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傷勢漸好,他偶爾會出去外面轉轉,給她帶回來吃穿用品,家裡的生活不再過得拮据,甚至稱得上富足。
顏歌默默看在眼裡,猜疑就像鬼魂一樣蠶食着她的心,她忍看疼痛,絲毫不願去碰觸,更不想去揭穿。
她想,這樣平靜如水,無波無瀾,一直到舊了歲月,老了容顏,或許也是很好很好的吧……
夜晚的大漠,總有些悽然之色,夜幕降臨之後,窗外便萬籟俱寂,西風呼嘯,帶看幾分冷然和壓抑,吹過孤零零的砂岩,吹過緊閉的門窗,呼哧呼哧,猶如夢中曾經經歷的片章。
小小的屋內,卻是春色旖旎。
曖烘烘的炕上,被褥裡緊緊糾纏看一黑一白兩具身軀。
顏歌在男人身下癱軟如泥,被折成一團雪白,通透碧綠的玉筍掛在她的胸前,襯着她嫩白的肌膚更顯瑩潤。
正佔着這可人兒的男人體魄精健,沒有絲毫的贅肉,每一塊肌肉都緊實糾結着,就像最堅硬的岩石般,正逐漸痙愈的傷疤充滿了男性獨有的魅力,散發看性感,使他看上去更像有着侵略性的獸。
……
眼前美景刺激得他越發杵得又深又急,動作大開大合,力道一下狠過一下,一下比一下入得更深,如狂潮般令柔軟的嬌軀一浪高過一浪的顫慄。
“不要……不要了……”極致的歡愉讓顏歌再也受不住,隨着男人杵進的節奏嚶嚶叫着,猶如鶯啼,掙扎起來想逃,身子卻綿軟無力,哪裡掙得脫。
“嗚……難受……”她嗚嗚咽咽的,雙頰酡紅如火,伸長一雙藕臂摟住男人頸脖,緊緊地抱住他,楚楚可憐地求饒。
身下可人兒嬌不勝憐的模樣,只讓男人覺得疼愛和寵溺滿溢了內心,逐緩了動作,大掌揉着雪膩滑手的翹臀,一聲聲地哄:“好,我慢些,乖,你放鬆,讓我多疼一會兒,好不好?”
“你纔不疼我,嗚……相公好壞……”
“還說我不疼,我的乖乖娘子,還要怎麼疼呢?這樣喜不喜歡……”
“呀,你別……”
夜,更深了,屋內的嬌儂軟語,火熱歡愛,良久良久,都沒有平息。
轉眼到了秋天,空氣變得清新起來。
一天,男人不知道從哪裡牽回來一頭雙峰駱駝。
雖說到大漠已經一年,顏歌還從來沒騎過駱駝,那麼高大的動物,其實性情溫和,從來不傷人,反而幫人載貨行運,她深感稀奇。
如今,沒想到相公會真的牽回來一頭,顏歌驚奇地看着男人摸摸它的耳朵,再輕輕吆喝一聲,那駱駝便四肢着地。
“啊……”她驀然發出驚叫,因爲她整個人已經被男人舉抱上駱駝的背部。
“別怕,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他安撫地握緊她的小手,將繮繩給她,看着緊張又興奮的小女人抓看着繮繩一動也不敢動地正襟危坐着,便笑起來。
之後他們出了巴丘,朝西南方向行走了半個時辰,顏歌便驚訝地發現,在深入沙漠內部的河流沿岸,居然分佈着大面積的荒地,生長着茂密的天然蘆葦和紅柳灌叢,成爲沙漠中的天然綠洲。
這裡流水淙淙,林木蒼玉,景色旖旎,簡直如同沙漠上的一顆明珠。
她高興極了,脫了鞋子,蹲在湖泊邊玩得不亦樂乎,一時去踏水,一時去摘蘆葦,一時又擡頭盯看掠過的水鳥發呆,男人立在一旁,視線一直跟隨着她,見她開心,也覺得心中歡喜至極。
顏歌正玩得不亦樂乎,突然一陣劇痛自她小腿肚傳來。
“啊!”她疼得叫出聲來,側頭往身後看去。
一隻並不算大但十分醜陋的爬行動物,一口咬在她的小腿上,那隻動物身上生着厚實的角質和鱗片,鼻孔處不時地向外流出粘濃,看上去又可怕又怪異。
“啊……”她不禁發出驚恐地尖叫。
“怎麼了?”低沉的聲音驟然自她身後響起,在察覺她有異時早已奔來。
隨後纖細雙臂被一雙有力的大手自身後握住,屬於男子特有的氣息襲上感知,沉穩地撫慰着受驚人兒的驚慌失措。
是他來了!
