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服大師?”
看到林軒說的這麼篤定,林義跟姜雅相互看了眼,姜雅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錢穆走了,你自己上場?”
林軒點點頭。
林義問:“你不高考了?”
林軒道:“又不是天天比賽,不會耽誤的。”
“不行。”
姜雅直接拒絕,“距離網咖聯賽還是還有段時間,回頭我跟你爸再聯繫人,你老老實實準備考試,這纔是關係到你終身的大事,其他的不用你來操心。”
林軒看着老爸,林義也是搖頭拒絕,“聽你媽的,專心複習考試,其他的不用你來管。”
林軒有些無奈,還要說話,姜雅正色問道:“你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辭退錢穆?”
林義在旁說道:“辭了就辭了,那傢伙本來就不是什麼好鳥,本事沒看到,脾氣是不小,前幾天還要加工資,話裡話外的說其他戰隊在聯繫他,要不是因爲中單一時不好找人,早就讓他滾蛋了。”
“這時兩回事,你不要打岔。”姜雅橫了林義一眼,向林軒道:“錢穆在網咖表現有錯,但你今天做法也有不對的地方,咱們遠遠算不上大富之家,也沒什麼勢可以讓你依仗,如果放在有錢有勢的人家,你這就是仗勢欺人了。”
林軒其實已經猜到了姜雅會有這通教訓,但並無任何厭煩,前世的他從一個叛逆無良少年一步步迴歸正途,走過太多彎路,幾乎所有道理都是撞得頭破血流換來的,沒有人教過他對錯是非,除了幼年記憶裡,更沒有享受過什麼母愛關懷,這時候聽姜雅柔聲教導,心裡只覺得溫暖,認真地點頭道:“以後不會了。”
姜雅見狀也就沒有再繼續說他,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且林軒一直表現良好,很照顧他這個年紀的自尊心,道:“趕緊吃飯吧,網咖的事情不用擔心,回頭我跟你爸會找找人來頂替錢穆的空缺。”
“嗯。”
後媽跟老爸都是這個態度,林軒也就沒法再堅持,回頭多關注一下這件事情就是,如果網咖戰隊真的陷入被淘汰的險境,到時候再要求上場就是了。
吃罷晚飯,林軒洗完澡就回了房間,回房開始看書,《金瓶梅》前兩天就已經看完——林軒從開始認真讀書到現在不過兩三年時間,方向一直都有變化,最近看得都是類似於《金瓶梅》這類世情人性俗欲之類的書,在金瓶梅之前,他剛看完《失樂園》——這是一本描述婚外情的日本小說,顯然都不適合少年來看,因爲血氣方剛,沒有過盡千帆的閱歷,很容易捨本逐末,看不出書裡真正要表達的,反而會沉迷於情與欲表象裡面去。
林軒前世有過很長一段的荒唐歲月,加上兩世爲人的心境蛻變,雖說還受年輕身體的影響,但看這類書時必定要先被對線面色相有感,才能體悟到結局時的反思,有感覺不是壞事,《失樂園》跟《金瓶梅》看完,對自己過於那些荒唐多少有些反思與感悟,金、瓶、梅三女各個下場悽慘,西門慶更是縱慾身亡,這是慾念,久木祥一郎與松原凜子不容世俗,在愛的極致服毒身亡,這是情,但也不是林軒想要的情。
林軒當然明白盡信書不如無書的道理,但即便兩世爲人,畢竟受經歷限制,對於這些不可能看得太通透,不過能認真反思過去的愛情觀,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今晚開始看的是剛買來沒多久的英文原版《Stranger-in-the-Mirror》,這本譯名《鏡子裡的陌生人》的小說原版閱讀難度有些高,林軒前生只認得幾個英文字母,全靠這世的英語積累,閱讀起來有些艱難,好在手機電腦都有詞典,可以幫助閱讀,買這本書時他就知道這本書與《金瓶梅》在某些方面相似,對於男女情事多有不可描述的描述,且因爲中外文學風格不同的緣故,尺度更大,隨手翻看了一會兒,就感覺原版太黃了,不適合睡前看,把書放回書架上,找了張試卷來做,做完後又對照檢查一遍,時間就快十一點了,洗簌睡覺。
睡着後的林軒感覺到自己好像進入了《Stranger-in-the-Mirror》的世界裡,他變成了那個害得女同學懷孕的少年託比,被叫到校長辦公室裡,面對着女孩父親的質問,他點頭承認,隨後在對方坐牢的威脅下,他的母親主動要求讓雙方結婚,只不過回到家裡,母親就給他收拾東西,讓他趕緊離開這裡。
“你以爲我會讓你爲了那個一文不值的女孩子糟蹋了你的一生嗎?你承認你和她睡了覺,而她馬上就要生孩子了。這證明了兩件事——第一,你是通人情的;而她純粹是個傻瓜!”
是個傻瓜!
這是母親對那個女孩的評斷。
林軒迷迷糊糊地就按照書裡軌跡來到了好萊塢,他來到一家飯店,當晚就把這裡的女主人哄上了牀,只不過朦朧裡覺得那位女主人比書裡描述要更加年輕、美麗、動人,他在渾噩中睜開眼,看到了一張精緻美麗的容顏,一雙清澈明淨的眸子亮晶晶地看着他,透出些許歡喜。
頭似乎有些疼,是昨晚宿醉的後遺症嗎?該死的俱樂部開出了那樣一個高價轉會費,這是要斷送自己的職業生涯啊,自己只能在俱樂部裡替補等待合約結束嗎?
不甘與憤怒同時涌來,頭疼欲裂,林軒伸手出一隻手,模糊視野裡的女孩美麗眸子見他擡手,流露出些許關切,似乎想要問什麼,色澤鮮嫩的櫻脣微微張開一隙,瑩白貝齒與嫩紅香舌隱約可見,分外撩人,看得他一陣心熱,沒等她說出話來,就一把拉到了懷裡……
“啪!”
一個響亮巴掌狠狠打在臉上,林軒捂着臉驚坐起來,睡意全無地左右四顧,卻見一室漆黑,根本沒有半點人影。
林軒坐在牀上喘息半晌,才長長吐出一口氣,揉着太陽穴罵道:“媽的,怎麼會做這種夢?”
打開燈拿過手機看了下時間,才凌晨一點多,林軒坐在牀上愣了一下會兒,擡手摸了摸右邊臉,大概因爲剛剛夢境過於真實的原因,感覺兩個多月前被打得一巴掌現在都還在疼。
再次確定剛剛只是一個夢之後,林軒起牀拿了換洗衣服,推開房門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