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我剛剛換好身上的裝備,代兵就抓着我的不顧一切的在國家安全局禁地裡狂奔,他一邊將身上的ID卡高高舉起,向走廊裡的監示器示意,一邊急呼道:“快,今天已經是軍事戰略會議最後一天,你這個特殊人物必須去參加!”
爲了籌劃這場戰爭,全國最精英軍事人才在拉薩軍區雲集,羣策羣力研究戰場地形,預估各種可能的戰況發展。真要輸了這場戰場,絕不是某個人或支部隊的恥辱,我們丟的是四萬平方公里土地!百年之後我們的後人會直接說,那個時代的中國軍人太丟人了!!!
我們的駕車飛快的駛向省軍區,現在這裡集中了五位*,十四位*,二十六位少將,七十九位大校,和三百八十五名中校,九百八十八名尉級作戰參謀,保安更是空前嚴密。還沒有接近軍區一百米,我們的軍車就被遊動哨兵攔住。代兵一摸口袋急叫道:“壞了,我忙中出錯居然忘帶通行證了!”
現在哨兵絕不可能爲我們行個方便,代兵回頭叫道:“傅吟雪下車,爲我們開路!”
看到我還在遲疑,代兵拍着方向盤叫道:“你還愣着幹什麼,快下車!”
我疑惑的走下汽車,五名遊動崗哨一看到有人下車,身上還全副武裝,“嘩啦”一聲五槍自動步槍同時子彈上膛,可是當他們看到我的面容,每個人臉上都騰起一種近乎病態的潮紅,他們的班長猛然舉起槍用發顫的聲音狂吼道:“敬禮!”
其他四名哨兵也猛的把槍堅立在胸前,向我敬上一名正在執勤軍人最高禮節,他們五個人齊聲高喊道:“向我們的英雄敬禮!”
我莫明其妙的向他們回禮,幾個哨兵再沒有經過任何盤查,迅速讓開放我們通行。
代兵隔着窗子叫道:“對,就是這個樣,傅吟雪你就跟在汽車旁邊一路小跑,充當一次我們的活動通行證!”
一路上我們一共經過了十二道關卡,每次哨兵一看到我,無不立刻立正敬禮放行,他們每個人的目光中都充滿了最狂熱的崇拜和尊敬。
汽車一路暢通無阻的直衝到會議室大門前,代兵一下汽車就拍着我的肩膀叫道:“你小子現在真是出名了!反正已經沒有必要再對外隱瞞,你在戰場上的表現已經通報全軍,你立刻就成爲所有士兵心目中的偶像!現在你的面子比我這個師長還要大得多!”
軍隊中最尊敬的就是真正強者,傅吟雪以一個普通士兵身份,在戰場上一步步成長崛起,這樣的英雄比那些出身權貴,或者通過軍校直接獲得軍階的學生長官更能獲得士兵的拚死愛戴。
我們小心推開會議大門,可以容納兩千人的會議室座無虛席,幾個超大型鐳射屏上正在播放戰場地形、土壤、氣候等參數的實況資料。在會場中心還空出一塊區域,擺設了兩個巨大的沙盤,兩位少將和他們的助手正在分成紅藍兩軍進行電子模擬對抗。他們在沙盤上的對抗立刻被參謀部人員輸入計算機,加入各項戰場參數,演編成三維戰鬥錄相。關注戰況的軍人不斷在本上記錄,兩千多人的會議室安靜得只聽到筆尖在紙上劃過的沙沙聲,和電子模擬對抗中的火力交鋒。
代兵拉了一下,我們剛想悄悄找一個位置坐下,在大門附近的一位女參謀就發出聲驚呼:“大家看啊,第五特殊部隊的班長!”
“轟!”兩千雙眼睛同時向我和代兵掃過來,在略略沉默後,會議室猛然爆發出熱烈的掌聲,中間更夾雜着一些少壯派軍人的高喝:“向我的英雄傅吟雪致敬!”
