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我有種失聲痛哭的衝動,但是外面人說回來就回來,我剋制住了,畢竟都是過去的事了,大門市提起疼愛我的父母,尤其是我的父親,我依然會淚流滿面,王宸御看到我這樣,心情也很不好受,一下抓住我的手動容的安慰了我一句,然後給了我一張面巾紙擦乾眼淚。
後來我輕輕推開他的手示意我沒事了,我抿了抿嘴脣繼續陳述,“上了大學以後,我拼命地學習,最希望的就是在畢業以後能找到一份好工作,讓媽媽過上好日子享幾年福。所以我對追求自己的男生從來都不會考慮一下,雖然我長得還算可以。後來上大一下半年時,我無意中認識了陳萌。開始的時候我以爲他那些油嘴滑舌,都以貌取人的男生如出一轍,都是一路貨,是那種追求**和名利的人。但是……接觸的時間長了我才發現,他和那些所謂膚淺的男孩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主要是他對我有情愫,但是卻不像其他男生一般會糾纏着我不放,甚至經常做一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比如他很執着,經常在下雨天的時候傻傻地站在宿舍樓下等我,也不知道躲一躲,好像就是爲了讓我知道一樣。後來也是到最後我才弄明白,他根本就是那種一根筋走到底的人。執意於一件事就一定要做到,有着一股蠻勁。看到陳萌,我事後就想到了我爸爸,他們有着相同的性格和股衝勁兒。”
“再後來我知道他是學工商管理的,對那些靈異事件和異類生物很有興趣,尤其是喜歡研究喪葬文化和那些玄門之術。陳萌這個人不僅性格像我父親,做事和言談舉止也很相像。我甚至能從他身上看到我爸爸的衝勁、執着和對我不求回報的愛。他很喜歡我,經常帶我去他師傅那裡,看他師傅施展些我沒有見識過的本領和法術,我很驚奇很開心,慢慢也跟他一樣對這些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還認識了他師傅的一些朋友,那些朋友有的是巫師,有的是江湖術士,還有的跟他師傅一樣都是捉鬼,搞這些靈異玩意的,但是人都很好。後來我在一次學校年會上認識了陳萌的朋友叫張博,他是陳萌大學期的好朋友。”
“他是不是也喜歡上你了?”王宸御看着我繞有興味的問我,我只是笑笑,接着陳述。
“說起來張博是屬於很優秀,人見人愛的類型,家世好,人長的也十分的帥氣逼人。聽說他父母和爺爺奶奶都是高官和軍校校官,是個富二代,家裡底子很好,很有錢。暗戀他的女生不計其數,我當時很吃驚他居然能看上我。不過我遺憾地告訴他我有男朋友了,而且我們的感情十分的深厚,所以一下就想斷了他念頭。在大一結束的時候,我帶着陳萌回南京見了我媽媽,媽媽對他是十萬個滿意,怎麼看怎麼滿意。見了我媽媽之後我們的事也算是落定了因爲後來我又去見了他的家人,他家人很對我印象也很好。當時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會像多數人一樣,大學畢業後就結婚生孩子,過着普通而幸福的日子。”
“可是……該來的終究會來,我當時以爲我太不瞭解男人了,以爲陳萌背叛了我離棄了我……”我說完對他笑笑。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王宸御看到忽然轉變臉色,關切而疑惑的問道。
“大一寒假的時候,眼見就要升大二了,大二,大三,大四一過,我們就可以結婚了,結婚後還可以繼續深造。因爲陳萌答應我等結婚後就帶我去國外繼續讀碩士讀博士。而寒冷假剛剛結束,他見到我卻那時候和我說他要去美國留學。我當時已經驚的說不出話來了,我當時就說他學還沒上完就去美國留學幹什麼,難道這一年大學都白上了嗎?難道就不顧我感受了嗎?陳萌當時卻和我說他的第二專業是古生物學,正好他的導師有一個公費留學的名額,他想過去學習一年,也希望我可以支持他。當時我很生氣也很害怕,想了很久,兩人深談之後才勉強同意他去美國,但前提條件當然是他不能辜負我,因爲我心裡只有他,只愛他……”
王宸御這次沒打斷我,我繼續說,“在這其間張博一直沒有放棄對我的追求,每過一段時間他就會來找我出去玩或者帶我參加一些有意義的活動聚會之類的。一般情況下如果只有我和他單獨出入公共場所或者參加活動,我是一定不會去的。我一直都堅持着自己的原則,我心裡只有陳萌,而張博卻也一直不懈的追求我,沒有放棄過絲毫。”
說完我舒緩了一口氣,搖頭失笑,像在自嘲,“陳萌那會子剛到美國的時候還給我打過幾個電話,可是後來因爲國際長途太貴我們就改成多寫電子郵件就沒怎麼過打電話了。他後來在美國的學習時間很多也很忙碌。而且其間還做過一次腎的摘除手術,所以郵件後來發的也並不多了。每次收到他的電子郵件主要還是介紹他在美國的生活和學習情況,對於我問的事情一般都會打國際長途電話跟我說。就這樣過了兩三個月,他的信和電話越來越少,最後乾脆就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了,整個就沒有了回覆。”
