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破殺手鐗的李琦
“哼……用這些不入流的小魔法讓我誤以爲你是蹩腳的初級魔法學徒,從而趁我麻痹大意,進行絕殺一擊麼?”納蘭無雙端坐在觀戰室內,看着地面上正蹩手蹩腳放着火球術烤雞翅膀的李琦,眼中霹靂不斷,心中冷笑。
在他心裡,對李琦的恨意已經完全超過了對常德明的敵意。
從遇到李琦以來,每一次李琦出乎意料的表現都讓他憋着一肚子的氣沒處撒,導致納蘭無雙的脾氣越來越暴躁,最近手下人做事稍有不對,便有一道雷鞭抽來,就連他的弟弟納蘭覺在這段時間背上也多了三道鞭痕。
上次李琦在個人賽上放出狂言,納蘭無雙便一直鉚着一股勁,準備在遇見李琦的時候好好教訓教訓他,有機會的話下一兩個暗手,先損了折鶴團的實力,爲日後的團隊賽打下基礎再說。
誰知道還沒有比賽兩盤,李琦便無比光棍的認了輸,讓那些鉚足了勁兒的人差點憋出內傷。
昨天團隊賽初賽,納蘭無雙所在的離歌團也在初賽名單之內,有納蘭無雙撐着的離歌團,可謂是摧枯拉朽,橫掃了對手,出來之後滿心以爲會是傲視羣雄,恭維漫天。誰承想出來之後,聽到的遍地都是折鶴團三個字,稍一打聽,才知道有消息傳出來說折鶴團把一個比賽的場地給毀了,這種輝煌到讓人膜拜的戰績之下,還有誰會關注其他隊伍。
順利成章的,納蘭無雙所在的離歌團便也讓人華麗麗地無視掉了,這讓心高氣傲,一直視赫連爲畢生對手的納蘭無雙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
與其他人不同,納蘭家怎麼也是哈曼城第一梯隊的家族,納蘭無雙很快便證實了這個消息的準確性,同時還知道了更多細節。
在這種情況下,遍地四階職業者之中,表面只有一階實力的李琦頓時變得突出起來,外界對摺鶴團的議論之中,議論聲最多的,不是赫連,不是常德明,而是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李琦。
他一個初級魔法學徒,何德何能,能夠搭上折鶴團這艘大船,順風順水就向着團隊賽第一名行駛過去?
沒錯,在某些人的眼中,團隊賽第一名已經是折鶴團的囊中之物了。
人家折鶴團職業搭配是很不合理,可是人家實力強啊!
人家折鶴團有個小拖油瓶在裡面,可是人家實力強啊!人家團隊賽人數雖然少,可是人家實力強啊!
除了折鶴團,還有哪隻隊伍裡面基本上是清一色的四階職業者?
便是他離歌團,加上他納蘭無雙自己,也僅僅只有兩名四階職業者而已。
折鶴團一共五個人,四個就都是四階職業者,還剩下一個實力不明的新人,能在整個節骨眼上加入到學院大比中來,會不會是赫連請來的援兵呢?援兵實力肯定更強,沒看折鶴團其他人都沒有意見麼?難不成是五階職業者?
在衆人這種猜測之下,團隊賽第一已經是折鶴團的囊中之物了。
不巧地是,納蘭剛好知道李琦隱藏着什麼秘密,初階風屬性魔劍士麼?
可惜啊,你的底細早就有人和我透露過了,你的殺手鐗,對我沒有用啊!我對看見你驚愕的表情已經迫不及待了啊!美妙的恐懼滋味!
納蘭無雙眼中的電芒化爲兩團熊熊燃燒的雷火。
“這個登徒子還會烤雞翅膀哎!姐姐,我也想吃!”雪煙看着地面上正在烤肉的李琦,向着雪玉連聲哀求。
“他會烤雞翅膀,姐姐又不會,你問我要有什麼用,問他要啊!”雪玉慵懶的語氣裡滿是打趣。
“他跟我又沒有關係,我要了怎麼可能就給我呢。”雪煙揹着小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非常認真地想了想,癟起了小嘴。
“怎麼就沒關係啦,嘴上一個登徒子登徒子地叫着。”雪玉話中都帶着笑。
“唔……”雪煙歪着腦袋,輕咬着白生生的手指,想了半天,點頭很是肯定地說道:“我們是朋友關係!”
“呦,還朋友關係,他送給你的那些卷軸可都是好東西啊!就見過兩三面的朋友,什麼時候都這麼大方了?”雪玉尖尖的手指挑起雪煙光潔嫩白的下巴,直看得雪煙臉上兩團紅暈一直衍生到耳朵根。
“哎呀,姐姐你壞,我不理你了!”雪煙面紅耳赤,使勁跺了跺腳,一陣香風吹過,人已經消失不見。
“這小妮子……”雪玉失笑,玉手摺回,看着地圖上不斷向着折鶴團靠近的一行人,託着香腮不禁入了神:“不過話說回來了,這折鶴團到底在幹什麼呢?僅僅只是在烤肉麼?他們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用意呢?”