我立正環視全場,向他們敬上一個軍敬,如狂風暴雨般的掌聲經久不息。當我的目光劃過代表身位的最前端席位,一個熟悉的面容猛然映入我的眼睛。我大踏步走過去,直直凝視着他,直到我穿上這套軍裝的這一刻,我纔有勇氣象現在這樣面對着他。
我拚盡全力讓自己站得更直,胸膛挺得更高,等待他的檢閱。
我們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面了,他看起來老了很多,髮梢上都染了一層灰白,但是他的腰板仍然挺直,他的兩隻眼睛仍然炯炯有神不怒自威,他仍然是軍隊赫赫有名的……霹靂火傅紅華!
我們四目對視,他的目光中仍然帶着不能原諒我的惡厭,也有一絲以爲我豪的驕傲,中間還帶着一絲我不能讀懂的悲哀。
現在我多想撲到他的懷裡,抱着他可以技撐起一切的腰,再叫他一聲……爸爸!可是我只能咬緊牙,向他敬上一個軍禮!
傅紅華,我親愛的爸爸,也緩緩擡起手向我回了一個軍禮!他的目光在我肩膀的金星上盤衡了片刻,突然輕聲道:“兒子,幹得不錯!”
我的身體如化石般突然凝固成一團,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我眼角迅速滾落,我死死盯着眼前這個男人,盯着他的嘴脣,生怕剛纔我只是遇到了一個飄渺的,不切實際的夢幻之音。
“晚盈在我那裡,那個卜善娜少校也在我那裡,她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和晚盈相處得情同姐妹,你不必爲她們擔心。”父親凝視着我沉聲道:“你雖然曾經做錯了,但是你能爲國爲民捨生取義,已經稱得上是俠之大者,不愧爲我傅紅華的兒子!在此關係到中國百年昌盛的絕對時刻,我這個並不稱職的父親要是再爲一些個人家庭瑣碎影響了你,那我傅紅華就是歷史的罪人!在這裡我預祝自己的兒子,可以旗開得勝!”
我擡起頭昂望着窗外的藍天,它是那樣的藍,又是那樣的動人。有人說歷史可以創造英雄,但是沒有人告訴過我,歷史也可以讓我重新獲得父親的原諒和關愛!他只是一句“兒子,幹得不錯!”這裡面已經包含了我多少的辛酸與鮮血,鋪墊了多少戰友的枯骨和敵人的慘叫?
我猛撲到父親的懷裡,當着兩千名軍人的面放聲痛哭。父親把手放到我頭頂,就象是我小時候賴在他懷裡聽他講故事一樣,輕輕揉着我的頭髮,他嘆道:“這就是我的兒子嗎,你真是又讓我痛心又讓我驕傲!在同一個兒子身上,我竟然品嚐到了身爲父親最極端的兩種感受。如果你真戰死在沙場上,我真不知道,我會不會爲你掉上一顆眼淚!”
我昂起帶滿淚水的眼睛,望着父親高聲叫道:“爸爸不需要知道,我一定會活着從戰場上回來,把我的軍功章親手送到您的面前!”
“好!我們一言爲定!”父親一把拉起我,微笑道:“都這麼大的孩子了,居然還當衆又哭又叫,耽誤了重要軍事會議,小鷹還是沒有長大啊!”
我不好意思的環顧四周,在兩千雙眼睛的注視下狼狽的用衣袖擦拭眼淚,一不當心連鼻涕都帶出來,在衣袖上拖出長長一截。我臉更紅了,大家爲我送上一陣善意的笑聲。正在沙盤上進行兩軍模擬對抗的一位少將飛跑過來,拉着我的手叫道:“老傅這下你可得意了,真是將門虎子!我們的第二代數你兒子吟雪最爲出色,其他人都差遠了!”
爸爸終於笑了,他意氣風發的道:“那是當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是霹靂火傅紅華!”
那個少將“呸”了一聲,道:“吟雪現在是第五特殊部隊班長,我看也只有老傅你在軍事競賽平臺上,遇到的那個紛舞妖姬班長才有資格和他一較長短吧?”
父親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怪異,那個少將拉着我就往沙盤那邊跑,他叫道:“我們正在模擬三十天後和印度軍度的對抗,我負責指揮中國部隊,其中就包括了你要帶領的第五特殊部隊,這支部隊現在就由你親自來率領,也讓我們看看你這位實戰派軍人的厲害!”
