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只見鍊金國水軍提督,二王子莫多裡克從艦長室匆忙趕了過來,見到希格,激動卻又語無倫次地失聲喊道,“大將軍,你來了,太好了,快,快點離開這裡再說!”
“王子殿下,你們嚇掉了魂嗎?”希格怒道,“慌慌張張地做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是幽靈船!來不及解釋了,大將軍,快離開這裡!”莫多裡克說着,也不顧希格的是否許可,對身邊的傳令兵喝道,“快將船錨收起來,揚帆起航!”
“幽靈船?”希格滿臉疑惑,在神龍島的這片海域,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發生,上一次的死亡風暴,讓希格等人和鍊金國的戰艦吃盡了苦頭,仍使他記憶猶新。但幽靈船是什麼東西?光是聽這名字,就讓希格感覺毛髮都炸開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莫多裡克連忙解釋道:“大將軍,前兩天我們正與神龍島的艦隊開戰,我們的艦隊取得完全的優勢,正全力追擊神龍島的艦隊的時候,哪裡知道,從我們的後方出現了五艘稀奇古怪的戰艦,偷襲我們的後方,不但讓神龍島的艦隊脫困,還讓我們損失了十多艘戰艦的士兵和水手!”
“五艘戰艦,就將你的艦隊打敗了?”希格驚愕道,“那些戰艦再厲害,那也不可能是一百多艘戰艦的對手!”
“起先我們也是這麼想!”莫多裡克似乎仍舊心有餘悸,面露驚恐之色說道,“因此,我讓艦隊繼續追擊神龍島戰艦,自己親自率領二十艘戰艦迎戰身後的敵艦。那時候,大海上迷霧茫茫,敵人的五艘戰艦,穿梭在這雲霧之間,行蹤飄忽不定,非常的詭異,我們確定了他們的方位,追擊合圍過去的時候,他們卻詭異出現在了我們的身後,並對落在後面的三艘戰艦發動了突然襲擊。等我們反應過來,調頭增援的時候,敵人的五艘戰艦又忽然消失了,只留下了我們的三艘戰艦停留在原地,但戰艦上的所有士兵和水手,無一生還!”
“什麼?”希格大吃一驚,他知道莫多裡克並非無能之輩,任鍊金國水軍提督十多年,經驗豐富,從出現敵情到分兵從容應對,處置並沒有什麼讓人詬病的地方,“連增援都來不及?”
“是的,大將軍!”莫多裡克眼神中仍舊掠過驚恐之色,說道,“從我們的三艘戰艦被敵人糾纏,到我們調頭增援到達現場,不過是十多分鐘的事情,但三艘戰艦竟然全軍覆沒!更爲詭異的是,戰艦完好無損,而戰艦上的所有人,無一生還,並且死狀離奇!”
“怎麼個離奇法?”希格詫異地問道。
“幾乎所有的人都沒有傷口!”莫多裡克說道,“每一死去的戰士和水手,都是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神情極爲恐怖,讓人不得不懷疑,這些人,是被嚇死的!”
“胡說八道!”希格怒道,“嚇還能三船的人都嚇死,連倖存者都沒有?不過,這五艘戰艦,的確有些詭異!”
莫多裡克說道:“我們原先也以爲是神龍島新研發的新型戰艦,可通過後來的事情,我們才發現不是這種情況!”
“後面?後面還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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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艘戰艦遇襲,只是我們噩夢的開始!”莫多裡克說道,“我們忙於救援那三艘戰艦的時候,敵人不知道何時又繞到了我們的後方,又開始對落在後方的幾艘戰艦進行偷襲!這一次的襲擊,近在咫尺,但我們增援過去的時候,也已經晚了,情況和前面的三艘戰艦一樣,這一次,損失了兩艘戰艦的士兵和水手,也是無一生還,戰艦依舊沒有任何損傷,只剩下了空船。許多艦隊的士兵,都看見了那五艘戰艦的模樣,並非什麼新型戰艦,而是五艘殘破不堪的破船,沒有船帆,沒有戰旗,甚至,船上一個人也都沒有,很快就消失在了濃霧之中!”
“一個人都沒有,這船是自己開的嗎?真是見了鬼了!”希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是見了鬼了!”莫多裡克說道,“我們剩餘的十五艘戰艦再也不敢分散,我將所有的戰艦集中在一起繼續搜尋敵艦的下落,但因爲霧氣太濃,一直沒能再見到!事情如果僅僅是這樣,我們也就算是認栽了,但噩夢其實一直就在我們的身邊!搜尋不到敵人的艦隊,我們只得返航,準備追上主力艦隊,但我們卻被困住了!”
“困住了?”希格驚訝道,“什麼意思?”
“是那一片濃霧!”莫多裡克失落地說道,“無論我們怎麼想盡辦法想衝出濃霧區域,但就是衝不出去,十多艘戰艦就好像鬼打牆一樣一直在原地打轉,到最後連最熟練的航海家,都分不清了方向。而且,那五艘詭異的幽靈船,總是在濃霧之中若隱若現,卻又完全不能捕捉到他們的蹤跡,反而因爲我們艦隊的慌亂,又損失了幾艘戰艦的士兵和水手!最後,我不得不發出救援信號,下令讓主力艦隊返航,放棄追蹤神龍島的艦隊。主力艦隊返航之後,那些濃霧才漸漸退散,我們才最終衝了出來!”
