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送你到這兒了,長老們都很和藹的,你只要別犯什麼大錯,不必太過拘束。”傑夫向着張潮點了點頭,停在了古樸的石質大殿外。
大殿從外面看去,一片漆黑,幽深的大門彷彿巨獸,一眼看去,給人的心靈壓迫力簡直是如山如獄。
饒是張潮這種來自現世的人,面對如此景象心中也不由地一陣打鼓。
“既來之則安之,畢竟俺們疾風道館也是艾歐尼亞的巨頭勢力啊。”
張潮在心中默默地安慰了一下自己,然後緩緩地邁步,走入了那黑暗的門洞裡。
然而,從外面上看,一片漆黑的大殿在他邁入的瞬間,就被光明所充裕了,頗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這是什麼法術嗎?”張潮皺着眉頭,如果說在戰鬥中,武技不弱於甚至還要強過魔法,但若是在實用上,武技簡直要被甩出幾十個階層。
單看這爲了增強神秘效果搞出來的莫名奇妙的玩意,就能看出來魔法是一種多麼巧妙的東西了。
“那簡直是神的領域。”張潮歎服。
“你就是張潮?”戴着藍色頭飾的女子從光明中走出,她的身上充滿了濃郁的綠色能量,那是自然的氣息,僅僅是聞上去就給人一種沁人心脾的感覺。
張潮點了點頭,適時地表達了自己的謙恭,他能感覺到,眼前的這位女子體內所蘊含的總量可怕到駭人能量。
“跟我來吧。”女子喂喂朝他點了點頭,露出了溫和的笑容,這一笑就如花開六月,充滿了水到渠成的自然而然,同時又讓人滿是舒心。
張潮隱約感覺她的相貌有些眼熟,仔細一想,卻又無論如何都記不起來,不禁暗暗嘀咕。
“閣下是什麼人?”張潮想不明白,乾脆直接問出來好了,因爲他能清楚地從她的身上感覺到,那其中蘊涵的善意。
“我?”女子停下了腳步,“我叫卡爾瑪,不過是南部一個滅亡了的小村落的成員。”
張潮愕然:“原來是卡爾瑪女士,尊敬的您如天上的月亮,我一直十分敬佩您的理念。”
原來這個女人就是扇子媽啊,不過看起來現在的她也沒有成爲後來,艾歐尼亞的精神領袖,那個天啓者。
卡爾瑪微微有些感興趣:“哦?你居然知道我的理念嗎?”
看過英雄背景故事的張潮當然知道,艾歐尼亞在這生死存亡之際,仍然還有一部分投降派,他們希望能夠以不抵抗的方式來維繫他們熱愛的和平。
這無疑是愚蠢的,而親眼目睹了諾克薩斯人的殘暴的卡爾瑪目前就是持一種與這種觀點完全相反的意見。
“您的觀念在我理解,就是艾歐尼亞人雖然愛好和平,但也不懼怕戰爭!”
“我十分贊同這一點,因爲和平不是靠請求就能得到的,諾克薩斯人的傳統和艾歐尼亞人的傳統完全就是相反的,他們是豺狼,是富有侵略性的食肉動物。”
“絕對不要相信他們的仁慈,我們一定要親手以戰爭的方式捍衛和平!”
這一番話說得是冠冕堂皇,義正言辭,聽得卡爾瑪的臉上一片讚歎,簡直有引爲知音的趕腳。
“謝謝你,讓我明白了在普雷希典,除了艾瑞莉婭還有人能明白我的內心。”卡爾瑪的臉上露出了唏噓,現如今,艾歐尼亞人中的長者偏向於投降,年輕人則傾向於抵抗。
而她,也被自然而然地劃分成了好戰的抵抗派......但實際上她知道她們是不同的,她不想要打一場沒有結局的戰爭,它指向驅逐掉諾克薩斯的侵略者,而不是像那些抵抗派所說的血債血償——因爲,血是流不夠的。
張潮微微有些汗顏,實際上他很佩服卡爾瑪的心胸,但他仍然做不到,如果是他的話,他一定像那些年輕人一樣選擇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不過他倒是沒有想到,艾瑞莉婭與他的想法居然會是一樣的,在他看來,艾瑞莉婭應該是個女戰神一樣的角色,腦袋大概不會清明到這種程度吧。
畢竟艾歐尼亞實際上根本不是諾克薩斯的對手,卡爾瑪所抱有的想法無疑是最冷靜也是最正確的做法。
似乎是看出了張潮嚴重的疑惑,卡爾瑪笑了笑:“艾瑞莉婭是個很聰明的小姑娘,很可惜,裡拓大師得了不知名的疫病,迴天乏力啊。”
“裡拓大師......還活着?”張潮有些驚訝,在他的印象中,艾瑞莉婭的父親早在諾克薩斯人進軍之前就已經去世了——所以說艾瑞莉婭此時還根本就沒有繼承傳世之劍,更別提完全激發出其中的力量了。
卡爾瑪滿臉嗔怪:“怎麼,你很想裡拓大師死去嗎?”
張潮連忙搖頭:“只是我很久以前就聽說裡拓大師得了疫病,連衆星之子都無能爲力,沒想到......啊,是我多言了。”
卡爾瑪搖了搖頭:“不提這些了,長老們大概都有些等不及了吧。”
張潮分明看到,在說到長老的時候,卡爾瑪眼神中露出的一絲不屑與嘲弄。
張潮隱隱約約明白了卡爾瑪親自來到大殿接他的動機......只是自己有被拉攏的資格?說到底,自己不過就是個沒到白銀的戰五渣,難道是自己背後的疾風道館?
不過,如果真的讓張潮從長老派和卡爾瑪這一派來選的話,張潮肯定是要選卡爾瑪的,畢竟歷史上,卡爾瑪最終和艾瑞莉婭可是分別成了艾歐尼亞的精神領袖和軍隊領袖的。
張潮胡思亂想着,跟着卡爾瑪的腳步就來到了一間會議室的門外。
她輕輕敲了敲門,也沒等裡面有所迴應,就推開門,領着張潮走了進去。
“長老們,我把張潮帶來了。”卡爾瑪微笑着環視一週,然後帶着張潮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在魔法燈飾下,四位老者正坐在高堂上,面色和藹地看着張潮,微微頷首。
“張潮,你帶來的諾克薩斯兵力部署圖對我們很重要,你想要怎樣的榮譽。”
蒼老的聲音響起,在正中偏左的位置,一個長鬍子拖地的老者問道,蒼勁有力的威嚴聲音立刻在張潮的腦海中迴盪起來。
張潮臉色微微透露出一絲茫然,“爲艾歐尼亞奉獻是我的榮耀,我不需要任何的榮譽。”
他嘴上說的好,實際上心裡早已經開始破口大罵,如果不是系統的原因,以他的意志屬性根本不可能從這老小子穿透靈魂的問話中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