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節 恃強凌弱

新羅馬帝國軍巡洋艦“齊格飛”號艦橋上,姜子鉞少校得意地看着聯邦艦羣從立體成像上消失。

一秒鐘過後,又有大批英仙聯邦戰列艦映入眼簾,這是亨寧·格斯勒上將親自指揮的十三艦隊新式戰列艦編隊。它們正以半倍光速的最高反作用推進速度,排成密集的長條形線形陣,追擊前方的帝國“居魯士”艦隊。此時,它們的左端剛好對着姜子鉞巡洋艦隊傘形陣的正面。

阿伊達·波洛克的右翼艦羣突然間消失和空間波動警告充滿了聯邦戰列艦的戰術指揮中心和艦橋。但是亨寧·格斯勒上將根本沒有時間來得及做出有效的反應,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弄清楚右翼艦羣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戰列艦編隊離原來的右翼艦羣只有二十多萬千米的距離,僅僅一秒鐘多一點的時間,便再次飛到左翼敵人巡洋艦的阿庫別瑞大炮之前。

無須姜子鉞重新下達命令,兩百二十一艘低速前進的巡洋艦再一次從艦首噴發出正反氫射流,引發超光速曲速泡,形成強勁的空間風暴。

所有的聯邦軍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在天旋地轉中瞬間被送到十個天文單位之外。

同一位置同一方向接連發起的兩次空間風暴不僅徹底瓦解了聯邦軍十三艦隊主力對“居魯士”艦隊的追擊,更使其陷入一場恐怖的災難當中。

先期空間風暴吹到十天文單位之外的右翼艦羣陷入混亂當中。大部分戰艦失去控制,在空間波動消失後發生大幅度的滾轉。艦員和控制計算機還未穩住戰艦,近千艘戰列艦被空間風暴強力脅迫而來。原本混亂的空間,瞬間增加了一倍多的質量和體積更大的戰艦,立即變得異常擁擠和危險。

這些失控的戰艦迅速產生一系列劇烈的碰撞、磨擦。五月份,尼古拉斯·沃爾芬森准將指揮的追蹤艦隊首次遭遇空間風暴時的悲居再度上演。

有的高速縱滾的長條形“名將”級戰列艦如同空中飛舞的木棍,將老式戰列艦擊裂,同時自身也嚴重破損。有的戰列艦則如揮動的捧球棍擺動,把只有數百米長的巡洋艦彈開。

就連十三艦隊旗艦“楊威利”號也未能倖免,它一頭撞上了一艘正高速橫滾的老式戰列艦舯部,使其艦體結構受到嚴重損害的同時加速彈開,緊接着它的尾部與另一艘新式戰列艦首部相擦,導致反作用推進系統嚴重破壞。

一時間,防撞警報、損害警報加上人員的咒罵,充滿了整個聯邦軍十三艦隊的艦隻內部與通信迴路。

姜子鉞巡洋艦隊相隔一秒多鍾發起的兩次空間風暴,徹底扭轉了戰場的形勢。現在一天文單位範圍內的空間裡,聯邦國防軍只剩下近七百艘戰艦組成的左翼艦羣。由安東尼·布瑞塔少將指軍的這個艦羣,距離“居魯士”艦隊還超過四百萬千米的距離。

也因爲這個距離,布瑞塔將軍並未能及時獲知己方另外兩個艦羣已經被空間風暴吹走信息。他指揮着總共六百九十九艘老式戰列艦和巡洋艦排成密集的線形陣,全速追趕“居魯士”艦隊。

在穿透波洛克將軍的艦羣后反被追打得屁股尿流的穆罕默德·艾哈賣提,從引力波探測系統發現後面的追兵都消失後,立即終止散開隊形進入超光速的計劃,重新集結艦隊,並與姜子鉞的巡洋艦隊會合。

滿心歡喜姜子鉞接通了與艾哈賣提上將的通信,洋洋得意地報告:“將軍,我的巡洋艦隊已經用空間風暴把敵人兩支艦隊都吹到十個天文單位之外了。現在敵人肯定亂成一鍋,沒有幾十分鐘,是恢復不了陣形的。我建議我們立刻對剩下的敵人艦羣發起攻擊。”

