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居然膽敢當街殺人!”一旁黑麪醜陋的獵人大驚,唰得拔出了自己的獵刀。
黑市不允許戰鬥,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但對方不僅當街殺人,而且殺的還是黑市幕後主人的銀光衛隊,究竟是誰給了他這樣的膽子?
想到這裡,黑臉獵人凝神戒備着,逐漸的,被他一聲大吼吸引過來的獵人們將張潮圍了起來。
“別讓他跑了,壞了這裡的規矩,就是天王老子也走不出去。”隱藏在人羣中的拉烏卡隱約猜出了張潮的身份,在一旁煽風點火。
“砍死他,他不是咱們熟悉的獵人,我們都不認識他。”卡時特大吼。
莫里斯沒吱聲,把還在撲騰的布袋藏在了身後。
“兄弟們,這個人殺了銀光衛隊的成員,咱們拿他的腦袋去領賞怎樣?”有個小個子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手中的匕首,顯得殘忍無比。
“幹掉他!”立刻就有頭腦簡單獵人被他說動了心,大聲呼喊着就要操刀子動手。
張潮卻連看都沒看他們,只是擡起頭,看向了遠方——那是一名披着銀白色鎧甲的男人,正站在一棟房屋的屋頂,居高臨下,俯視着他。
張潮又向四周看去,在那一片屋頂之上,足有數十名披甲的銀光衛隊手持長弓,對準了他,蓄勢待發。
然而,已經有不長眼的獵人大喊着劈出了手中的獵刀,這獵刀質地不咋樣,但這獵人的力氣可着實非同小可,一刀下去,隱隱能有破空之聲,想來也算得上好手一個了。
“哈哈,羅伯特出手,這小子必死無疑了。”
“就是就是,羅伯特的快刀連我都躲避不及啊。”
“你看你看,這傢伙都被嚇傻了。”
“哈哈哈哈,就這樣的水準也敢在黑市鬧事?”
所有的獵人都在盡情地嘲諷着,拉烏卡的心中在此時卻懸了起來,因爲他早知道對方不是一般的強者,他不躲避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根本不把對方放在眼裡。
然而,羅伯特可是他都要敬畏的強者,與其近戰,自己連分毫勝算都沒有......然而就是這樣的強者,難道都不是對方一合之敵?
他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一絲後悔,白毛的狐狸,在此時已然成了燙手的山芋。
“哈哈,大哥,這傢伙死定了。”卡時特還在興奮地大吼着,莫里斯也是嗷嗷怪叫,獵人們興奮壞了,他們享受着鮮血的降臨,生命的逝去,只是下一刻,他們就如同被掐住了喉嚨的鴨子,聲音戛然而止。
“呵呵,我當你們這幫所謂的獵人有多強,原來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張潮撲哧一聲笑了,他本以爲,這裡的獵人跟山口山的一樣,也是一個很強大的職業,卻不料,實際上低端的可憐,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當了。
之前出手的獵人仍然保持着出刀的姿勢,看上去形成了一個詭異的靜止,他的脖頸處,血嘩嘩流了出來,眼神逐漸渙散了。
所有的獵人在此時居然是齊刷刷後退了一步,眼神中充滿了駭然,因爲他們居然沒有一個人能看清張潮是怎麼殺掉羅伯特的。
不僅僅是他們,就連站在屋頂的那名銀甲男人,臉色也是大變,因爲他看清了張潮的出劍,所以才更加的駭然。
“疾...疾風劍術?!”
疾風道館是艾歐尼亞最頂尖的幾個勢力之一,據說擁有着鉑金級別的大能坐鎮,絕對不是他們這些邊陲小勢力所能招惹的起的,莫說是他,就連他背後的東家也不行。
心中起了顧忌,銀甲男人便有些不知所措了,好在他也是心性沉穩之輩,立刻便升起殺機。
“殺人滅口,這是最有效也是最直接的方法。”他打定主意,從背後扯下一柄鋼胎鐵弓,直接拉成滿月,瞬間,在他的身周,一股沸騰的銀光升騰而起,注入箭矢之中,使其化作一道流光直逼張潮的後心。
“大將軍出手了,這傢伙死定了!”有發現了銀甲男人的獵人們歡呼起來。
銀光衛隊作爲黑市的最強護衛力量,其統領赫然是一名初步達到了黃金階層的超級強者,冠絕整個黑市營地。
“大將軍可是黃金強者,這小子就算再強,也立刻就要死無葬身之地。”發現了銀甲將軍出手的拉烏卡鬆了一口氣,再看他的兩兄弟,也是歡呼雀躍着,滿臉激動之色。
“背後偷襲,也是個小人之輩。”張潮冷笑,“就憑你們這樣的人,憑什麼來跟我鬥!”
他發出一聲怒喝,彷彿有屍山血海在身周升起,狂舞的颶風將他們紛紛推開,血腥氣更是要直上雲霄:“面對疾風吧!”
風之障壁劃出,與那流光箭矢同時消弭,化作一道能量風暴爆散開來。
登時,獵人們眼前一花,被這強光遮蔽了雙眼,等到光芒散去,場中哪裡還有張潮半個身影。
撲通——一具沉重的身體從屋頂摔落。
那是一名銀光衛隊士兵,張潮此時正如虎入狼羣,他沒有選擇先與那銀甲將軍糾纏,而是打算先清理這幫小嘍羅。
“豎子安敢屠我袍澤!”銀甲將軍發出一聲怒喝,猛然發力,高高躍起,一柄開山巨刀從天而降,在他的身後,隱隱有山巒重疊,那代表着無與倫比的巨力。
張潮的踏前發揮到了極致,壓根不與銀甲將軍正面交戰,只是冷着面孔,一點點將那些銀光衛隊屠戮殆盡。
血,沾染了他的衣衫,在月光下彷彿嗜血的惡魔,兇厲且猙獰。
與之相比,銀甲將軍渾身銀光閃爍,燁然若神人,彷彿除魔的將軍,但卻被惡魔耍的團團轉。
“夠了!你到底要如何?”銀甲將軍看着自己的手下一個個死去,心如刀割,怒吼道。
張潮停手了,面色平靜地擡起頭:“把我的狐狸還給我。”
他的劍下,一個險險就要被刺死的銀光衛兵瑟瑟發抖,用一種極度驚恐的眼神盯着距離他眉心不足公分的長劍,心頭陡然間升起一股寒意,險些嚇尿。
“狐狸?”銀甲將軍滿臉愕然,而在人羣中,拉烏卡三兄弟卻是紛紛變色,駭然間就想逃離。
張潮沒有發現這三個人的行跡,因爲已經有太多的圍觀獵人駭然間紛紛逃開,他只是冷冷地盯着銀甲將軍,因爲他是這裡的頭兒,如果他能妥協,幫自己把小狐狸找出來,那絕對比自己大海撈針強得多。
“什麼狐狸?今天誰捕回來狐狸了?”銀甲將軍完全不知道張潮什麼意思,在他看來,張潮求財求色都有可能,卻沒想到居然是求一隻狐狸!
張潮點了點頭,“十分鐘之內,我必要看到我的狐狸。”
“什麼?十分鐘!”銀甲將軍的臉色很不好看。
“他們剛剛回到營地不久,只要大力排查,我不信十分鐘你們做不到......那是一隻白狐。”張潮平靜道。
銀甲將軍沉默了片刻,臉上有了掙扎之色,片刻後擡起頭:“假如十分鐘我做不到又如何,或者......那白狐狸已經被撥皮抽筋了又如何?”
張潮面色不改,冷冷道:“交不出來,一寨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