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爾特沃夫,房間中,伊澤瑞爾正看着面前的這個奇怪的木盒,滿臉的疑惑。
幾天之前,伊澤瑞爾和菲奧娜就已經回到了皮爾特沃夫,然而他們並沒有找到裡恩。連同凱特琳和蔚也不見了蹤影,這讓伊澤瑞爾非常的鬱悶。不過伊澤瑞爾也很快從警局的其他警員那裡知道,裡恩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忽然跑了出去,之後凱特琳和蔚就追了上去,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伊澤瑞爾和菲奧娜也是無奈,只能在皮爾特沃夫等待幾人回來。
回到房間之後,伊澤瑞爾就無意間見到了面前這個木盒。而菲奧娜則是直接找了個房間進去了,沒有理會伊澤瑞爾在做什麼。
“我的房間裡有這個東西嗎?”
伊澤瑞爾撓了撓他那標誌性的金黃色頭髮。
木盒入手極重,帶着不可思議的重量,明明看起來沒有那麼的沉重,但是卻能夠感覺到裡面至少放着一塊鋼鐵一樣。晃了晃盒子,裡面沒有任何的聲音,木盒的上面也是刻畫着奇怪的紋路,非常的神秘。
猶豫了片刻,伊澤瑞爾眯起眼睛,將木盒放在自己的面前,慎重的思索起來。
這個木盒,給伊澤瑞爾一種非常不詳的感覺。
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雙陰暗的眼眸在盯着自己一樣,有冷風從後背升上來,一陣心寒。
“怪異,真是怪異!”伊澤瑞爾皺眉,隨即臉上露出一抹興奮的笑容。“不過我喜歡這種感覺!”
說着,伊澤瑞爾再也沒有辦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手中藍色迸射,魔法能量化作一道利箭,直接將鎖着木盒的鐵鎖擊落。
吱呀——
木盒自動打開,像是被一股奇妙的力量輕輕推開一樣。隨即一抹血光陡然爆發開來,濃郁的血光帶起呼嘯的狂風,撲面而來的血腥味令人慾嘔。伊澤瑞爾大驚失色,腳下一動,奧術躍遷施展開來,直接落在房間的角落。
那釋放着濃郁血光的木盒輕輕顫抖,血風捲起一抹晦暗,不詳的氣息漸漸瀰漫開來,所過之處,木桌地板竟然像是經歷了歲月洗禮之後的樣子一樣佈滿了死寂。濃郁的死亡氣息帶着濃郁的血氣升騰而起,濃郁的血光將整個房間都照射得一片慘紅。血光之中,一把厚重的大劍出現在木盒中,被血光承託着,緩緩地漂浮起來,浮動在木盒的上方。那刻畫在木盒上的紋路漸漸綻放出一道道迷濛的光芒,血色光華流轉,竟是化作濃郁的匹練,從紋路之中釋放出來,像是被吸引一樣,沒入血劍之中。
伊澤瑞爾的瞳孔已經縮成了鍼芒狀。
“這是什麼東西!”
伊澤瑞爾的尖叫將房間裡的菲奧娜驚動,開門的一瞬間,卻是血光乍現。
那看起來非常不詳的血劍像是找到了目標一樣,滴溜溜地旋轉一圈,隨即化作一抹血色流光,陡然射向剛剛開門,仍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菲奧娜。
“小心!”
伊澤瑞爾驚呼,然而卻已經來不及了。
那血光如同雷霆一般,在菲奧娜的瞳孔中不斷地放大。血光迸射,細長的血劍,已經深深的插在菲奧娜的胸口,直接刺了個通透。
伊澤瑞爾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沒想到,只是打開了一個木盒,竟然會引來這樣的災難。
但是,出乎伊澤瑞爾意料之外的,菲奧娜卻是並沒有倒下去。那搖搖晃晃的身影無力了片刻,深深垂下去的頭顱看不清臉色,但是想來應該是慘敗無比。很快,菲奧娜重新擡起頭來,一雙眼睛,卻是變得血紅無比。伊澤瑞爾驚駭,濃郁的血光從菲奧娜的身上涌出,化作長河,瞬間將整個房間淹沒。白皙帶着老繭的手掌擡起,一把握在血繭的劍柄上,幾乎已經與菲奧娜的身體融爲一體的血劍被抽出,卻是詭異的沒有帶起一絲的鮮血。
在菲奧娜的胸口上,一道明顯的血痕依舊殘留着,衣服上都帶着血跡與撕裂的痕跡,然而那衣服的軀體,卻是沒有任何的傷口。
“殺......”