“少校,你的雕蟲小技只能讓敵人陷入暫時的混亂而已。”艾哈賣提將軍故作鎮定地說道,“但你的建議很有道理。”

好面子的老將軍顯然不太願意放下姿態來感謝一個小小的少校非主流的打法,但事實又讓他不得不認同對方的做法和說法。

接着艾哈賣提上將以信任而且親切的口氣說:“姜子鉞少校,你的所有巡洋艦立即編入‘居魯士’艦隊,準備殲滅敵人剩下的艦隊。”

將軍態度的轉變讓姜子鉞和手下十分高興,能得到中央艦隊高級將領的肯定和信任,對於飽受歧視的邊境艦隊官兵而言,不啻是一大好事。

於是,姜子鉞興奮地迴應:“是,長官!”

說完,他立即掀開艦長席上的安全扣,站起來,敬了一個標準的新羅馬軍禮。即使是穿着厚重的太空戰鬥服,姜子鉞也是認真莊重地敬禮。

但是他忽略了一個事實,此時的“居魯士”艦隊只有九百多艘戰艦尚能繼續作戰。艾哈賣提把他的巡洋艦隊編入陣中,更多的出於擴大對敵優勢,增加勝算的需要,而非對他們這些後孃養的邊境治安員有了真心實意的信任。

很快,帝國軍艦隊調頭排成傘形陣,全速迎擊聯邦軍的左翼艦羣。

6月22日十時剛過,聯邦國防軍十三艦隊左翼艦羣指揮官安東尼·布瑞塔少將,終於通過引力探測系統獲知己方另外兩個編隊突然在戰場上消失的“噩耗”。

“什麼?都消失了……”布瑞塔驚愕到連說話都結巴。好在深色的防護頭盔遮掩了他那恐懼的表情,不至於給手下帶來太大的影響。

立體成像上,表示新式戰列艦編隊和右翼艦羣的圖標已經全部消失,倒是兩百多萬千米標尺外表示敵人的藍綠艦形圖標清晰可見。

“敵人使用了新式武器?”布瑞塔將軍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新式武器。這個思維定勢還相當傳統的將軍並沒有意識到,許多情況下,一種新的戰術往往要遠比一種新式武器更富有威力。

“長官,再過十四秒,我們就要和敵人進入有效戰鬥距離了。”手下急忙提醒道。

“敵人還有一千多艘戰艦,我們完全處於不利地位。”布瑞塔顯得有些無奈,但口氣並不怯懦。

“長官,要不暫先撤退,弄清楚其他兩個編隊的情況後再行進攻。”部屬提出了看似明智的建議。友軍消失可能是突然躍入超光速,但如果是這樣,必會派出通報艦或者發射無線電信號。這兩樣都沒有,那麼友軍被突然毀滅的可能性就十分大了。

“不,我們的同袍都不知道消失到哪去,我們絕不能不戰而退。”安東尼·布瑞塔堅決地說。身爲將軍的他,身上更多的是面對強敵時的無畏精神。

“可是如果敵人也對我們使用了新式武器……”

“那就迎着敵人的新式武器英勇衝鋒吧!”布瑞塔高叫道,“我們絕不能在專制主義爪牙面前退縮,我們要爲死去的同袍報仇雪恨!”

已經從剛纔的驚恐中恢復過來的安東尼·布瑞塔緊接着下達了一個令所有部下都感到不解的命令:“排成平面方陣,爭取從敵陣下方穿過。”

爲了更直觀地向手下說明自己的意圖,他迅速利用電腦劃出示意圖,然後自信地補充道:“忘掉敵人的新式武器吧,今天我們就來打破這萬惡的帝國傘形陣!”

