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回事?”陳瞎子不會游泳,剛纔掉下懸崖時,是一朵大水‘花’忽然翻騰起,把他給拍到岸上了,若是沒有那麼朵大水‘花’,估計他得喝很多冤枉水了。
“我,我也不清楚啊,看來這水底下不會是有東西吧?”我吞吞吐吐的回道。
“有東西?有什麼?”王宸御盡力鎮靜的問我。
“我哪知道,反正大家做好準備。”
王宸御拿出槍,陳瞎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土槍。兩人分別舉着環顧四周,保持高度警惕,隨時開槍‘射’殺。
“不會是水怪吧?”王宸御自我分析着,沒有放鬆警惕。
“要是水怪那就糟了,要是水鬼倒是好收拾。”陳瞎子的話音剛落,水泡沸騰的更加厲害了,掀起一股小小的水‘花’拍大在我們的‘腿’角上。
但是周圍卻沒有什麼其他異常的東西憑空出現了,於是我們趕緊用手繼續劃木筏,就在我們以爲是一場無端的意外現象而已的時候,我們的木筏突然被一隻黑爪擡起,我們三個人順着木筏的倒向而身子朝後摔去。
情急間,我手死死的抓住木筏的一角,才慘遭摔入河水裡的悲劇。
王宸御手腳靈活,也穩穩的抓住了木筏,可是陳瞎子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沒抓住木筏,並不是因爲他不靈活,而是他不會游泳,所以心裡忌憚三分,一旦遇上了意外狀況,他怕自己摔進河裡,可是上天偏偏就是喜歡和這個老頭開玩笑,他砰的一下掉入河裡。
那隻鬼爪利馬見有人掉在了河裡,立馬就鬆開了木筏,我和王琛御舒了一口氣,但是又緊張的看着河裡陳瞎子在掙扎。
“救命啊,我不會游泳啊!”瞎子在水裡大叫。
“不好!那水裡肯定是水鬼,這中水鬼爪呈黑‘色’,無指甲,但是一旦掐中物體,那被掐之物一定會中毒,而且還會中邪,變得非死非生,非人非鬼。
陳瞎子在水裡好象與那個若隱若現的鬼在爭鬥中,但是水裡水鬼顯然佔盡先機,陳瞎子是有招使不出啊,只能向我們求救。
陳瞎子騰出一隻手,從揹包裡扔出一隻抓勾,那抓勾穩穩的落在了王宸御的手中。
王宸御接過抓勾,拉開弦,砰的一下,瞄準水中的水鬼上去就是一‘射’。
我和王宸御看着眼前的水面。
時間像是靜止了,幾秒過後,伴隨着一聲淒厲的慘叫,一隻水鬼從水中猛然躥出,抓勾已然勾進了它的身體,流出參參綠血,陳瞎子趁勢趕緊利用水鬼的浮力和支撐點,囫圇的爬上木筏,看他的樣子驚魂未定。
這隻水鬼是個男鬼,身形巨大,足足有兩米,披頭散髮,全身‘潮’溼。面目猙獰,‘陰’森可怖,正充滿怨恨的盯住我們,好象我們是它的獵物。
“水鬼會吃人,但是它們也有弱點。”
“弱點在哪?”我趴在木筏上重心不穩的問道。
“就是它們的喉嚨,因爲生前是活活被水嗆死,所以喉嚨是致命的弱點。
“先別說了,我們快用力拉住抓勾繩啊,不然它萬一反擊就棘手了。“王宸御大喊道。
我和陳瞎子一起拽住勾進水鬼身體裡的繩索,那水鬼叫的更加悽嚎,面目也更加猙獰,聽的我們渾身發‘毛’。
“朝那水鬼的頭上扔錘天靈。快!”
陳瞎子說完就扔給我一個如同錘子一樣的工具。
“錘天靈?”
