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仰着頭,發癲一樣抖着腿,簡直就像一個大寫的女吊絲......
爽!她心裡澎湃着某種旋律,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匹脫繮的野馬,奶奶的,老孃都幹了幾千年天使之王了,也該找個人帶班了吧,天天這樣真的是要死人的。
“陛下,大審判官和右翼護衛長回來了。”
凱爾立刻恢復了正常狀態,該死,怎麼會這麼快,我記得幾千年前那小子還能跟幽洛並駕齊驅呢,要解決他應該要費不少力氣吧......難道說這幾千年來他還沒突破史詩?
正想着,幽洛與炙心已然大步走進了殿中,在幽洛的手中,還提着一個穿着綠色甲冑的男人,儘管他低着頭看不清面容,但凱爾還是立刻分辨出了他就是張潮。
唉,果真還是老樣子......不對,比以前還要弱啊。
她揉了揉眉心,感覺很是無奈。
“女王陛下,幸不辱命。”幽洛和炙心單膝跪地恭聲道,至於張潮......直接被幽洛扔到了一邊,像個大麻袋一樣,噗通一聲就滾到了地上。
“咳咳,你和這小子到底是多大仇啊......”凱爾嘴角微微有些抽搐,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變得一片淡漠,威嚴無比。
“噢?很快嘛。”凱爾面色無比嚴肅,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陛下,這個逃兵,怎麼處置?”幽洛的聲音也很嚴肅,在凱爾面前,她可不會露出自己的本性。
“怎麼處置的話......貌似是你,大審判官的職責吧?”
炙心的身體微微一顫,雖然仍是一言不發,但眼神卻忍不住向側面看了過去。
“那臣下就全權做主了。”幽洛回了一個“嗯哼”的眼神,恭聲道。
“可以,退下吧。”凱爾揮了揮手,“讓這小傢伙吃點苦也是理所應當的,不過記得先把他同聖池的連接恢復了。”
幽洛微微皺了皺眉,隨即看向了身邊的炙心,果然,能看到她明顯是鬆了一口氣。
既然連接了聖池,那天使不死身自然就已經再度激活,這意味着就算受到再大的懲罰,也不會傷及性命了。
凱爾雖然明說讓她全權做主,但終究還是仁慈了些,因爲按照天使的法律,一般情況下,對於逃兵的處置都是直接剝奪天使之翼,然後投入無邊深淵,進行血戰——直到死亡。
當然,天使一族已經幾千年沒有過逃兵了,因此,實際上這項法律還真沒用到過幾次,唯一的一次是用在了一名叫做莫甘娜的天使身上,但還沒開始行刑,貌似就被終止了。
具體怎樣,她這個大審判官其實也不怎麼清楚,畢竟,那已經是凱爾女王還沒上位的遠古時期了。
不過也好,幽洛本來就沒打算把張潮弄死,若真那樣做了,豈不太過無趣?
想到這裡,幽洛的銀盔下,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她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這倆年少的後輩會演繹出怎樣的恩怨情仇了。
她大步向着殿外走去,飛揚的披風從炙心的盔甲邊上滑落,伴隨而去的還有一句傳音:“右翼護衛,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
炙心看了一眼高坐在王座上,對此完全視而不見的凱爾女王,微微頷首,隨即扶着張潮的胳膊,攙扶着他向外走去。
外面沒有天使護衛,原本,在這裡常駐的護衛軍起碼有一十六人,都是百夫長級別的大天使,但或許是被幽洛屏退了,如今居然是四下裡居然是空無一人,連一個護衛軍都沒在場。
她咬了咬牙,隨即伸出一隻手,按在了張潮的胸口上,金色的光芒閃爍而起,聖光沿着他受創的部位源源不斷地灌入了其中。
傷口漸漸癒合,儘管是被黑暗之冰這種強大的能量傷到,但在炙心幾乎與其並駕齊驅的聖光力量下,腐朽的黑暗之冰仍然在節節敗退。
過了許久,一直到炙心的臉色變的微微有些蒼白慘白,那黑暗才盡數消弭,張潮也才悠悠醒轉。
“你是......”儘管隔着頭盔,但張潮直覺這個天使絕對不是剛纔那個大嬸,判官,因爲她的眼神很溫柔,像是盛了水的金色圓盤。
炙心沒有說話,只是靠在了身後,那冰冷的宮殿牆壁上,她收攏了雙腿,金色的裙甲滑落在兩邊,露出細膩的白色小腿。
張潮撓了撓頭,這一刻,他幾乎已經跌破下限的情商再度滑落了一個檔次,心說這人咋不說話啊,這裡又是哪兒啊,聖光力量辣麼濃,莫非是天使的大本營?
“我們認識?”
炙心微微點了點頭,動作很細微,假如不仔細看,還真不一定看得出來。
張潮笑了笑:“抱歉啊,我忘了很多事情。”
沒辦法,他只能用這種謊言來搪塞對方了,否則根本解釋不通。
炙心仍然沒有說話,半晌,在張潮充滿疑惑的目光中她才道:“繁星姐......死了。”
張潮突然間感覺有些慌亂,他的臉色變得無比蒼白,像是白紙一樣,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
“誰?繁星?我認識這個人嗎?”他喃喃自語着。
“開......開什麼玩笑,我根本就不認識她!”他沒來由地感覺到一絲憤怒,所以語氣變得很重很重。
“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
“繁星......究竟是誰!?天使,怎麼可能會死!?”
張潮突然間感覺自己的心臟被揪緊了,但炙心仍然在說,儘管聲音很低,但張潮卻聽得很清楚。
“繁星,我們的姐姐,死了。”
張潮感覺腦袋嗡的一下,彷彿要炸開,他的腦海中瞬間涌出了很多稀碎的片段,根本不成體系,但卻又無比地清晰。
他彷彿看到了一副場景,藍天白雲下,一位少女將嬰兒從金色的池子裡抱出,然後笑着跟旁邊的少女說道:“哈,炙心,你看他有小雀雀喲。”
他彷彿又看到,在一羣猙獰惡魔的羣伺下,少女將他拉到了身後,執劍而立:“想傷我弟,須得踏過我的屍體。”
他彷彿又看到了,那一個眉心一點硃砂,金色長髮披肩的天使,寵溺地揉着自己的頭髮:“去吧,追尋你自己的路,不要受那些規矩的束縛。”
“你要的是自由,你是天上的雄鷹,你想要看更廣闊的世界。”
“我的弟弟——張潮。”
很重要的ps,所以擺在這裡:男女之間有沒有純潔的友誼我不知道,但在石頭的書裡,真的有,不是重點描繪哪個女性,哪個女性就真的會與張潮在一起。
羈絆,不等同於愛情,愛情,也不等同於就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