獲得父親原諒的喜悅充斥在我全身每一個細胞,我放聲應道:“好!”
那位少將指着一個參謀道:“小趙把你手中的部隊轉交給傅吟雪,站在他身後仔細學習他的戰鬥風格,以後你遇到像傅吟雪這樣的實力型對手時,你纔不會被對方打個措手不及!”
“呵呵,您老真是太誇講我了!”我坐到一臺計算機前,直接輸入數據加入這場還維持在勢均力敵的戰爭中。
我進入這場模擬演習不到五分鐘,全場的軍人就無不聳然動容。只是幾個回合對抗,所有人就感受到一種利劍出鞘的鋒銳。
我故意向敵人散發出一眼就可以看破的虛假情報,引導他們集中優勢兵力找到我們還處於半鬆散狀態的主力部隊。就在敵人開始打響殲滅戰的同時,我已經判斷出對方的師指揮所,帶領一個連第五特殊部隊迅速撲向師指揮所。
對方不慌不忙的派出一個空降營進行截擊,我毫不猶豫派出兩個排進行陣地戰,牢牢拖死對方的空降部隊,帶着最後一個排兵力,以奇兵之態強行突擊對方的師指揮所,和對方的師警衛連開始激烈交鋒。
一個排和一個連的對抗,計算機在分析了各項數據後判定,我方突襲成功!失去指揮所的敵人陣營大亂,在短時間內無法組織有效的協調系統,各自爲戰之下被我軍逐一包圍殲滅。
站在我身後一直觀戰的小趙苦笑的彙報道:“這種打法太過極端!他先拿自己人作誘餌,迫使對方露出防禦漏洞,然後立刻進行閃電突襲。在遇到優勢兵力阻截後斷士斷腕,居然敢呼叫自行火炮團進行覆蓋性打擊。犧牲大部分部隊換來寶貴時間,迷惑敵人讓對方以爲突襲部隊已經被全殲。最後他再以堅攻堅以少勝多。遇到這種部隊和這樣的指揮官,相信任何人都會頭痛萬分。至少我現在還沒有找到可以和他對抗的方法!”
全場一片安靜,大部分人都在努力構思,如果遇到這種可以把士兵當炮灰使的法西斯式指揮官,自己應該如何對抗。
父親臉帶寒霜站起來,望着我問道:“吟雪,你是從哪裡學來的這種方法,每一個士兵都是爹生媽養的,難道我們指揮官在戰場上可以像下棋一樣,說丟掉哪個子就丟掉哪個子嗎?”
我毫無畏懼的望着父親,坦言道:“我只是用最有效的方法來取得最大的勝利!我們要的是勝利!絕對的勝利!!哪怕我們和敵人拚到最後一兵一卒,只要還有一個人能活着把紅旗插在勝利的頂端,我們這些人縱死無悔!沒有這種覺悟的人就不要踏上戰場!在必要的時候,我會抱着炸藥包第一個衝向敵人的指揮所!”
那個拉着我一起參加模擬對抗的少將,拍着父親的肩膀道:“擁有黑豹的力量,堅冰的冷靜,野狼的殘忍,這纔是最優秀的軍人。也許就是因爲吟雪能做到這一點,他纔有資格成爲第五特殊部隊的班長。想想看,如果你有這樣一個對手,你會不會如芒在背,必須要分出相當一部分精力來留意這把鋒銳利劍?我們實在應該慶幸,吟雪居然是你兒子,而不是某個印度阿三的雜種!”
父親沉吟了片刻,終於緩緩點了點頭。真正參加過戰爭的人都知道,什麼仁義理智信在戰場上都是放屁,用盡所有手段打擊對手,直至取得最後的勝利,就是軍人的不二法則!
世界上人們只會把所有讚美獻給勝利者!
至於失敗者,自己找個角落去舔傷口吧。
小妖:今天看了劍之痕留下的書評,隨手塗鴉一首,大家笑納我顛故我狂如癡,歲月拂面過無痕。
笑看紅塵蒼桑事,靜悟空飛月靜潔。
劍之痕,君且止,滾出我的書評區。
小妖自有妖魔道,何妨顛狂癡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