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我要找的，不但是一個能買得起它的人，更需要一個有資格用它的人。”老傢伙指着白瑞奇、趙永剛道：“所以他們不行！他們身上有太多陰柔的東西，聰明圓滑是有了，但是僅憑這一點，還不能把我作品的能力發揮出來。我需要的是，真正完美的強者來駕御我製造的武器！”
“你讓我很滿意，所以我可以爲你打一個五折！”
“嗯！”我連連點頭，趙永剛在我身後豎起一隻拳頭，向老傢伙對自己的評語表示抗議。
老傢伙嘴角一掀說出一個險些讓我們所有人都跳起來的數字：“嗯，打五折，你首期馬馬虎虎先付給我三百億美金就行了！”
三百億美金！還是打了五折！！還是馬馬虎虎先付的首期！！！
他就是有本事讓我不停的瞪圓了眼睛，我問道：“那你總得讓我知道你究竟要出售什麼產品，竟然值這麼多錢吧？”
老傢伙認真的在我臉上反覆打量了足足三分鐘，才點頭道：“嗯，看來你還能付得起首期，我還真擔心這超出了你能力的極限呢。我的產品就是……”
在我們混合了期待、驚奇與發掘的目光中，老傢伙把手指指到了自己的頭上，理直氣壯的道：“我的產品就是我自己的思想，我自己的學識，我自己無人能及的創意和豐富的想象力，外加……”
我操，這個人真他媽的是一個瘋子！
我們幾個人全是在世界上能排得上名的人物，居然被一個瘋老頭子弄得一驚一咋的當了半天白癡！我二話不說拉起卜善娜轉頭就走，老傢伙拍着桌子叫道：“喂，你還沒有聽我說完呢，外加我們經過十五年潛心研究，得出來的偉大成果……喂，你給我站住！！！我們一切可以再商量嘛，我再給你重新打個三折怎麼樣……”
我們？
汗，看來不只有一個瘋子，他們也許有一大羣瘋子呢！聽到老傢伙的呼喚，我幾乎是用逃跑的速度帶着卜善娜鑽進了人多的地方。
我們躲到一個展臺的後面，看到那個老傢伙沒有跳出展臺來追我們，我才慢慢吐出一口長氣，卜善娜突然掩嘴輕笑：“我發現我開始佩服那個老人家，他不但敢開出打五折後三百億美元的天價把自己出售，更能把我們戰無不勝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的英雄人物嚇得落荒而逃，僅憑這一點，他也算得上一個非凡人物了！”
我苦笑着連連搖頭，拉着卜善娜的手，再次開始觀看各種武器裝備。
在這場軍事武器博覽會上，有大約百分之二十的武器裝備是海軍武器，這其中有“納努契卡”三級導彈艇、“莫斯科”級巡洋艦、“無畏”I/II級驅逐艦，潘澤爾C1防空系統、“基洛”級常規動力潛艇、“ＥＩＩ”（回聲Ⅱ）級核潛艇，甚至連俄羅斯現在僅剩的唯一還可以正常使用的“庫茲涅佐夫”號航空母艦也在銷售之列。
這些武器的性價比非常理想，而且火力強悍，只要我願意投入資金，我可以非常輕鬆的得到足夠組織一支包括航空母艦在內的強大艦隊。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看着這些連印度都不斷購買的武器，卻提不起一絲精神，甚至在看這些武器模型和三維立體展示時，我都心不在焉。
如果用這些常規武器來裝備一般的部隊，絕對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是連我在內，我能動用的只有三百零七個人！用這種常規武器，我經不住戰爭的消耗，而且就象我一開始所考慮的，使用這種常規武器，我們根本不可能把它發揮到應有水平，更不要由於蘇聯解體，俄羅斯經濟大滑坡後，對軍事科研的投資大大減少，這裡很多武器已經到了落伍的邊緣。
