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妖妖怪!好大的妖怪啊!”
“天啊!救命啊!好多的妖怪啊!好多的妖怪!”
“救命啊!救命!道長!快救救我們啊!”
水貨的出現,讓所有的人都認爲是捅了妖怪窩,畢竟,水貨的原身是水魔獸,乃是八首巨妖。八個頭的妖怪,一般情況下如果沒有看見整個全部身軀的話,是不會有人想到這是一個妖怪的。
特別是像水貨這種身形無比巨大,真正意義上是比山還要巨大的妖怪,人們的潛意識裡,寧肯是一窩妖怪全體出動,也不願意是一個妖怪的部分身體。因爲如果是數量多一些的成羣妖怪至少還是可以取勝的,比如說出名的放風箏,還有釣魚兩種方式,將成羣結隊的妖怪分而殲之就是非常簡單行之有效。
但是如果是巨大的多頭怪物,那麼,不僅代表着實力強大到無可匹敵,而且還代表着分而殲之就是一個笑話。並且最重要的是,其他的妖怪你可以用人海戰術羣毆獲勝,但是這種妖怪,只有它羣毆你的份,而沒有你羣毆它的可能。此外,面對這種妖怪,就連配合密切有默契的組合,在這種妖怪的面前都是蒼白無力,畢竟,不管怎麼默契,都不可能比得上同一個人同一個思維默契,哪怕是雙胞談的心靈感應,也遠遠不及同一個思想同一個靈魂更默契。
所以,與其說是想不到是多頭的巨大妖怪,不如說是潛意識的不敢去想象,這是一個巨大的多頭妖怪。
因爲那樣通常來說都代表的只有一個下場十死無生!
“大家不要怕!不要怕!我剛剛已經發出信號了!我陳家的除妖隊很快就可以趕過來!大家往高處跑!往遠處跑!或者像剛剛這位小兄弟說的一樣,趴下!趴下裝死!裝死也可以!躲過這一時片刻,陳家的除妖隊一到,我們就安全了!”
與之前爲了混吃騙喝騙錢花的時候不一樣,假道士一改之前的猥瑣怕死不着調,雖然因爲剛剛玩蹺蹺板的時候,被陳玄奘撕爛了他的道袍,此時光着膀子被這兩把桃木劍,一副猥瑣讓人噴飯的樣子。但是卻不由自主地散發出一種氣質,讓所有的人都心裡稍稍穩定,紛紛按照他所說的,根據自己此時所身處的位置,或往高逃或往遠遁,是在距離太近的,直接就往地上一趴一動不動屏住呼吸裝起了死人!
“好重的妖氣!”
與此同時,除了陳家的除妖隊接到了假道士的信號正在想着這裡急速趕來之外,還有一個路過的人,之前也看到了假道士的驅魔人通用的求救信號,當時就轉頭向着這邊趕來。此時距離已經很近了,雖然因爲角度的問題看不見這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隻隔了一道小小的山樑,她卻是能夠清楚的聽到這邊的哭喊聲,還有水貨身上毫不掩飾的滔天妖氣。
“我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怎麼一下子出來這麼多的妖怪,而且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厲害,一個比一個兇殘啊!?”
此時,一名年紀不小的漁寨的村民不由得捶胸頓足的苦喊了起來。
“天作孽,猶可存,自作孽,不可活!你們這裡今日之果,皆因你燈往日惡因而起!你剛剛有句話說的很對,之所以會有今天,會有妖怪,只因爲你等作孽,老天爺看不過去,所以派下妖魔前來討回因果,來報復,來懲罰你們這些草菅人命、蠻橫無理,對生命不尊重,肆意踐踏生命的蠢貨的!”
一聲冷哼響徹天際,隨機所有的人都停頓了下來,目光看向了聲音春來的方向,哪裡,周子休一行七個人正腳踩飛劍御劍而來,而這些話,毫無疑問是周子休說的。
如果不是剛剛長生與根嫂母女的事情讓他的心有點觸動,如果不是這些年她的身邊一直有着這些鍾靈毓秀、善解人意、溫柔委婉的女孩陪在身邊,一直讓她感受到溫暖和陽光,讓他的心有個安靜的地方。
如果不是現實世界他還有家人父母,周子休的心還沒有完全成爲鐵石心腸冷酷嗜血,讓他還是人性爲主,而不是高高在上時萬物爲螻蟻的神性爲主,對於這些傢伙,對於這座漁寨,周子休根本不可能讓它繼續存在下去。
要知道,周子休原本的計劃裡,就是讓誰要把這座漁寨吃滴消滅,讓這些踐踏生命的渣滓全都爲他們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之後,讓水貨吃掉水妖,就前往豬剛鬣那裡。
無論這裡會怎麼發展,無論段小姐究竟是誰的後代,總之,陳玄奘一定會在這個時間段去收腹服豬剛鬣,而段小姐也一定會去,並且一定會讓兩個人一見鍾情。
因爲這是佛門設計好的,是已經註定的,要讓陳玄奘了悟一切並且斬斷一切頓悟成佛,由此踏上西行之路求取真經,完成佛法東傳的佛門大興之勢的前提,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普天之下,只有段家的女人符合要求,只有段家的無定飛環符合要求,所以,不管段小姐是誰,是誰的血脈,在哪裡,稍後一點時間,兩個人一定會在豬剛鬣那裡相遇、相愛!
