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森也默默的點了點頭，自己並不後悔進入這一行，如果不做這個，自己早就餓死街頭了，當初沒得選。
“爹，那沉香木怎麼回事？”
“虧你還看了那麼多書，難道你不知道做法事的時候沒有棗木可以用沉香木代替，而且那個東西可以掩蓋屍臭。”
“爹，我那天和哥去請老太太的時候，我也聞到了一種沉香木的味道！”
李子森撓了撓頭，好像忽然想起來什麼。
“你說也有沉香木的味道？”
“對，還有黃紙的味道，本來我看見老太太身上渾身死氣，就以爲是她兒子祈福用的也沒多想。”
“該不會是……？”
李子森想要說什麼，卻發現前面衚衕裡有一個影子緩慢走出來，李生潛趕緊把李子森拉倒一旁的牛車下面。
是穩婆的兒子。
穩婆兒子手捧着一沓黃紙錢，還有幾顆蛋，也分不出來是什麼蛋。
看見走遠了，兩個人趕緊跑過去，奔着穩婆家中跑去。
院子裡沒有什麼變化，大門的黃紙在夜晚的微風中慢慢飛舞。
屋子裡只有一盞長明燈在風中忽明忽暗的燃燒着。
棺材蓋並沒有合上，李生潛讓李子森在大門口望風，自己掀開了穩婆的馬面裙，不由的大吃一驚。
穩婆的腿上已經長出來鱗片，大腿內側有了隱隱粘連的情況。
“子森，你快來！”
李生潛連忙呼喚李子森過來，李子林過來也是大吃一驚，忽然門外傳來了稀碎的腳步聲。
“快走！”
可是兩個人已經走不出去了，門外那個人已經走了進來，兩個人貼着牆饒到院子裡去。
北方的房檐過去比較低，踩着牆可以達到飛檐走壁的效果。
兩個人翻身到了房頂，小心翼翼的掀開一片瓦，生怕驚動那個人。
打開瓦，發現不止一個人，是穩婆兒子和一個穿着一身獸皮縫合的衣服，各種各樣是獸皮都在上面。
兩個人在下面小聲的說着什麼，李子森也聽不清，想要叫爹來看看，可是往李生潛的位置拍了兩下卻沒有人，父親不知道什麼時候移動到裡屋正對上面的位置，還是小心翼翼的掀開一片瓦。
李子森湊了過去，下面是一個神龕，裡面供奉的是一個蛇頭人身蛇尾的東西，盤坐在那，下面是一個由人頭組合在一起的蓮花座。
兩邊點着一雙白蠟燭，中間點着五支暗紅色的香，聞起來一種毛髮燃燒的味道。
過了一會，那個穿着獸皮的人走了出去，穩婆兒子打算回到屋子，李生潛也躡手躡腳的下去了，李子森想要下去的時候，意外踩碎一塊瓦。
“咯噔”
兩個人瞬間靜止，連呼吸都在小心翼翼的進行。
過了一會，發現沒有人出來，李子森趕緊跳下去，飛快的奔跑回家。
一屁股坐在炕上，大口的喘着氣。李子林又去端了一壺水，遞給父親和李子森。
“你們兩個這是遇見什麼了？”
“你娘呢？”
“幫葉慧哄孩子睡着了。”
李生潛沒有直接回答李子林的問題，反而問起自己老伴。
“害，你們那天看見的穩婆，可能已經是一個死人，或者說你們看見的並不是她！”
“不是他？什麼意思啊？”
李子林李子森聽的一頭霧水。
“子森那天看見穩婆身上透露出渾身的黑氣，還聞到了一種沉香木的味道，穩婆應該早就去世了，或者被什麼東西奪舍了，但是肉體並不能長時間保留，所以只能用沉香木的味道掩蓋屍臭。”
“而且你看她兒子的反應，並沒有多麼悲傷，所以更加印證這種猜想。”
“爹，那爲什麼她看完十一就去世了？”
李子林連忙問李生潛。
“子森，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去破過山洞中的陣？”
李生潛並回答李子林，反而開始質問李子森。
“嗯……嗯嗯。”
李子森也開始承認了。
“害，劫數啊，劫數！”
李生潛突然仰天長嘆。
“父親，這是怎麼了？”
“看開五道盯上我們了，他們的一位邪神被我師父道一封印在山洞中，肯定是子森破陣的時候意外放出他的一道氣，看來十一身上的印記也和他有關係了。”
正在一家人一籌莫展之際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扣門聲。
打開門是一個和尚。
和大家嚴重的和尚不太一樣，沒有潔白或鵝黃的袈裟，沒有禪杖，反而是穿着一身百衲衣，手裡拿着一個破碗。
原本李子林以爲是一位化緣的和尚，就請進家裡，給那個和尚端來一些齋飯。
和尚到了一句“阿彌陀佛”就吃了起來。
吃完，李子林走過去：
“大師，我們今天家中有些事情，就不能留你在此借宿了。”
李子林也沒有繞彎，直接和和尚說了，不能留宿。
和尚站起身來，一臉慈祥：
“施主，你們家今日怕是有些不順利啊，小施主是不是出了些問題。”
這裡面的小施主肯定就是李十一了。
聽到這李生潛走了出來，向和尚行了一個禮。
“請問大師出家名號是……？”
“法號海燈”
“哦哦，海燈大師是何以見得我們家孩子有問題。”
“我下山遊歷佈道，發現施主家中妖氣沖天，卻又很內斂，剛纔看見開門那位施主除了一點外傷沒有任何不好，反而從您的裡屋，透出絲絲妖氣。”
李生潛也知道面前這是一個有道行的大師，也沒有忌諱，把還在熟睡的李十一抱了出來。
胸口的那個小蛇露給海燈大師看。
海燈大師皺了皺眉頭。
“施主，敢問你的師父是？”
“道一師傅。”
“原來是道一道長，算了，這個事情和我也有緣，出家人以慈悲爲懷，這個孩子我一定幫。”
“這個東西是五道供奉的三大邪神之一，傳說人類始祖伏羲就是人頭蛇身，他的父親雷澤是人頭龍身，有一個叫駒冶的蛇精，想要變成伏羲一樣的人類始祖，就用嬰兒的靈魂祭奠自己，轉化爲自己的力量，即將蛻化成人之時，卻遭到了伏羲的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