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情況緊急,希格和藍仙兒只好取消了回覆興城找德隆索的打算,先回巴伐利亞城籌備公平決戰事情再說。這場決戰雖然勝負對於對峙雙方來說,都不會傷到元氣,但事關軍隊士氣,事關軍人榮辱,甚至事關戰爭雙方的正義與非正義,都會被這場決戰的勝負結果所左右。勝者相當於得到天助,將會站在道德的最至高點俯視羣小,而敗者雖不至於滿盤皆輸,但整個陣營精神層面所受到的負面影響,將會持續,深遠!
因此,這場生死對決,對於整個艾拉西亞內戰都有重大的意義。
當然,首先向凱瑟琳女王彙報,向兵部備案是必須的手續,只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想必就算是凱瑟琳有意見,也只能由得自己任性了!
利用回城術,希格一行一百多人回到了巴伐利亞城。之後希格、藍仙兒和梅沃行色匆匆地直接回到了元帥府,剛進府門,就聽見衛兵彙報到:“元帥大人,本傑明王子和西馬克將軍昨日剛剛回城,來到府上不見元帥大人,讓我見到元帥大人時,告知元帥大人,在適當的時候見見他們!”
希格一愣,隨即大笑着地對說道:“剛要打盹就有人送枕頭,哈哈哈!你立刻派人馬上通知他們,本帥回來了,他們隨時可以過來找我!”
“是,元帥大人!”衛兵行禮回答,轉身離去。
“藍仙兒,你算到了西馬克和本傑明已經回來了?”希格疑惑地問道。
“他們的對手柯爾德斯已經不在帕米拉山區了,他們還待在那裡有意思嗎?”藍仙兒笑道,“那種鬼地方,誰願意在哪裡多待?”。
希格更是疑惑:“所以你還算到了西馬克會帶回一萬多的中軍近衛營精銳,然後與現有的兩萬新兵磨合,組成三萬二千的大軍,跟柯爾德斯對決?”
“其實,這個陣法的用兵數量需要符合八八之數,最好的作戰軍隊數量是六千四百人或者六萬四千人!”藍仙兒點點頭,說道,“只是六千四百人的對決規模太小,影響力不大,勝負也就沒有意義!太多了我們又拿不出,就算是能抽調出這麼多兵力,也會增加我們短時間內排兵佈陣的難度。所以,不用抽調別的守軍,現有的兵力就能滿足我們的要求,還能在兩個月內完成陣型的演練,三萬二千人,不多不少,嘻嘻!”
梅沃輕輕舒了一口氣,說道:“原來這件事夫人早已成竹在胸,事關重大,害我一路上還在擔心死了!可我有件事不明白,夫人爲什麼不讓現有的兩萬新兵到科林查將軍的奧瓦拉要塞那裡去換防,掉些精銳回來演練,然後參與決戰,非要用些沒有經驗的新兵?”
希格也同樣疑惑地望着藍仙兒,同樣期待着答案。
藍仙兒笑着說道:“老兵有老兵的好和不好,新兵有新兵的好和不好!簡單地說,第一,我們是以陣型對抗對方的進攻,保持隊列陣型尤其重要,老兵個個都是老油條,多年來形成了自己的戰鬥習慣,不容易做出改變,而且大多老兵都難以指揮得動,讓他們去演練這種機械化的陣型,我只怕你一年也未必能練出來;相反,新兵白紙一張,你讓他們做什麼就會去做什麼,對於陣型的理解接受和快速演練更加容易。第二,新兵雖然對陣型的演練和掌握比老兵要快,但畢竟戰鬥力太弱,讓老兵加夾在中間,以老帶新,自然就容易得多,戰鬥力也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讓容易接受陣型的新兵作爲骨架,讓戰鬥經驗豐富的老兵精銳作爲血肉,互爲補充,這的確是妙不可言!”希格笑道,“我真想把你的腦子打開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第三,新兵初生牛犢不怕虎,加上西馬克的老兵精銳對柯爾德斯這個敗兵之將有絕對的心理上優勢,新老組成的這支軍隊的士氣問題完全不在話下!”藍仙兒接着說道。
“可是,夫人,爲什麼你的統兵人選是我?”梅沃不接地說道。
“你是希格元帥從復興城一手提拔起來的少年軍官,我們的親信!”藍仙兒說道,“讓你統兵一是爲了你前途着想,二是別的將領未必有這個膽量接受,三是那些新兵裡,你和西斯科裡都是訓練主官,與他們已經有了一段時間的默契!還有一點,也是從元帥的角度着想,這場決戰的勝利,對於元帥大人在第五軍團軍中的威望,軍中地位的鞏固不可估量,同時也就再也沒人瞧不起你們這些剛從軍官學校畢業出來的少年軍官了!”