“既然已經獲救,那你們現在跑什麼?”
“那些幽靈船隻是暫時退散而已,但濃霧並沒有完全消失!”莫多裡克說道,“我們打算再次向神龍島港口挺進的時候,那片濃霧和幽靈船,一直尾隨在我艦隊的身後,對落在後面的戰艦不斷地偷襲,屢屢得手又讓我們損失了幾艘戰艦!整個艦隊所有的將士,都被這怪誕離奇的一幕幕嚇破了膽,已經無心再戰,只想避開那團濃霧和幽靈船,就連我的旗艦,都已經無力控制,只得跟隨艦隊撤離!但幽靈船,卻一直跟在外面的艦隊的後方,緊咬着我們不放!”
“你們打算要逃到哪裡?”希格笑着問道,“他們追到天涯海角,你們也逃到跳崖海角嗎?”
莫多裡克說道:“找塊大陸靠岸再說,這裡是神龍到海域,不適合登陸,所以我們暫時順風向南航行,如果能擺脫最好,擺脫不了,等到了陸地,我們再想辦法!”
“找到了陸地,又能怎樣?”希格問道,“如果敵人始終形影不離,你的艦隊,難道就一直要被困在陸地上嗎?”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莫多裡克自嘲道。
“嘿嘿,一百多艘戰艦,被幾艘破船嚇破了膽!”希格笑道,隨即臉色一變,連忙問道,“等等,你是說,那些幽靈船,一直在尾隨着你們?”
“是啊!”莫多裡克見到希格神情緊張,大惑不解。
希格連忙跑到戰艦的後端,朝着北面望去,果然見艦隊的後方有一團黑色的濃煙出現在遠方,那濃霧就像一張巨大猙獰的臉,嘲笑地注視着這支落荒而逃的號稱中土世界最強大的海軍艦隊。
“不好!”希格失聲大叫道,希格和薩魯格所乘坐的船隻雖然追着莫多裡克的旗艦而來,但其他還有六艘船被薩魯格留在了原地待命,而那團雲霧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正是那幾艘船待命的地方!
“大將軍,怎麼了?”莫多裡克也從艦首跟了過來,見到希格憤怒的表情,吃驚地問道。
“薩魯格的船隊完蛋了!”希格苦笑道。
“薩魯格?神龍島的王子儲君?”莫多裡克更是驚訝。
“我就是坐他的船去神龍島的,跟你正好遭遇,剛纔那艘船,是他的旗艦!”希格對莫多裡克解釋道,“王子殿下,作爲全世界最強大的艦隊,鍊金國的艦隊如果因爲此事落荒而逃,你就不怕全世界的人,都笑掉大牙嗎?”
“這……”莫多裡克羞愧難當,難以啓齒。
希格毫不客氣地說道:“鍊金國的艦隊,看來只有在妮可攝政王的率領下才戰無不勝,其他人,都是沒種的貨嗎?”
換成別人敢對莫多裡克這樣說話,莫多裡克早就翻臉了,但莫多裡克見識過希格的本事,又是鍊金國的大將軍,雖然大將軍的職位很玄虛,只是象徵地位,並無實際軍權,但卻是得到了鍊金國所有國民的認可,天職神授,地位與已逝的艾因塞國王相當,更是在自己這個王子之上,莫多裡克雖然惱怒,卻不敢頂撞,只得說道:“大將軍若有破敵良策,我自當甘願受大將軍驅策!”
“一切都不過是亂象而已,什麼鬼打牆,一派胡言!”希格說道,“我如果沒有猜錯,那只是敵人的迷魂陣,沒什麼稀奇的!”
“大將軍能夠破陣?”莫多裡克面帶喜色,問道。
“我能破陣,也得有敢於破陣的艦隊!”希格笑道,“你們個個嚇得卵蛋都縮起來了,我拿什麼破?王子殿下,你要是還顧及一點鍊金國王室的臉面,不讓人笑話虎父犬子的窩囊,就該知道怎麼做!艾因塞陛下一世英名,妮可攝政王的艦隊橫掃中土世界海域,怎麼鍊金國的主力艦隊到了你的手上,就變成了這番德行?”
希格的譏諷讓莫多裡克沉吟不語,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變紅,許久之後,才擡頭說道:“大將軍若是真能破敵,我也不是沒種的廢物!鍊金國不是隻有先王陛下、只有攝政王和大將軍,我這就隨大將軍破敵!”
莫多裡克說着,扭頭對身後的傳令兵一字一句地下令道:“立刻傳令,傳大將軍的令,所有鍊金國戰艦,立刻調頭,向我集結,一個小時後集結不到位的戰艦,統領以上包括艦長,立斬不赦!”
“是,提督大人!”傳令兵應答道。
“不是提督,是大將軍的命令!”
“是,大將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