領受了指揮官意志的聯邦軍左翼艦羣一邊保持半倍光速的最高反作用推進速度,一邊改變陣形,形成一個與銀道面幾乎平行的平面方陣。所有戰艦被平鋪在一個平面上,高速衝向上百萬千米之外的帝國軍傘形陣底部。

帝國軍一方,姜子鉞向穆罕默德·艾哈賣提上將提出了新的建議:“將軍,我建議由我的巡洋艦隊發起空間風暴,吹散一半左右的敵人,使我們形成絕對的優勢。”

“少校,現在優勢已經夠絕對了。”艾哈賣提毫無興趣地迴應道,“你那個所謂的空間風暴只能趕跑敵人,而我們要做的是殲滅這幫虛僞的自由主義匪徒。所以,少校,老老實實地呆在陣中,聽候我的命令。”

姜子鉞只得執行命令。艾哈賣提說的並非全無道理,引發空間風暴只能改變敵人的位置,卻改變不了敵人存在的事實。每一場戰鬥的終極目的都是取得勝利,而取得勝利的根本就是消滅對手。空間風暴並不能直接消滅對手,雖然它能迅速地改變戰場的敵我力量對比,但是敵人完全可以迅速重整旗鼓捲土重來。

艾哈賣提也是基於這一點駁回對姜子鉞的建議。現在正面的敵人艦羣完全處於劣勢,趁機將其吃掉,縮小與敵人總體的差距,這纔是關鍵。如果用空間風暴把他們吹到十幾個甚至上百個天文單位之外,也改變不了總體實力不如對手的形勢。

而且身爲中央艦隊分艦隊指揮官的穆罕默德·艾哈賣提,要比身爲邊境艦隊中層軍官的姜子鉞清楚,新羅馬帝國對英仙星際聯邦的總體戰略。姜子鉞並不知道,就在他們奮力對抗優勢敵人的同時,行星伊謝爾倫附近,中央艦隊的另外四個分艦隊正在集結。它們的目的地不是暗無天日的星際行星“易”,而是英仙星際聯邦風和日麗的首都行星安德洛墨達!

新羅馬帝國執政官汪澤仁原本只想把戰爭限制在遠離帝國與聯邦本土的星際行星“易”周圍,不想元老院的保守派卻另有圖謀。他們早就策劃好了一場攻入英仙聯邦的全面戰爭。即使總體兵力不如對手,但是汪澤仁有關於對“易”行星的增兵提議讓他們順水推舟,準備發動自2890年以來最大規模的戰爭。

所以艾哈賣提心中非常清楚,他不僅是孤軍奮戰,而且還要儘可能地消滅對手,牽制聯邦國防軍更多的兵力。

上百萬千米的距離對於兩支以近乎光速相對運動的艦隊來說,不過是數秒鐘的事情。

六十萬千米距離上,穆罕默德·艾哈賣提將軍下達減速至百分之一光速,各艦進入螺旋前進運動。

安東尼·布瑞塔將軍也下令各艦進入螺旋前進狀態,但沒有下令減速。不過由於進入螺旋狀態,艦隊陣列位總體的位移速度銳減了三分之一。

“敵人的新式武器呢?這麼近的距離了,還不投入使用?”布瑞塔看着立體成像上的敵艦圖標疑惑地問。

“也許要在有效戰鬥距離使用。我們已經接收到戰列艦編隊和右翼艦羣消失時的圖像,他們在左側出現了敵人的巡洋艦編隊後,便相繼消失。同時還收到了空間波動時激發的引力波。”部屬解釋道。

“現在管不了這些了。”布瑞塔急忙說道,因爲與對手已經進入了三十萬千米的有效戰鬥距離。

他高聲命令:“全體自由射擊,保持速度衝向敵陣底部。”

數以千萬計的死光再度被激發,穿越虛空,照射到對方的戰艦身上,激起無數耀眼光芒。

第一輪射擊過後,艾哈賣提便發現敵人奇怪的平面方陣讓己方的傘形陣喪失足夠的效能。聯邦軍的平面陣不像往常那樣對着帝國軍傘形陣的中央,而直衝着傘形陣底沿而去。這樣一來,帝國軍傘形陣就無法發揮所有火力聚焦在敵人艦陣上,分佈在傘形陣中上部的艦隻能用底部和側舷的火力射擊對手。

而且讓艾哈賣提擔心的是,傘形陣的底部正是由姜子鉞帶領的邊境艦隊巡洋艦編隊組成。這些弱小的巡洋艦不但難以抵擋對手,自身也難保。於是,艾哈賣提急忙下令變陣。傘形陣中上部的艦隻加速向前,同時朝向下方機動,準備向下偏轉“居魯士”艦隊這把巨傘,從上方罩住對手。

