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祖安方向刮來的大風,似乎已經間歇性的停止。
爲什麼要說間歇性,如果你看到那滿目瘡痍的枯木林,還有頭頂遠處傳來的攙和奇怪的雷電在其中的黑雲就能明白,不論在任何季節,這種天氣,不可能沒有狂風的存在。
“我怎麼覺得,剛纔那震凜冽的強風,有點人爲製造的意思?”
陸凱來自外世界,他的本能告訴他,這風來得出奇。
“聽說祖安是位於瓦羅蘭北方被濫用的魔法和科技所扭曲的城邦,無數聲名狼藉的恐怖科技和魔法創造發明於此,都小心點,看看這周圍的枯萎的樹林,就能明白,這絕對不會只是謠言。”
雷恩加爾解釋到,他的意思很明白,他同意陸凱的說法,同時他說出了他所知道的事,雷恩加爾當然也是來自外世界,但他是來自於瓦羅蘭召喚符文法陣的人。
他和陸凱不同,或者說陸凱與其他人都不同,陸凱是穿越者,他和符文法陣的召喚者不挨邊,他的判斷雖然得到了雷恩加爾的認可,但那也僅僅只是出於自身原有的對自然現象判斷的本能。
“兄弟們,要讓我爲你們普及一下知識嗎?”薩科一個空翻,跳到了隊伍的最前面,然後轉過身,一邊退着步子,一邊講道。
“少裝樣子了,你都知道些什麼,就說吧。”雷克頓直白的說道。
“喂喂喂,人家怎麼說也算是個戰爭學院的博學者,你對博學者就不能展現出該有的尊敬嗎?”薩科對雷克頓那毫不在意的態度感到不忿。
雷克頓瞥了個白眼。
“你行了吧,老四不知道就算了,你以爲我和獅子頭,不知道你那所謂的博學是怎麼得來了?”他說。
對於雷克頓這般不待見薩科的自我價值的高擡,這另薩科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
“你這呆頭呆腦的傢伙,今天你就把話說清楚,難道你要質疑我的博學嗎?”
“哈!你的博學?就是在塔雷古大人將你從瘋人院的書房裡帶出來時,所掌握的嗎?作爲一個瘋子,你竟然還站在這裡,大肆宣揚你的博學,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不是你……”
雷克頓顯然說出了陸凱不知道的一些事,而且同樣似乎也擊中了薩科的軟肋。
薩科連忙揮舞起雙臂,“好吧,好吧!你贏了,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
陸凱很吃驚,原來薩科是個從瘋人院裡帶出來的神經病?他一隻手託在下巴處,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眼神,大量着眼前的薩科。
嗯,或許說的沒錯,這傢伙平日裡是有點瘋瘋癲癲,傻了吧唧的,天啊,塔雷古老師不會將一個瘋子派到了自己的隊伍中吧,陸凱越是這樣想下去,越是感覺沒有安全感。
薩科看了看此時正在大量自己的陸凱,“鄉巴佬,別用你那種眼神看着我,我是正常人,唯一不正常的就是我比你們更聰明一些罷了。”
陸凱的表情沒有變化,他現在不管薩科說什麼,都僅僅只是把他當做是一種瘋子的‘自我修養’的體現。
“行了,老四,雖然薩科看上去像個傻帽,但你也不需要這麼看待他,因爲他並沒有瘋,正如他自己的吹噓一樣,不得不說,他的頭腦的確有異與常人,據老師所講過的,當年他就是因爲行爲太詭異,而對當地的居民產生了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猜測,但是他接二連三的帶來的麻煩使得其他的居民認爲他是個精神病,最終被關在了瘋人院裡,但是讓人不理解的是,他本身還是很有本事的,想要逃離那座關押真正精神病患者的醫院,也是很輕鬆的,可是,他並沒有離開那裡,直到塔雷古老師偶然間在瘋人院的高牆上遇到了正在牆頭搞怪的他,以塔雷古大人的眼力,他能夠瞬間看出薩科的真實實況,所以某種程度上,他受到了塔雷古老師的親睞,就被帶回了戰爭學院,就是這麼回事。”雷克頓頭一次說出這麼多話,也是讓陸凱頭一次聽到雷克頓講故事。
