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等我醒來已經在木筏上,陳瞎子說多虧了王宸御及時跳河把我救下,自己的肩膀卻被水鬼抓了一把,已經受了傷,在我昏‘迷’期間,他們倆能用的神器和武器都拿出來用了,我看到的也沒錯,陳瞎子也說應該是古桑‘女’,因爲他已經揭開了‘女’屍的面具,與剛纔那若隱若現的古桑‘女’鬼長的很像很像,應該是同一只鬼。
我聽後看向王宸御,他擔心的看着我,“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把他肩膀的領子一拉,肩膀處的傷很深,需要儘快解毒,傷口呈現黑‘色’,肯定是被水鬼的魔爪中了毒了。
我忽然想起這裡種着芪林香木,香木之毒可以解毒,香木不僅可以解芪林香木本身的毒,還可以解幾種毒,有一種就是鬼毒。這是甚少人知道的。
我趕緊不顧一切的遊進水裡上岸爲王宸御摘香木的根。還好期間並沒有發生什麼驚險危急‘性’命的事。等我剛上木筏時,那香木我就爲王宸御用腳踩碎附在了他的傷口上。因爲覆了香木根的傷口也有很快復原的能力,在一小時內就會恢復。
“快朝棺材看看,那四樣東西在哪裡!拿到手記住別給這兩隻水鬼拿去!”
我飛快的穿過木筏跑近棺材,我眼睛一亮,棺材四周沒什麼異常,只是男屍的嘴裡好象有點半開式的狀態。
“那四樣東西很可能在男屍的嘴裡!”我大喊。
王宸御顧不得傷,和陳瞎子倆人使盡,王宸御固定住男屍的頭,陳瞎子從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那男屍的頭掰開,果然,一個盒子出現在他的嘴裡。
盒子不大,鏽着‘精’美的圖紋,我興奮的快速打開盒子,一看果然是冥‘玉’、冥梳、冥鏈和冥鐵,這四樣東西都到手了,我要立刻毀了它們!這樣就不會再有人被詛咒了,這四樣東西有靈‘性’,隨時會根據主人的意念而惡事不斷,飛出冥‘洞’,無論主人是醒或死!人在活着的時候意念自是不用說,但是死了也是有意念的,人死之前那口氣堵在心口,那口氣會駕御人死後的意念做出善惡之事。
陳瞎子的木筏一個小包裡有一疊子黃符,他拿出一張給我,我念動帚語,引血燃燒,剛剛燃燒黃符結果我手中的盒子就被古桑‘女’的鬼魂給劫去了。
它無聲無息的來到了我們身後,趁我們不備劫去了那個盒子,我現在纔看清了它的樣子,它並不恐怖,甚至與生前無異,只是臉上一副病態,肌膚慘白無血‘色’。璀璨星目,柳眉微皺,小巧的鼻下是一張烏有血‘色’的白‘脣’。
它冷冷的盯着我們,那東西被它搶走了,我們現在的形勢很不利,它身後的那隻受傷的水鬼並沒有死,而是站在它身後隨時待命,也冰冷的睨着我們,好象在說好久沒有吃大餐了。
“聽着……我現在要求你們做一件事,你們沒有選擇的……餘地……”果然是百年古鬼,它聲音一出,我們立刻覺得‘毛’骨悚然。
“你這是何苦?都過去那麼多年了,爲什麼遲遲不肯放手去重新投胎?上天給過你們機會,甚至在冥冥中善待了你們,一切都是木絮造成的,它會承擔應有的惡果,只是時機未到,你這是何苦?還害了這麼多的人!即使他們上上世與木絮合謀殘害你們,但是也是過去的事了,他們現在已經重新投胎過,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閉嘴!我不聽,你到底做不做?我需要我男人復活!只有拿到這四樣東西,纔能有一個心願,但是還需要你們做一件事,我才能使他復活,不然他始終依舊躺在地府沉睡着。”
“什麼要求?”