“都給我精神點!”漫天黃沙之中,一支小隊頂着風沙蹣跚而行。兩名手持巨大塔盾的重盾劍士一前一後稍稍擋住空中胡亂飛舞的黃沙晶土,細小的沙粒伴着鋪天蓋地的熱風瘋狂地撞擊着塔盾盾面,厚重堅硬的盾面不住發出“噼裡啪啦”的細小雜音。
那塔盾足有兩米高,盾面上刀劈斧鑿的痕跡隨處可見,最深的一道痕跡足有兩指深,這些未能修補的痕跡不僅沒顯出破破爛爛的感覺,只看上一眼,便有種百戰之士的兇厲感覺撲面而來。
重盾劍士寬額方面,獅鼻闊口,他微微眯着眼睛,頭髮雜亂虯糾着,稍一抖便是一蓬沙子,整個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已經被漫天的沙粒打得有些發紅,卻只是躲在塔盾後面,就連鬥氣都不敢激發,整支隊伍裡面,包括剛纔發話的土系魔法師,都這麼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氣之中,連魔法罩都不曾激發一層。
無數次的生死經驗告訴他們,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少許的一絲魔法波動,鬥氣波動,都是黑暗中最顯眼的明燈,招來的悄無聲息的襲擊只會更加強大,那薄薄的一層魔法盾將不會起到任何保護的作用。
正前進着,一左一右繞過來兩道黑影,在漫天的黃沙中,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警戒!”一道厲喝在衆人耳邊響起,蓋過漫天風沙。
前後的兩名重盾劍士沒有半點猶豫,塔盾高高舉過頭頂,猛地向着黃沙插去,盾面猶如鍘刀,狠切入沙丘之中,沒入半個盾身,濺起漫天沙土,兩名弓箭手躲在塔盾後面,手中的長弓不知何時已經拉成滿月。
土系魔法師伏在滾燙的地面上,沒有半點身爲法師的驕傲,土黃色的法袍裹住他的身軀,不仔細看,還以爲是一塊沙化的岩石,他將法杖側放在身邊,凝視片刻,坐了起來,拍了拍身上沾上的塵土:“解除警戒,是老鼠他們回來了。”
緊張的氣氛瞬間冰消瓦解,重盾劍士將塔盾就插在地上,人斜倚着盾牌稍作休息,兩名弓箭手輕輕放緩弓弦,將長弓揹回背上,整個過程沒有任何人抱怨一聲或者動作遲緩半分,看他們的樣子,顯然對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爲常。
左右繞來的兩人很快歸隊,兩人都是刺客打扮,兩張蒙面巾遮住半邊臉龐,除了兩雙精光閃閃的眼睛與灰撲撲的額頭,再看不見什麼。
在這種惡劣條件下探索周圍的環境,即便是以靈動隱蔽爲主的刺客都有些吃不消。
兩人都有些氣喘,稍作休息,土屬性法師纔有些關切地問話:“老鼠,怎麼樣,發現對手的行蹤麼?”
那個叫老鼠的刺客從重盾劍士手裡接過水壺,“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水,長長喘了口氣,將水壺遞給另一個人,這才說道:“沒有,周圍我倆都探查過了,依舊沒有發現他們。”
土系法師的眉頭都要擰成一個小肉疙瘩:“折鶴團的人在幹嘛呢?我們都走了大半個地圖了,怎麼還是沒遇見他們?就算那些學院娃娃走得再慢,總要碰見了吧!”
“他們不是被我們嚇到了,不敢過來了吧!”那老鼠被風吹雨打這麼長時間,憋着一肚子勁,陰陽怪氣地笑道。
“不要大意!”土屬性法師神情嚴肅:“之前有消息說他們初戰毀了一張地圖,你們也聽到了,有這麼強的實力,怎麼可能會瞧得起我們這些野路子,更別說怕了。”
“還毀掉地圖,要我說啊,那就是以訛傳訛,三人成虎,再說了,就算他們實力強大,我們就怕了不成,紙面上的實力再強大,那也是虛的,沒準讓他們遇到一頭三階魔獸,一整個折鶴團,怕不是要嚇得腿軟了吧!”那老鼠說到最後,忍不住大笑起來。
“呸!”前面持塔盾的劍士向着地面上狠狠吐了口唾沫,粗聲粗氣地開口道:“老鼠說得對,老大,你就是太謹慎了,要我說啊,就他們折鶴團那亂七八糟的隊伍配置,連一個抗在前面的戰士都沒有,全是法師,唯一的戰士還是風屬性魔劍士,這種隊伍,只要近了身,我一個人都能搞定他們!”
“是不是以訛傳訛不好說,不過折鶴團的赫連月白不是個普通人,隱隱有哈曼城年輕一代最強高手的勢頭,這種人,不會連戰都不敢戰的,他們肯定有什麼陰謀!老鼠,探查範圍再擴大一倍,不管他們有什麼陰謀,我要讓他們知道,我野火團不是他們這些溫室裡的花朵能比的!”土屬性法師飽經風霜的臉上閃過一絲果決,一絲謹慎,一絲戰意。
“是!”衆人嬉皮笑臉的神情瞬間嚴肅了起來,他們雖然對摺鶴團不以爲然,但是長期以來土屬性法師靠着無數正確的判斷獲得的勝利在他們心中立下的威望瞬間壓倒了其他一切情緒。
“繼續前進!所有人,劍出鞘,箭在弦,隨時準備戰鬥,沒準折鶴團便在這裡設了埋伏,等着我們鑽呢!”
“那如果真有埋伏等着我們呢?”
“鑽!爲什麼不鑽!不鑽怎麼把他們引出來!只要引出來,就按我們的計劃來,折鶴團,哼哼,在我的名號下將成爲歷史……”土屬性法師的嘴角露出一絲森然笑容,頗有些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