“相公……嗚嗚……”顏歌捂住小臉直哭。
“別怕,噓……沒事了。”男人飛快地伸手將那東西抓下扔進湖中,然後將她整個兒擁進懷中,安撫地輕拍着她的背,讓她安靜下來。
一到他懷中,顏歌便不由分說地緊緊抱住他的脖子,渾身顫抖。
“乖,沒事了,讓我看看傷口。”他低聲哄着她,待她逐漸平靜下來,然後彎下脖仔細地察看她腿上的傷口。
“嗚嗚……”顏歌抽抽咽咽地,她是真的被那東西嚇壞了。
“不怕,只是蜥蠍。”他說完,突然舉高她受傷的小腿,一低頭,微溫的脣便直接吮上傷口。
“相公!”顏歌知他是在爲她療傷,卻抽抽咽咽地將腿直往後縮,避着他的脣,“不要。”
“不會痛的,我會輕一些。”他以爲她怕痛。
“不是的,我不怕痛。”有些發白的小臉上還掛淚水,“相公,會不會有毒?”
他心中一曖,“不會。”
直到將有毒的污血吸出後再吐出,不斷重複着同樣的動作,血液纔開始呈現出鮮豔的紅,男人再從玄色外袍的暗袋中掏出一隻小小的白玉瓶,俐落從裡頭倒了些藥粉出來抹在她的傷口上。
“還很痛嗎?”他凝視着還在哭鼻子的嬌顏,柔聲問。
“嗚……痛。”她點頭。
“雖然痛,但卻是因禍得福。”
“嗯?”滿是淚痕的小臉,不解地看着他。
“若是被蜥蠍咬了,從此就對毒蛇有了免疫,今後便會免遭毒蛇之害。”
“真的呀?”
“嗯,沙漠中除了有咬人的蜥蠍外,還有沙狐、老鼠,它們會到處打洞挖穴,行路時如不小心,就會陷入鼠穴。”他一面替她穿好鞋子,一面繼續告訴她沙漠中的常識,彷彿他就是大漠里長大的人,對這裡的一切都十分熟悉。
顏歌聽得津津有味,突然,男人止聲,蹙眉眺望天空。
“有風沙過來,我們找地方避一避。”他沉聲說看,拉起顏歌快速走出蘆葦叢,迅速掃視四周,敏銳地發現西北方向有處好幾塊砂岩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小丘。
他一手牽看顏歌,一手扯住駱駝脖子上的繮繩,掉轉方向朝沙丘奔去。
顏歌回頭望去,看到不遠處已經被滾滾沙塵所掩蓋,四周的景象開始模糊不清,狂風捲看黃沙直奔他們而來。
一些沙礫在兩人四周漫天飛舞着,顏歌頓感呼吸都困難起來,她被男人帶至一處沙丘後,再將駱駝牽來,兩人背靠着砂岩,他將她緊緊摟在懷中,還展開身上的黑色披風將她遮掩得嚴嚴實實。
“沒事的。”他將臉輕貼到她滑嫩的芙頰旁,在她耳邊安慰道:“還好只是風沙,若是沙暴就糟了。”
“嗯!”她在他懷中,聽看他的聲音,他的胸膛肌肉糾結,又硬又寬厚,一如每一個夜晚,他帶給她的無法言語的激情……
顏歌猛地羞紅了臉,耳畔邊傳來男人的聲音:“怕嗎?”
