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諾克薩斯的突擊隊已經來到了艾歐尼亞?!”
艾瑞利婭拍桌站起,臉上滿是憤怒。
前線戰爭已經是十分的膠着,但是卻沒有想到,諾克薩斯竟然還有多餘的兵力分出一部分軍隊,來攻打艾歐尼亞。無論是誰,都沒有想到諾克薩斯會選擇這樣做。
“損失如何?諾克薩斯的突擊隊襲擊了哪裡?”
站在艾瑞利婭身邊的阿卡麗依舊沉着冷靜,對於諾克薩斯的襲擊,她並沒有感覺到太大的意外。
“是西方的一個寺廟,損失還算可以接受,因爲那座寺廟鎮壓着腐敗深淵的原因,所以在那座寺廟有一個強大的守護者。依靠守護者的力量,寺廟擊敗了侵略者,敵方損失比我方損失要嚴重。”
聽到這個消息,無論是艾瑞利婭還是阿卡麗,都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有些驚訝這座寺廟的守護者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夠依靠一個人的力量擊退來犯的侵略者。
“對方的首領是誰?”
“德萊文。”
“嗯?”
艾瑞利婭皺起眉頭,轉頭看向阿卡麗,後者同樣皺起眉頭。
德萊文這個人她們都是知道的,儘管非常的貪婪,但是自身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甚至可以說是可怕。在諾克薩斯之中,德萊文甚至被稱爲行刑官,就是因爲他手中的貪婪之刃從來都不會有任何的留情。與他的哥哥一樣,德萊文也是一個屠夫。
“能夠把德萊文擊退的人,大概就只有維魯斯了吧,他在那附近。”
阿卡麗點了點頭,對於維魯斯,她也是有一些瞭解的。
艾瑞利婭不置可否,她們能夠想到的人,就只有維魯斯一個人了。
“是的,正是維魯斯閣下將侵略者擊退的。但是,據情報所說,那座寺廟周圍的村子已經全部都遭到了屠殺,維魯斯閣下的家人所在的村子同樣被劫掠。情報上說,維魯斯閣下的家人似乎已經全部犧牲了,因爲在村子與寺廟的守護責任之間,維魯斯閣下選擇了後者。當他回去的時候,村子已經不復存在了。”
情報員說着,臉上露出一絲不忍。
艾瑞利婭和阿卡麗一驚,都是咬牙切齒,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我儘可能的向議會申請,給予維魯斯閣下補償吧。他的犧牲太大了......”
艾瑞利婭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忍,她知道,這樣的抉擇有多麼的困難,又該是多麼的痛苦。
寺廟中,裡恩正在寺廟後方的空地上,看着易大師指導悟空的修行。手中一個酒葫蘆幾乎從來都不離手,每天都是帶着熏熏的醉意,似乎從來都沒有清醒過一樣。即使是面對易大師的勸慰,裡恩也是始終無動於衷。
對於裡恩,易大師也只能是長嘆一聲,沒有任何的辦法。裡恩的心,真的就像是一攤死灰一樣,沒有了任何的生機,無論什麼事情,都無法讓他的心再泛起任何的波瀾。易大師對於裡恩的過去並不瞭解,無從下手,而裡恩自己也懶得多說,或者說他根本就是不想說。無論是易大師或者阿卡麗如何努力,裡恩始終都是這個樣子。面對裡恩,他們也好選擇放縱了,儘管這有些違揹人類的均衡,但是他們也無可奈何。
相比之下,倒是娜美始終沒有在意過裡恩的冷漠,一有時間就粘着裡恩,開玩笑,講述她在海底世界生活的事情。儘管裡恩很少迴應,或者最多隻是一個“嗯”,但是娜美卻彷彿不知道疲倦一樣,就算是自言自語,也能夠經常聽到娜美咯咯的笑聲。
“裡恩,你知道嗎,在海底世界,有很多很多的珍珠!之前我都不知道那東西原來那麼的值錢,因爲在我們那裡,珍珠這種東西只是當作普通的石頭,最多就是好看一點。那些珍珠雖然比不上我手裡的這顆,但是也都不差,比外面街坊上買的那些好得多得多得多!早知道,我就多帶一些珍珠上來了,唉,要不然,我現在就是一個小富婆了!”
