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嬋雖然是個小姑娘,但是愛好還挺佛系,跟白澤一樣喜歡養植物。
她養了幾盆花在天台上,吃完晚飯之後便習慣性去樓頂澆花,卻沒想到居然看到陸江山靠在天台的護欄上發呆。
這傢伙好像晚飯沒吃幾口就跑了,也不知道這傢伙又怎麼了?
李心嬋養的花就剛好在陸江山腳邊上,她只好走過去,提醒了一句,“你幹嘛呢?再過十分鐘要開會啊,你別遲到了。”
陸江山回頭看了她一眼,看到她手裡的噴壺和營養劑之後,居然又冷冰冰把頭扭回去了,高深莫測說了句,“我知道,澆你的水,不用管我。”
李心嬋這就驚訝了,想事情?這傢伙哈士奇一般的腦子,除了吃、睡、撒歡玩還能想什麼事情?
如果是以前,李心嬋肯定免不了要對這小子冷嘲熱諷一波。但是自從做了個奇怪的夢之後,最近她看到陸江山就渾身彆扭,特別害怕跟他對視。所以這次就乖乖澆她的水,半句廢話不多說。
陸江山本來以爲李心嬋好歹要問問自己想什麼的,結果這小丫頭居然還真的不問了,搞得陸江山一肚子話都已經到嘴邊了現在卻全塞在嗓子眼裡,憋得難受。
撐了幾分鐘之後,見李心嬋澆完了花扭頭要走,陸江山趕緊說了句,“哎哎哎!你就這麼走了啊?”
李心嬋扭頭甩給他一個白眼,“不是你說的不用管你麼?”
陸江山乾咳了一聲,“反正是件大事……你要不要聽,你不聽就算了。”
李心嬋:“……”
看着小子一臉想說的表情,李心嬋猶豫了兩秒之後只好又折返回來,“你說吧。”
今天EM和天行的比賽,第二場換掉張默上了歐陽雨樂,拿了一個奇葩的英雄但是並沒有打出很好的效果,輸掉了第二場。第三場重新換回張默之後,EM最終艱難取勝。這是有史以來EM對天行拿下的第一場勝利,打完之後自然人人都神清氣爽。
比賽完了之後,天行的經理剛好買了一大堆炸雞,於是就請EM衆人留下來吃炸雞喝可樂。
打贏了比賽之後還有炸雞吃,這等好事EM自然不會拒絕。原本一直到這裡,陸江山都是沒心沒肺開開心心的。但是,陸江山吃完炸雞去了下洗手間,溜達回去的路上卻偶然聽到了天行的經理在跟他們的分析師聊天。他本來不想聽直接扭頭想走的,但對方卻直接說了句“丁鵬傑想跳槽到騎士”。
李心嬋眨了眨眼睛,以爲自己聽錯了,“啊?啥?誰?”
陸江山皺着眉頭說道,“我也以爲自己聽錯了,所以就站在原地站在那兒聽了一會兒,他們說大家都知道騎士想挖張默,所以從丁鵬傑下手了,而且十拿九穩。”
李心嬋先是吃了一驚,覺得丁鵬傑不可能就這樣把他們都拋棄了吧……但隨即又覺得也沒什麼不可能的,現在各個選手在不同隊伍中間輾轉跳槽可太正常了。晨曦原本可是零點戰隊的隊長兼領袖,還不是被騎士挖走了,結果今年沒有了晨曦的零點瞬間從一箇中遊戰隊掉到了聯盟底層。還有EM以前的隊長那個什麼李傲然,也不是二話不說,拍拍屁股走人,走完了還不忘記踩上EM一腳。別說是聯賽內部,就連世界範圍隊員都在頻繁的跳槽。韓援滿世界都是,今年騎士也買了個LMS的選手,歐洲也有LPL的外援選手。現在誰還不是爲了自己而活着的?就算是丁鵬傑今天真的說他要接受騎士邀請,他們又能說什麼呢?爲了面子上好看,說不定還要祝福他幾句——兄嘚,好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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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江山繼續說,“不對,我覺得他們一定是瞎說的,這還不是轉會期呢,怎麼可能現在就來挖人了?你說是吧?”
陸江山帶着詢問的眼神看向李心嬋,李心嬋卻迅速想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
的確,現在夏季賽還沒有開始,丁鵬傑想現在走是肯定走不了的,必須等到轉會期。但是他們今年的目標可是打進世界賽啊!如果丁鵬傑真的要轉會,還在賽季中就和全隊鬧僵了,那要怎麼辦?難道要把丁鵬傑從輔助位上拽下來,讓歐陽雨樂去打輔助?還是要再找個新的輔助?再說,丁鵬傑雖然只是個輔助,但是EM的戰術體系中,經常需要他去帶節奏遊走。而且輔助的發揮直接影響的是ADC,他們的ADC張默又是個心靈脆弱的寶寶,萬一心態又炸了……那EM豈不是崩了啊!
而且這事一大堆疑點。
天行的經理怎麼知道這事的?圈子裡的事情,要麼就藏得死死的,要麼就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沒人拿到明面上說。如果連天行經理都知道了,說明經理圈還有教練圈都應該知道這事,那堯哥和白澤應該也知道啊!那他們怎麼沒點反應?
