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比賽現場一路趕回來,時間已經過去近二十分鐘,而黃昏戰隊與WSG的對決,已然被拖至三十五分鐘的後期。
“這是怎麼回事?”
望着屏幕中的卡牌傷害已經與方纔是天壤之別,左曉嵐不由劉眉緊皺,凝聲問道。
千夜聽後,僅是嗤笑一聲:“這還不簡單,浪的快讓對面翻盤了唄。”
“翻盤?話說你怎麼知道的,這可是職業比賽啊。”
“職業比賽就不允許浪麼?選手的情緒使然罷了,但弄到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就是黃昏戰隊自己作孽了。”
悠哉悠哉的解釋一番,千夜說完連比賽都懶得再看,直接輕呡起酒店提供的上好茶葉,一幅享受安寧的模樣,反正費用也是左曉嵐全包。
而不同於千夜的悠哉,左曉嵐自始至終一直緊盯着屏幕,場上的一切,果然如千夜預料一般。
接近後期的裝備已經與妖姬持平,傑斯也補出了關鍵性的女妖,而方纔一直讓人忽視的輔助安妮,如今的爆發傷害,竟然能抓住娜美的細微失誤,直接將其秒殺!
而黃昏戰隊的醒悟,還不算太遲,在方纔卡牌拿到三殺時,秦逸凡的妖姬也配合大樹,將對方追擊的潘森和傑斯帶走。
到了此時,雙方的勝敗,幾乎只要一場團戰便能決定,儘管WSG方面的外塔已經被逐數破掉,中路高地塔也化爲齏粉。
而沉着穩重的卡牌,方纔便是依靠的防禦塔的犧牲,來將自信的幾近自負的黃昏三人收掉。
千夜能猜到局面的走向,但左曉嵐也不是庸人,這場比賽的勝利,恐怕最終還是屬於黃昏一方。
因爲,不知何故,方纔WSG的殊死一搏,出其不意的將效果打了出來,但兩個C位的召喚師技能,已經如數全交。
而黃昏戰隊就算再不濟,同樣的虧也不可能連續吃兩次,甚至在局勢不妙的情況下,秦逸凡的臨場反應已經十分正確,爲黃昏戰隊最大限度的挽回損失。
同樣,前三十分鐘黃昏能壓着對手打,儘管是浪,但裝備一直有着不小的優勢,整體實力方面,絕不是這中規中矩的WSG所能抵抗的。
想通一切後,左曉嵐反而釋然了許多,除了一臉輕笑的揉了揉額頭之外,便是略顯無奈的看向一旁依舊悠哉的千夜。
其實這種局勢,左曉嵐的分析力也十分縝密,又身爲局外人,早就應該猜到的。
但因爲千夜的在場,讓她很多時候都懶得思考,畢竟千夜每次的分析和猜想,總是一絲不差的準確。
從賽場出來,千夜先走一步,左曉嵐怔在原地便已經想通了大概。
但跟在一個比自己聰明的人身邊,總會讓人思緒變得懶惰下來嘛。
“好吧,算你走運,又蒙對一回,不過……這也不是你輕視對手的理由啊?扣心自問,換做咱們戰隊上場,也不一定能碾壓對方吧?”
“哼,左大經理啊,你是太小看爲夫了,換做龍魂上場,這本就沒有懸念的比賽,哪會有打到後期的可能?”
