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音落畢,馬清本就猙獰的嘴臉,變得越發渙散無措起來……
望着左曉嵐嘴角漸漸揚起的狡黠笑意,馬清才如臨大敵,原來前者在找自己之前,就已經把一切都算計好了!
以馬清現在的地位和權勢,能和左曉嵐拼個魚死網破是沒問題,甚至只要他願意,隨便找個藉口,就能讓龍魂戰隊禁賽兩三年。
但前提是,他得有時間謀劃這一切報復啊!
馬清可以想象得到,只要那份證據曝光出去,不到一個小時,就會有法院的傳票過來,到那時候,就算自己把全部身家用來買通上下打點關係,最後也同樣是難逃法網!
畢竟馬清這些年擔任主辦方負責人收取的賄賂究竟有多少,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就像左曉嵐所說的那樣,一旦東窗事發,馬清他的後半生,恐怕就只能在監獄中度過了。
一時間,憤恨、不甘、惶恐……涌入了馬清的腦海中,直讓他看向左曉嵐的猙獰雙眸,變得充血赤紅起來!
但儘管被馬清那幾欲殺人的目光直視,左曉嵐也沒有再多說半句廢話,只是美眸玩味的望着玉肘上的手錶,等待着時間分秒的流逝。
辦公室外緊繃到極點的氣氛,讓肥胖的身形抖如篩糠的馬清,不斷涌出的冷汗,浸溼了身上的襯衫。
他很清楚,左曉嵐這麼做,看似是要玉石俱焚,但實際上……卻是想讓自己不得不退讓!
只要自己半個小時之內,給出左曉嵐一個滿意的答覆,那麼今晚這件事情,也就僅僅是隻有兩人知道而已。
但是收了馮赫的錢,再出爾反爾……得罪程遠集團不說,還很有可能讓馬清自己聲名掃地。
華夏電競俱樂部不止一家,同樣找他馬清辦事的也絕對不止一個,至於背後的黑幕甚至是骯髒的利益交易,不過是所有人默許的潛規則。
但是接連兩次的出爾反爾,不管是不是因爲左曉嵐的強硬手段,至少馬清所擁有的權利,將會被所有人質疑。
一邊是事關自己錦衣玉食的奢華生活,一邊卻是下半輩子是否會身敗名裂,錢財和命運之間,怎麼抉擇,只不過是很簡單的問題。
但是對於馬清來說,從擔任TX高層的時候便隨之而來的貪婪嗜財,讓他實在不甘心就此被威脅到退步……
時間過去了良久,就在左曉嵐的耐心漸漸消磨,額頭上的柳眉也微微皺起時……馬清,終於開口了。
馬清準備,爲了自己錦衣玉食的奢華生活,來次最後一搏,雖然這麼做的結果,很可能觸怒左曉嵐僅剩不多的耐心。
儘管答案,馬清心裡已經隱約猜到,但是不親耳聽到左曉嵐的回答,他心底僅剩殘餘的不甘和貪婪,永遠讓他無法就此放棄!
“左……左經理,人員調整的名單,已經簽字蓋章,現在就算是想改,在下也實在是沒辦法。”
望着馬清蒼白惶恐的模樣,以及那顫抖畏懼的話語,左曉嵐終於笑了。
只是櫻脣上漸漸揚起的,不是馬清所期盼的輕笑,而是漠然戲謔的冷笑!
你沒辦法?
我管你有沒有辦法!
要麼,老老實實的再把那幾個人永遠禁制登場L系列賽,要麼,再過一個小時,就等着戴手銬吧!
而起左曉嵐相信,在自己手上這份能夠讓馬清身敗名裂的證據面前,後者也絕對會絞盡腦汁,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結果!
因爲,馬清語氣中的顫抖,不正是說明他的內心,早就已經退讓崩潰了麼?
唯利是圖的商人又怎樣?在錢和命面前,就算你不甘心,最後的選擇也同樣是後者!
收斂起嘴角的冷笑過後,左曉嵐已經不屑再多看馬清一眼,扭身離去的同時,冰冷的婉音直讓門外的後者咬牙切齒。
“那些是你該考慮的事情,我只要314戰隊的保級賽上,面臨的對手是我不想看到的人。該怎麼做,由你自己決定。”
擺了擺手上褶皺的檔案袋,左曉嵐望着不遠處仍舊燈光華麗的比賽場地,她只看到了璀璨背後的黑暗。
“還有,這些證據,究竟能隨意拿捏你幾次,我想你自己的心裡應該比我更清楚。
以後收人賄賂之前記得想想,自己需要付出的代價,究竟能不能承受得起。”
望着左曉嵐離去的背影,馬清咬牙切齒了良久,纔回想到剛纔如雷貫耳的婉音,最終……只能憤憤怒哼的走入辦公室。
走出主辦賽場,左曉嵐美眸細眯的深呼一口氣,盡顯米色風衣下的曼妙身材。
不知爲何,SH原本渾濁的空氣,卻讓左曉嵐此時感覺無比的清爽,至少比那充斥着銅臭貪婪的地方舒適無數倍……
就連懵懂模糊的彎月,都讓左曉嵐美眸中的漠然漸漸褪去,升出幾分迷離。冷風微拂,柔若無骨的曼妙嬌軀不由打了個冷顫。
“那兩個傢伙去了紐約之後,還真有點不習慣啊,本小姐得親自開車也就算了,這麼冷的天,也沒人肯把西服脫下來充當一下紳士了,哎……”
略顯鬱悶的嘆口氣後,左曉嵐剛掏出法拉利的車鑰匙,便聽身後傳來一陣俏皮卻又不失溫柔的輕快婉音。
“曉嵐姐,你這是思春了嘛?嘻嘻……”
玉指一顫,當左曉嵐扭過頭去時,充入視線的,正是一身休閒西裝,俏臉笑靨如花的徐北北。
“北北,你怎麼來了……本小姐哪有思春,只是太累了抱怨一下好麼?”
望着左曉嵐在路燈下照映的羞紅俏臉,滿臉輕笑的徐北北玉足生蓮走到前者面前,故作惋惜道:“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爲能偷聽到什麼秘密呢。”
無奈的嘆口氣後,左曉嵐俏臉上隱約升出幾分疲倦:“哪有什麼秘密?話說本小姐忙了這麼久,你身爲助理,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
“喏,早就準備好咯。紳士西裝沒有,喝杯咖啡暖和一下吧。”
俏皮的喃了一聲,徐北北才伸出背在身後的玉手,望着塑料袋中熱氣騰騰的咖啡,左曉嵐不由感到內心一暖,抽出吸管便輕呡了起來。
“吱吱……北北,我不是說過,你還沒說你怎麼會來找我的?”
“當然是擔心你咯,萬一馬清惱羞成怒的話,我還真擔心你被人綁架了,至少也該當面問問贖金多少吧。
再說了,千夜他們不是走了嘛,本助理當你左大小姐的司機,不是很正常麼?”
“……你這擔心我還是心領就好了。”
說話間,徐北北兩女坐入了法拉利之中,望着一邊手捧咖啡取暖一邊美眸忐忑望着自己的左曉嵐,前者頓時安慰笑道:“放心好了,本助理的駕照可沒放在駕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