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嚶嚶。”小白狐狸的傷好的很快,此時正開開心心地叼着一條毛巾,扔向了正在一個土坑中挖土的張潮。
張潮笑了笑,接過毛巾擦了擦汗,隨即開始繼續挖坑。
覆滅黑市之後,他從獵人公會學習了大量的獵人專業技能,此時做起這些陷阱來越發的得心應手了。
說起來亞美羅獵人協會的獵人知識赫然已經有了一種自成體系的感覺,怪不得亞美羅鎮的獵人比起外來獵人那些散路子強出了不止一星半點。
張潮暗歎知識的重要性,把削減了的鐵檀木尖刺一一插在了泥土中。
之前被那夥獵人搶走了青葉,張潮對於住所的安全性開始越發地重視起來,不說能阻攔多麼強大的野獸,起碼也要做到等閒人無法靠近。
做完了這個陷阱,張潮小心翼翼的在上面撒上了浮土,隨即拉着小白狐狸讓它把所有的陷阱都記住。
此時,他的小木屋周邊幾百米已然密佈了足足上百個各式各樣的陷阱,如果不是智力大增,就連張潮這個製作陷阱的恐怕都要迷糊。
至於亞美羅的獵人們,他們大多都是會在陷阱上做出各種記號,平時再多加註意,從而規避掉被自己陷阱傷到的窘境。
令張潮頗爲驚歎的是青葉的智力,怪不得人們總說狐狸精狐狸精的,這小白狐狸的智慧簡直逆天,一點都不比人類差。
只不過每天陪着張潮做陷阱,便把它們的位置全都記住了,有的時候還能從陷阱的邊緣處像踩鋼絲一樣上躥下跳,弄的張潮心都快跳出來了,卻總能化險爲夷,毫髮無傷。
......
在南部森林的東南部,此時正有一羣獵人緊鎖眉頭,謹慎地向着某個方向逼近。
“凱倫,咱們真的能幹掉月光白獅子?”一個獵人有些緊張,滿頭大汗道。
那個被叫做凱倫的獵人明顯在這裡聲望不低,點頭道:“沒錯,那月光白獅子上月產崽,正處於虛弱期,一身實力發出不出兩成,就算她是東南霸主,此時也難逃一死!”
一衆獵人明顯鬆了一口氣,月光白獅子是南部叢林東南地界的霸主級別兇獸,原本它的領地被獵人們稱作禁地,很少有人膽敢深入。
但前些天,也不知從何而來的消息,聲稱月光白獅子剛剛產崽不久,進入了極度虛弱的狀態。
因此,一衆獵人紛紛動心,開始頻繁地進入月光白獅子的領地進行勘察,發現果然如此之厚,一個個便摩拳擦掌,想要大幹一番。
畢竟,月光白獅子據說有着如同飄雪一般的毛皮,渾身上下無不是寶,尤其是從不知哪來的消息,聲稱其腦中還有一物,可助人突破瓶頸,雖說無法確定真僞,但仍是使得大批大批的獵人開始動心,捨生忘死地進入了月光白獅子的領地。
......
吼!一聲巨吼如同晴天一聲霹靂,響徹森林。
在那一片茂密古木後,有着一個巨大的山洞,從中,正有三個獵人裝束的漢子渾身是血,屁滾尿流地從中狂奔而出。
轟!一聲巨響,只見一頭足有三米高的雪白獅子如同鬼魅一般,直接落在了三個獵人身前,利爪橫掃,仿若神兵利器,毫無阻礙地切斷了他們的腰部。
頓時,三具屍體倒地,雪白獅子張口吞下了一具屍體,滿嘴是血地發出了一聲咆哮,隨即高昂着頭顱以一種極度優雅的姿勢,緩緩地步入了山洞之中。
“該死,不是說月光白獅子進入虛弱狀態了嗎?”凱倫險些把從瓦羅蘭帶過來的望遠鏡摔在地上,還是想起那些祖安商人開出的高價,才險險地止住了動作,坐在草地上開始咒罵起來。
卻見他身邊的一個獵人敏銳地覺察到了雪白獅子在步入山洞的瞬間,腳步一個踉蹌,立刻興奮地拽住了凱倫,手舞足蹈地道:“沒錯,這傢伙確實是強弩之末了。”
山洞之中,雪白的獅子無力地癱倒在了地上,用充滿慈祥的眼神盯着正在它身前吱呀叫着的小白獅子。
小白獅子不知道它的母親究竟怎麼了,正費力地用還不甚鋒利的乳牙撕咬着一塊血肉。
它的乳牙都還沒發育好,雪白獅子就開始鍛鍊他吃肉了,因爲它知道,它已經快要沒機會再給小白獅子哺乳了。
尤其是今天,它再次出手,擊殺了一衆獵人之後,它甚至已經虛弱得不能動彈了。
然而,當小白獅子費力地吃掉一整塊肉之後,它終究還是再次站了起來。
小白獅子開心地叫喚着,期待着母親的表揚,因爲以前它每一次吃掉肉,母親都會表揚它的。
然而,迎來的不是母親那輕柔的撫摸,而是一張血盆大口。
小白獅子嚇了一跳,隨即發現它居然被母親含在了嘴裡,開始好奇地在裡面扭動着。
“溼溼的,一點也不舒服。”它這樣想着,開始吱呀吱呀地叫喚起來。
雪白獅子的臉上露出了人性化的悲傷之色,隨即向着山洞的另一個隱蔽的出口奔去。
“吱呀吱呀?”當小白獅子感覺眼前一亮,慢慢地睜開眼,甩着溼掉的毛髮之時,它驚駭地發現母親居然不見了。
“吱呀吱呀?”它驚恐地大叫起來,然而,迎接它的只有一聲不知從何方傳出的巨吼。
“離開這裡!”吼聲中隱約傳出這樣的意思,小白獅子有些詫異,它還無法理解母親的爲什麼要趕它走,本能驅使着它嗅着空氣中殘留的氣味,向着來路跑去。
然而在山洞中,此時已經有了足足十數名裝備精良的獵人,他們的臉上有恐懼也有狂熱。
但當一尊威武不凡,霸氣絕倫的雪白獅子出現在他們面前,發出一聲震動雲霄的怒吼之時,所有的情緒在此時盡數化爲了恐懼。
這就是稱霸南部森林東南地界數十年的霸主的威嚴,正如同虎死威猶在,更勝虎百倍的月光白獅子還沒死去,兇威更是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