“不怕。”她搖頭,與他的身軀緊緊相貼,感受着男人熾熱的體溫,鼻冀間呼吸到的全是男子清爽的氣息。
有他在,她就不會害怕,如果可以,她願意和他相擁相伴,直到天荒地老,歲月終結。
良久,風聲小了,黃沙已經漸漸落下,嗚嗚咽咽的風聲也漸漸停息,他牽着她的手走出來。
“顏歌。”他忽然輕喚着她的名字。
她怔怔地望向他,金色的陽光絲絲縷縷投射在男人輪廓分明的臉上,奪目耀眼,襯映着原本就高大的他猶如天神一般威武英俊。
她不禁看得呆住了……
“別看我。”他忍不住笑了,“擡頭看看沙漠裡的天空。”話音未落,已自行先望向那一片醉人的藍。
顏歌紅着臉依言擡頭,風沙過後的天空,一片蔚藍,沒有邊際,大朵朵的白雲,低低地幾乎直至沙漠,她深深地吸了口氣。
“多美,是不是?”男人問。
“嗯!”她點頭微笑。
“和我在這裡過一輩子,好嗎?”他朝前邁了一步,目光炯炯地注視着她。
羞澀地抿了抿脣瓣,顏歌望着他,嬌顏上緩緩綻放出一朵好美麗的笑,接着,她輕輕地應道:“好。”
他眼圈發熱,心中愛意洶涌如潮水,剋制與平靜消失了,緊緊擁她入懷,大掌急切地捧起小巧的臉蛋,薄脣火熱地覆上紅潤的小嘴。
她的脣,甜美誘人,引誘得他呼吸更重,霸氣的舌尖深深侵入,與她柔軟的丁香小舌緊緊交纏。
“唔……”顏歌發出嬌柔又無助的嚶嚀,纖細的手指緊緊抓着粗壯手臂上突起的肌肉,沉醉在這個吻中。
“迴應我,顏歌。”他在她脣齒裡低語,輾轉吮吸,忘情地品嚐,一次又一次地挑逗着甜蜜的小香舌。
漸漸的,她的雙手攬上他的脖子,開始主動地伸舌挑逗他的,害羞又生澀地吸吮男人口中的氣息,如他所願,熱情地迴應他……
片刻後,落日下,孤煙直,繁星即將佈滿蒼穹。
恬靜妍巧的女子靜靜地坐在駱駝上,高大威武的男子牽着駱駝,悠閒而愜意地朝昏黃一片的巴丘走去。
這一幕,美好的宛如夢境。
然而夢境,終會醒。
一月後的一個晌午,兩個陌生面孔的出現,使顏歌整個陷入了無邊無盡的深淵與絕望。
那是兩名異族打扮的彪形大漢,虎背熊腰,體格強壯,全身上下都有股盛氣凌人的派頭。
他們一進屋,便伸手將站在門口,還來不及開口詢問的顏歌給點住了,讓她像根柱子一樣直楞楞地站着,然後繞過她,一掀簾子進了內屋。
顏歌動彈不得,一顆心如用油烹,他們究竟是什麼人?莫非是來找男人麻煩的嗎?
正胡思亂想,耳中卻聽見裡屋傳來一聲低沉的喝斥。
“放肆!”
然後,“撲通”兩聲,那兩個人顯然是跪下了。
顏歌瞠大一雙水眸兒,身後傳來腳步聲,男人已迅速走出來,俐落地出手將她的穴位解開,握住她的肩頭,利眸盯着略顯蒼白的嬌顏,關切詢問。
“沒事吧?”
她沒說話,搖搖頭,神色僵硬地回首,在簾子縫隙看見正直挺挺跪在地上的兩個人。
大掌將她的小臉輕輕轉過來,“對不起,嚇到你了,是我有些事需要交待他們去辦。”
“嗯。”垂下長長的睫,她點了點頭,順從地抱起自己那個裝着針線的簸箕,退出屋子來到院中樹蔭下坐了,拿着沒繡完的繡品開始做活。
隔壁那總愛趴在牆頭偷看的鬼祟書生,不知什麼時候又冒了出來,趴在牆頭探頭探腦,一副極想要與她攀談的樣子。
“喂,小娘子,你是哪裡人氏?生得這樣水靈,應是南方人吧?”
“小娘子,你的手可真巧,繡得這鳥兒跟真的似的。”
可惜美人兒的粉臉是越垂越低,只顧着忙手裡的活計,不肯與陌生人說話。
“唉,小娘子怎麼都不搭理在下?”逄賭必輸大俠自嘲地乾笑兩聲,“說起來小娘子還應該感謝在下,在下可是風餐露宿地專程往北邊跑一趟,才把你家相公的話帶到,很危險的喲!這關外怕是要打仗了……”
打仗?顏歌猛然擡頭,望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