但是安東尼·布瑞塔將軍搶先下手。在完成第一輪射擊後,聯邦戰艦迅速上揚艦首,改變航向,同時方陣中央區域的艦隻也進行減速,使整個艦隊形成一個傘形——一個從下向上罩着帝國軍傘形陣下部的傘形陣。

當聯邦軍艦隊再度發起射擊時,已經不是平行的上射火力,而是聚焦攻擊。猛烈密集的交叉火力集中照射在開始偏轉的帝國軍陣列下部,激起強烈的閃光。

處於傘形陣底部的邊境巡洋艦隊受到對手的集中打擊,這些防護力不強的巡洋艦僅一輪炮火便損失慘重。保有戰鬥力巡洋艦在火力網與爆炸激發的能力波動中艱難地保持航向,奮力反擊。

對手阿庫別瑞大炮射出的反氫粒子引發的湮滅和空間波動劇烈地搖晃着弱小的“齊格飛”號巡洋艦。它受到許多粒子束的轟擊和激光束的照射,周身沐浴在色彩斑斕的光芒當中。

“防護罩失靈,長官!”“齊格飛”號巡洋艦上,損害軍士傑利·莫里斯着急地報告,“我們最好馬上撤出戰鬥。”

“這不可能。死也要留在陣列當中!”姜子鉞倔強地叫道。

姜子鉞很清楚他的巡洋艦隊在這種大規模艦隊炮戰中受到的威脅程度,可是一旦他們擅自脫離陣列,不僅是違法抗命的行爲,更會影響到整個艦陣的完整協調。

接着他又命令:“拉爾夫·特克,給我狠狠地打,把導彈也發射出去!阿比吉,命令全體巡洋艦不得擅離陣位,就是犧牲了,也要保持陣形。”

“是,長官。”通信軍士阿比吉·庫曼弗爾高聲迴應。

所有的軍人都全力投入運作,努力穩住戰艦,並向對手傾泄火力。

安東尼·布瑞塔將軍的獨特戰術讓穆罕默德·艾哈賣提將軍憂心忡忡。

對方發起第三輪射擊,又一批帝國戰列艦和巡洋艦遭到沉重打擊而喪失戰鬥力。這時,帝國軍的傘形陣才完成偏轉,從上方罩着規模較小的聯邦軍傘形陣。

艾哈賣提將軍迫不及待地下達命令:“自由射擊!一定要殲滅敵人!”

帝國軍戰艦立即傾泄出全部定向能火力,猛擊對手。

隨着帝國軍傘形陣偏轉成功,有利形勢傾向佔有數量和火力優勢的帝國軍。

但是安東尼·布瑞塔少將卻鎮定自若地發出新的指示:“保持火力,前隊向機動,繼續偏轉陣形!”

白熱化的定向能量對轟當中,聯邦軍艦隊繼續偏轉其開口朝上的傘形陣。其傘形陣前部的艦隻加速向上機動,後部的戰艦則以稍慢的速度協調行動。很快,與偏轉之前的帝國軍傘形陣一樣,聯邦艦隊的傘形陣就立在了銀道面上。

戰場的優勢再一次轉到聯邦軍手上。他們佔據在帝國軍從下朝下的傘形陣一側,與其形成垂直。

完成偏轉,布瑞塔又接着下令:“不要管敵人的巡洋艦,集中攻擊戰列艦!減速,百分之一光速。”

訓練有素的聯邦戰艦迅速起動反方向的噴氣系統,降低速度,同時對處於帝國軍傘形陣內部的戰列艦發起聚焦式的轟擊。

對手的變化以及由此帶來的對己方的嚴重損害,迫使艾哈賣提將軍再次指揮艦隊偏轉陣形,轉移到對手下方。

廣闊的宇宙空間裡,這兩個龐大的艦羣在不斷對轟的同時,也不斷地變換相對的位置,企圖繞到對手的陣形的側面,佔據有利的火力角度。

帝國軍佔有數量與火力優勢,但是卻佔不到主動,總是被處於劣勢的聯邦軍左翼艦羣牽着走,每一次偏轉陣形的運動均慢於對手。所以,帝國軍受到的損傷總是大過於給對方造成的損害。特別是聯邦指軍官安東尼·布瑞塔下達集中攻擊帝國軍佔列艦的命令後,帝國軍戰列艦遭受到的損失更爲嚴重,就連強大的“居魯士大帝”號外層的電磁防護罩也被打得失靈,並且喪失部分火力。