使用這些自保有餘，進攻不足的武器，我憑什麼在太平洋裡任意迴翔，我又憑什麼去打破那條橫在我們偉大祖國咽喉上的鐵鎖？
當我突然停止腳步時，我才發現自己竟然神使鬼差的拉着卜善娜又回到了那個瘋子的展位上。
瘋子！
我的腦海中突然劃過一道最銳利最燦爛的閃電！
對，我需要瘋子才能使用的非常規武器，我要超出現在最發達國家科技巔峰的武器。不能比他們火力更強、裝甲更硬、機動更高，我就沒有縱橫太平洋的資格！
那個老傢伙站起來惡狠狠的瞪着我，顯然對我不聽完他的介意就落荒而逃非常憤怒。我也惡狠狠的回瞪着他，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而稍微有點眼力的瘋子，他一定會被我刻意針對他散發的殺氣而震撼。
兩道充滿暴戾氣息的視線在空中狠狠對撞彼此互不相讓，這個老傢伙沒有上過戰場，他的視線中不含一絲殺氣，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硬是能和我的氣勢拚得旗鼓相當。我們兩雙眼睛就象是王八對綠豆，在越瞪越大中，我也不由自主的向他越走越近。卜善娜一臉焦急的拽着我價值兩萬多美元的西裝，生怕我突然一拳就把那個混身上下實在找不出一絲可愛的老傢伙一拳打死。
“哼，你還知道回來啊？！貨賣識家，我在這裡等了這麼久，就是等你這樣一個買家出現，可是你居然不聽完我的介紹掉頭就跑……”
“廢話少說！”我死死盯着這個老傢伙的雙眼，我發現自己竟然看不透他的深潛，在我們彼此瞪視中，軍人進攻的天性不斷在我身上聚集，我沉聲道：“錢，我有！我給你一分鐘時間來介紹你真正要賣給我的東西，如果在這一分鐘內你無法成功打動我，我絕不會再出現在你這個展位的面前！”
是爲了科學家的尊嚴和麪子，繼續和他對頂，還是和盤托出，抓住可能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看着面前這個神色越來越凝重的男人，站在展位裡的老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智商高達兩百二十五點的他當然明白，這個男人的好奇與忍耐都到了爆發的邊緣。當這種人認真起來的時候，最正確的方法就是讓自己也認真起來。
“你要賣給我什麼？”
“武器！”
“什麼類型的，預警？防禦？運輸……”
“武器，絕對的攻擊型武器！”
“什麼環境中使用的武器？”
“大海！”
“好，很好！”我把兩隻手撐在桌子上，慢慢靠近面前這個曾經耍得我狼狽而逃的傢伙，厲聲道：“那麼請你告訴我，什麼武器能在打了五折後還值三百億美元？現在就算是最先進的航空母艦，建造一艦也只需要三十多億美元吧？你憑什麼開出十艘航空母艘的價格？！”
那個老人寸步不讓的和我狠狠對視，沉聲道：“因爲我要賣的武器，比十艘航空母艦的作用更大！我之所以開出三百億的天價，是因爲這種最純粹的戰爭武器還沒有完全製造出來，我們已經在裡面貼進去三百億美元，想把它真正製造完成再安裝上必要的附加設備，至少還需要三百億美元，少一分也不行！我不想賺你的錢，我只希望親眼看到我們辛苦十五年的結晶，可以真正成爲現實！”
已經砸進去三百億美元，換句話說這件武器裝備的製造成本至少要高達六百億美元！我終於聳然動容，壓低聲音問道：“它究竟是什麼？”
“你自己看吧，這是我們用三模動畫模擬出的實際效果。”他把一個只比我巴掌稍微大一點的微縮手提電腦送到我面前，他下達了幾個指令後，只有三英寸長的液晶屏幕亮起來。
“切，只是一個能同時容納二十四架戰鬥機和兩架直升飛機的航空母艦嘛。你們也真是白癡，看它的體積排水量應該達到十萬噸左右了吧，可是卻把它的外型設計得就象是一枚魚雷，弄得只能承載那麼點戰鬥機！”
