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等着我
護國塔由主持一名護僧十名守護,主持爲一位白鬚老者,在塔內所有人的注視下,主持將日耀珠捧了出來,作法三次之後傳給皇帝,再由皇帝授給接珠人。
殷夙猶豫地接下甄譽遲遞過來燙手的日耀珠,手上的沉重與他的心情一般,對他來講,接了珠並不能代表什麼,他只想到外面那個在等侍的人。
他要如何將心裡的想法告訴翼王?他希望翼王不要衝動,只要接下來一有機會,他可以跟他走,但如若先引起日帝的警戒,或者惹惱了人,他們能不能活着離開日耀還很難說。
甄譽遲見殷夙已接了日耀珠,心中歡喜,就連老獻王的要求也一併答應了,老獻王要代爲教導殷夙皇家禮法,這可是皇子皇孫都求不來的事。
殷夙知道眼前的老獻王不一般,這老者眼中的睿智太過深沉,以日帝這樣有違祖宗禮法的作爲,老獻王不可能這麼容易妥協。
果真讓殷夙猜中了,在授珠儀式之後,他還未能聯絡上翼王,老獻王就找上了他。
老獻王上下審視着漂亮的娃兒,瘦弱美麗的男娃兒確實比女人還蠱惑人心,這樣的精緻面容,在女人中都很難找到與之匹敵的,還有那對流光異彩的耀眼黑瞳,更讓男娃兒靈氣生動。
被審視得不自在的殷夙咳了幾聲,如果對方不是老頭子,眼裡也沒有半點猥褻,那他肯定不是暴走就是消失了。
“本王也叫你殷夙吧,娃兒喜歡皇帝嗎?”
殷夙沒想到老者這麼直接,問的問題還跟千老出奇相似,“我另有喜歡的人。”
“哦?”
殷夙很奇怪老獻王聽他說完眼中閃爍着的是欣喜,不是指責或者驚訝。
“是翼王?如果本王說會成全你們,你會如何?”
老獻王問的話其實更像肯定句,殷夙一聽便知曉其中的話外音,原來日帝的行爲並不是沒有阻止,而現在突然出現的老獻王或許會給自己帶來希望。
“能得獻王的幫助,殷夙求之不得。”他自己的身體狀況很差,想要逃得順利很辛苦,他不想拖累翼王,就如殷夙自己所言,他真的求之不得。
“皇帝的性子很倔,就算本王是親皇叔,他也不會給面子。”老獻王頓了一下,又接着說:“在大婚之前本王定會安排好。”
“謝謝獻王。”殷夙有些囧,特別是聽到大婚二字,沒想到他也有嫁人的一天,還是以男人的身份嫁給男人,不過,就算要嫁,他也應該選擇的是那人吧。
這時的殷夙,因爲想起了情人而周身散發着不同於往常氣息,讓他的蒼白麪容變得紅潤起來,還感染到身旁的人,他那種獨特的氣質又一次讓老獻王側目,老獻王暗忖:這兩人他觀察越多,心裡就越沒把握,看來,他得下更大的賭注了,怕是他的侄兒不是簡單的喜歡而已。
老獻王才離去,千老就帶着千童來跟殷夙告別。
“千老爲何急着離去?”千老與他約定的時間是在二日之後,這個時候的求去有些說不過去,但千老並不受任何約束,殷夙也只是單純問問而已。
千老並不解釋,卻跟殷夙眨眨眼,壓低聲音道:“難道娃兒不想聯繫上翼王?”
殷夙雙眼大放異彩,心中興奮,千老竟然也是幫他的!立即,他心中對於這個頑劣老頭的崇敬之情昇華到一定高度,但馬上又冷了下來。“千老,你不會有別的打算吧?”
“呵呵……,別把老頭說得如此不仗義,我只不過想要翼王的月靈玉。”後面老頭的聲音沒講太大聲,不過殷夙倒是聽得真切了。
月靈玉,那不是二皇子繆葵慎送給翼王的靈玉,難道真的是什麼寶貝?當初繆葵慎送出手時很大方的,也看不出來多寶貴。
“月靈玉很稀奇嗎?”殷夙想着就問了出來。
“娃兒不知道?日耀珠如果是國寶,月靈玉也應是月靈國的國寶,這個世上也怕只有皇室的老人家才知道月靈玉的功效了,月靈玉很稀少,皇室收藏居多,平民百姓不可能有,將玉磨粉配藥,是奇材,也只有老頭我知道怎麼配,所以,其他人就算是拿了月靈玉,也沒有有,只能當作普通的寶貝而已……”
說到千老熟悉和偏執的東西,他老人家眼裡是冒着綠光啊,殷夙樂了起來,看來繆宸弧一直用月靈玉吊着老頭。
“呃,娃兒,要帶什麼口信?”
殷夙聽了一愣,隨後有些難爲情,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初戀的少年,他現在只要一想到繆宸弧,心跳就會加速。
“娃兒不要難爲情嘛,老頭子也是過來人。嘿嘿……”
呃……殷夙狐疑地瞄着老頭,咦?千老頭那層厚臉皮也會紅?他沒看錯吧。
“千老,見着翼王,只說讓他等我。”
“啊?這麼簡單,你不說什麼君心似我心啦,但願人長久之類的?”
“千老……”我詩不在行……殷夙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