“你別選擇!也別想玩‘花’招!”它像看‘洞’悉看穿了我想拖延的策略,冷冷的警告。綠眸發出幽幽的光。
王宸御剛想伺機而動,陳瞎子的手也偷偷伸如了小包裡,卻被‘女’鬼眼神厲駭住,只得暫時停止動作。
“看見河面前的‘洞’‘穴’了嗎?‘洞’‘穴’的封口被堵住了,就在那顆香木樹的後面,去把‘洞’口挖開!快點!”‘女’鬼的聲音十分嚴厲駭人,‘陰’森可怖。
現在我們處於下勢,不能‘雞’蛋碰石頭。只能伺機而動,我們幾個眼神達到了一致,慢慢轉身朝香木樹走去。
嗎的!原來這香木樹後面有個‘洞’‘穴’,可是這‘女’鬼叫我們去‘洞’‘穴’幫她是不是完成什麼男屍復活的儀式和程序呢?我邊想邊疑‘惑’的看向王宸御。
他接收到我眼神裡的疑‘惑’訊息,我看到他眼裡也滿是不解。
我又瞥向陳瞎子,眉頭皺了一下,示意他這時候千萬別輕舉妄動,我們的武器都在木筏上,還好它並沒有注意,它現在的心思都在使她的愛郎復活這件事兒上了。
“先把黃符給撕掉!”‘女’鬼命令道,它的指甲很長,手臂也伸出了幾米長,就掐在我後脖處,它的手冰冷刺骨直入我骨髓。
王宸御和陳瞎子屏氣凝神,更不敢再有所行動了,只能不甘不願的把符撕掉。
“完了。”陳瞎子小聲對王宸御耳邊嘀咕了一句。
“怎麼了?”王宸御不解。
“這符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鍾馗得道時所畫,上接陽剛,下承‘陰’氣,撕去這道符,會冤魂四散啊!”
王宸御臉‘色’大變,心裡直叫不好。又在回憶這裡除了這兩隻鬼,難道還有其他鬼魂嗎?
“你,進去!”‘女’鬼直叫我先進入‘洞’‘穴’。
“我先進去,你們在後。”我說話,手裡拿着電筒,我進冥界時身穿連體揹帶‘褲’,現在全身都‘潮’溼,一進‘洞’‘穴’,四下黑暗,感覺一陣陣‘陰’風颳過我冰冷的臉,我沒來由的打了個哆嗦。我們幾個剛進去一片漆黑。而那兩隻鬼是飄進去的。
“這‘洞’‘穴’裡怎麼‘陰’森森地?十分邪氣啊,我們昨天進冥界沒看黃曆,你看這都第二天天亮了。”黑黝黝的‘洞’‘穴’裡,挪動着我們三個灰頭土臉的影子,陳瞎子一個擦擦汗,半直起腰衝着裡面的輕喊了一聲,迴音很大。
“看了,”我嘴裡叼着個微型電筒,手裡拿着個電筒,頭也不擡看這‘洞’‘穴’裡那具巨大的青‘色’石棺上的浮灰,“昨日的黃曆不算差,宜入殮,只是不易動土。……你看,那個移柩就是搬棺材,真巧,都和死有關。”
我們此刻都看見壁頂形貌詭異的牛頭人身壁畫,在燈光映照下筆觸鮮活,仿似隨時能走下來,不由有點心驚的縮了縮。
“去把棺材上的浮灰擦掉!”‘女’鬼再次命令。王宸御脫去外套,拿衣服把浮灰漸漸擦乾淨,現出三頭雙身獨角的異獸圖騰,背生雙翼看在我們眼裡,別有古文明聖物獰厲之美,這棺絕對是清朝的靈柩,光是看圖案就能分辨出來了。
我拍了拍棺底,被‘女’鬼大聲吼了一句,“不許拍!不然叫你人頭落地!”