“就是專‘門’捶鬼頭的一種具有靈‘性’的神器,不過是個小神器,對付這種一般的水鬼還可以,對待兇猛的惡鬼就不行了。
那水鬼聽不懂我們的語言,只是因爲疼痛和流血發了瘋似的朝我們襲來。
我擡起頭對準他的天頂蓋就是一擊,隨後又趁熱打鐵對準它的脖子就是一擊。
水鬼最後淒厲的大叫一聲,慢慢的沒入了水裡。
我擊完兩下重重的喘氣,鬼從水裡出來的情景我還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難免有點嘔心的慌。
水面飄出一大團的綠‘色’液體,溶進水中,那水鬼漸漸的沒了鬼影。
“它應該死了吧?“王宸御稍顯不安的問道。
“應該死了。流了這麼多血,又被我的錘天靈擊中,不死也重傷。”陳瞎子收好神器迴應說道。
我把飄在水面上的繩索從水裡拾起來‘交’到陳瞎子手中,他放進了布包裡,我看看那布飽很大,他一直背在身上,難怪剛纔與水鬼爭鬥的那麼費力。
“那……那我們繼續劃吧。”我說完擦了擦頭上的汗就繼續開始划起,倆人聽後也一同屏了屏情緒開始划起木筏。
不一會,我們就劃到了一副懸棺面前。當我們終於到達那口懸棺的時候,都目瞪口呆,因爲這口棺材看起來是紅‘色’,紅的妖冶詭異,紅的像血,周圍都都金絲邊鑲嵌,棺材上有‘精’美的圖案,好象還有巫蠱和詛咒的畫面,都是刻上去的。一個‘女’人拿着一把梳子和一塊胭脂‘玉’在嘴裡說着什麼,這兩樣東西正是發生連環血案的詛咒兇器,而始作踊者卻是圖上的那個‘女’人,就是那個古桑‘女’,梳着兩辮子穿着素‘色’旗袍的‘女’子。她身旁的地上還有兩個死掉的男人。這幅畫看起來很是古怪,但是應該是解開梳子和胭脂‘玉’之‘迷’的真相圖。
“我想那個水鬼應該不會上來了吧?”王宸御朝後不時的看看。
我和陳瞎子沒回他的話,我在端詳那幅複雜的刻圖,試圖找出真相,而陳瞎子則是被棺材周邊的金絲線吸引了。我心裡想,有誰不貪錢的?這是人的本‘性’。
陳瞎子遞給王宸御一個撬棍,這撬棍是陳瞎子隨時帶身上的,他不僅僅是個捉鬼師,還是個探墓的,說難聽點就是盜墓人。因爲事先知道我們要尋找四樣邪物,爲了防止這幾樣東西出現在硬物之中,陳瞎子隨身帶着撬棍,到哪都方便行事。
棺材被費力的撬開後,幾隻蝙蝠夾着一副‘女’人的畫象飛出‘洞’外,朝漆黑而遙遠的‘洞’頂飛去。
第二次看到這個‘女’人畫像時,我忽然詭異的進入了一個夢境,我看到這個夢裡的人都穿的很奇怪,看起來像是古代服飾。而我卻在一個無人的客棧裡。
忽然我的腦海被迫接受不同的畫面,像倒帶一樣。
這時,夢境中黑暗了下來,忽然那個古桑‘女’出現在我面前,我本能彈跳開,戒備的看着她,剛要驚慌開口,被她阻止了。
她冷笑一聲,“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身份和故事嗎?還有那兩樣東西爲什麼被下了詛咒,既然爲了找那兩樣東西,也不會沒興趣聽聽一個鬼的故事吧?”她這樣說着的時候,我感覺到很恐懼,夢裡總是夢到她,自連環慘案發生起,我的夢裡總有這個‘女’鬼,現在她忽然開口對我說話,我覺得全身汗‘毛’聳立。
她見我沒有抗拒,只是冷冷的睨着她,它朝前走了幾步,站定在客棧的木樓臺上俯視樓底的人。