“那你們後來又怎麼在一起的?”王宸御沉浸其中,輕聲問我,我笑了,我說你彆着急,聽我說完。
我繼續陳述後面所發生的事,“後來那次事情對我打擊很大,我就沒有再上學了,大學費用太高,我家裡那時候承擔不起了,我就決定不上了,沒有了陳萌,我就像沒有了靈魂,我離開學校的第一個生日是張博陪我過的。那天我很高興,破天荒地喝了點酒。回家以後突然想給陳萌打個電話,因爲除了平時約好的時間以外我們說好不打擾對方的。可是當電話接通以後,在深夜的美國接電話的竟然是個女人。她用純正的英語問了幾句後就把電話給了陳萌。我當時十分的惱火,問他接電話的到底是誰,陳萌沉默了好久才說這是他在美國找的女朋友,並說希望我們分手,因爲他將來要留在美國了。”
我說完沉默了幾秒,然後低着頭,“我當時真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時就崩潰了那時候的心情真不是用言語能形容的,我實在不能相信陳萌會有背叛我的一天,扔掉電話以後我去藥店買了一瓶安眠藥全部吃了下去。我當時就不想活了。”
“你真傻……”王宸御爲我當時安息了一聲。
我沒有說話,接着陳述過後的事,“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房裡,四周全是白色,看起來很冷。我看到張博就坐在我牀邊看起來很焦急與擔心我。他看我醒了非常興奮,說我已經昏迷了兩天兩夜了,說我太傻,即使再不開心再難過也不能尋短見。”
“你爲陳萌自殺過?”這回換王宸御驚了。
我點點頭,“沒想到吧?沒想到那麼大咧咧的我會爲情自殺是不是?”
他沉默沒有說話,最後微微點點頭,看他表情要不是親口說出,打死不信。
“後來我才清楚,那天張博正好到我家裡找我,他在門外聽了我生命最後終結終於的掙扎和胡亂囈語,後來就撞開門把我趕緊不顧一切的送到了醫院,而這些我卻一無所知。從那以後他就經常出現在我的生活中,也陪着我度過了那段人生中最爲灰暗的日子。不能否認,張博是個很能討女人喜歡的男人,他反應敏捷,很會察言觀色,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有着不同的喜好。雖然有時候有點小聰明但對我非常好。他會在我傷心的時候陪我喝得酩酊大醉,會在我難過的時候默默地伴着我坐到天黑,會在我開心的時候拉着我的手奔跑在無人的大街上或者海邊,還會因爲我的一句話而請假開車帶着我去有山有水的地方放風散心……”
“那你是不是後來喜歡上他了?”王宸御輕輕問道,語氣裡有一絲害怕與猶豫,我知道他是怕聽到我曾經喜歡過那個叫張博的男孩。
我搖搖頭,“我對他只有感動,沒有喜歡過他,感情這東西就是奇怪,不喜歡一個人,爲他她做再多事也換不了愛,沒緣分就是差那麼一時半刻終究也是沒有用的。”
他聽後就不說話了,我說這話其實就是故意說給王宸御聽的,我心裡已經認定了一份感情就不會輕易改變,無論那段感情有着怎樣的結果。
看他不語,只是淡笑了一下,我繼續陳述,“那期間我真的被他感動了,但是我依舊有意無意地還在心裡爲陳萌保留着一個位置,雖然還是希望着有一天他會來找我,告訴我他之前做錯了,希望得到我的原諒。可是,這一天卻沒有到來,我等來的是他一封親筆書寫的分手信。而在那個時刻,我依舊把張博只是當作朋友看待與相處。”
“就在陳萌去美國的三個多月間,慢慢地……就這樣,我和陳萌徹底失去了聯繫。如果沒有後來那件特殊的事情,也許我的生活會一如既往地平靜下去,也許我是終其一生的孤獨終老吧。但是若是真有緣,即使看似沒戲,也會有戲的,我和陳萌就是這樣。但人生畢竟還有現實和殘酷的一面,就在我以爲可以安逸地過着普通生活,專注於工作的時候,一個讓我無法接受的真想打破了我原有的平靜……”
“是什麼真相?”他問我。
“我記得那天是週末,本來事先約好張博和我的一個好朋友,我們三個一起去逛街吃飯的。沒想到早晨我們要出發的時候就有人來敲門,我打開門看到是張博在美國的弟弟張炎。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國的,但當時他的臉色非常不好,陰沉着臉說要和張博談點事,讓我和我好朋友先出去。我出去之後,他們談了很久,甚至還大吵了起來。我很替張博擔心,就一直守候在門外。沒想到張炎的一句話徹底把我僵住了。我記得他們當時已經完全翻臉,張炎歇斯底里地對張博說,你到底給不給錢?不給我就去把陳萌的事告訴她。聽張炎這麼說張博當時徹底軟了,我隱約聽到他壓低了生意們再儘量剋制自己的情緒,說什麼事都好商量,並希望他下次不要再賭博了,終究不是個頭。但這麼激烈的爭執僅僅因爲張博的一句話而風平浪靜,直覺告訴我這裡面一定有什麼事情在隱瞞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