“什麼?”
伊澤瑞爾沒有聽到菲奧娜的低吟,卻見到菲奧娜手中拿着那詭異的血劍,身上血光猛然炸開,掀起一陣血色的狂潮,將這被血光充斥的房間瞬間炸開。煙塵瀰漫之中,血光直接撕裂煙塵,沖天而起。那明亮的血光之中,菲奧娜握着手中血劍,在伊澤瑞爾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撲了過來。
“你打算去哪?是跟着我們會皮爾特沃夫,還是繼續流浪?”
離開了庫莽古森林的三人,此時已經來到了恕瑞瑪沙漠的另一邊的莫格羅關口。出乎意料的,這裡並沒有任何的士兵把守。在以望的時候,這個地方總是有重兵列陣的,也許是因爲恕瑞瑪沙漠的變故,現在基本上大部分的兵力都已經推進到了恕瑞瑪沙漠。
至於恕瑞瑪沙漠的戰鬥,早就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了。最終的結果如何,沒有人知道,只是看來來往往的人羣中有很多強大的魔法師,而且面色嚴肅,匆匆而行,就知道現在恕瑞瑪沙漠那邊的局勢定然不好。
在人羣中穿行,凱特琳和蔚的目光看向裡恩,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知道。”
裡恩搖頭,臉色冷漠,似乎對於任何事都已經沒有了心情與興趣,連前行的道路也只是跟着凱特琳兩人而已,沒有自己的決定。
聞言,凱特琳和蔚對視一眼,深深一嘆。
“總之,現在你並不適合去德瑪西亞,現在的你並不適合上戰場。嗯,也許艾歐尼亞的宗教氛圍比較適合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凱特琳建議着,儘管旁邊的蔚看起來並不喜歡這個建議,但是卻也沒有出聲反駁。
“艾歐尼亞......去看看吧。”裡恩雙眼無神,微微點頭,似乎凱特琳說什麼就是什麼。
看着裡恩的樣子,凱特琳並不能放心讓他一個人去艾歐尼亞,儘管如此,但是無論是她還是身邊的蔚,都還有重要的事情在身上。金克絲在她們離開了皮爾特沃夫之後更加的囂張,甚至是整個皮爾特沃夫的犯罪集團都已經活躍起來,隱隱之間已經有一些壓制不住的勢頭了,甚至是皮爾特沃夫的領導者們已經下了最後通令,命令她們兩人儘快回去。
另一方面,皮爾特沃夫也在準備和祖安的戰爭,現在祖安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對於皮爾特沃夫的海克斯科技,他們可是早就垂涎已久。
“怎麼辦,讓他一個人去的話,有些不太放心啊。”
凱特琳有些糾結地看向身邊的蔚,後者同樣滿臉煩悶。
莫格羅關口的另一邊就是戰爭學院,是一個建造在一塊巨大能量水晶上面的建築,也是這個大陸解決紛爭的地方。在第二次符文戰爭之後,戰爭學院就成立了,集合了大陸上很多沒有勢力的強大魔法師,在瓦洛蘭大陸上,可以說是一個絕對中立的勢力。但是對於這一次的戰爭,戰爭學院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恕瑞瑪沙漠上,諾克薩斯猖狂無道,也只能暫時任由他們去,儘管這讓戰爭學院的領導者們非常的不開心。
進入戰爭學院的範圍,一片白磚紅瓦,看起來非常乾淨的街道,周圍也都是林立的店鋪,無論是什麼樣的生物,在這裡都能夠得到最公平的對待。無論是獸人,人類,或者是約得爾人,都能夠在這裡平靜地生活。
而此時裡恩三人就在戰爭學院的一家酒館中。
酒入愁腸愁更愁,裡恩只顧埋頭大喝,凱特琳和蔚勸也勸不下,只能任由他去了。
酒過三巡,裡恩直接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看着已經徹底喝醉的裡恩,凱特琳滿臉無奈,只能是在這裡給裡恩開了個房間,讓他暫時住下來。
“他這個樣子,我們怎麼能放心回去啊!”
凱特琳看着躺在牀上一無所知的裡恩,儘管已經睡着了,但是臉上那悲傷孤寂的表情卻是依舊讓人感覺到心痛。
蔚在一旁沉默,只是不斷地給做着噩夢的裡恩擦汗,一句話也不說。
“蔚,怎麼了,是不是吃醋了?”