我叫古紅桃,大家喜歡叫我古桑‘女’,因爲我家世代生活在桃園中,爹孃膝下只有我一‘女’。
這是清朝一塊土地,當時人們對桃‘花’賞識承度並不比別的‘花’差。但我家的桃園不是賞‘花’用的,而是劈下一截桃木做木梳。那時人們都喜歡用桃木做的木梳,據說可以避邪。我家的木梳生意異常的火爆。
我從小就會做木梳,手藝也很老道,這都是跟我的爺爺學的。爺爺那有一本做木梳的秘笈,很厚,裡面有各種的木梳樣式和製做工藝,看得我像吃飯一樣,如飢似喝,但他每天只讓我學一小部分。原因很簡單,我是‘女’孩子,家族的手藝是傳男不傳‘女’。爺爺只是看我對做木梳很有天賦,才讓我涉足一點點,爺爺還在猶豫,是否讓我繼承這份手藝,所以有很多絕學他是不讓我看的。比如說秘笈的絕世招魂梳那章,爺爺就從來沒讓我看過。
我認識了一個書生,每天只知埋頭苦讀的那種。他在我家桃園的外面住,有一次桃園接滿了桃子的時候,他把一籃桃子送到我這裡,我便結識了他。他很忠厚,你也可以說他有些迂腐,講了一堆孔孟之道之後,才說到點子上。原來,那籃桃子是我家的桃樹,長到了他家的院子裡。桃子結出來了,他摘了,然後,送了過來。
我又把那籃桃子送給了他,還告訴他以後這棵桃樹上結的桃子就送給他了。因爲我家桃園裡面結的桃子實在太多了。他點頭,行禮,一個勁的說:“多謝小姐贈桃子,多謝小姐贈桃子……”我覺得他很有意思,於是以後的日子裡,我常去他的書齋看他讀書,看他寫字。那一年,我十七歲。
轉而,兩年過去,四年一次的科舉考試來臨了,他與其他學子一樣,揹着自己的行囊踏上了進京趕考的路。
就在離別時,我們之間的男‘女’之情已經不能再像以前的那樣含蓄下去了。
他抓着我的手說:“紅桃,等我!”
我含着淚點了點頭:“少哲,我等着你……”
他走了,消失在桃‘花’林旁的小路,風吹來,吹着滿樹的桃‘花’,‘花’瓣紛紛落下,像下雪一樣。空氣中有種淡淡的桃‘花’香,但我卻嗅到的卻是離別之思。
我又開始做木梳了,撿起丟了兩年的木梳手藝,有些拙笨,但還算是能做出來。爺爺在那年去世了,秘笈給了爺爺堂兄的孫子木絮,木絮早就已經知道我最想要爺爺的那本秘笈,所以他揚言,誰若是嫁給他,他就把那本秘笈‘交’給她保管。他這話是說給我聽的,我輕蔑一笑,算是從此與那本秘笈絕緣。
那年的冬天下了非常大的雪,桃樹只剩下了光禿的樹幹。我還站在那條路上,看着瑩瑩的雪‘花’飄落在自己的髮際上,它讓我想起少哲走時飄落下來的桃‘花’瓣。趕考的其他人都已經陸續的回來了,唯有少哲,少哲,你在哪裡?你怎麼還不回來。
木絮總在我的耳邊唸叨着,彷彿盼着少哲出個什麼意外似的。我鄙夷的看着他,這輩子,我是決對不會嫁給你的,我只嫁書生!
這個冬天在等待中過去了,不,應該說這一年,我都是在等待,桃樹已經發出了它的小小‘花’苞,少哲,你何時回來?少哲,木絮說你不會回來的,真的嗎?我不信。
最後一批趕考的書生回來了,他們帶回了一個消息,一個讓我震驚的消息,他們說少哲中狀元了,真的嗎?木絮說你留在京城不回來了,真的嗎?我不信,你讓我等你的啊!爲什麼不回來?我在等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