娜美在裡恩的身邊,趴在一個木桶裡,儘管在易大師的幫助下,娜美已經完全適應了陸地,但是相比之下,娜美還是更喜歡泡在水裡,那種感覺比較舒服。
“嗯。”
裡恩淡淡點頭,對於旁邊娜美那眼睛裡都是小星星的樣子,完全不以爲意。
清風徐來,吹起綠色波濤盪漾。已經是深秋了,哪怕是艾歐尼亞,也開始展露出一絲頹敗的跡象,偶爾有落葉紛飛,帶着點點的枯黃,景色仍舊是美不勝收。
風徐徐,天高氣爽,娜美享受着這絲絲的涼意,對風,娜美似乎情有獨鍾,非常喜歡這種帶起季節溫度的空氣流動,就像是在海底世界的水流一樣。
然而,裡恩卻是皺起了眉頭。
“血的味道。”
裡恩擡頭望向遠處,西方,微微眯起眼睛。
聞言,娜美愕然,不遠處的易大師也是停止了指導,有些疑惑地嗅着拂面而過的清風,卻是什麼都沒有聞到。
“你剛纔說,有血的味道?”
“嗯,還有,非常討厭的味道。”
裡恩淡淡點頭,目光始終望向西方。
易大師愕然,但是他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對於裡恩的敏感,這段時間的相處以來,易大師也是瞭解了一些,轉頭看向悟空,後者同樣皺着眉頭,抓耳撓腮,很不平靜。
“悟空,你也感覺到了?”
“嗯嗯,非常不舒服的感覺,感覺,心裡有些毛毛的!”
悟空的聲音有些尖銳,這風的感覺,讓這兩個敏感的傢伙都有些不舒服。
易大師的臉色嚴肅下來,他知道,裡恩和悟空的感覺都不會出錯的。之前在艾歐尼亞邊緣村子發生的火災,裡恩就是第一個感覺到空氣中魔法能量暴動的,而當時易大師也是和悟空在一起,同樣是悟空先感覺到魔法能量暴動之後,他才感覺到的。裡恩和悟空的敏感,就算是易大師,也感覺到非常驚訝。
所以,易大師選擇相信他們兩個。
“要不,我們去看看?”
易大師看向裡恩,後者擡眼看向易大師,一雙眼眸平靜深邃,讓人看不透在想什麼。
良久,裡恩微微點頭,起身。
沒有找到阿卡麗,易大師只是給阿卡麗留了一張字條,就和裡恩和悟空踏上了去西方的路途。
至於娜美,則是留在寺廟裡。儘管娜美對於水流的控制也是相當的強大,但是娜美自己知道,自己如果跟着一起去的話,因爲走路比較慢的原因,總是會拖累他們的,而且自己的魚尾也並不適合在陸地上行走,還沒有完全適應,只能是無奈留在寺廟了。
眼睜睜看着三人離去,娜美有些喪氣,不斷抱怨自己的魚尾,眼中滿是不捨。
一路向西,穿越無數的叢林,但是裡恩手中的酒葫蘆仍舊沒有離手。偶爾喝乾了,也會在經過的村莊或者小鎮將酒葫蘆裝滿,一路上都是醉醺醺的模樣,讓易大師無奈。而悟空則是保持着猴子的天性,對周圍的事情都比較好奇,但是卻也沒有搗亂,至少修行了無極之道之後,悟空就開始有了佛性,能夠很好地壓制自己的欲、望與原本的獸性。
數天之後,裡恩三人這纔來到了被戰爭痕跡佈滿的大地。
一眼望去,滿目瘡痍,這個大地上四處都是被戰火焚燒的痕跡,硝煙瀰漫之處,帶着已經乾涸的黑色血跡,路邊有餓殍,模樣悽慘。
易大師於心不忍,悟空同樣表現出悲傷,一人一猴在遇到這些悲慘的無辜之人的時候,都會盡可能地幫助他們。然而,這些也只是杯水車薪,儘管他們已經將身上的錢財都已經拿了出來,卻依舊不夠用。甚至是將裡恩身上用來買酒的錢都拿了出來,卻依舊是不夠用。被戰爭迫害的無辜普通人太多了,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什麼用,眼前所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罷了。
“戰爭,受到傷害的,永遠都是這些無辜人。”
易大師感慨一聲,卻是無可奈何。
身上都已經沒有任何的錢財和食物了,就連裡恩的酒葫蘆,也被易大師給拿去變賣了,幾人身上除了武器之外,一無所有了。
對於易大師將自己的酒葫蘆變賣,裡恩也是盯了易大師許久,知道易大師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裡恩這才收回目光。
遠處,已經可以見到之前被諾克薩斯突擊隊襲擊的寺廟。來來往往有不少的僧人在忙碌着,寺廟的大門旁邊有一個看起來剛剛搭建的粥鋪,並不是販賣,而是直接施捨,也算是這座寺廟在儘可能地幫助周圍受災的羣衆了。
“就是這裡了吧?”
