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天一擊的發動,那股時刻不當的蓄力之風與勁爆的衝擊力,在一開始,的確讓其他三位師兄覺得不可思議,他們沒想到隊伍裡的鄉巴佬菜鳥,此刻發動的招式,竟然也可以讓人覺得勢不可擋。
這個招式,早就在陸凱被塔雷古老師招手進體術分學院時,有了耳聞,因爲,沒人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迎來新的同門弟子,在他進入分學院之前,老師已經隨意間提前的爲其他徒弟們,介紹了即將新到的弟子的所具有的特殊本事。
但當時並沒有仔細說明,因爲這種事,只是閒談而已,老師也並沒有說太多,只是習慣性的對於自己看重的新弟子的一種認可性的閒談。
所以之前被這些荊棘蔓藤搞的毫無行動方向上的判斷時,雷恩加爾還提過讓陸凱跳到高空去尋找路線,但當時,三人只不過是因爲陸凱的彈跳力很好而已,但現在,看到陸凱蓄力而產生的風旋與凝聚力量的特徵,很顯然,這不僅僅應該只是會跳得很高那麼簡單,這個招式應該的確入陸凱自己所說的那樣,會將婕拉的身體衝破一個窟窿。
砰!陸凱的這一跳,腳下所形成的旋風瞬間的脫離,彷彿音爆一般的響動。
這股強烈的風速,甚至讓身邊的其他三個師兄都彷彿被一股大風狠狠的吹了一下。
此時,只見陸凱緊收盾牌,並將他的長矛作爲衝破企圖穿透婕拉身體的箭頭,離弦之勢,瞬閃而出。
啪……
陸凱不見了蹤影,他的身姿在消失的一瞬間,天空的星辰之光也便揮灑了下來。
另三位師兄甚是驚訝,話說這種時候,在戰鬥進行之際,每個人都怒不可遏之時,沒人會突然在心態或者心情上發生什麼突然的鉅變。
但話又說回來,戰鬥之中,任何的變化,都不會對戰鬥本身產生本質上的改變,可是今天,陸凱就的的確確給三位師兄好好的上了一課,他的這次豪言所做出的壯舉,讓三位師兄明白了一個問題。
第一,雷恩加爾的確沒說錯,陸凱就是個可憐的讓人不得不尷尬鄉巴佬,
第二,傻了吧唧的人絕對不是單純的只爲了取悅身邊的人,而平時故意做出搞怪舉動的薩科。
第三,這只是一個很純粹的問題,在雷克頓的目力所觀之處,他的心裡只出現了一句話,那就是,這小子去了哪裡……?
三個人目瞪口呆,真格荊棘牢籠內的氣氛也瞬間凝固,就連婕拉之前所吐出的種子,此時貌似也忘記了發動或者發生其他的變化。
雷恩加爾、雷克頓、薩科,外加上婕拉,四個人此時都被驚呆了,但是這種讓衆人吃驚的氛圍,完全與陸凱的本事無關,但是此刻尷尬的局面,保守的說,卻也與陸凱方纔的發動的看上去十分非凡的本事有着本質上的關聯。
原因爲何?只要看看荊棘穹頂處那被捅破的窟窿就明白了。
之前陸凱的發動的墮天一擊的第一式-破天,只不過,他的招式,對於婕拉來說,只是隨意的在荊棘穹頂之上稍微挪動了一下身體,便覺得一個物體,划着一道殘影,從她身旁掠過,將荊棘穹頂戳破了一個大洞,而那道黑影,或許與星空的那些繁星開會去了……
而被戳破的荊棘之洞,也在緩緩的癒合,最終,裂口之中,看不見星辰的繁星;
淡淡的蔓藤之光,似乎也放慢了流動,不知是這些具有生命活力一般的蔓藤也被這所謂的墮天一擊所震驚,還是由於這些蔓藤由於婕拉此刻的詫異神經而影響到了。
總之,荊棘牢籠之中,誰都沒有吭聲,只有那荊棘蔓藤吱吱的癒合生長之聲。
這種瞬間讓四人迷茫的氣氛中,時間對於每個人來說,都似乎毫無感覺,不知道過了多少個片刻之後,甚至雷克頓全身散發的緋紅怒氣都有些暗淡了下去,鱷魚師兄便突然條件反射的說了一句話:
“誰能告訴我,菜鳥去哪了?”……
“……”沒人回答,因爲荊棘牢籠中,沒人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就連婕拉這個站在處於不同立場上的敵人來說,她甚至也在心中默默的幫雷克頓思考這個問題……但是,在星辰籠罩的鐵刺山脈之下,在突然寧靜的荊棘峽谷之中,她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老大,我們還打嗎?”終於,薩科終於忍受不了,戰鬥之中突發的這種讓人甚至想要嘔吐的可笑鬧劇的感覺,淡淡的說了一句。
“打……”雷恩加爾被薩科這麼一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因爲他覺得此時的戰鬥節奏完全已經凌亂了,身上的戰意,也散去了一大半。
薩科明白大師兄欲說又止的心情,因爲他又何嘗不是,否則也不會在這種對戰的情況下,還要詢問身邊的問到底還打不打,所以他又看了看雷克頓。
“老二,想啥呢,打不打?”薩科又衝雷克頓無奈的問了一句。
“打?還是等老四回來?你們說呢。”雷克頓望着頭頂上的婕拉的方向,其實,他看的不是婕拉,而是已經癒合完好的那個荊棘漏洞,他似乎還在呆呆的等着陸凱回來。
…………
婕拉更是不知道該怎麼進行下去,在她所謂的狩獵的這麼多的年頭裡,她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她心裡也泛着些許嘀咕,消失不見的那小子,到底是誰,他讓戰鬥中斷的本事,遠遠超出他剛纔那衝破牢籠的本事。
薩科無奈的眼神,竟然轉向了頭頂上方的婕拉,然後出於不知打破這種尷尬局面重新回到戰鬥節奏的心情,不分敵我的也朝着婕拉問了一句。
“喂,美人,那你還打不打?”