老傢伙滿意的點頭道：“沒錯，你還算有點眼力，我們設計的這艘航空母艦長三百六十七米，艦寬四十二點三米，吃水十一點六米，排水量高達十一萬兩千五百噸，如果它製造成型，將會比現在世界上排水量最大的美國‘尼米茲’級核動力航空母艦更大更寬更沉！”
“尼米茲最大可容納一百架戰鬥機，可是你們花天價設計的這個玩藝兒卻只能承載二十四架戰鬥機。”我終於忍不住嘲諷道：“原來你們最大的天賦就是用十倍的造價，製造出一個形狀怪異，作戰飛機容納減少五倍的怪物？”
老傢伙瞪着眼睛道：“拜託你先完整看完三維動畫再發表你的高見好不好？你們中國人不是有句成語叫做盲人摸象嗎？你現在和那個幾瞎子有什麼區別？”
我也瞪着眼睛道：“你怎麼知道我是中國……”
說到這裡，我的雙眼瞳孔猛然脹大了一倍不止，因爲我終於知道，這艘奇怪的航空母艦爲什麼會多出一層圓弧狀的複合裝甲板，我更明白了這艘奇怪的航空母艦爲什麼在使用核動力後，需要四座壓水堆，六臺超能電動輪機，六臺應急柴油機，採用六輪軸推進。
它的功率高達498兆瓦，超過六十萬馬力，全力航行速度竟然能超過五十節，續航能力七十萬海里。
這一切的一切，就是因爲，它根本就是一枚……魚雷！一枚可以自己經沉入海中以世界上任何潛水艇都無法達到的高速衝刺，又可以浮到海面上釋放二十四架戰鬥機的……潛水魚雷！
我望着手提電腦裡不斷播放的三維動畫心臟越跳越快，面對這種絕對超出我預料的震撼，我結結巴巴的道：“難道這就是、就是、就是傳說中的……”
“對，這就是潛水航空母艦！”老傢伙傲然道：“它擁有可以抵擋戰斧式飛彈攻擊的複合裝甲板，它流線型的船身更使它一旦完全下潛，就可以擁有比這個世界上任何戰艦都要快的可怕高速。你仔細看這艘船的分隔艙，也許屏幕有點小你無法看清楚，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只能放二十四架戰鬥機，是因爲在這艘航母中，還要放置四艘小型核動力潛水艇，一旦面臨水下戰鬥又無法成功逃脫，我們就可以啓用這些潛艇能戰！”
“還有這裡，”老傢伙談到這裡一掃剛纔的暈暈欲睡，滿臉脹得通紅，眼睛中閃動着讓我看了就牙齒髮酸的可怕光芒，顯然整個人已經進入一種絕對興奮狀態，“看到這個隔離艙了吧，這纔是我們對付水下部隊的奇兵！二十隻經過特殊訓練的海豚，我們在它們的身上安裝了聲波攻擊武器，它們在水下可以輕易消滅十倍於己的蛙人部隊！在它旁邊的這個隔離艙裡則會有兩隻經過生物培養進化出來的章魚部隊，它們用自己長滿吸盤的觸手，可以撕開十釐米厚的鋼板，用來偷襲對方的戰艦那是再合適不過了。如果有必要的話，這種章魚部隊我們可以批量生產！”
看到我已經陷入一種呆滯狀態，老傢伙又好心的補充了一句：“你不必爲這些生物武器擔心，我們在準備這艘航空母艦的時候，就已經拉了幾位海洋生物學家陪我們一起研究，現在這種武器早就準備好了，你不需要多支付額外的鈔票。”
這就是傳說中的潛水航空母艦？！
美國也正在致力於這種超級武器的研究，可是沒有想到在俄羅斯已經有人解決了技術難題，並投入實際製造。我猛然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臂，急問道：“按照你們的設計，它的主要攻擊武器是什麼？！”
