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們這次多少個新人啊？我看上了的能直接籤走嗎？”凌霄看了一眼樂堯，把話題岔開了。
郭子瑜回答，“一共十二個人。我們挑剩下了的那些凌老闆你隨意，回頭給我10%中介費就行了。”
凌霄挑了挑眉，“生意還是你會做，知道我這邊缺人。”
郭子瑜對他眨眨眼，“互惠互利嘛。”
樂堯並沒有仔細的去看這場考覈比賽，因爲在場所有人都明白，這場比賽並不重要。
在長達三個月的試訓期裡，誰行誰不行，教練組和經理心裡早就已經有定論了，這場比賽不過是走個形式罷了。
凌霄名義上還是郭子瑜請來的評審，所以還是盡責地跟教練們討論去了。剩下樂堯和郭子瑜坐在後頭看比賽。
郭子瑜見樂堯看得漫不經心，於是遞給他一打材料，“這是這些選手三個月內的成績評估表，樂堯你也看看。”
樂堯接過去，發現是所有人近期的比賽數據。
在試訓期開始的時候，每個訓練生會拿到一個韓服賬號，他們需要在三個月內儘可能衝分。在這個過程裡，教練組也能夠根據每天的戰績來觀察每個人的英雄池和競技水平。
第一頁就是十二個選手目前的分段排名。第一名已經衝到了王者1100多分，勝率60%，位列韓服第四。
樂堯揚了揚眉梢，“不錯嘛，基本全員都在王者500分以上了。”
郭子瑜搖了搖頭，“這個算不得準的，最近趕上季後賽和決賽，職業選手都忙着比賽呢，沒人上分。”
樂堯再往後翻，發現這份數據報告做的極其專業和細緻。內容包括了遊戲理解，戰術執行力，英雄池，溝通能力，基本操作，性格，等等各方面的分析，包含大量數字和圖形分析。在最後一頁，教練、領隊和經理分別就各項數據對每個選手進行了打分。
郭子瑜見樂堯看得認真，解釋道，“我們俱樂部的考評系統用的是麥克裡蘭能力素質模型。”
樂堯根本聽都沒聽說過這個什麼模型，他是沒想到，如今的強隊竟然已經做的這麼專業了。
“……夠複雜的。這些數據屬於內部資料了吧？你就這麼大方給我看？”
“也沒必要防着，”郭子瑜自信笑了笑，“就像西施不怕東施效顰一樣，反正別人也學不來。我在經理人大會上頭把我們這套理論搬出來說了好幾次了，也沒見有人學過。”
郭子瑜說話口氣大，但也所言非虛。DMC戰隊這幾年能夠穩定聯盟前四左右的水平，靠的就是強大的教練團隊。他們的選手能力也許都不是最頂尖的，但是他們的戰術執行永遠都是最好的。
樂堯翻了幾頁，一排排數字看得他頭暈，“的確很專業。”
後來樂堯想把數據帶走，郭子瑜也沒攔着。
最後DMC簽了六個人，淘汰了六個。
這十二個人裡頭，有一個人樂堯印象還挺深的，韓服賬號叫做Diablo。這個人很有意思，什麼位置都打，但是英雄池不算深，分數在中游靠後，算不上好。
在試訓期間，所有人都拼命拿自己最擅長的英雄，打自己最擅長的位置來衝分。這個人卻什麼位置都打，就說明他是個很罕見的全圖型選手。
全圖型玩家有兩類，一類是接觸此遊戲時間不長，還沒有定性，沒想好自己到底擅長哪個位置。另一類就是玩得場次太多，已經把這款遊戲玩爛了，爲了追求新奇感所以才所有位置都平均玩。第二類人往往英雄池也很深，卻不專精；可是這個人英雄池卻淺且有些英雄的確玩的不錯，這就說明他是屬於前者。
樂堯對這個人很有興趣，所以跟凌霄提了一下，卻被凌霄一口拒絕了。拒絕的理由也很直白——這種人上不了場。
樂堯思考了一下覺得也有道理。現在他們戰隊窮得很，還是省點錢，招能直接上場的人比較合適。
樂堯想着錢的問題，就問了句，“他們每年做青訓要花多少錢啊？”
凌霄明白他是什麼意思，“聯盟裡青訓做的最好的兩家，一個是DMC，另外一個是寰宇。其他戰隊也經常從他們青訓隊員裡頭買選手。去年DMC轉了一個韓服RANK第一的新人，光轉會費就過百萬了，年薪聽說接近一線正選選手。”
樂堯吃了一驚，“他們搞青訓不賠還賺了？”
凌霄笑了一聲，“人口買賣，一本萬利的生意。”
樂堯瞬間對郭子瑜的敬畏又強了幾分，“厲害啊……”
臨走的時候，郭子瑜一把拽住了凌霄。
“喂，凌霄，問你個問題。”
“什麼？”
郭子瑜擡了擡下巴，示意了下樂堯，“我看他的狀態不太像選手，你們隊是打算把他CALL回來當教練的？”
凌霄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這都被你發現了？”
“啊……”郭子瑜意味深長瞅着他，“原來你今天是帶他偷師來了啊，我說你怎麼突然關心起青訓的事呢，滑還是凌老闆你滑啊。”
凌霄神色不變，義正辭嚴，“互相學習。”
郭子瑜看了一眼凌霄那張讓她覺得賞心悅目的臉，忽然覺得有點可惜。她輕嘆一聲，“EM成還是不成就看今年了，你也別太執念了。你自己前途無量的，別被這個隊伍給拖垮了。我言盡於此。”
凌霄微笑，沒有回答。
樂堯和凌霄準備離開，郭子瑜把他們倆送到門口。臨走之時，郭子瑜突然想起來件事。
“哦，對了”，郭子瑜看向樂堯，“原來上回夏決的票祁允給你了啊，之前專門拜託她幫我留張位置好的票來着，這丫頭也是重色輕友。”
樂堯愣了愣，他記得當時祁允說這票沒人要……
“雖然這事兒跟我沒什麼關係，”郭子瑜眨了眨眼睛，“但是作爲祁允的好朋友，我還是想告訴你。堯哥，你走之後這四年，祁允一直都單着。你知道爲什麼嗎？”
樂堯心臟微微一動。
郭子瑜微笑，“如果你好奇爲什麼，我覺得你可以找時間親自問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