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團的決定
與離歌團**肅穆的氣氛不同,這場戰鬥的另外一個主角——折鶴團的駐地,這個時候卻充滿了歡聲笑語。
“師弟你可以的啊,藏着這一手,比賽之前也不告訴我們,我差點以爲我們就要輸了,嚇我們一跳!”
“就是,不過你這一手藏得是真好啊,如果不是這一手,只怕我們可就無緣決賽了!”
“是啊是啊!”衆人爽朗笑着,作爲衆人關注焦點的李琦沒法回答他們的問題,只好裝傻跟着笑。
“對了,師兄,納蘭覺給你的上古卷軸呢?剛纔沒來得及細看,這個時候剛好給我們自己觀摩觀摩?”
李琦聞言有些期待地看向赫連,他也算是卷軸大戶了,還從來沒有親眼見過上古卷軸,聽到這裡頓時有些好奇。
“諾,在這呢。”赫連隨手拋出來一枚泛着黃光的卷軸。
“輕點!”常德明手忙腳亂接住,衆人圍了過去。
“嘖嘖,上古卷軸也沒什麼不一樣麼?” “話也不能這麼說,你看,樣子是舊了一些,看看這羊皮,哇,好東西啊,就這一張羊皮最起碼出自四階魔獸之身!”
“除了這些,好像也沒什麼不同了麼?”
“是啊,是啊!”
李琦無語地看着衆師兄把那枚卷軸鄙視得體無全膚,他纔不信,自己都能感受到那捲軸之內蘊藏的彷彿大海一般澎湃的力量,衆位師兄感受不到,分明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麼……
他仔細打量着常德明手上的上古卷軸,卷軸半尺來長,古舊無奇,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是上古卷軸,只怕只會當它是一件古舊破圖,除了裡面蘊藏着的龐大力量,似乎賣相還不如胡來製作的冰凍術卷軸,要非要說什麼特點的話,唔……似乎是有點舊啊……
李琦正在胡思亂想,那邊野火團的內戰已經落下帷幕,野火團雖然不是鐵板一塊,但其交情肯定要比其他不認識的參賽隊伍要好很多。
只是報出名頭,咦,你是野火團十五小隊的啊,我們是十三小隊啊!
頓時一副其樂融融,你好我好大家好,切磋的意味反而更濃。
衆人知道肯定是這種情況,也沒有把注意力太過放在野火團之上,很明顯,野火團也沒有讓衆人失望。
比賽的過程是平淡無奇,硝煙味遠不如折鶴團對離歌團一戰,但這麼快分出勝負,也着實讓衆人驚訝了一番。
毫無疑問,是野火團第一小隊獲得了勝利,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在後面。
僅僅距離野火團決出勝負半個鐘頭,緊跟着又傳過來一道讓衆人譁然的消息。
野火團宣佈退出團隊賽,這次大比的冠軍直接讓給了折鶴團!
正在折磨着可憐卷軸的折鶴團衆人這次纔是真正意義上面的呆若木雞。
諾大的觀戰室內,衆人大眼瞪小眼,一臉的不可置信。
李琦事先回過神來,看向傳消息過來的文濤:“你……你說什麼?”
“野火團退出團隊賽?開什麼玩笑!爲什麼會這樣?”常德明一臉懵逼。
“師兄,難不成是你出了手?”布魯看着赫連,疑神疑鬼。
“我出手個屁啊!”赫連忍不住爆了粗口,緊接着問出所有人心中都在想的問題:“他們爲什麼會退出比賽?與我們一戰,並不是沒有勝利的希望,只要贏了,便是大比團隊賽第一名,不說得到的名額高出一成,便是大比之後,城主給出的獎勵,第一名與第二名之間也是天壤之別!他們爲什麼會退出比賽呢?”
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外界還未離開的消息人再次得到了這麼一個勁爆的消息,而現在,在野火團一隊的觀戰室中,也存在着這樣強烈的疑問。
“老大,我很不明白你的決定!”高亢的聲音中夾雜着失望,憤怒,不解還有更深層次的疑惑。
說話的人是個臉上有一道長長刀疤的中年漢子,刀疤從他的額角一直劈到嘴脣,宛如一道巨大的蜈蚣,在他強烈的疑問之下,整張臉的肌肉都被調動,更顯猙獰。
可以說他的整張臉都要被這道刀疤一分爲二,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能夠活下來,更不明白他既然已經活了下來,這道刀疤爲什麼沒有在類似回春術,聖愈術或者更高階的生機淚之類的恢復魔法中消失。
“是啊,我雖然支持了老大的決定,但如果今天您不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我想我以後只怕不會再追隨於你!”旁邊一位中年文士打扮的人冷冷說道,語氣中已經帶上了一絲生疏。
“老二,老三……你們……你們這是何必呢?”坐在首位上面的人終於苦笑着發言:“就算你們不問,我也會告訴你們原因的,咱們生死兄弟這麼多年,我還能害你們不成?”