“世界上造價最高的戰艦，當然要用最好的武器！”老傢伙手指一掰，道：“我們先說在海面上的戰鬥，我們要安裝世界上最快的導彈，現在世界上最快的導彈是‘布拉莫斯’超音速巡航導彈，這種導彈射程爲300千米，導彈長八千，重三噸，可以攜帶300—500千克常規彈頭或核彈，速度可以達到二點五馬赫，既能飛到十五千米的高空，又能貼地五米飛行，被美國國防部列爲‘世界上速度最快的導彈’和‘世界上最難防禦的導彈’，這種飛彈威力巨大，無論對方是戰艦還是航母都可以一擊必殺。而且……”
吊足我胃口後，這個老傢伙才施施然的道：“而且我們已經設定了這種導彈的改造計劃，在不改變它的外型和體重的情況下，我們有信心可以讓它飛得更快打得更遠！有這種超級武器的幫助，我們可以輕易殲滅遠程目標。在這艘戰艦上，我們還要安裝六臺3S-90單臂防空飛彈發射系統，每臺發射器可以裝彈24枚，裝填SA-N-12型防空飛彈，加上“密集陣”近戰武器系統CVN-68和CVN-69都安裝3座，六門速射型火炮，我們已經就可以擁有集中了近、中、遠三種距離的高強度打擊能力。”
“至於潛到水下那就更好說了，四具422毫米四聯裝魚雷發射器，使用VA-111Shkval(暴風)魚雷，這種魚雷的水下潛行速度能達到235英里，能夠比普通的雷魚快三至四倍，我們甚至可以用它來直接打擊對方向我們攻擊的魚雷。”
我已經被這個老傢伙完全帶入一種意淫的境界，如果真製造出這麼一艘集變態於大全的潛水航母，哪怕只有一艘，事實上我們也只可能製造出一艘，我們就可以在太平洋中神出鬼沒，打出一場場漂亮的突擊、游擊戰。這種戰艦擁有近乎無懈可擊的近、中、遠三程打擊能力，在水下的攻擊力量更是不俗，就算是打不過一旦逃起跑來，只要不被反潛飛機鎖定，還真沒有誰能把我們輕易幹掉。
但是老傢伙的一句話差點把我直接打趴下：“當然這些武器我們現在是沒有的，也無法列入三百億美元的資金範圍，你還得……另買！”
卜善娜懷疑的問道：“你到底是誰，研發這種潛水航母需要的投資遠不止六百億美元這麼簡單，而且就象你說的十五年那樣曠日持久，更需要各種特殊器材和場地，沒有國家在背後支持，你們根本不可能進行這種研究！”
“這個問題我倒是可以幫你回答！”不知道什麼時候，白瑞奇、趙永剛和齊小霞已經來到我們的身邊，趙永剛望着那個老頭子，微笑道：“他叫裡查金，由於他第一個提出潛水航母艦的概念，並親筆撰寫了十二篇有關潛水航母的可行性分析及論文，被稱爲潛水航母之父！他帶領二百七十三位前蘇聯軍工專家進行潛水航母的研究，據說在蘇聯解體後，國家就中斷了對這個項目的投資。”
“是啊！”裡查金哭喪着臉道：“你看我們現在連最後一艘能用的航母空艦都要賣掉了，更不要說什麼造價要高出幾十倍的潛水航空母艦了，我們這些老頭子不希望自己的努力付諸流水，一大羣人守着一個沒有一點經費的攤子，四處去要飯。一開始還能有人施捨一下，有一點錢，我們就在早就製造好的船殼裡填一點東西，現在已經幾年沒有任何資金注入，我們有不少人因爲生活所迫離開了我們的團隊，但是隻要有錢，我馬上就能把他們召回來。”
趙永剛的眼睛裡猛然爆出鬼火般的光芒，他輕輕彈着手指，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現在他已經快無法壓抑自己的情緒，過了足足五分鐘，趙永剛纔淡然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已經做出來一個破破爛爛勉強能飄在水上，一但下沉就自己無法浮起來的外殼了？”
“嗯！”裡查金用力點頭：“而且我們已經完成了一部分電路、系統及軟件的設計，如果有大筆資金到位，而且又有足夠的人力和設備，我有信心在六個月內讓這艘戰艦成爲縱橫整個太平洋的幽靈戰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