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假期很快結束,龍魂戰隊的成員也各自返回訓練基地,徐北北當即安排了訓練計劃,甚至細分到了每一個人身上,位置不同,所側重的訓練自然有所不同。
小白側重於傳送支援的運用,還有如何在換線情況下保證發育,鬧鬧除了加強對野區的掌控能力之外,還要和郝爽學習如何做視野。
視野是一門學問,說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卻十分的不易。計算眼位時間和預測敵方視野可能在的位置,只是一些最基本的東西而已。
什麼時候放置進攻眼位,什麼時候放置防守眼位,還有通過視野掌控對方打野的動向,以及掌控大小龍峽谷處河道,這些更看重時機,除了要觀察線上形勢外,還有預測對方的心理。
有時候,一個眼位就能夠逆轉場上的局勢。
用徐北北的話來說,在召喚師峽谷中,如果說防禦塔是最珍貴的戰略資源,那麼眼位就是爭奪戰略資源的關鍵。韓國人之所以強,除了他們的職業選手紮實基本功外,還有各種行之有效的戰術外,最讓人矚目的莫過於他們在視野上的完美掌控。
韓國戰隊爲什麼支援如此之快,反打能力如此之強,其實跟視野有着分不開的關係。
有一位韓國頂尖職業選手曾說過,掌控了視野就等同於掌控了比賽的節奏,不得不說,這確實也有幾分道理。
所以徐北北在備戰德瑪西亞杯前的訓練內容中,更加側重對視野掌控的訓練,因而訓練內容更多的落在了鬧鬧和郝爽的肩上,畢竟他們纔是龍魂戰隊最主要的“眼睛”。
幾天之後,徐北北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千夜,你過來一下。”當這一天的訓練內容結束之後,徐北北的臉色很難看,直接招手將千夜叫到了後院。
“怎麼了,北北?”千夜問道。
徐北北有些氣惱,說道:“也對,連你自己都有些不太對勁,自然也發現不了。”
“你難道沒有發現麼?自從上次放假回來,你們每個人都有些不在狀態,連基本的訓練要求都達不到。心不在焉的根本沒有辦法完全執行我的訓練計劃。再這樣下去,德瑪西亞杯根本就沒戲。還不如不訓練,讓你們好好休息算了。“徐北北撇了撇嘴,說道。
“興許沒你想象的那麼糟。”千夜說道。
徐北北眉頭一豎,冷笑道:“比我想象中的要糟糕的多,你最近的神情都有些恍惚,更別說其他隊員了。甚至是左曉嵐,她最近也經常發呆。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我懷疑當初給你放假會不會是一個錯誤的選擇,本意是想給你們放鬆,結果卻一下子沒有收回來。是不是拿了一個全國總決賽的冠軍之後都膨脹了?”
“我瞭解他們,一個個小小的總決賽的冠軍還不至於讓他們驕傲自滿。”千夜搖了搖頭,否決了徐北北的猜測。
“那你說說,你是怎麼回事?”徐北北直接問道。
千夜猶豫了片刻,決定不再隱瞞直接敞開心扉,事實上,他也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毫無疑問,徐北北是個比較好的對象。之前徐北北沒有主動問,千夜一直埋藏在心中。
隨後,千夜將關於父親的事情以及心中的苦悶一一道來,不奢望徐北北能夠理解,他只希望一吐爲快,因爲壓抑在心中太久,他都覺得整個人變得憂鬱了很多。
徐北北感受到千夜話語之中的那些憤懣,勸慰道:“有時候我也會覺得命運如此的不公,軒哥這麼優秀的人卻英年早逝,直到最近我才明白,有些事情命中註定,我們改變不了,只能被動的去接受,也只能去接受。其實,有些人的逝去並不是真的逝去,比如軒哥不在了,我卻時常能夠感受到他就在我的身邊從未遠去。
也或許正是軒哥的離開,纔會有今時今日的龍魂戰隊,我總有一種感覺,軒哥的生命其實已經在你們這些人的身上延續。
就如你的父親一樣,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我們改變不了,可人類的特點不就是傳承和延續麼?你的存在其實就是你父親生命的延伸,就算他真的有一天離開,卻以另一種方式在你的身上活了下去。當然,用生物學來解釋可能更容易理解一些,不過和我所說的意思差不多。“
千夜點了點頭,表示聽明白了些。
徐北北又說:“如今你父親最大的期望就是希望你能夠在接下來的職業選手之路上越走越遠,直至最後實現自己的目標。他唯一的心願恐怕是想要在有生之年看到你實現你的理想,所以你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胡思亂想,更不是過於擔憂你父親的病情,而是需要更加努力的訓練,爭取早日打進LPL乃至世界賽場,這樣纔是對他最大的寬慰,或許,也能減輕一些他病情上的痛苦,心情愉悅纔是最好的止痛藥。”
陷入了短暫迷茫的千夜似乎於黑暗中看到了黎明中的曙光,徐北北的這一番話如同撥雲見日,頓時讓千夜豁然開朗。
“是的,我一不小心鑽進了牛角尖差點沒走出來,謝謝你的開導,我現在清醒了許多。”千夜點頭。
“那就行,我也希望我的這一番話起到了作用。”徐北北隨即神色一凜,說道:“不過你的隊員們還得需要你去開導,畢竟我和他們還有一些距離,遠不及你這麼親近。如今戰隊自身出了問題,堅決不能讓問題擴大,早日解決才能早日恢復常態,德瑪西亞杯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明白,我會盡快去做。”千夜應道。
在一個適當的時機,千夜將鬧鬧約了出來,就在三樓的露臺上,遠處霓虹燈閃耀,夜空之中繁星點點,兩人各自端着一杯果汁,坐在躺椅上小憩。
“千夜,你說這些星星中的某一顆上真的會有其他生物麼?”鬧鬧指着夜空中的某一顆星辰問道。
千夜笑道:“你指的是外星人?好吧,其實我是相信宇宙中還有其他物種的。”
“鬧鬧,能問一個問題麼?”千夜儘量用平和的語氣開口道。
鬧鬧愣了愣,卻反問道:“那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好吧,你先說。”
鬧鬧忽然坐起身來,望着千夜,兩人的面孔在夜色中變得有些朦朧,彼此眼中的明亮卻看得很清楚。
“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會想我麼?”鬧鬧忽然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