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妮可攝政

妮可的公主艦隊雖然是順風航行,但由於戰艦損毀嚴重,除了部分傷員被移到幾艘較爲完整的戰艦之上提前回港之外,主力艦隊竟然花了二十天才回到殘破不堪的湛西尼港,如果再晚一些,季風反向,很多戰艦估計都難以返航了。

雖然消滅了神龍島的主力艦隊和巴朗託的旗艦,但如此的軍容,很難讓人想象這是一支凱旋的艦隊。隨着戰艦和補給船的入港,停靠在海港上,列隊前來迎接的,除了大王子摩多裡克提督、二王子卡里亞諾元帥之外,竟然還有斯卡納城來的文武大臣,這的確讓妮可受寵若驚,大感意外。

妮可帶回來的不僅僅是勝利,還有鍊金國舉國的信心,當聽到神龍島艦隊主力被消滅,旗艦被摧毀,巴朗託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時候,第六戰區艦隊也已經投誠的時候,全場一片歡呼沸騰。這原本就是鍊金國毫無準備的海戰,開戰之初完全處於下風和被動,能夠保住自己的艦隊主力就已是萬幸了,沒有人想到最終竟然還反敗爲勝。

在所有鍊金國人的心裡,妮可公主理應接受這樣的最高禮儀待遇,所有的將士,都應該受到鍊金國人的尊敬,至少這支艦隊的歸來,讓鍊金國人一掃戰爭陰霾。

但妮可卻如何也高興不起來,赤龍的出現,讓他一路上憂心忡忡,鍊金國的未來還沒到雲開霧散的時候,更加殘暴的戰爭將會到來,鍊金國至今也還沒有準備好如何應對這場即將到來的更加猛烈的風暴,希望留給自己的時間能夠再多一些,尤其是當後方的扎伊爾和威克斯傳來消息,沒有找到希格、路法西、諾亞和辛多夫,更加讓妮可心中不安和煩躁。希格等人的生死未卜,毫無音信,比起赤龍的出現更加讓人煩惱,先不說希格本人對鍊金國對復興成地位的重要,光說希格掌握着最後一座方塔的鑰匙,而方塔又是找到泰坦巨人部落的鑰匙,鍊金國如果不能迅速找到泰坦巨人以應對神龍島黑龍一族的興起,將會在以後的日子中,被神龍島完全壓制,甚至有覆國的危險。

除了丹尼爾,現在妮可身邊沒有任何人可以傾訴自己的煩惱,而爲免恐慌現在又不能將這樣的消息公佈出來。希格總指揮已經回覆興城,妮可的戰報之上是這樣寫的,也是對來迎接她的所有人這樣宣告的。

港口的恢復還需要時間,戰艦的修復又必須等到港口的船塢完成重建之後才能進行,因此,這場突發的海戰,實實在在地給鍊金國造成了毀滅性打擊。不光是軍事上的,還有商業上的打擊,絕大多數港口被毀,無數的商船現在都是在排隊入港,湛西尼港的吞吐量不及戰前的五分之一。

幾天後,在迎接自己的文武簇擁之下,妮可回到了斯卡納城。

鍊金國王艾因塞和王后,在王城大擺筵席,犒賞三軍,其中在王宮之內特意邀請了滿朝文武已經在各軍元帥提督,以表彰這次舉國同心協力,最終戰勝了宿敵的各個有功之臣,身爲復興城大將軍的丹尼爾也代希格總指揮位列於席上。

既然是犒賞的宴席,免不了會在宴席之前,公佈作戰將領、後勤人員的功勳,但這一次的宴席,卻讓人隱隱感覺不一般。

妮可的座次原本應該位於大王子摩多裡克和二王子卡里亞諾的下方,排行左邊武將序列的第三位,但現在卻是位於右列文臣的位首,而丹尼爾位於第二位。

妮可公主是艦隊艦長,長期在外征戰,與摩多裡克的提督職位應該是平等甚至還要低一些,丹尼爾代表希格總指揮,因爲身份關係位在妮可之下無可厚非。現在兩人卻是安排在右列文臣,搶了丞相的位置,滿朝文武都很疑惑,而且王后一般很少列席這樣的宴會,這次卻是與艾因塞雙雙攜手出現在王座之上,令人狐疑不定。

“咳咳咳……”艾因塞剛剛坐下,就說道,“本王最近身體多有不適,想請妮可公主代理鍊金國國政,今日就由公主替本王主持今日的宴會,希望公主不要推遲,也希望各位愛卿多多體諒本王!”

