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玻璃破碎的脆響不絕於耳,鴉的面色大變,無數憎惡的咆哮聲夾雜着隆隆的腳步聲響了起來,此時,他們這一行人居然是瞬間淪落到了四面皆敵的處境。
“張潮呢?”銳雯面色微變,猛然間再度揮劍,斬殺一頭憎惡,隨即喘着粗氣退回了軍陣。
一人哭喪着臉道:“張潮百夫長死了!”
銳雯渾身一震,兩道劍眉一挑:“開什麼玩笑?”
她對張潮的實力那是再瞭解不過了,若他出全力,就連銳雯自己都沒有信心能夠勝過他,此時居然有人告訴她這麼厲害的一個任務死了,這簡直無異於一道晴天霹靂。
他都能死,那自然意味着,出現了一個就連他也抵擋不住的強敵,那也就意味着,她同樣無法抵擋,整個精英百人軍團都無法抵擋。
“那是什麼鬼東西!”銳雯轉眼看去,面色頓時更爲難看,那頭戴三角頭盔的憎惡,單看氣勢似乎也沒什麼強大的地方,但那巨斧,僅僅遠遠一看,便覺遍體生寒,絕對是一件無比恐怖的大殺器。
“就是那東西,剛纔張潮百夫長一個不察,就被它劈死了。”那軍團大兵哭喪着臉,只感覺渾身都瀰漫着化不開的寒意,若不是四面八方此時都有憎惡撲來,簡直是無路可逃,他簡直都想做一個恥辱的逃兵了。
話音未落,那巨型憎惡已然再度高舉起手中的巨斧,銳雯褐色的瞳仁微微一縮,顧不得還有些痠痛的手臂,直接大步躍起,巨劍上撩,迎刃而上。
鴉的面色大變:“別,他的力氣太大!”
南音仍然扛在正前方的陣線上,那個方向的憎惡原本只剩下了幾個,但只聽密集的腳步聲不絕於耳,定睛一看,那前方赫然有着密密麻麻的猩紅光芒在黑暗中閃爍,並且如同潮水般迅速涌了過來。
南音面色一苦,本想趕緊料理了這幾頭憎惡轉而去幫其他戰友,卻不曾想,居然還有十倍於之前的敵人,這簡直是要命啊。
那些普通的憎惡也有白銀中期到巔峰的實力,蟻多咬死象,況且他南音同這幫憎惡之間的差距還遠遠沒有達到螞蟻與大象之間那麼大。
噹啷一聲悶響,煙塵漫天,瑞雯腳下的大理石板瞬間片片碎裂,她的臉色變得有些發紅,那巨斧狠狠壓落,完全是不講理的樣子。
“快退,這怪物的力氣根本不是人類所能夠與之相提並論的!”阿托裡斯大吼道。
鴉一言不發,飛奔而上,周身環繞着鋒利的刀鋒,彎刀反手握在手中,向着雙手握斧空門大露的巨型憎惡的頭顱劈下。
但誰知,那巨型憎惡僅僅是回頭一瞪,猩紅的光芒大熾,猛然間在三角頭盔之下大放光芒,受其照射的鴉渾身一顫,身形居然陡然間凝滯在了半空之中。
吼——兩頭憎惡發出淒厲的咆哮,肥碩的身體在這一刻卻顯得無比敏捷,直接一躍而起,向着半空之中的鴉就是猛撲而上。
“小心!”銳雯大急,雙手猛然用力,與此同時,更有一聲怒吼從她的胸腔之中噴薄而出。
震魂怒吼!
這一吼直接使得在場所有的憎惡均是渾身一滯,鴉立刻反應了過來,趁此時機掙脫了束縛。
但只見他的目光流露出一絲狠厲,剛從死神刀下存活下來的他,居然是不退反進,手握彎刀就是再度撲上。
“好小子。”一聲輕笑卻是從不知何地傳出,鴉面色微變,仔細看去,只見在那巨型憎惡的身後,赫然出現了一道漆黑的影子。
“禁奧義·瞬獄影殺陣!”張潮沉聲一喝,吐氣開聲彷彿一道驚雷,在他的身前,赫然衝出一道黑影,手握黑色九頭蛇飛馳而上,而在他的身後,赫然又衝出一道彷彿由光芒凝聚的光影,手握燃燒着的聖劍狠狠劈下。
兩道影子頃刻間不知在那巨型憎惡的頭顱上劈出了多少下,只見隨着張潮猛然間一躍而起,手掌高舉,在那之上,血淋淋的十字印記滴溜溜旋轉着,彷彿還有鮮血從上流淌而下。
死吧!張潮驀然間將手掌按在了巨型憎惡的頭顱之上,那憎惡發出淒厲的咆哮,三角頭盔居然是應聲爆碎,與之同時爆炸開的,還有一顆腐爛的頭顱。
風之障壁!張潮飄然而退,一道由迅速流轉的氣流組成的牆壁直接將身前崩飛的無數爛肉,膿血盡數擋在了其後,嫋嫋綠煙升騰而起,卻無法穿過特製的防毒面具,只能頹然消散於無形。
鴉滿身狼藉,渾身都是腥臭的膿血,面不改色地將身上沾染的一截爛肉挑了下來,向張潮點了點頭,隨即再度向着其它憎惡撲了過去。
“我就知道你不會死。”銳雯笑道。
“你小子可真是命大!”阿托裡斯最爲開懷,軍團大兵們歡呼着,士氣陡然間爲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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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吉德面色陰沉地皺了皺眉:“這是什麼人,就這麼輕易地毀掉了我瀝盡心血才發明出來的最強狂屍?”
白大褂面色慘白:“怎麼可能,那三角頭盔可是用特殊合金製造,還融入了上千人死前的痛苦,怎麼可能.......”
“廢物!”辛吉德一個巴掌將他抽飛倒地,在融入了各種怪物的身體部件之後,此時的辛吉德,早已不是以前那個弱不禁風的鍊金學徒了。
他的力量,比之一些兇獸甚至還要遠遠超出,因此,那白大褂立刻就是口噴鮮血,倒在地上驚恐地望着他。
“罷了。”辛吉德突然嘆了一口氣,隨即扔出了一瓶墨綠色的藥劑。
那白大褂面色一喜,接過藥劑便灌入了口中:“謝大師原諒,我一定會改進的。”
辛吉德揮了揮手,感覺渾身都有些疲軟無力,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若是整整一支狂屍軍團都打不過一百個諾克薩斯精英軍團,那諾克薩斯恐怕未必還會繼續支持他的研究。
“大......大師!”白大褂面色突然一變,整個人跌倒在地,不由自主抽搐了起來,辛吉德面色有些難看,嘆了口氣,隨即抓起白大褂的一隻腳,將他丟進了旁邊放置的盛滿漆黑藥劑的池子裡。
“抱歉,我不能輸。”他喃喃自語,緩緩地按下了新的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