望着千夜從玩味逐漸轉換爲嚴肅的臉色,左曉嵐不由一怔,暗道自己糊塗。
沒錯!論實力,以千夜爲首的龍魂,不說比黃昏強力,但也毫不遜色。
但最爲關鍵的是,千夜郝爽幾人,配合默契的程度,已經到達不用言語,意會即可的地步,而且最關鍵的是,別看小白郝爽在比賽時激動甚至上頭一點,但兩人的程度,絕對還算不上浪字。
與其相比,龍魂戰隊的確是佔盡優勢,而自己只見到秦逸凡幾人的個人實力強勁,就妄加猜測,甚至三番五次的叮囑千夜,倒真是杞人憂天了。
簡而言之,龍魂戰隊如今,已經是利劍出鞘,鋒芒畢露,而黃昏方面,僅能算得上寶玉未雕,就算再怎麼流光溢彩,也終究充斥着瑕疵弊端。
想到此,左曉嵐展顏一笑,打趣道:“嗯,猜的不錯,不過堂堂林少,如今都是坐擁香車美人的人生贏家了,所以咱們的賭約……”
“當然還算啦!雖然你我有夫妻之名,但可不能就此賴賬的啊。”
還沒待左曉嵐說完,千夜便從方纔的嚴肅又變爲了深得二騷真傳的奸笑,變臉之快,連左曉嵐都暗暗咋舌。
但咋舌過後,回想到千夜剛剛所說的話,自然有一股羞怒就涌上了心頭,俏臉也因此變得羞紅,美眸一寒,直接嚴聲道:“人渣夜,我告訴你,別太得寸進尺了!別忘了,蘭博基尼的手續是我交接,我近期覺得很有必要將它充公,作爲咱們龍魂基地的財產。”
“我靠,不是吧,你這女人好歹毒啊!你知不知道我是冒着在全國觀衆面前下跪的風險,才贏來的那輛蘭博基尼啊!你說充公就充公!?”
“平時扣我的血汗錢也就算了,出去逛街我掏錢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我掙了點家產,左曉嵐……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寫休書!?”
被千夜喋喋不休的嘲諷,左曉嵐自然不甘示弱,美眸一瞪雙手掐腰道:“好啊,人渣夜!你還寫休書!?要寫也是我給你寫,哼,今天本姑娘就賴賬了,怎麼了。”
望着能將賴賬說的這麼大義凌然的左曉嵐,千夜就算有萬千情緒,終究也只能由衷的佩服,一邊喘着粗氣平復心情,一邊心中暗道,在龍魂戰隊裡待上個幾年,恐怕到時就能成爲採摘花叢的情場高手。
先是女漢子與柔妹子轉換快到逆天的鬧鬧,稍有不慎,就是一記斷子絕孫的撩陰腳,最近又多出來一個讓來頭疼的左曉嵐,本來是金枝玉葉掌上千金,但偏偏有時候不跟你講道理。
發火?好啊,本經理才準備最近出臺一項獎金制度,看在你的份上,就取消了吧,噢對了,還有你的蘭博基尼,我剛剛給你入了保險,畢竟是公司的財物嘛……
思前想後,千夜只能將種種問題的答案,歸結爲一點——女人嘛,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瞅誰誰不爽的時候嘛……
正當兩人爲了那在外人看來滑稽幼稚的賭約爭執不停時,門外傳來的一陣弱弱的聲音,讓兩人都一臉懵逼的怔在那裡。
“那個……我沒有打擾到你們秀恩愛吧,或者說,現在只是激情開始的前調?”
一臉小心翼翼卻強憋着奸笑的郝爽,只露出一個腦袋伸進屋內,而千夜兩人看到後,幾乎是不約而同的送掉了抓在對方衣服上的手。
“爽啊,原來是你。當然沒……不對,你看我倆這樣子,像秀恩愛麼!?你再看我這臉上數以十記的爪印,像激情的前調?我可不是抖M!”
衝着郝爽咆哮完,千夜才意識到一絲不對,眉頭一皺,對左曉嵐說道:“話說,你進門的時候就不知道鎖門麼?”
“喂,本姑娘跟你獨居一室,鎖門豈不是讓你這人渣有可乘之機,我有那麼傻麼!?”
“可乘之機?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明明受傷的人是我啊!”
“那又怎樣,誰讓我是女的!”
十分鐘過去後,郝爽終於對這堪稱二次大戰的打情罵俏升出幾分厭倦,推門進來,懶洋洋的說道:“喂,飛白哥來了,現在在會議室,你們趕緊過去。”
“不去!”
兩人異口同聲的將郝爽震得連連後退。
“等等……飛白哥!”
隨後,又是堪稱心有靈犀的同時驚呼起來,繼而,對視一眼,將對方眼中的怒意銘記下來,咬牙切齒道:“暫時休戰,回來再和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