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這個奇怪的傢伙嘴角的笑意更甚,似乎是嘲諷與不屑,讓弗拉基米爾眯起眼睛,心中有些憤怒。
“怎麼,我沒有資格當你的對手嗎?”
弗拉基米爾的眼睛所過周圍已經徹底被鮮血撕裂的諾克薩斯戰士,輕哼一聲,渾身巫妖之力爆發出來。頓時,流淌在地面上的鮮血受到巫妖之力的控制,開始沸騰起來,化作一片血河洶涌着流向弗拉基米爾手中的血塊之中。血氣翻滾,地面瞬間變得乾涸起來,那血塊的顏色也更加的濃郁,看起來已經是漆黑如墨。
弗拉基米爾低喝一聲,手中血塊頓時爆發出一團團的血珠漂浮在周圍,大手一揮,這些血珠頓時化作漫天的血箭射向對面的男人。鋪天蓋地的血箭遮蔽眼球,密密麻麻的血箭,瞬間就將男人包圍,沒有留下任何逃避的空間。
然而,男人卻並沒有打算逃避。
帶着無數倒鉤的劍刃揮舞,漫天都是劍氣翻滾。一瞬間,所有的血箭都被撕裂,這看起來鋒利無比的血箭,在這恐怖的劍氣之下變得如此的可笑而且荒唐。
男人嘴角笑容一勾,身形縱然躍起,身在半空中,手中帶着無數倒鉤的大劍指向弗拉基米爾。一瞬間,弗拉基米爾的冷汗就流了下來,那無與倫比,充滿了血腥殺氣的劍意,已經將他完全籠罩在其中。這猶如山嶽一般沉重的劍氣之中,弗拉基米爾只感覺自己已經完全被眼前這個怪異的男人鎖定了,躲不開!
男人嘴角一勾,身形已經從半空中轟然落下,帶着無數倒鉤的大劍直指弗拉基米爾,將空氣壓縮在劍下,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氣弧,隨即猛烈撕開,身形如同炮彈一樣射向地面!
轟隆!
煙塵翻滾,血液迸射!
滾滾的煙塵剛剛掀起,就被一陣呼嘯的劍風捲開。
那怪異的男人站在地面上,腳下的大地已經因爲之前的衝擊裂開無數的溝壑。帶着倒鉤的大劍插在腳邊,正中弗拉基米爾的腹部,直接刺穿,插在地面上。
弗拉基米爾口中流淌着鮮血,原本就十分蒼白的臉色變得如同金紙一般,氣息已經變得非常的微弱,只能是雙手握着腹部的大劍,掙扎着想要將大劍拔出自己的體內。然而,那無數的倒鉤卻是在弗拉基米爾的腹中勾動糾結着血肉,每一次拔起一寸,都會帶來巨大的痛苦。不僅如此,這帶着倒鉤的大劍彷彿是活物一樣,不斷地吸食着弗拉基米爾體內的鮮血,儘管已經將弗拉基米爾的腹部刺穿,但是卻沒有一滴鮮血流出,全部都被這奇怪的大劍吸收。劍身輕顫,發出暢快的吟鳴,顫抖的劍身更是讓弗拉基米爾感覺到痛苦,想要施展巫妖的力量都沒辦法,已經徹底沒有了任何反抗的力量。
一瞬間,僅僅只是一瞬間,在這個奇怪男人的手中,弗拉基米爾也是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男人嘴角微勾,看着劍身蠕動漸漸停止下來,手掌握住劍柄,毫不留情的用力拔出。
倒鉤帶着鮮血與碎肉,猛地濺開!
弗拉基米爾痛哼一聲,臉色一變,直接是暈了過去。
“就憑這樣的實力,也想挑戰古老的暗裔一族?哼,天大的笑話!”
男人冷笑一聲,手中揮舞着大劍,漸漸走遠。
不遠處,躲在廢墟之後的厄加特見到這一幕,已經是顫抖得說不出話來。太強了,僅僅只是一擊,就將弗拉基米爾這個繼承了巫妖之力的強者擊潰,生死不明,如此恐怖的實力,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古老的暗裔一族?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種族,如此強大的實力,爲什麼卻在大陸上不聲不響,甚至是沒有絲毫的名聲?厄加特想不明白,也不敢再去多想,直到確定這個可怕的傢伙真的離開之後,這才上前去查探弗拉基米爾的狀態。
只是昏迷過去,鮮血流失過多,不過腹部那能夠看到地面的傷口卻是十分的猙獰,不好處理。厄加特對弗拉基米爾不太感冒,甚至是有些討厭,但是畢竟弗拉基米爾也是他的上司之一,厄加特也不能不管不顧,只能是背起已經昏迷過去的弗拉基米爾,偷偷地沿着廢墟離開這裡。
弗拉基米爾已經倒下,男人沒有任何的顧忌,甚至是不會在乎自己身邊的敵人有多少。然而,男人非常明確的是,斬殺諾克薩斯的侵略者!