而且爲什麼偏偏就透露給了陸江山?難道天行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想讓他們自己內訌?
想到這裡,李心嬋感覺自己突然背後一陣汗毛直立。她警惕地看向陸江山,“那你打算怎麼辦?”
陸江山煩躁地搓了搓後腦勺,“我不知道,我不太相信他們的話,但是不當面問清楚我不放心……”
李心嬋果斷搖了搖頭,“你難道要直接抓住丁鵬傑問他‘你是不是要跳槽’?這話你能問的出口?他不承認就算了,萬一他承認了,那你要怎麼辦?不能問不能問!”
陸江山十分不贊同,“那還能怎麼辦!男人之間本來就應該有一說一!他敢做就要敢當!”
李心嬋趕緊說,“打住打住,你可別上頭。這事有點不對勁,咱們先去開復盤會議,等晚點我先去問問堯哥再說。”
……
但是李心嬋在開完會之後沒能抓住樂堯,因爲樂堯後來去了祁允的家裡……修電腦。
祁允昨天晚上回到家發現電腦開不了機,於是就跟樂堯開了個視頻通話,讓樂堯幫她看看電腦哪裡出了問題。
樂師傅看了一會兒初步判斷是硬盤線鬆了,但是祁允拔拔插插半天也沒讓電腦重新運行起來。於是兩人約好今天晚下班之後,樂堯到祁允家修電腦。
祁允在公司附近自己租了一個單人公寓,家裡養了一隻特別肥的布偶貓。
樂堯來之前祁允特地把家裡打掃了一遍,連沙發上的貓毛都給粘得乾乾淨淨,桌上的花瓶也換了一束新的百合花,把整個客廳給薰得芳香四溢。然後還準備好了各種飲料水果甜點,把冰箱塞得滿滿當當。
收到樂堯發來的微信之後,她趕緊把自己新買的那套很顯瘦的絲綢家居服找出來換上。
祁允最後對着鏡子梳頭髮補妝的時候自己都有點無語了,不就是來修個電腦麼!至於這麼如臨大敵嘛,沒出息……
樂堯沒過多久就到了。
相比起祁允的緊張,樂堯進門的時候卻是相當坦然,進門前先問“要換鞋嗎?”
祁允立刻指着地上一雙準備好的新拖鞋,“換這雙。”
樂師傅十分淡定,因爲他老人家內心根本沒有“夜晚與女性在家中私會”的概念,一心就是來修電腦的。
樂堯進了門之後,沒有注意到一塵不染的地板,也沒有注意到祁允下了班怎麼還妝發精緻,更沒注意到祁允身上輕飄飄的絲綢睡衣,他換了鞋之後擡頭就是一句,“電腦在哪兒啊?”
祁允:“……在臥室。”
樂堯跟着祁允走進房間,先是看到了藏在桌子底下偷偷看他的大布偶貓。
這貓還是當年祁允生日的時候,EM隊員們攛掇樂堯給她買的。祁允一直都很喜歡貓,當年布偶貓還挺少見的,這隻貓那時候可是價格不菲,被隊友們戲稱爲“行走的兩萬塊”。
樂堯看到它愣了愣,反應了一秒之後才認出來,“這是阿狸?”
當年他送給她的時候,阿狸還是個小奶貓,瘦巴巴的只有一個巴掌大,現在怎麼胖成這個熊樣了……
祁允點點頭,故意說道,“看你把它嚇得,它完全不認識你了。”
樂堯尷尬得笑了笑,“貓哪兒有那麼好的記性?”
祁允涼涼刺了他一句,“是呀,也就人能記得了。”
樂堯聽着祁允這不陰不陽的語調就一陣緊張,趕緊岔開話題,“電腦呢?”
祁允把樂堯領進臥室,指了指放在牆邊書桌上單臺式機,“就是它。你要不要喝點什麼?茶還是飲料?”
樂堯笑了笑,“水就可以,不用麻煩了。”
他說着就從包裡拿出工具包,三兩下把機箱給拆了。剛把機箱蓋一掀開,樂堯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咳咳,怎麼這麼大灰啊?”
祁允剛好拿着一瓶礦泉水走回來,聞言立刻懊惱了一下。剛剛光顧着收拾房間,倒是忘記把電腦也順手擦一下……
其實她平時根本不用家裡的這個臺式機。
上班的時候都是用公司配的工作電腦。打遊戲的時候一般也都是在公司,因爲公司專門給員工配置了一個遊戲區,裡頭全部配的都是外星人的遊戲機。就算是在家裡辦公,或者出差的時候,她還有公司的高配筆記本電腦。
她就是昨天突發奇想打開自家這小破電腦想用一下,才發現居然壞了。本來祁允想找公司的IT同事問問,翻微信的時候突然發現她和樂堯的那個置頂聊天窗口已經好幾天沒動靜了,所以纔給樂堯發了信息。
醉翁之意不在酒嘛,她只是想找個話題,卻沒想到樂堯居然說要親自過來幫她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