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屋子之中擺放着衆多的桌子,在桌子上食物散發着迷人的香味。每一個盤子之中的食物都是經過極爲精心製作的,不僅僅是色彩和氣味極爲誘人,就連那雕刻在食物邊緣的點綴物品都是有着很強的吸引力。在這些食物的旁邊,都擺放着一些已經倒好了美酒的杯子,杯中的紅色液體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妖豔。整個屋子沒有窗戶,但是在牆壁上卻有着一些凹槽,在這些凹槽之中鑲嵌着一顆顆的夜明珠,此時正散發着淡綠色的光芒,使得屋子之後有着一種不現實的美感。
在這些桌子的縫隙之中,一些身穿黑色服裝的僕人們正在忙碌着,使用一些法術讓那些食物不會涼掉,更主要的是覈對每一個名字,使得這場宴會不會冷落到任何一個人。而在這忙碌的佈置之中,靠近門口的位置確實透露出一絲詭異來。在這個忙碌的宴會之中,幾名僕人正一絲不苟的站在那裡,汗水在他們的頭上微微冒出,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去擦拭一下。而在這幾名僕人的面前,一名青色膚色的少年雙膝跪在地上,腦袋更是僅僅的貼在地面上,絲毫不敢擡起頭來看向面前的少女。
這名少女看起來不過是七八歲的年紀,一身紅色的連衣裙使得她看起來極爲可愛,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着什麼特殊的基因,她的頭髮也是猩紅色的,帶着一絲漂亮的妖異。安妮的左手之中仍然是拿着那杯酒,但是眸子卻是冷了下來。雖然安妮的年紀看上去不過只有七八歲,但是這只是因爲潛力巨大,使得她生長的極爲緩慢罷了,其實安妮已經生活了很長的時間了。
一直以來。安妮都拿自己當成一名少女,畢竟只有少女才能夠無憂無慮的生活,纔是能夠什麼都不用去操心。但是任何事情都是這樣,每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都會有着一個位置,這個位置是在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被確定下來的。不能躲,也躲不掉。安妮雖然看起來年幼,但是很多的事情卻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比如說知道有很多人想要得到父母的權勢,很多人都想要得到自己的身體,更重要的是,安妮知道自己的身體如今還承受不住男人的欺負。
慢慢仰起那如同天鵝一般美麗的脖頸。在燭光的照耀下極爲誘人。而在安妮的右手之上,一道綠色的火苗緩緩冒出,在安妮的手心之中不斷的打着旋轉。放下手中的杯子,安妮猛然揚手,那綠色的火焰立刻朝着那跪在地上的少年席捲了過去!沒有一絲的掙扎,那綠色的火焰在進入到青年身體之中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沒有一絲的反應。
忽然之間,那青年的身子猛然一僵硬,然後噗通一聲就摔倒在了地面上。兩隻眼睛孔洞的盯着安妮,眼神之中充滿了怨毒。哪怕安妮是一個長相再可愛的小女孩,就這麼隨意的剝奪其餘生靈的生命,被剝奪生命的生命肯定也不會覺得她完美可愛的。
蕭亂的眉頭微微皺起,這安妮的手段極爲強悍。這道火焰並沒有燒傷任何的物體,而是在進入青年身體的一瞬間就把這青年的靈魂焚燒殆盡!這道火焰,僅僅是作用在生物的靈魂之上的!越過肉體,越過任何的阻隔,直接攻擊對方的靈魂!
至於那名死去的青年,蕭亂一眼都沒有注意。如今在蕭亂的眼中,低等級的生物也就是螻蟻罷了,難道會有人去看自己一輩子踩死多少隻螞蟻麼?螞蟻終究是螞蟻罷了。這就如同人類吃肉和殺死家畜一般,這種低級的生物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就是爲了被殺死而存在的。死了就是死了,難道還有其餘的作用麼。
所謂的權利,就是強者用於控制弱者的規則。建立屬於自己的制度,然後用着這個制度控制不如自己的弱者,掌握對方的生死。掌管對方的貧賤富貴,這就是至高無上的權利!剛剛殺死一名青年,這安妮連任何的表情都沒有變化,甚至仍然是在自顧自的吃這餐桌上的食物。忽然之間,安妮轉過頭來看着蕭亂說道:“你不怕我?”
蕭亂看着安妮那充滿認真的眼睛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說道:“我爲什麼要怕你?”
安妮轉過頭,伸出手芊芊玉指對着身邊的衆多僕人,甚至把那兩名壯漢都囊括在其中說的:“他們都怕我的,你爲什麼不怕我?”
