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他們有什麼不對勁嗎?”彥悄然間出現在了張潮的身後,探出小腦袋,納悶道。
這兩個惡靈並不強大,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能夠隱藏得跟常人無異,而且這麼長時間都沒被人發現端倪,但是無論從軀殼還是魂魄的強度上看,都着實算不得什麼。
他們倆曾經幹掉的惡靈隨隨便便就能找出一打比他倆厲害無數倍的。
張潮尷尬地回過頭,僵硬道:“他們說的人腿其實是仁腿,還帶花生米五仁夾心的那種......我感覺我的三觀要重塑了。”
“啥?”
彥沒聽明白“仁”跟“人”的區別,自從她開始學中文之後,張潮就關閉了系統自帶的翻譯功能。
“哇塞,好讚的妞兒!”矮胖演員剛要流口水,就看到高瘦演員顫抖着拉了拉他的袖子。
“慫貨,你特麼不要命了,那那……那是特麼的天使!”
“納尼!”
“特麼就是最近的那個據說把全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惡靈都消滅了的那個天使!頭兒讓我們見到她有多遠就滾多遠的那個傢伙。”
“我擦,就是這個女人?”
倆人開始打哆嗦抖得跟篩糠似的,張潮覺得這倆人可能腦袋有問題,裡面十有八/九全都是面和水的混合物,動一動直接就變成漿糊了的那種。
正常的惡靈見到他們難道不應該立刻被嚇成狗,瑟瑟發抖不敢靠近的嗎?他們這算啥?反射弧太長?能繞地球兩圈?
“你們兩個,想活還是想死?”張潮懶得和這倆逗比廢話了,他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回家摟着彥好好地睡一覺,然後再搞定不久之後的期末考試就可以回家過年啦!
回家過年四個字對他而言就像是有魔力一樣,雖然近些年來,過年似乎變得越來越沒意思了,但是那種團圓的氣氛仍然是他最熱愛的感覺。
高瘦演員和矮胖演員對視了一眼,哭喪着臉道:“當然是想活!”
“那你們跟我說說你們到這兒來有什麼陰謀?”
“陰謀?”
“沒啥陰謀啊,我們就取個景,這下面是萬人坑,到時候直接用真的,不僅效果更好,還能省下來一筆道具錢。”
“就爲這個?”張潮感覺自己的智商可能不夠用了,於是拽着彥的手,想讓自己聰明的彥式大腦上線搶救一下。
“邪惡的惡靈們,死到臨頭還敢狡辯!”彥心領神會,臉上的那種小女生的表情瞬間就又回覆了那種女戰神的模樣,霸氣威嚴,孤高絕倫。
“不敢不敢啊!”倆人哆嗦得更厲害了,比起身旁這個根本看不出有啥特異之處的青年,他們對這位名聲在外的天使要更爲恐懼得多。
“我們哥倆說的句句屬實啊!不信你跟我們去見頭兒去,他是我們劇組管事的,我們倆就是個小演員,您這種大人物別跟我們哥倆窮計較啊……”
那倆人抖啊抖,突然高個的腦袋被他抖了下來,連忙着急忙慌接住然後重新安了上去。
彥剛想笑,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會有損她高冷的氣質,於是假模假樣的冷哼了一聲將自己嘴角勾起的笑意掩蓋了過去。
“哼,下面就是萬人坑,有萬千死者的哀嚎,你們來到這裡,定然是想釋放出這些惡靈,讓它們爲你們所用,組建成一支亡靈大軍以供驅策,到時席捲天地……”
彥說得正激動呢,就看到倆人瞠目結舌,喃喃道:“娘嘞~這個天使腦洞真特孃的大啊。”
“哼,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那倆人對視了一眼,其中高瘦的那個看了一眼身旁這個向來不靠譜的同伴,無奈地站了出來,硬着頭皮道:“敢問天使大姐,我們若是真組建起亡靈大軍,席捲天地了有什麼好處?”
彥微微語塞,還是張潮樂呵呵道:“小說裡基本上都這個設定啊,這叫理想你懂不,沒有理想的惡靈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高瘦演員捂了捂腦袋:“誰現在還閒的蛋疼淨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毀滅世界這種事任誰腦袋沒問題就不會去做的吧?假如毀滅了世界,誰來拍av給我們看;假如毀滅了世界,誰還畫漫畫給我們看;假如毀滅了世界,誰還寫小說給我們看......誒,我最喜歡的小說作者叫瘋狂的拖更石,不知道你認不認得。”
張潮和彥目瞪口呆地看着這個嘴巴像機關槍一樣,巴拉巴拉個不停的高個兒,很有一種三觀被重塑了的感覺。
彥呆萌地贊同道:“我也喜歡那個瘋狂的拖更石,據說那個作者萌萌噠。”
張潮額頭的黑線變成了兩條:“我們現在討論的貌似不是這個問題吧!”
矮胖演員連忙道:“有什麼不對嗎?比如這仁腿,假如世界變成死者佔據的地方,那我們還去哪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
張潮咳嗽了一聲,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覺得人類的大腿還沒有五仁餡的大腿好吃?”
矮胖演員用力地點了點頭:“當然啊,你是不是傻?人肉還沒豬肉好吃,要想吃肉直接吃豬不就行了,而且人現在管制比較嚴,被發現的可能性還大,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傻子纔去做呢!”
旁邊那個高瘦的演員嚥了一口唾沫,低聲道:“你活膩了能不能別捎帶上我?跟這位大佬說話你還不尊敬點,你腦袋裡裝的可能真是漿糊。”
正當他們吵鬧的時候,八字鬍導演突然出現在了他們身邊。
“頭兒!”倆演員像是找到組織了一樣,鼻涕一把淚一把迅速地跑到了八字鬍導演的身後站定。
“鄙人愛新覺羅·載淳,二位都是不世出的高人,就不要爲難這些後輩了。”
“愛新覺羅?清朝皇室?”張潮皺了皺眉。
八字鬍導演苦笑着搖了搖頭:“亡國之君,不值一提。”
“亡國之君?你做過皇帝?”張潮眨了眨眼,暴露了他貧瘠的歷史知識。
八字鬍導演臉上的表情僵住了,隨即咳嗽了兩聲:“額,可能做得不太好,時間也不長,所以你沒聽過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