“……”婕拉那不着邊際的思考,被薩科打斷,她終於反應過來,現在頭下還有三個不知所措的男人,但是對於薩科這麼一句完全沒有怒火的淡淡的提問,卻也頗顯語塞。
說打吧,連她在內,也都沒有了戰鬥的節奏,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出招,方纔扔出個種子需要在短暫的時間內施加滋養之力,否則就會失效,但是她的自然感知能力告訴她,那些種子早就已經失效了,要是再發動她想要使用的殺手鐗,還需要重新去調整,但這樣一來,卻覺得這場戰鬥有點不倫不類的感覺,而且,也不知道,之前飛出荊棘牢籠的那個傻小子會何時突然回來,或者從何處跑回來,萬一失算,或者再次發生不可預判的巧合,不知道還會導致什麼樣的結果,看那小子的去無蹤的能力,說不定也會來無影,萬一死於不可判斷的情況之下,那比戰死更可怕,因爲那將是修行之人的終極恥辱。
等等,說起修行,婕拉突然想起來,眼下這三個外來人,是戰爭學院的人,而且之前還聽到他們提到過塔雷古,莫非他們真的是金身騎士塔雷古的學徒?
爲了打破這種尷尬,婕拉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不管接下來還要不要接着再打,總之,先將這種令人尷尬的氣氛驅趕走。
“你們是戰爭學院的學徒?”婕拉問到。
地上站着的三人,被她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句,覺得婕拉是想轉移話題,但是三個人面面相對,互相都覺得確實不知道該怎麼接上剛纔的戰鬥節奏,或者說上幾句,就會再次激發戰鬥的慾望與節奏。
“是,你對這個有興趣?”薩科回了一句。
“那麼你們之前提到過的老師,就是金身騎士塔雷古?”
“沒錯,你找他有事?”雷克頓呆呆的回了一句。
雷恩加爾照着雷克頓後腦勺拍了一巴掌,因爲雷克頓的回答真是有點癡呆。
“怎麼,你認識我們的老師?還是你想套近乎,想避免被我們羣毆?”薩科倒是很機靈的說了一句。
雷恩加爾輕輕的撫了撫薩科,很顯然,他覺得薩科比雷克頓聰明多了,知道該怎麼思考問題。
“原來如此,真沒想到,我在這裡修行了數年,首次遇到的人類敵人,會是同一個老師的弟子。”婕拉說着,便操縱着手臂上的蔓藤,緩緩的從高處降了下來,返回地面。
三人聽到婕拉這麼一說,先是吃了一驚,後是覺得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也從沒老師提過,所以對她的話,半信半疑,不知所謂。
“這話什麼意思,你到底是誰?”雷恩嚴肅的加爾問道。
薩科與雷克頓更是沒聽明白婕拉的話,打了半天,卻忽然聽到這麼一句話。
婕拉慢慢的收起自己手中的藤鞭,將她想要說的話,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
“什麼?原來你就是那位……不,你就是那‘顆’在戰爭學院中流傳的,殺死了諾克薩斯軍隊裡那名戰地畫家的……”薩科突然一驚。
“閉嘴,我現在是人,不要用‘顆’來描述我!”婕拉打斷了薩科的話。
這時,雷恩加爾、雷克頓、還有薩科,六目相對,然後婕拉聽到了他們三人之間的耳語話音。
‘沒想到,戰爭學院的傳聞是真的,老師當初還死不承認呢,現在好了,我們見到活的了,看這次老師還怎麼解釋。’
‘說不定,老師有難言之隱呢,所以死不承認。’
‘嗯,也對,這顆……不……是這個女人長得還不錯。’
‘你們倆,別在背後探討老師。’
他們三個人的這種侃侃細語被婕拉聽得清清楚楚,尷尬的站在對面,她覺得他們似乎把某些事想歪了,或者,壓根就沒仔細聽自己剛纔說的話,再或者是,就不該停止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