衆人看向他,首位上坐着的,卻是一位有着厚厚嘴脣的黑臉漢子,黑臉漢子濃眉大眼,五官平平無奇,搭配在一起只給人一種憨厚的感覺,而現在,這位憨厚的漢子侷促着搓着雙手,滿臉無奈。
衆人想到這位老大平日裡對他們的豪爽與義氣,面色緩和了許多,但依舊有些抹不開面子。
黑臉漢子只好繼續出聲解釋道:“折鶴團的實力我們之前也有所瞭解,不說其他的,就說他們紙面上的實力,一名風屬性初級魔法師,一名火屬性初級魔法師,一名火金雙屬性初級魔法師,一名風屬性初級魔劍士,一名不知道主屬性是什麼的初級魔法學徒。”
說到這裡,顯然黑臉漢子也被噎了一下,他頓了頓才繼續說道:“那個初級魔法學徒我們先不提,單說其他四人,都是四階職業者,咱們也只有我和老三是四階職業者,碰到這種隊伍,有必勝的把握麼?”
“可是老大你也不能漲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刀疤臉漢子有些不服:“就這些學院派的娃娃,別說一個四階職業者了,就算讓我一對二,我都不帶慫的!”
“那咱麼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啊,老三,你眼光一向精準,說實話,我們和折鶴團對上的話,勝負在几几開?”黑臉漢子把頭轉向中年文士。
“實話實說的話……”中年文士握着扇子的手青筋畢露,顯然內心有些掙扎:“折鶴團不比其他學院派的團隊,看似毫無團隊意識,但戰鬥方式常常出人意料,更兼他們學院出生,寶物卷軸層出不窮,按現在展現出來的實力對比的話,我們與他們的勝負應該在三七開吧……他們七,我們三……”
“那如果我告訴你,那個被認爲折鶴團最弱一環的李琦,在上一場戰鬥之中,一招打敗了離歌團的納蘭無雙呢?”黑臉漢子苦笑着。
“什麼!消息當真!”中年文士大驚,猛地站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具體情形,但消息屬實!”黑臉漢子肯定地點了點頭。
半晌之後,中年文士頹然坐下:“如果是這樣的話……只怕我們毫無勝算。”
“這就是了,這是其一,其二的話,赫連月白那天放出的劍輪斬想必你們到現在也沒有忘記吧?”黑臉漢子繼續說道。
“那有如何!”刀疤漢子死鴨子嘴硬:“就算我們打不過他,拖延時間總能做到的吧。”
“我可不是說這個。”黑臉漢子攤開手:“老二,你看事情不能總這樣,只看表面。”
“我問你,赫連月白的歲數纔多大?他現在的個人實力已經超過了我們,等到他成長起來,哈曼城就是他的天下,我們可不是那些世家,有着各自的後盾,如果現在與他交惡,那個時候,我們該如何自處?野火團這麼多兄弟姐妹,我們要把他們拉下地獄深淵麼?”黑臉漢子面色很是凝重。
刀疤臉聞言沉默下來,不再說話。
“而且,我之前得到一個消息。”黑臉漢子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消息,纔是促使我做出這個決定的主要原因。”
“什麼消息?”衆人凝神,如果說上面兩個都不能算是主要原因的話,是什麼樣的原因纔會讓團長做出這個決定。
“我得到消息說,赫連月白在數月之前,於魔獸之森曾經身受重傷,差點身隕!”黑臉漢子緩緩開口。
“什麼!有這等事?可是,這些與我野火團何干?”中年文士身形一震,眼中神光暴漲。
“那次造成赫連月白重傷的原因,正是因爲我野火團有人插手。”黑臉漢子面色凝重:“雖然不是直接插手,赫連月白到現在也沒有報復,但我想你們應該知道這個消息意味着什麼。” “怎麼會這樣!”刀疤臉猛地站了起來,全身鬥氣涌動:“是誰幹的?這不是要斷我野火團的生機麼!”
“誰幹的我就不說了,畢竟這也不是他們的本意,大家都是兄弟,沒必要因爲這件事情傷了感情。”
“正是因爲這件事情,讓我做出了這個決定,我們已經交惡折鶴團了,如果還不知好歹的話,只怕等待我野火團的,便是滅頂之災。”
“現在,誰還對我放棄比賽有所想法的?”黑臉漢子站了起來,憨厚的臉上不知不覺間多了一絲威儀。
觀戰室內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