蕭亂順着安妮的手指看去,所以的僕人都把臉垂的低低的,就好像是一隻只把腦袋埋在沙灘之中的鴕鳥,不顧一切的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讓安妮不會注意到他們的存在。在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對於死亡和安妮的恐懼。
蕭亂微微一笑蹲下身子,讓自己的臉和安妮平行,隨後纔是輕輕撫摸這安妮的頭髮說道:“他們之所以怕你,是因爲他們的生死就掌握在你的手上。他們想要活下,他們不想死,所以只能在心中不斷的祈求不會觸到你的眉頭,不讓你把怒火發泄到他們的身上。”
“可你的生死,也掌握在我的手中。”安妮好像並不反感蕭亂這個剛剛見面不到一天的人,任由蕭亂把自己紅色漂亮的頭髮揉亂,仍然是一臉好奇的說道:“我現在就可以讓你去死,但是你卻根本不怕我。”
其實蕭亂的心裡挺悲哀的,這究竟是要溺愛多少年,纔是能夠養成安妮這種不把任何生物和性命當做一回事兒的態度。想來在安妮成長的這無數年來,沒有人教導過安妮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告訴安妮的只有什麼能夠得到和什麼得不到罷了。或許在這麼多年之中,只要是安妮高興,那安妮就可以用自己手中的火焰輕而易舉的殺死別人,甚至不會遭受到任何的責罵。或許這一切都因爲安妮手中有着強大的力量,因爲她的父母有着強大的權利,但是說到底,安妮終究還是一個孩子。是一個活了很多年,但是卻沒有社會經驗的孩子。不知道爲人處世,不知道什麼是善惡,不知道什麼是對錯。在安妮的世界之中,只有自己開心和不開心。
“你雖然能夠殺死我,但是,我卻不怕你啊。”蕭亂一臉微笑的看着安妮說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是可以殺死的,但是你卻沒有辦法讓他們屈服,我就是那種人。你能夠用你手中的力量殺死我,可以用你手中的權利壓制我,你可以讓我去死,但是我卻不會屈服在你的手下,換言之,我是不敗的。“
蕭亂看着安妮,眼神之中有着一絲憐憫道:“你很孤獨吧,在這麼多年裡,沒有人和你推心置腹的說過話,他們不管你喜歡的是什麼,只是把他們認爲你喜歡的東西給你。你想要和人交流,但是所有人在看到你的時候都在討好你,沒有人敢和你頂嘴,沒有人會忤逆你的想法,你有朋友麼,安妮。”
安妮的臉色不變,只是伸出手指指向了那兩名壯漢說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啊,書上說,朋友就是相互幫助的。他們陪我玩,幫助我玩,而我給他們所需要的東西,所以我們是朋友啊。”
蕭亂回過頭,看着那兩名都快感動哭了的壯漢搖了搖頭說道:“你錯了,他們不是你的朋友,只是你的奴隸而已。他們陪你玩,那是因爲你讓他們陪你玩,他們不敢忤逆你。而你給他們的東西,只是你玩膩了,或者是認爲他們需要的東西一樣。就和你媽媽對你一樣,覺得你需要,就賜予你。只不過不一樣的是,當你惹你媽媽生氣的時候你媽媽會責罵你和順從你,但是他們要是惹你生氣了,那你就會殺了他們。朋友之間應該相互體諒,相互幫助,相互包容和屈服的。”
“那我不需要朋友。”安妮一臉純真的看着蕭亂,一雙漂亮的眼睛彎成月牙一般笑着說道:“我什麼都有,我什麼都不缺,既然朋友這麼累,那我不要朋友不就可以了麼。”
慢慢的站起身子,蕭亂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這無數年來的教育就如同是一根根的鎖鏈,把安妮的純着都封閉在了大腦之中,剩下的只有無數的任性,還有自以爲是罷了。如今安妮擁有的這些,不過是建立在哈特斯和阿莫琳身上的罷了,如果有一天安妮失去了父母,那麼就會失去一切。憑安妮現在這種思想,說不定會報復整個社會,並且還以爲自己是正確的。
就在蕭亂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忽然是緩緩的響了起來。那聲音蕭亂很熟悉,就好像是在現實世界城市之中那些妙齡女子,用高跟鞋踩在臺階上的聲音一樣。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到腳尖,每一步都是極爲優雅,雖然沒有說話和動作,但是卻能夠成爲整個舞臺的焦點,成爲所有人注意力集中的地方。聽着這個聲音,蕭亂的嘴角微微翹起,正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