“夫人這麼說的話,末將拜領了!”梅沃躬身行禮,然後接着說道:“只是那一萬二千老兵油子,末將實在是頭疼,以末將的資歷,怎麼可能指揮得動那些人?還請元帥和夫人再給我想個辦法!”
“哈哈哈!”希格大笑道,“我這不是叫我的衛兵給你找救兵去了嗎……”
“元帥大人,本傑明王子和西馬克將軍來了!”衛兵匆匆進來報告說。
“報什麼告,還不讓他們進來?”希格大聲說道。
還沒說完,就只見本傑明拉着極不情願的西馬克進了大堂,邊走邊怒道:“西馬克將軍,你廢什麼話,我見自己的親外甥還要先行通報?”
見到二人的希格立刻起身迎上,大笑道:“誰說要通報?你們兩個任何時候都可以隨時到這裡找我!”
西馬克尷尬地行禮道:“元帥大人,這樣不利於你在軍中樹立威嚴,有些程序還是要走的!”
本傑明笑道:“你們這些人就是事太多,講究太多!”
藍仙兒上前行禮笑道:“別人按照規矩來,可一個是自己的親舅舅,一個是自己的至交好友,如果還要通報,就顯得見外生分了!”
“看看,還是我這個外甥老婆會說話!”本傑明笑道。
希格打量着這兩個風塵僕僕的功勳大將,一種久別重逢的感慨涌上心頭,本傑明和西馬克也是如此。
“把茶端下去,立刻置辦酒席!”希格對正在上茶的侍女說道。
侍女驚得張大了嘴巴,不知所措。
“以後他們兩個人來我這裡,只管上酒,沒有茶!”希格一本正經地說道,“什麼破禮儀?簡直煞風景!”
“不如這樣!”藍仙兒笑道,“難得大家久別重逢,你們幾個先喝酒聊天,我親自去置辦幾個下酒菜!”
“好!”本傑明毫不客氣地對藍仙兒說道,“藍仙兒,今天本舅舅要喝百仙果酒,你得管夠!”
藍仙兒笑着說道:“舅舅說笑了!保管舅舅喝好,剩下的給舅舅打包,嘻嘻!”說完,右手一甩,用餐席上擺滿了幾十壇百仙果酒,然後轉身下廚去了。
酒罈子還未開封,就已香飄四溢了。
梅沃行禮對希格等三人說道:“元帥,二位大人,末將先告辭了!”
“你要去幹嘛?”希格疑惑道,“你要我幫你,現在幫你的人來了,就想逃跑,哪有這麼便宜,不行,今天你纔是主角!”
“啊——”梅沃一陣驚慌。
希格對西馬克和本傑明介紹道:“這是跟我從復興城過來的少年軍官——梅沃,你們見識一下!”
“嘖嘖嘖!”西馬克立刻用驚異的目光打量着梅沃,然後豎起大拇指,說道,“原來你就是把丞相公子扔下樓的那個小子?有種!”
“廢什麼話?”本傑明十分不爽地坐到餐桌旁,“還讓不讓入席?你們這些人的禮儀和廢話真多!”說完,打開一個酒罈,也不用杯子,直接對嘴就灌了起來。
希格也隨意就坐,西馬克也大爲高興地拉着梅沃入席!
打開一個酒罈,希格對本傑明和西馬克說道,“你們兩個在帕米拉山區戰功赫赫,我敬兩位一罈!”說完舉起罈子就要開喝,卻見對面本傑明一陣咳嗽,一股酒味飄了過來,希格連忙用袖子擋在身前,本傑明噴來的酒全部灑在了希格的衣袖上。
梅沃正要起身給希格擦拭,卻只見希格笑了笑,隨意擺手制止。
“你還好意思談我們的軍功?”本傑明大怒道,“你問問西馬克,我們辛辛苦苦在帕米拉山區蹲守殺敵,好不容易累死累活地半年多才消滅了幾萬人,可你半年前的在奧瓦拉要塞化解了冬季攻勢,只用一場戰鬥就擊潰十幾萬大軍,斬殺無數!更可氣的是,我們剛剛回來,就聽說你剛剛化解了阿拉德聯軍對吉斯科爾要塞的夏季攻勢,又是一場戰鬥,又是十幾萬人被你擊潰,斬殺無數!我倒是無所謂,可你知道嗎,西馬克將軍聽了差點沒氣暈過去!”
希格尷尬地看了看本傑明,又望了望憤怒的西馬克,陪笑道:“這都是全軍的功勞,怎麼能算到我一個人頭上?”
“慶功酒你自己喝,我們不陪你了!”西馬克憤憤地說道,然後真的不再理會希格,與本傑明和梅沃對酌起來,留下一臉尷尬的希格,舉這個酒罈在半空,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幾人毫無顧忌的調侃讓原本精神緊張的梅沃放鬆了許多,地位相差太多的他也開始在幾人閒聊的時候偶爾插上一兩句,或者提提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