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先生看着我,意味深長的繼續說道:“只怪我當時事情辦的倉促,以至於沒能將馬大牛的魂給鎮住...”
“唉,不過,如今來看,我還是沒那本事...”
賈先生說完就不住的一個勁嘆氣。
我說:“你老的意思,是不是指馬大牛同大白棺材有啥聯繫?”
先前,我就作過這個設想,因爲我和三哥撞上大白棺材的地方,根本不是在‘落葬坡’。
照老一輩人傳下來的話講,‘白棺拉人’那是在‘落葬坡’纔有的事。
但它怎麼會莫名其妙的,發生在我們村子同馬家村的中間位置?
我想這當中肯定有問題纔對!
賈先生看了我一眼,點頭道:“確實有些關聯,只是當初我並沒有想到大白棺材上去!”
“陸家娃娃,要想弄清楚大白棺材的事,就要從馬家人下手!”
我一愣,不由望向賈先生,“你老這話,怎麼說?”
“難不成,他馬家背後同那‘白棺拉人’還有另外啥關聯不成?”
賈先生笑了笑,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在三哥的靈堂邊,點了幾炷香,然後又走到三哥的棺材前,嘴裡唸叨了幾句聽不懂的字眼。
搗鼓完這些,賈先生纔開口對我說道:“娃子,我之所以現在還不走,就是怕張三的魂再跑出來害人!”
我呆呆的望着裝三哥的棺材,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兒。
見我發愣,賈先生隨即拍了下我的肩膀:“你不用怕,張三的魂,已經被我封住了,要不然的話,他第一個就會找你!”
我沒有說話,只感覺心裡邊絞痛得難受。
畢竟碰上這種邪門的事兒,擱誰身上都不會舒服。
我緩了一會,問賈先生,“到底馬家人和大白棺材是怎麼回事?”
我感覺這個賈先生,非要我主動開口去提醒他,他纔會說一樣。
賈先生不慌不忙的倒了一杯茶,“這件事情,你不可對任何人講!”
我點頭“嗯”了一聲。
就聽賈先生繼續說道:“馬大牛的爹,先前就來找過我,我懷疑那時候起,馬家人就有問題了!”
我心裡有些焦急,趕緊問道,“哪裡有問題?”
賈先生看我一眼,略顯神秘的道:“他們是被人下了邪咒!”
我一聽就蒙了,怎麼突然又整出個什麼邪咒出來?
於是,我想也沒想就對賈先生說:“這跟那大白棺材有啥聯繫?”
他們馬家人被人下了咒,管我個屁事,我一來不會解咒,二來自己都小命難保,哪還有閒工夫管他們這些事?
但賈先生卻盯着我緩緩的說道:“陸家娃娃,你不懂,依我看,這當中必然有關聯!”
賈先生說,馬老爹之前就去找過他好幾次,說是和他兒子馬大牛最近一到晚上就睡不着覺。
賈先生當時也納悶,就對馬老爹說,睡不着覺,你該上醫院找醫生去啊,你來找我這個陰陽先生做什麼?
直到聽完馬老爹的話,賈先生才覺得事有蹊蹺!
馬老爹對賈先生說,一開始,他和兒子馬大牛還只是睡不着,可是後來慢慢的就變得越來越奇怪。
兩個人幾乎一到晚上就會作噩夢,夢見一個看不見臉的女人,而且有時候,還會夢遊,大半夜莫名其妙的跑出去!
當時,賈先生聽完,便覺得他們估計是撞了邪,於是就給馬老爹和馬大牛一人請了一道護身符。
之後,馬老爹也沒來找過賈先生,直到馬大牛突然死了,才請他過來處理了一下。
賈先生講到這裡,忽然對我說;“陸家娃娃你想想,他們父子夢見的那個看不見臉的女人,會不會就是那個點名字的鬼女人?”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馬家人同那‘白棺拉人’說不定還真有點關聯。
先不說,是不是啥邪咒,既然出現在‘落葬坡’的‘白棺拉人’能被馬大牛引出來,就說明這當中肯定有啥問題!