突然出現的援軍讓艾瑞利婭一羣人有些措手不及,儘管不認識這個奇怪的傢伙,但是那強大的實力卻也是得到了衆人的認可。儘管偶爾靠近詢問一些什麼,男人都是理也不理,只是手中那把充滿了血腥氣味的大劍不斷地斬殺着面前的敵人。最終,艾瑞利婭幾人也只能是無奈放棄,不再理會這個奇怪的傢伙,只要不是敵人就好。
在這個奇怪的男人手中,沒有任何一個諾克薩斯的敵人能夠活下去,就如同閒庭信步一般,如入無人之境,手中劍刃揮舞,便是一片鮮血濺起。死亡不斷地蔓延,伴之的只有慘烈的痛呼聲與懼怕的尖叫聲,然而,想要逃脫卻幾乎是不可能的。男人的速度很快,手中大劍在飽飲鮮血之後更是變得更加的強大,不僅如此,那劍身似乎也是大了不少。儘管看起來笨重,但是在這個男人的手中,卻是出乎意料的迅速,每一次揮舞,劍光與劍氣揮灑,便是一片敵人倒下,沒有能夠倖免於難的,只有死亡纔是留給他們的歸宿。
殺戮無休無止,這個奇怪的男人,從艾歐尼亞的城市中,一直殺戮到化作廢墟的城牆處,將這個已經破敗了不少的城牆堵住,幾乎沒有人能夠逾越,就像是一道天埑一樣。
身後,是無盡的鮮血,是殘屍斷臂,是血流成河,是堆積如山的屍體。還有艾瑞利婭以及匆匆趕來的易大師難以置信的神色與艾歐尼亞羣民們的歡呼聲。
那輕輕晃動的大劍帶着無數的倒鉤,上面已經掛滿了碎肉,模樣可怕,只是劍身上,或者這個男人的身上,都沒有沾染絲毫的鮮血。
戰火之中,男人的身材異常的高大,令人驚恐。
“魔鬼.......”
“這是什麼怪物?!”
“不要後退,殺了他!”
諾克薩斯的敵人呼喊着,振作自己的士氣,而這個奇怪的男人對於面前這人山人海的數量卻是無動於衷。一人站在這城牆的廢墟上,恐怖的劍意與氣勢升騰而起,背後彷彿能夠看到一片屍山血海的煉獄,有猙獰的火焰在熊熊燃燒。那是地獄的景象。
嚥唾沫的聲音響起,然而,諾克薩斯軍令如山,敵人再一次衝了上來。
只是,沒有人能夠逾越這一道天埑!
鮮血,屍體,只有鮮紅的顏色,在沒有其他的點綴。
血光不斷地升起,留下的,只是死亡與恐懼。
有些時候,信仰,只會讓那些愚笨的人送命。
屍體在男人的腳下已經堆積成山,然而,無論來多少人,卻都是沒有任何的例外,全部被男人手中帶着無數倒鉤的大劍撕裂,撕碎,成爲男人腳下這如山一樣的屍體之中的一小部分。好像是擁有着生命一樣的大劍肆意飲血,沒有人能夠越過男人的阻礙,就像是一座大山橫亙在諾克薩斯侵略者的面前,無法跨過。
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便是如此了吧。
“這個傢伙是誰?怎麼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他?”
易大師皺眉看向這個出現在人羣最前方的奇怪傢伙,心中有些不明的躁動,就像是被這個男人的氣勢感染了一樣,想要上前去廝殺,戰鬥。
艾瑞利婭幾人都是搖了搖頭,已經聚集在一起,然而,卻並沒有人認識眼前這個奇怪的。
只是,人羣之中的凱南,卻是微微眯着眼睛,死死盯着這個男人手中的大劍。
“喂,我們也上吧,擊退這些侵略者!”
“殺!”
“衝啊!”
艾歐尼亞的戰士開始亢奮起來,扭轉的佔據帶給他們無論與比的氣勢。士氣高昂之下,所有人都是頂着一身的熱血,揮舞手中的武器,越過化作廢墟的城牆,衝向諾克薩斯的侵略者。
他們變得亢奮,變得充滿了熱血,變得對戰鬥充滿了渴望。
殺戮!殺戮!殺戮!