凱特琳看到蔚的樣子,臉上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扭動着腰肢走過來,靠在蔚的身後,輕輕俯下身子,將胸前的偉岸靠在蔚的背上,手臂環過蔚的脖子,白皙的臉頰貼着蔚的側臉。
然而,對於凱特琳這調戲一樣的舉動,蔚卻並沒有發出抗議,或者說根本懶得抗議。
“蔚,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他了吧?”
儘管早就已經看出來了,但是凱特琳還是有一些驚訝。
蔚聞言一滯,隨即點了點頭,平日間那暴力的性格完全不見,剩下的,只是眼中望向裡恩的一抹柔情與不忍。
“放棄吧,他有菲奧娜,還對那個奈德麗念念不忘,你沒機會的。再說了,皮爾特沃夫的法律並不允許一個男人擁有很多的女人,這是我們皮爾特沃夫的秩序。算了,說這個也沒用,裡恩是流浪者,而你也是一個從來都不會遵循規則的傢伙,秩序這個東西,在你們兩個的面前,根本就是一張白紙,一捅就破。不過,蔚,你和他,沒可能的。”
凱特琳的聲音溫柔下來,勸說着蔚。
“他是流浪者,心中都是那個菲奧娜和奈德麗,對於你,他也只是把你當成朋友而已。你也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了,對奈德麗,他是用情至深。裡恩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你覺得,他可能會再愛上你麼?除非是奈德麗回來他的身邊,讓奈德麗幫你,也許還有可能。但是現在,沒戲的。”
儘管知道凱特琳說的都是事實,但是蔚還是渾身一顫。
短暫的沉默,死一樣的寂靜。
“我知道,我會慎重的。”
留下這麼一句話,蔚將凱特琳從自己的身上推開,轉身離開房間。
凱特琳掐腰,輕輕一嘆,轉頭看向睡在牀上,滿臉悲傷的裡恩,似乎是自言自語,聲音輕飄飄。“你這個傢伙,到底要折磨幾個女孩子的心,才能知足。”
當裡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看着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還有周圍的環境,裡恩大概能夠知道自己喝醉之後發生了什麼。枕邊的地方,放着一個錢袋,裡面放着不少的金錢,還有兩個普通的符文,至少對於裡恩來說這些錢已經足夠了。
凱特琳和蔚的身影並不在這裡,裡恩也沒有在乎,起身離開,來到樓下,依舊是那個酒館。人聲鼎沸之中,紅燈綠酒,紙醉金迷。來到這裡的人們,都是隻求一醉,放浪形骸,無需再去有什麼顧及,盡情放縱。這是墮落者的天堂,尤其是夜晚,更是紅男綠女,觥籌交錯之中,淫聲浪語不斷,轉眼就已經抱在一起,哪怕是衆目睽睽之下,也有些放縱的傢伙在行着不堪入目的事情。
裡恩沉默,獨自走到一個角落裡,要了幾杯酒,看着這墮落的世界,自斟自飲。
“嘿,小夥子,這裡有人嗎?”
忽然間,一個沉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裡恩擡起頭來,這是一個怪異的傢伙。身上穿着一件深紫色的長袍,上面已經滿是補丁,看起來已經非常的破舊,但是卻並沒有被丟棄。端着酒杯的手上只有三根手指頭,但是卻非常的粗壯。儘管籠罩在衣袍下面,但是裡恩可以看到,這人的臉上帶着奇怪的鋼盔,鋼盔上開了六個洞,中間一個,周圍五個環成一圈,圍繞在中間的洞周圍。鋼盔下面的臉看不到,但是這個詭異的鋼盔卻是讓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
伴隨着這個奇怪的傢伙的出現,原本這個角落並不多的人,竟然紛紛躲避一樣的散開,似乎是在懼怕着這個傢伙。
“隨便坐。”
裡恩看了這個男人一眼,沒有在意旁邊的人究竟爲什麼要躲避這個傢伙,似乎對於他來說,這個男人和他並沒有任何的關係,就算是他做了什麼,也和自己沒關係。
“謝謝。”
男人似乎是笑了一下,在裡恩的旁邊坐了下來,身材非常魁梧,看起來有些嚇人。然而裡恩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依舊是自顧自飲酒,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非常孤寂與哀傷,愁腸千轉,卻是愁從心中起,澆不滅,愁更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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