不過戰列艦編隊受到了集中攻擊,倒是緩解了姜子鉞指揮的巡洋艦編隊的壓力。兩百多艘巡洋艦已經有超過一半徹底損毀,剩下的也多失去電磁防護罩甚至戰鬥力。

“齊格飛”號不僅電磁防護罩生髮裝置被摧毀,艦體也被擊穿多處,大部分武器失靈,只能勉強跟上艦隊的行動。

這時,“哪吒”號巡洋艦艦長蘿塔·斯陶德特上尉接通了與“齊格飛”號艦橋的通信。她關切地問:“長官,你的船還能堅持戰鬥嗎?”

“還可以。”姜子鉞堅定地回答,“斯陶德特上尉,‘哪吒’號還可以堅持戰鬥嗎?”

“我們的只剩下一套離子推進器能正常運作了,阿庫別瑞引擎也毀了。但我不想退出戰鬥的。”斯陶德特顯得十分堅毅。實際上她的巡洋艦內部的維生系統已經遭到破壞,她們只能依靠太空戰鬥服維持生存。

聽到她的報告,姜子鉞馬上指示道:“我命令你馬上指揮‘哪吒’號脫離編隊,退出戰鬥。”

姜子鉞很清楚,只靠一套離子推進器的飛船已經無法跟隨艦隊的高速運動的。而且,無論是出於上級對部屬的責任,還是出於其他的私人理由,他內心也擔心蘿塔·斯陶德特的安全,

“可我們的阿庫別瑞大炮還能使用。”斯陶德特並不輕易就放棄戰鬥。在她眼中,沒有完全喪失戰鬥力就撤退,是家族的傳統和自己的榮譽感所不能容忍的。她接着對姜子鉞說:“我不是來向你請求撤退的。我是想說,我們既然佔有優勢,就不應跟着敵人的節奏打。我不能直接向艾哈賣提將軍陳述意見,希望你能向將軍提出建議。”

“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你必須馬上撤退,不要讓我在戰鬥中還要分心提憂你的安全,好嗎?”姜子鉞更像是發出請求,而不是命令。

聽了姜子鉞的話,蘿塔·斯陶德特猶豫了一下,終於答應了,說:“好吧,指揮官。”

結束了與蘿塔·斯陶德特的通話後,姜子鉞少校立即接通與艾哈賣提的通信,提議道:“將軍,我們佔有數量優勢,卑職建議分開陣形,同時向敵陣兩側機動,夾擊敵人。”

穆罕默德·艾哈賣提上將聽到手下的建議後,立即回答道:“少校,關於這一點,我早就打算好了。你只要執行我的命令,完成自己的職責就夠了。”

也不知艾哈賣提是否真的早就意識到當前的問題並想好了對策,還是就姜子鉞的話順水推舟。但不管如何,姜子鉞只能接受來自上級的命令。

只有艾哈賣提自己清楚,是姜子鉞的建議提醒了他。之前弄巧成拙陷入被追擊的困境,是姜子鉞指揮巡洋艦隊利用空間風暴吹散了追擊的對手,挽救了“居魯士”艦隊的命運,扭轉了戰場形勢。也得以使自己在當前的優勢下與敵人剩餘艦隊決戰,不想自己打得昏頭昏腦,完全陷入被動。現在姜子鉞這個邊境艦隊的小小指軍官又在公共通信頻道里提建議,豈能讓他把自己的風頭給搶了?

結速與姜子鉞的通信後,艾哈賣提立即在感應成像上迅速畫出示意圖,下達新的命令:“從中間分成兩隊,以拋物線面陣形夾擊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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