無休止的殺戮開始了這場戰鬥的收尾,所有人都眼冒紅光,揮舞手中的利器,將面前的敵人殘忍屠殺。局勢已經完全扭轉,完全是一邊倒的情況,艾歐尼亞的戰士們似乎是被激起了體內的血性,完全不會畏懼敵人的刀刃,就算是拼死,也要將面前的敵人斬殺。
無一例外,所有艾歐尼亞的戰士都變得狂躁!
諾克薩斯的侵略者開始懼怕,開始後退。當那個站在城牆廢墟上的男人一躍而起的時候,那握在手中的大劍毫不留情地斬下,身形優雅,屠殺卻是無比的殘酷。絕對不會留情的殺戮,所到之處,留下的,只有血流成河與堆積如山的屍體。
從人羣中狼狽逃出來的德萊文憤恨地看了一眼站在城牆邊緣上的維魯斯,惡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混蛋,這個該死的瘋子,沒完沒了!弗拉基米爾?弗拉基米爾!這個混蛋,去哪了?!”
“弗拉基米爾在這呢。”
人羣的後方,厄加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逃出來了,背上揹着已經徹底昏迷過去的弗拉基米爾。
見到厄加特渾身傷口的模樣,還有已經昏迷過去的弗拉基米爾。這個本來就不像正常人的傢伙此時臉色更加的蒼白,看起來有些可怕,讓德萊文嚇了一跳。
“你們這是在搞什麼?”
“弗拉基米爾閣下被那個男人一招擊敗了,你看,腹部都已經被他手裡的大劍刺穿,能活下來,已經是弗拉基米爾閣下有巫妖之力的庇護了。”
厄加特將弗拉基米爾翻過來,腹部那恐怖的傷口,讓周圍人都是嚇了一跳。
“該死!”
德萊文憤怒得跳腳,旁邊卻是忽然有一道劍氣激射而來,若不是德萊文手中的斧刃比較堅韌,將這劍氣擋下,恐怕此時德萊文與身後的兩個傢伙都已經被這劍氣撕碎了。
“混蛋,撤退!全軍撤退!”
德萊文憤怒無比,將遠處射來的荒蕪短箭擊落,轉身就逃。
諾克薩斯的侵略者們像是得到了赦令一樣,一如之前的情況一般,四散奔逃,根本沒有人去理會身邊的人是不是摔倒了,需不需要幫助。踩踏無數,然而,更多人則是迅速地逃離了戰場。這個恐怖的戰場,明明之前還是他們佔據了上風,然而,就是因爲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像是被火焰燒過一樣的男人,他們不得不逃了。
大劍揮舞着疾風鮮血,男人的身形在逃散的敵人身後追擊着,一直消失在地平線上。
驚訝的艾歐尼亞的戰士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他們唯一知道的是,這一場侵略的戰爭,是他們勝利了,他們守護住了自己的家園,守護了自己的城邦。
歡呼聲響成一片,在衆人的愉悅之中,易大師幾人卻是重新聚集在一起。艾瑞利婭幾人滿臉的興奮與歡快,能夠擊退諾克薩斯的侵略者,簡直無法想象。德萊文,弗拉基米爾,厄加特,卡特琳娜,塞恩,泰隆,幾乎所有諾克薩斯知名的強者都已經出現在這一場侵略戰爭之中。然而,他們卻是奇蹟一樣的勝利了,突然到來的興奮讓他們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人羣之中,只有易大師,悟空,阿狸和凱南面露怪異,並沒有歡呼。
“你們怎麼了?我們勝利了,難道不值得慶祝嗎?”
不遠處,渾身帶傷的卡福託斯在軍師的攙扶下走了過來,臉上滿是激動。之前的時候,這個身爲智將的卡福託斯,竟然也是持劍進入戰場,令人驚訝。
易大師看了身邊的幾人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身後,阿狸,悟空,和凱南對視一眼,跟上了易大師的步伐,來到不遠處的空僻處,其他人都沒有追過來。
“你們怎麼看?”
“有些奇怪。”
易大師看向回答了自己的阿狸,皺了皺眉頭。
後者臉色嚴肅,看了一眼那些歡呼的士兵,道:“那個奇怪的傢伙出現之後,我能夠感受到他就像是一個蠱惑人心的存在一樣,因爲他的出現,艾歐尼亞的戰士們就像是瘋了一樣地衝鋒,絲毫不顧自己的安危。而且,我也感受到了那種獻血沸騰,對戰鬥充滿了渴望的感覺,這不對勁,如果不是我千年的道行壓制,恐怕也會和他們一樣,也許死在戰場了也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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