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石在看到陳不羣已經失禁了之後,也是神色大變,臉上寫滿了嫌棄和厭惡。
他粗暴地一腳把陳不羣踹開,然後就讓門口的兩位保安,把陳不羣拖了出去。
此時他的褲腳,也早就已經被陳不羣的眼淚和鼻涕弄得噁心至極,眼見這條褲子也是要不得了。
不過薛萌卻並不打算就此放過高石。
不過想讓高石從現在這個位置上下來,還是不可能的。
因爲,他父親薛長風這一級別的董事們出了事,是由高石來背鍋的。
如果他今天強行把高石弄死了,那對他父親來說,也是少了一個工具人。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薛萌領着身後的楊平安,走到了高石面前。
然後薛萌二話不說,直接就是一巴掌扇到了高石的臉上。
一點情面都沒有給高石留。
薛萌畢竟是女人,手上還是欠了些力道,但是這一巴掌是真實傷害,是能直接把高石身爲一個公司的執行董事,一個男人尊嚴,扇得七零八落的痛快打臉!
薛萌轉頭看向楊平安,對他說道:“我沒解氣,這老東西皮糙肉厚,打的我手痛,你來幫我,扇他!”
楊平安愣住了,他的大腦整個陷入了宕機狀態。
這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打這麼一位大佬的臉啊!
其實,剛纔薛萌那霸氣側漏的一系列操作,楊平安就已經被震撼到了。
平時這些作威作福,對他能呼來喝去,一句話就能判他去留生死的人,竟然被薛萌一人治得服服帖帖。
這也太解氣了!
而現在,薛萌甚至要讓他自己來親手報那一箭之仇。
楊平安當然是沒有忘記,當時在陳不羣的辦公室裡,高石是如何辱罵毆打他的,但是身爲一個三觀極正的好青年,楊平安不想把恩怨訴諸暴力。
“你在怕什麼?我保證你沒有事,你也不用想太多,在你考慮善意的選擇之前,先考慮一下他是怎麼對待你的!”
“打!”薛萌吼道。
楊平安瞬間像是獲得了一個BUFF,薛萌的這個戰鬥咆哮,瞬間就讓他放下了所有的矜持,揮起右手,就是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高石的臉上。
被自己的下屬,一個平時只配舔他的鞋的雜碎再次扇了一耳光,實在是讓高石羞憤難當,心中涌現的狂怒和殺意,讓他對楊平安怒目而視,卻被薛萌冷聲警告道:“我勸你不要有任何多餘的想法,他現在,算是我的人。”
高石瞬間就蔫了。
而那些來開會的股東們,此時已經是拊掌驚歎,以爲妙絕了。
今天這幾齣打臉大戲,他們是看過癮了,此刻鬨堂大笑。
楊平安看着自己的手,他當然是聽到薛萌的話了,這就是,被大佬罩着的感覺嗎?
這就是,有仇當場就能報的感覺嗎!
這也太爽了。
眼見今天的這場董事會議,已經演變成了一場鬧劇,薛萌也是爲這場鬧劇,畫上了一個最圓滿的句號。
“諸位,在此,我有一句話奉勸各位。”
“你們怎麼想,怎麼做,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是請不要對張一峰下手。”
“他不懂,也不會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但是我不一樣,我精通的很。”
“如果還有不信邪的,那儘管放馬過來,我不保證,你的下場,會比白崇鬆更好!”
言罷,薛萌直接帶着楊平安,走出了這間會議室。
而在場的一衆股東們,臉上依舊掛着微笑,但是眼中,已經在閃着精光了,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他們此時在想什麼。
出了海鮮臺公司大樓的大門之後,薛萌讓楊平安給她的助理髮一份簡歷,兩人一路上,也簡單聊了聊今後的事。
薛萌之所以對楊平安有好感,除了楊平安本身是張一峰的粉絲這個加分項之外,最主要的,還是薛萌看出了楊平安的辦事能力,以及那顆正直的心。
其實,如果沒有薛萌拉他一把的話,以楊平安這種性格,就算再應聘到哪家企業,也絕對會重蹈覆轍。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偶然背後,都藏着必然。
而所有必然的解決方式,都源於偶然。
比如,楊平安遇到他生命中的貴人,薛萌這件事。
臨別前,薛萌讓楊平安先安頓好自己家裡的事,等時機成熟,也在楊平安願意的情況下,才讓他們搬來魔都,這樣也方便日後的工作。
而薛萌給楊平安分配的工作也很簡單。
那就是張一峰直播間的房管。
並且月薪開到了三萬一個月。
……
魔都,張一峰家中。
咚咚!
敲門聲響起,張凜之放下了手中的報紙,輕聲道:“請進。”
門被打開,進來了一個看起來就精明強幹的年輕人。
在給張凜之行了一禮後,年輕人開口了。
“老闆,事情已經辦妥當了,薛萌已經按照您的意思把那個姓白的幕後操縱者彈劾掉了,一峰少爺的直播應該也會順利進行。”
張凜之沉吟片刻,臉上也終於是有了些笑容。
“薛家的這個丫頭,有些本事啊。”
年輕的下屬並沒有聽出張凜之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如果是蔣雪琴在此,肯定就會知道。
張凜之這是羨慕。
他羨慕薛長風有這麼一個能幹的女兒,對自家的各項產業瞭如指掌不說,做事也是乾脆利落,雷霆手段,有她爹當年的風範。
如果自己的長子,有她半分能幹,他也不會因爲一個直播間的事,勞心費神,上下打點。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年輕人再次行了一禮,便退出了張凜之的房間。
張凜之摘掉鼻樑上的眼鏡,拉開自己辦公桌下的抽屜,翻出了一張照片,仔細端詳。
這是一張全家福。
照片中的他,意氣風發。
而站在他身旁的蔣雪琴,也是儒雅溫潤,懷中還抱着一名女嬰。
而兩夫妻的膝下,還有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七八歲模樣。
張凜之的抽屜裡,還有很多張這樣的照片,雖然他外表有些冰冷,古板,不近人情,但是內裡,確是柔軟的。
家財萬貫,位高權重,他全都體驗過了。
現在的張凜之,只想安度晚年。
雖然自己的女兒很爭氣,張凜之也有信心,如果把家裡的產業交到張莘畫的手上,那張莘畫做的,未必會比薛萌差。
但是張凜之還是想要張一峰來子承父業。
“哎。”嘆了口氣後,張凜之把這張照片塞回了抽屜裡。
可能再過幾天,他就不用天天抱着這張相片來寄託思念了。
說白了,有這麼一場風波,究其原因,還是這位父親想看看自己的兒子,不再是照片,而且會動的那種!
也不知道損失了幾個億的白崇鬆,大齡失業的陳不羣,以及捱了一頓耳光的高石在知曉這一切的真相後,會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