滿朝文武都大爲震驚,包括妮可和丹尼爾在內,不按常理出牌的艾因塞讓所有的人都始料未及,沒有不明白代理國政意味着什麼,但鍊金國自古以來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任何一個女王攝政,就算國王沒有子嗣,也應該由王室旁系的郡王接任王位,幾時輪到了一個女人來干政了?妮可公主對鍊金國的貢獻近十年來有目共睹,但一下子要鍊金國臣民接受一個女王,一時還是難以接受。

“父王,萬萬不可!”妮可站起身子說道,“鍊金國正值多事之秋,內憂外困,兒臣雖願意盡力爲父王分憂,死而無憾,但一來國之大事,兒臣從未真正接觸,不知從何入手,二來兒臣人微言輕,恐難服衆,再有就是兩個兄長德才兼備,朝中軍中威望頗高,多年來作爲父王的左膀右臂,勞苦功高,羣臣擁戴,父王如果身體不便,何不由選一兄長代爲攝政,定能不辜負父王的期望!”

“陛下,自古以來鍊金國祖制未有女子干政一說,更何況是攝政王一職,代理朝政非同小可!”丞相迪瓦拉也連忙起身說道,“雖說公主殿下多年來在鍊金國商界軍界威名赫赫,爲鍊金國立下汗馬功勞,但男女有別,親疏有間,祖制不可違,望陛下三思!”

朝堂右列的文臣們幾乎都同時起身附議,左列的武將們卻五人牽頭,所以沒有太多的人起身附議,摩多裡克和卡里亞諾兩個王子,雖然他們兩個對艾因塞的突然決定很是震驚和不滿,但事涉及到王位繼承的事情,事關自己,他們現在不便出頭說話。

“只是代理國政,哪裡有什麼那麼多這不合適,那不合適?”艾因塞說道,“本王還沒有死,這不是退位詔書,只是想找個身邊的人幫助理政,你們就這麼多人出來反對本王。妮可公主雖然未曾攝政過,但近十年來,無論在外領軍還是在國內安邦,都取得輝煌成果,她爲鍊金國所做的一切,大家有目共睹。這些年來,鍊金國民力國力的大幅度提升,都有公主的功勞在內!你們既然持反對意見,那你們推選出一人來,能比公主更適合替代本王攝政的?”

“陛下,王室繼承人如何選擇按道理,是王室自己的事情!”王宮總管坎佩拉說道,“但儲君的選擇事關國運,與鍊金國所有臣民息息相關。微臣以爲,事關國體之事,更應該按部就班,依據祖制禮儀方能平穩過渡,臣民皆服!”

“簡直迂腐至極!”艾因塞說道,“現在是多事之秋,若事事都按照祖制,按部就班的來,我鍊金國何時才能擺脫神龍島的壓制,合適才能轉危爲安?你們既然提到國運,那本王就跟你們談談國運!事關我國國運的最後四座方塔,正是在公主殿下的引領下,已經找到了三座了,若論與鍊金國國運,誰更有資格與公主比肩?本王讓公主攝政,並非一時一時興起或者糊塗昏聵,當年本王登上王座,爲鍊金國找到了四座方塔,讓鍊金國舉國上下看到了鍊金國復興的希望,但此後多年,卻對另外四座方塔毫無進展頭緒,本王當時朝堂之上做過許諾,你們之中也有多人在場,誰若能爲鍊金國找到另外四座方塔,重振鍊金國國威,無論何人,均爲我鍊金國的大恩人,本王又何惜退位讓賢?能找到方塔之人,必定身系我鍊金國國運,而此人正巧卻是妮可公主,實在令本王震驚和欣喜!不瞞各位,如果妮可公主能夠找到最後一座方塔,本王立刻退位讓賢,讓位於公主殿下!”

滿朝文武更是震驚不已,原本他們以爲,艾因塞就算讓妮可繼承王位,一定會循序漸進,慢慢扶持,沒想到今天卻是全盤托出,怎麼能不令滿堂譁然,議論紛紛?但誰繼承王位,是王室自己的事情,的確與他們無關,即使事關他們的利益,他們再有意見,也不敢當堂再提出來,否則,被新君惦記上,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那些將王位分別投注的摩多裡克和卡里亞諾兩個王子身上的朝臣武將,望着兩個王子一言不發,指望着別人給他們衝鋒陷陣,也只能怒其不爭了。

“你們可以說本王霸道!”艾因塞接着說道,“但本王告訴你們,神龍島捲土重來,我們逢此大難,鍊金國不需要一層不變的祖制,不需要任何迂腐齷齪思想,鍊金國應該從今日起十年磨劍,以應對神龍島的咄咄威逼之勢。當初本王要聘用希格伯爵爲我軍總指揮之時,你們也一樣滿朝反對,若不是本王力排衆議,霸道一次,現在的鍊金國海域,還是神龍島艦隊的天下,我鍊金國艦隊早已全軍覆沒了!本王不敢想象當初若是也和你們迂腐,受到這樣的規矩約束,那樣的祖制限制,不敢破格任用,我們遲早都會成爲神龍島的階下囚!本王這些年雖然很少參與軍事,但卻目光如炬,能爲鍊金國力挽狂瀾,能帶領鍊金國臣民走向輝煌的非妮可公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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