可是我剛纔那一拍棺底發出沉悶的迴響,穿透連接着幽長漆黑的‘洞’‘穴’,再在遠處的墓‘門’處反彈回來,悠長‘陰’森,像是遠古巨人從地下蹣跚走來的沉重而笨重的腳步聲。
這時,像是從地下吹來一陣冷風,我們三個人都抖了下身子,光線微弱,映得人臉青,望去如同鬼魅。這‘洞’‘穴’尼瑪太詭異了,比之前的冥動有過之而無不及。
此刻我已經拿到了申園屍變口中的那股屬於老白臉的‘精’氣魂的瓶子,這四樣東西是爲了消滅掉,防止血腥的發生,但是現在看來真的好象要從‘女’鬼手上奪走這盒子,不是個易事,我們幾個都想打道回府,可惜被‘女’鬼的眼神還是微微嚇的噤了聲,暫時斷了念頭,想也知道它不可能放我們的,我們只能豁出去了,不能坐以待斃。
“鐵撬、錘子、洋鎬!去把棺材撬開,把棺材上的符給撕掉,別想玩話招,這個‘女’人只要我手一動,她就小命不保了!”‘女’鬼看向王宸御說道,“你也不想你的心上人在喪命於冥界吧?”
“別管我,照它說的去做。它暫時不會殺我,因爲拿到四樣東西沒用的,還要找到一面‘陰’牆,面對‘陰’月,才能使屍體復活。我知道你是故意等待這個機會,只要我們一拿到你就會來搶,可是你別忘記了,沒有我,你根本找不到那面‘陰’牆,因爲那面‘陰’牆恰恰只有懂行的生人才能發現,鬼是無論如何都發現不了的。
我說完目光璀璨,如蒼穹之上不滅的星火好整以暇的睨着它。
‘女’鬼看我‘胸’有成竹,自信滿滿。‘陰’冷一笑,“如果你們今天有一樣沒做到位,這裡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未必!殺也要殺出一條路,只要有把柄在手,總比沒有籌碼的好!我暗想。只是沉默不反駁什麼,對自己此刻毫無益處。
陳瞎子和王宸御費盡全身力氣掀開了棺材。
棺蓋很重,百年來石縫內的分子不斷活動,部分連接處已彌合,倆人費了好大力氣,才勉強推開一線,那‘女’鬼擒劫着我高高站在一塊墓石上,見倆人雙手撐膝,大聲喊着,“一、二、三!”
一陣轟隆聲響過,棺蓋被推開,‘露’出裡面的內棺。
陳瞎子蹲在外棺棺蓋上,隱約看見棺蓋背面好像有銘文,示意王宸御趕緊用衣服擦乾淨了。
銘文用硃砂填了,百年過後依然鮮明,硃砂裡不知道摻了什麼東西,散發出甜腥的味道,聞着令人不安。
手電光晃來晃去,鬼火似的‘亂’竄,王宸御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陳瞎子埋頭於內棺,漫不經心,“清朝末年風格的鎮墓文,最後一句有點不一樣,說什麼來着?”
王宸御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眼角突然看見那一支熄滅的蠟燭,‘嗷’的一聲叫了一下。
“轟!”
所有人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整個‘洞’‘穴’都開始搖晃,七八個人齊齊站不住腳葫蘆似的滾成一堆,隨即又是一聲裂響,如同巨人帶着裂天拔地之力的重重跺腳,跺裂大地。
‘洞’‘穴’的地面突然開始傾斜,棺槨轟隆隆的倒滑,狠狠撞上牆壁,西南角的磚石被簌簌震落,在地上砸出一面牆,倆個男人抱着頭滿地‘亂’滾的躲避。
陳瞎子有點胖,滾得不夠‘精’巧,被砸得嗷嗷‘亂’叫,外面的響聲,卻一陣比一陣的凌‘亂’。
我被‘女’鬼擒着,在一片、狼嚎裡擡起頭,大叫,“難道冥‘洞’也會山崩嗎?你們要鎮靜啊,別‘亂’了陣腳!”
王宸御翻滾着探頭一看,叫聲裡立刻帶了一絲驚訝,“那裡有一面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