這場子,姐夫交給你了,給我打,往死裡打,缺胳膊少腿,姐夫兜着。”男子說完,嘿嘿一笑,看着我,“小崽子,你不是挺牛筆麼,你不是挺硬氣麼!裡面,我整不了你,出來外界,你看我怎麼弄你。”
男子說完,放聲大笑,估計是吃定的我。
確實。
像我這樣的平頭老百姓,說句實在話,和男子還有光頭大漢這類型的人,真的玩不起。
他們走的是哪條路,我暫時不知道,可是,他們走的絕對不是尋常百姓的路,和我不是一個道上的。
我應該弄不過他們。
“你真的還要和我掂量掂量?”事已至此,弄不過我也得弄,我已經沒有了退路,我挑着眉毛,看着男子,平靜的說着,“我能弄你一次,就能弄你第二次,和我碰,你別後悔。”
我的心,此時實際上是顫抖的,我說的話,語氣平淡,可內心波瀾起伏。
我現在這樣子像什麼呢?
就好像小學生,吃了虧,會說一句,你給我等着,等着我怎樣怎樣。
實際上,我怎樣都不能將光頭和男子怎樣,我只是說些場面話,嚇唬嚇唬。
一沒人,二沒錢,我有的,只是滿腔的熱血,僅此而已。
“哈哈哈……”男子大笑,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你特麼這個小崽子,在裡面就能吹牛比,還說你殺過人,怎麼,現在還要用這招?告訴你,沒用。浩子,給我上,先斷他兩條腿,省的他跑了。”
我發現,在這個世界上,哪裡都有狠人。我從前白癡的認爲,摘器官犯罪那些傢伙,就是狠人了,他們偷偷摸摸的,連人命都敢收走。
不過現在來看,那些摘器官的雖然可惡,卻是也比不上我面前的這個男人和他的光頭小舅子可惡。
怎麼說,那些犯罪分子,也是遊走在灰暗的地帶,不敢露出頭看外面的陽光,而面前的兩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一口一個斷我胳膊,折我大腿,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是什麼讓他們有恃無恐,是什麼讓他們如此猖狂?我不懂。
得到了男子的命令,光頭大漢露出嗜血的笑容,他拿着甩刀,朝着我逼近,“小崽子,敢惹我姐夫,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光頭大漢要發威了,有他姐夫撐腰,他什麼也不怕,出了事,姐夫擺平,需要錢,姐夫拿。
有這樣的姐夫做後盾,怕啥啊!
“住手,你們不能這樣,你們要是敢傷到劉和,我跟你們沒完。”眼看着大漢動了真格的,而我站在那裡沒動。
欣陽從我身後猛然間竄了出來,她怒氣衝衝的看着男子和光頭大漢,終於是第一次,展現出了世家大小姐的鋒風範。
“我欣陽,在這裡警告你們,如果你們傷害我和劉和,我絕對會讓你們後悔終生。”欣陽信誓旦旦的說道。
可惜,在場的人,沒有任何人會明白欣陽這句話的分量,包括我在內。
她對在場所有人說這樣的話,等於對牛彈琴,我們這些粗魯的人,不夠資格懂她話中的含義。如果,換個環境,哪怕是欣陽在市委大院裡喊出這句話,估計,就算是市長,市委書記都要慎重考慮考慮。
“哈哈……”果然,欣陽的話音剛落,周圍頓時傳來了大笑聲。
不只是男子和光頭大漢,就算是周圍看熱鬧的羣中,也都是隨聲附和。
這一幕,太搞笑,我一個大老爺們,竟然被一個柔弱的女子保護在了身前,而且,女子還在說着豪言壯語。
那種感覺,似乎我是吃軟飯的。
雖然,事實也差不多,可我不能承認啊!
我伸出手,將欣陽輕輕的攬住,抱在我的身後
,“欣陽,乖,沒事,這兩個蠢貨,我能對付。”
我嘴上這麼說,實際上,在將欣陽抱住的瞬間,我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耳語,“一會打起來,你趁機快點逃走,跑出去找地方報警,留在這裡,你很危險。”
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和光頭大漢的樑子,或許可以化解,而同這個男子的矛盾,是無法調和的。
當初,在裡面我落了他面子,現在,是我報應來的時候。
“嗚嗚……不要,我不走。”欣陽聽了我的話,一愣,隨後在身後抱着我,大聲的哭鬧。
估計,是我的遲暮遺言,將欣陽嚇壞了,她還以爲我,要有個好歹。
我們兩個人在這裡交流,稍稍拖延了一點時間,旁邊的男子等的不耐煩了,“浩子,等什麼呢,動手。”
“姐夫,這女的,咋辦?”光頭大漢詢問道。
他仔細看了看欣陽,在這一刻,似乎察覺到了欣陽的與衆不同,因而纔有此一問。
“什麼男的女的,凡是擋路的,都他麼給我腿打折,姐夫有的是錢,賠得起。”男子發起狠來,果然連畜生都不如,欣陽在這一刻,都被他列爲了攻擊目標。
光頭大漢和他姐夫一丘之貉,有了他姐夫的金口玉言,大漢不再猶豫。
“小崽子,看刀。”這一刻,光頭大漢沒有任何的保留,他這一刀,又快又準,朝着我的大腿紮了過來。
我被欣陽抱着,無法動彈,如果我強行移動,說不定欣陽就要受傷。
“欣陽,快鬆開,跑。”我大喝一聲。
然而,欣陽無動於衷,關鍵時刻,她怎麼可能將我拋棄。
噗嗤。
刀入肉的聲音傳出,我的大腿,被男子一刀紮了進去,入肉幾公分。
“啊!我糙尼瑪。”我大吼一聲,擡起手,對着光頭的腦袋,再一次打出拳頭。
砰!
光頭大漢一刀命中,他眼睛裡露出笑容,嘴裡剛想說點什麼狠話,就被我的突然爆發,擊中。
他這次沒有重蹈覆轍,我這一拳,沒有將他擊倒,而是,蹬蹬蹬後退幾步,他一手拿着刀,一手捂着眼睛,痛苦的哀嚎。
“姐,姐夫,我眼睛瞎了,瞎了。”大漢嚎叫着說道。
就見他用手捂着的眼睛,瞬間膀腫了起來,變成了紅眼圈,整個眼睛都無法睜開,只剩下一條微小的縫隙。
“瞎個瘠薄,上,給我幹/死這小子,上啊。”男子沒想到,我在捱了一刀之後,還能爆發出這樣的戰鬥力。
他此時想起了我在裡面,毆打前任坐班時的場景,那時候的我,彷彿暴怒的獅子,不是一般的狠。
我的狠勁,讓男子感覺到害怕,他催促着光頭大漢,想要儘快將我制服。
“浩子,你他麼上,當年你的狠勁哪去了,往死裡整,別怕,姐夫給你兜着。”
一拳將光頭打退,我看着眼前幾米之外的男子,舔了舔嘴脣,大腿上流淌的鮮血,被我無視,我的眼裡,只有對男子的仇視。
他,怕了,對着光頭嘶聲竭力的呼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