易大師的目光看向裡恩和悟空,只有悟空點了點頭。
見到這座寺廟,無論是裡恩還是悟空,臉色都嚴肅下來。因爲他們能夠感覺到,這座寺廟,正在散發着不詳的氣息。
“我們去看看,也許住持能夠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易大師道了一聲,三人走向寺廟。
“大師。”
來到粥鋪的前面,易大師雙手合十,算是佛門禮節,對面的僧人見狀還禮,易大師這纔開口道:“我們三人是來自艾歐尼亞的修行者,本人單名一個易,是無極之道的傳人,身後這位是裡恩,另一位是悟空,我的徒弟。”
“原來是易大師,久仰大名,不知有何貴幹?”
聞言,那僧人也是一驚,對着身旁的另一個僧人耳語了一番,後者驚然,行禮之後跑向寺廟,大概是統治住持去了。
易大師微微一笑,他不知道,自己的名聲竟然在這裡也有人知道。
“是這樣的,我身後的這兩位對於不詳之氣比較敏感,前段時間我們在修行的時候,他們偶然感覺到了這個方向散發着令他們感覺到不舒服的氣息,所以我們才一路尋找而來。到了貴寺,他們二人都表示那不詳之氣來自貴寺,這纔來此詢問,是不是貴寺發生了什麼大事?”
易大師沒有任何的遮掩,因爲他看的出來,眼前的這位僧人,在這座寺廟之中至少是有一些地位的,也許能夠知道一些事情。
聞言,對面的僧人面露疑惑,皺起眉頭細細想了一番,卻是搖頭不知。
“易大師到來,不知有何貴幹?”
就在易大師疑惑的時候,寺廟裡忽然升起一抹金光,金光之中,一個看起來非常雄壯的僧人走了出來。
此人,正是之前面對諾克薩斯突擊隊的德萊文也絲毫不落下風的那個大和尚。
“大師。”
易大師合十,在住持的帶領下,進入了寺廟。
一腳踏入寺廟,裡恩和悟空都是渾身一震。尤其是裡恩,臉上更是露出一抹殺氣,儘管很淡,但是卻讓住持和易大師明顯的感覺到了這一股冰冷的殺氣。而旁邊的悟空同樣臉色嚴肅,抓耳撓腮,似乎渾身都不太舒服。
“這是?”
住持疑惑,不解地看向這一人一猴,他們的表現,讓主持不解。
易大師臉色一沉,目光掃過面前的寺廟,卻是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甚至是感覺不到任何不詳的氣息,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麼發現的,或者說,他們到底是有多敏感。
“不瞞主持,這兩位其中一個是我的徒弟,在無極之道上的領悟天賦比我要高。而另一位,則是一位非常強的強者,有非常強大的御風能力。他們兩位都感覺到了貴寺的不詳氣息,只是不知道,貴寺究竟發生了什麼?”
易大師臉色嚴肅,裡恩和悟空的表現,更確定了易大師的想法。
聞言,主持臉色嚴肅,細細地看了裡恩和悟空一眼,微微一嘆。
“果然,看來裡恩閣下確實是人中龍鳳,大師的這位徒弟也是感覺敏銳,容身於自然。不瞞大師所說,我們這座寺廟,確實是一個不祥之地,因爲這座寺廟,鎮壓着這海島的枯萎深淵。我想,大概是鎮壓有些鬆動了,這纔有一絲枯萎之氣流淌而出,驚動了兩位。”
“枯萎深淵?竟然是這種東西!”
易大師驚然。
然而,身後的裡恩卻是搖了搖頭,冷漠的聲音讓易大師和主持都有些驚悚。
“不只是鬆動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