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偏安的陪都,卓爾瑪城依舊是一片繁華盛景,尤其是在這個冬春交際的季節,人們沒有這麼忙碌,更顯得歌舞昇平,完全沒有復興城那樣一片忙碌的景象。
希格和藍仙兒在復興城沒有待多久,德隆索的話讓希格更加感到時間緊迫,他必須徵得凱瑟琳的同意,與本傑明完全結盟,然後說動她讓第一第二軍團策應自己的行動。
卓爾瑪城有復興城的錢莊和當鋪分店,希格和藍仙兒就下榻在錢莊,等待凱瑟琳的召見。
傍晚時分,大街上大部分的店鋪都已經關張打烊,回家的人川流不息。上百名城防營的士兵將錢莊團團圍住,一個士兵走到門前,砰砰砰,急促地敲打着錢莊的房門,並大聲喊道:“開門,快開門,城防營辦案!”
夥計不敢怠慢,立刻將剛剛關好的房門打開,慌忙問道:“長官,什麼事情?”
“少羅嗦,叫你們的城主希格出來!”
這時,錢莊掌櫃走了出來,問道道:“我們城主大人今天上午剛到,一直就在錢莊,沒有出門,怎麼會犯案呢?長官是不是弄錯了!”
城防營帶隊的隊長慢悠悠地上前,將手裡的卷軸打開,在掌櫃面前晃了晃,接着對掌櫃地說道:“錯不了,這是兵部發的逮捕令,立刻逮捕希格伯爵!怎麼,難道還有第二個希格伯爵嗎?”
看熱鬧的人羣圍成了一大圈,忘記了回家,離錢莊遠遠的,踮着腳往這邊瞧觀望着。
“什麼人在這裡吵鬧!”一個聲音從裡面傳來,希格和藍仙兒從錢莊離走了出來,掌櫃的立刻上去在希格耳邊低語了幾句。
“你就是希格城主!”那個隊長大聲喝問道。
“你要抓我?”希格笑着反問道。
那隊長不敢大意,遞上卷軸,說道:“大人,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這是逮捕令,請大人過目!”
希格一把扯過卷軸,掃了一眼,笑道:“好啊,兵部要抓我,爲什麼是你們城防營的人來抓?兵部沒有人了嗎?”
城防營隊長急忙說道:“稟報大人,我也是接到上方統領的命令前來執行任務,具體是爲什麼,我也不知道!”
希格怒道:“要抓我可以,先說我犯了什麼罪?”
“小人不清楚,請大人不要爲難小人,小人只是奉命行事!”
“哼,兵部的人有資格抓我嗎?”希格冷笑道,“我雖然是軍團元帥,但別忘了,我還有一個伯爵的身份,想要抓我,至少需要大內總管的批文,嘿嘿,你的逮捕令無效,而且抓我的人也不對,請回吧!”
城防營隊長臉色一變,冷冷地問道:“大人要拒捕?”
“不敢!但抓我需要理由,需要正當的手續!”希格冷冷地說道,“當然,你也可以現在抓了我,只要你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這個就不勞煩大人擔心了!”那個隊長得以地說道,“大人是自己走呢,還是我們幫忙?”
“哈哈哈!”希格大笑道,“你既然執意找死,好,我就陪你走一趟!不過,我還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下,大人稍等片刻!”
“這……”那隊長猶豫不決,被希格狠狠瞪了一眼,才慌忙說道,“伯爵大人請便!”
……
“夫人,似乎城主大人被抓,你一點兒都不擔心!”錢莊掌櫃哥迪爾焦急地問道。
“哥迪爾,你知道爲什麼你在卓爾瑪城的錢莊生意那麼難以展開嗎?”藍仙兒笑着說道,“那是因爲卓爾瑪城的人都知道,錢莊是復興城的產業,而希格是復興城的城主,卓爾瑪城的達官貴人們對我們的城主大人非常不友好,所以也就對錢莊非常的牴觸。這一次我們來卓爾瑪城,也順便幫你解決這個問題!放心吧,我們的城主大人從來就沒吃過虧,他要是不想被抓,沒人能請得動他!嘿嘿,真是豬一樣的對手,就怕他們請神容易送神難!”
……
希格被城防營的人帶到了卓爾瑪城的城防營衙門,並沒有過堂審理,而是直接被投進了牢房,希格也沒有任何反對意見,反而大笑道:“哈哈哈,我長這麼大,除了牢飯,什麼飯都吃過,好,我就在這裡住下了!”