再看薩科,美壞了,在那邊。
他的樣子,就好像雷克頓將了一段什麼傳奇色彩的童話一般,讓他得意洋洋,也不知道他從雷克頓的故事裡,在哪方面能夠讓他表現出如此得瑟的熊孩子的德行。
“老三,把你的傲慢收一收,我們馬上就要到祖安了,你都知道些什麼,就趕緊說。”雷恩加爾依然以大師兄與隊長的身份一表嚴肅的說到,
薩科,哼了幾嗓,然後便通過他所謂的博學向大家介紹了一下,他所知道的一些事。
“我記得我曾經看過一本專門介紹祖安的書,實不相瞞,我正是因爲那次在圖書館裝神弄鬼的行爲,纔會抓緊瘋人院的。”
“笨蛋,說正題!”雷恩加爾怒吼了一句。
“啊啊啊……是是。”面對雷恩加爾越來越焦急的心情,薩科也便不再說題外話,“當時書上提到過這樣的信息,祖安那座城邦雖然不大,但是卻一座不存在普通居民的城市,或者說,整個祖安就是一個超級實驗室,事實上,祖安**成立的初衷即爲保護祖安的試驗不受反對力量的阻撓,建立這座城市的靈魂人物們,當初也會死爲了從皮城保護的法律下追求學術自由而來到這裡,祖安擁有優良的科學研究,不過對科學和魔法研究的放縱性質的管理與控制,讓祖安成爲了一個一般人不敢踏入的危險之地。”
薩科擡頭,指向越來越接近的昏暗的天空方向,“你們看,正如當時我所瞭解到的信息一樣,祖安這個城市隨時被一層污染物籠罩,天空從灰到綠異常的變化,正是這裡的特點。”說到這裡,他拖着下巴頦,似乎想起了什麼。
他說:“我怎麼感覺,我們缺少了什麼?”
“除了黑默丁格和他的騾子,我們也沒少什麼東西。”陸凱提到。
“啊哈,對了,是口罩!”
“你胡扯些什麼,我們爲什麼需要口罩。”陸凱說。
薩科又使勁指了指那遠空的烏雲,“你這鄉巴佬,想必不知道什麼是污染物吧,那些黑壓壓的東西,不是烏雲,而是污染物的籠罩,所以口罩這種東西在祖安城邦裡是很必要的物品,黑默丁格那小矮子,一定是怕我們再拿了他的貨物,所以不和我們一起走,真是的,約德爾人真是小心眼,就像他的身材一樣。”
“喂,你這話說的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小黑,這一路上,可是贈送給我們不少的東西了,我們只有謝他的份!”陸凱爲黑默丁格打抱不平。
“算了,別管什麼口罩不口罩的了,先找到進入祖安的路再說,我可不會因爲什麼污染而繞過這座城邦,那樣一來,塔雷古老師會狠踢我們的屁股的。”雷恩加爾說。
其他三人也無可奈何,也只能繼續前進。
這時,天空忽然響起一道驚雷,幾道閃電忽閃忽現。
下起了雨。
一顆顆雨點落在幾個人的肩上。
茲……!
一陣微微發燙的感覺,在皮膚上灼燒。
“該死,這是……”
“酸雨!”
“啥是酸雨?”
“就是和婕拉的酸液一樣的雨!”
“什麼?見鬼,這怎麼辦?”
這突如其來的酸雨,讓四個人不知如何是好,身上已經託婕拉的福,遮風擋雨的皮革等東西已經不在了,周圍的樹林又是枯萎的。
說起那枯萎的樹林,現在四個人終於明白了,爲什麼瓦羅蘭大陸上,本該是萬物成長最茂盛的季節,這裡越全然一副死寂沉沉的摸樣。
那些樹林,一定就是被天空的酸雨常年侵蝕所導致。
在一行人,停下腳步,本能的在空曠的枯萎的樹林中,尋找到一塊掩體的時候。
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駕!駕!快跑,快跑,我的寶貝騾子,剛纔下山的勁哪去了,快跑,快跑啊,快進城裡就是勝利!不要讓我的貨物被這酸雨侵蝕,這可是我的全部家當!駕!……”
黑默丁格那着急的大喊聲,從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