賈先生說,“要弄清楚白棺材,救你的命,不妨從馬家人那查起!”
我這時候,有點犯難,而且感覺怪怪的。
照理說,賈先生給我指的路,我沒理由拒絕,這畢竟可以說是我目前唯一的一條生路。
可不知道爲啥,這時候我心裡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在被賈先生當槍使!
但具體卻又說不上來,因爲整件事聽起來,也算合情合理,總不能,我自己有事,讓別人去冒險吧?
賈先生講完,再次看了下棺材裡的三哥,隨後就站起來說,休息去了。
讓我放心在這裡守着,沒啥大礙。
等他走後,我給三哥燒了一些紙錢,才坐下來,靜靜的捋了捋賈先生先前說過的話。
我記得在出事之前,三哥也講過,馬大牛可能是惹上了大白棺材才送了命。
而賈先生也是這個意思。
思來想去,我別無他法,要想活命,只有照賈先生的話辦!
哪怕馬家人跟大白棺材沒有半點關係,但只要有一絲線索,我也不能放過。
胡亂的想了一陣,先前一夜未眠,不知不覺的我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猛的給驚醒過來。
額頭上、背上全是冷汗,全身上下幾乎都溼透了。
我顫顫的擡起頭,心有餘悸的望向三哥的棺材……
還好只是個噩夢!
但突然,我腦子一閃,頓時就是一個激靈。
因爲,我也夢見了一個看不見臉的女人!
她詭異的錘着頭,兩邊長髮遮住臉面,只露出一隻血紅色的眼睛,立在三哥的棺材邊,直愣愣的瞪着我...
怎麼會這樣?
之前我從來都沒有夢到過什麼看不見臉的女人...
此時,再沒半點睡意,我給三哥點上香,一直坐到天亮,老村長過來,才離開。
出去後,我沒有立刻回家休息,而是徑直往馬家村的方向走。
因爲,我感覺事情確實如賈先生說的那般,我必須得親自找馬老爹問問。
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我趕到了馬家村。
我走得很急,找到馬老爹的時候,他正準備出門。
見我來了,他愣了一下,就問,是不是來收棺材錢的?
我搖頭說,不是。
馬老爹招呼我進屋坐下,給我倒了一碗茶,說:“小緣啊,張三的死,我老漢也很難過...”
我不想整些個客套話,直接就開門見山的說,“馬老爹,我是爲馬大牛的死而來的!”
馬老爹一聽,臉色當即就變了,“不管你的事,你回去吧!”
我說,你先聽我講完。
然後,我直接就把,自己和三哥是如何撞上馬大牛和白棺材的事講給他聽了。
接着我問馬老爹,你說關不關我的事?
“唉!”他沉沉的嘆了一口氣,“小緣吶,我老漢也沒想到你會這麼命不好...”
我趕緊叫他打住,其他的廢話我現在根本沒心情聽,我只想知道,那個夢,或是馬大牛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說:“馬老爹,都這個時候了,沒必要藏着掖着,你如實說出來,我保證也不會隨便出去亂講!”
一開始,馬老爹還吱吱嗚嗚的不肯直言相告,但無奈架不住我前後軟磨硬泡。
“行吧,小緣,我就給你講講,唉...”
馬老爹擠着一張黝黑的臉,“這件事情,我先前去找過賈先生。”
“他給了我兩道符之後,也消停過一段時間,但一直還是治標不治本。”
“後來,我就又想另外找法子,結果中途遇上王瞎子,他說,我眉宇間有煞氣,該是邪事纏身,輕則寢食難安,重則命喪黃泉!”
我一聽馬老爹提到王瞎子,心裡不由愣了一下,特麼難道還真同這個王瞎子有啥關聯?
馬老爹嘆了口氣,接着說道:“我當時心裡很着急,聽王瞎子說的好像有點道理,於是就問他,有沒有啥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