因爲身份高貴,希格並沒有像其他人人犯一樣集體關押,而是安排的單間拘留,這個單間的設施倒是一應俱全,可以說,除了沒有自由之外,不會受什麼罪,這倒是讓洗個似乎有點兒失望。
進入牢房的時候,正是牢房開飯的飯點,希格看着幾個獄卒提着大桶,一勺一勺地給牢房裡伸出的飯碗裡盛飯,自己也有模有樣地將自己的碗伸出來,放在地上,打算吃一頓牢飯再說。
旁邊一個提着桶的獄卒一愣,猶豫了一下,也朝希格的碗裡盛了一大勺飯菜,看見沒滿,又給加了半勺。
所有牢房裡的犯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希格,眼睛裡充滿了驚訝甚至有些憤怒,希格毫不理會,端起飯碗就開始大口吃了起來,似乎還津津有味的樣子,在那些犯人看來,這個狼吞虎嚥的傢伙,是來這裡跟他們搶飯吃,改善伙食來了一樣。
“哎呀,大人,你怎麼能吃這樣的飯菜呢?”牢房門打開了,獄卒頭子帶着兩個獄卒,提着籃子,走了進來。那個獄卒頭子一腳就把給希格盛飯的獄卒提翻在地,連同盛飯的木桶一起打翻,飯菜撒了一地,“混賬東西,這些飯你也敢給大人吃,不長眼睛嗎?”
打飯的哪個獄卒趴倒在地上,渾身哆嗦不敢說話。
獄卒頭子隨後打開希格的牢房的鐵門,兩個獄卒提着籃子進去,從籃子裡取出飯菜,擺在希格牢房裡的桌子上,足有七八樣精緻的菜品,還又一罈子酒。
“大人,那些都是豬食,哪裡是大人您能吃的?這是專門給大人預備的飯食,請大人享用!”獄卒頭領說完,就要將希格碗裡的飯菜倒掉。
“你是在罵老子是豬嗎?別倒了老子的飯!”希格喝止道,“老子雖然領了不明不白的案子,但可不想吃不明不白的飯!”
那獄卒頭領慌忙將飯碗放下,趕緊掌嘴陪笑道:“小的該死,說錯了話,請大人不要計較,我自己掌嘴!”
“算了!”希格說道,“老子行軍打仗這麼多年,什麼樣飯沒吃過?被敵人封鎖圍困的時候,能有這樣的飯菜吃,就是老天的庇佑了!你去,把這些飯菜送到隔壁,老子吃了他們的飯,還害得他們的飯桶被打翻了,這算老子賠給他們的,老子可不想在這裡也欠下人情!”希格說完,繼續端起飯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這……大人!”獄卒頭領漲紅了臉正要說話,卻發現希格擡頭狠狠地瞪着自己,嚇得連忙對手下說道,“你們兩個,還不趕緊按照大人說的辦!”
獄卒頭領說完,轉身跟希格行禮道別,希格卻擡頭問道:“老子的案子什麼時候過堂審理?”
獄卒頭領慌忙說道:“小人並未接到大人過堂審理的時間表,所以小人不知道。說實話,小人也希望大人早日過堂,早些洗清冤屈!”
“老子哪裡有什麼冤屈?”希格笑道,“老子只是好叫他們快些將老子的案子審結,老子好安心!嘿嘿,城防營的人拿着兵部的逮捕令,把我抓了,沒有送兵部牢房,而是送到你們城防營的牢房來,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兵部的人來審這個案子,還是你們城防營!你快去給我打聽一下,什麼時候過堂!”
“是,小的一定將大人的意思轉告上官!”獄卒頭領說完,轉身離去。
……
一連好幾天,都沒有人來提審過堂,依舊每天送來精緻的飯食,隔天還提來大木桶,讓希格泡個熱水澡。希格也堅持吃大鍋飯,將自己的飯食全部給了隔壁的牢房。
不明不白地得了牢獄之災,又在牢房裡無所事事的希格,反倒是非常的安靜,牢房裡雖然晝夜不太分明,但他自己每天按時起牀打坐,讓自己靜下心來思考,按路法西的話說,是懺悔、是修心,按照藍仙兒的說法,則是修道、悟道,除了將自己最近所做的事情進行梳理,還要將自己爲什麼要這樣做去拷問本心,合乎本心即爲道,違背本心即爲魔,及時的思考、懺悔、悟道,可以儘早地將自己心中的魔排除,避免心魔的累積導致自己偏離本心,進入魔道。
無論是路法西的天使懺悔、還是藍仙兒的本心悟道,其實都是一樣的,說法雖然不一,但異曲而同工!天使一族正是用這樣的辦法,不斷淨化自己的內心,使得自己的靈魂得以昇華,最終脫離於中土世界成爲一枝獨秀;而藍仙兒這種堅信本心,心中有道,一心向道的修行方式,同樣使得自己的元神與肉體分離,這在希格看來雖然比較難以理解,但他似乎已經通過八卦鏡觸碰到了這種修行理念。
中土世界的魔法文明,與異次元的修真文明,第一次在希格的腦海裡激烈地交匯碰撞着,雖然他可以輕易窺探到魔法世界的真諦,但對於修真文明,始終還在邊緣艱難地尋找着突破口。
“哈哈哈!伯爵大人,這裡住得還舒服嗎?”
牢房門口傳來一個刺耳的大笑喊話的聲音,打破了希格的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