至於這個水寨,雖然會打草驚蛇,但是他們一行人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只要不出現在面前,只憑借掐算卜卦,根本不可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什麼人乾的,爲什麼這麼幹的。
但是現在,周子休心軟了,因爲一切的根源,心軟了。
由長生起,自長生終,就這樣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剛剛捶胸頓足的這個是族長,這座漁寨年紀最大輩分最高威望最重的人,本來看見周子休等人能夠御劍而來,還以爲自己等人有救了呢,但是聽這話裡的意思,對方恨不得殺掉自己等人,這就讓他的心一沉了。
而且,這番話,總讓他感覺好像隱隱約約想到了些什麼,不過卻抓不住這個感覺,但是很明顯,說這話的人知道。
“什麼意思?你們可知剛剛半魚半獸的那個水妖,也就是吃掉你們許多人的那一個,是從何而來?”
隨後,周子休就把水妖的來歷,前後因果,還有,水妖之所以能夠這麼快成爲一個妖怪,而不用修煉一些日子,那就是因爲,他所吸收的那些怨氣,都是之前曾經被這座漁寨無辜打死的人的怨氣,這是集合這漁寨近百年的時間來,所有被他們無辜殺害的人的怨氣集合而來!
因此,這水妖才能在短短的時間裡就成爲妖怪,而且雖然電影中表現得好像很差,連普通鱷魚或者鯊魚的表現都不如,但是能被選中成爲保護陳玄奘取經的三隻妖精之一,並且只是一出場就被降服,就足以說明這個妖怪的強大!
“好大的妖怪!看我法寶!”
正這麼個時候,忽然間所有的人同時聽見了一聲嬌叱,隨後一扭頭,就看見了一片巨大的金色圓環鋪天蓋地的飛了過來,如同雨點一樣噼裡啪啦的全都砸在了水貨的八個腦袋上。甚至有幾個還想要渾水摸魚套在它的脖子上,被水貨發現及時,掌控噴出各種各樣的水、火、冰、雷、毒液等等東西打飛。
“本,這個應該是你孫女兒輩還是重孫女輩兒?”
“她母親是我的外孫女。”
看着長得與當年的段玉有着五六分相像,氣質,或者說女漢子性格更是十足十的像段玉的段小姐,本一時間也有些感慨了起來,而邊上的班納,也是想起了當年的那個在他們僞裝成普通驅魔人的時候,自稱大姐大的人。
“水貨,解決了它吧。”
看到自己全力一擊,而且還是在偷襲的情況下,卻依舊毫無建樹,段小姐立刻收回無定飛環,在哪裡發功,想要調集全身法力再來一次更強力的,而周子休則是瞥了她一眼,轉過頭對着水貨說了一句。
水貨沒有多說什麼,八個腦袋齊齊的嘶鳴了一聲,發出了一股類似龍吟一般的聲音之後,同時化作一道刀殘影,閃電一般的向着中間沉入水底正想要逃離,卻沒有門路而四處亂撞的水妖。
連一點掙扎的水花都沒有出現,水妖毫無抵抗之力的就被八個隨便挑出一個來,就比他整個身體還要大上好幾倍的,似蛇頭又似龍頭的巨大頭裡撕裂分食。
隨後,周子休拿出紫金葫蘆,輕輕向上一拋哦,就把段小姐在一次祭出,組成一條長索,試圖衝進水中的無定飛環一個不落的全都收了進去。
“你是什麼人?爲何收我法寶?”
看見自己的法寶竟然如此輕易的就被人收走,段小姐立刻就向炸了毛一般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半路之上就開始擼胳膊挽袖子,想要狠狠的周子休一頓,讓他知道知道馬王爺幾隻眼。
“那你爲何不聲不響,便襲擊我的寵物?”
“寵物?”
看着手中拿着那個怪異的,讓自己毫無反抗之力,就算是把無定飛環收回來都來不及做就全部收進去的葫蘆,一臉怪異的猥瑣笑容看着自己的傢伙,段小姐的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並且仔細的觀察起了對面的幾個人。
“那是?”
這仔細一看,段小姐的瞳孔猛的緊縮,她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什麼你的寵物?快把我的無定飛環還給我!”
微微一楞神之後,段小姐雖然還是兇巴巴的,但是卻沒有了那股氣勢洶洶的勁頭,反而還有一點點隱藏起來的羞赧,以及一點點的激動和期待?
當週子休發現,雖然她是在和自己說話,讓自己把無定飛環還給她,但是她的一雙眼睛,卻是在緊緊地盯着本和班納。
因爲,段家除了祖傳的無定飛環之外,還有幾乎沒有人知道的天視地聽神通,可以看破一切的僞裝虛幻,不管是幻術、障眼法,還是陣法結界,在段家的這門神通之下都無所遁形!所以,她剛剛仔細觀察的時候,就發現了對面的幾個人中兩個異常高壯的,長得和中原人大有不同的番邦胡人的手上,都有一個很特殊又很熟悉的東西!
無定飛環!而且是無定飛環的子環!
這兩個人的手上都有段家無定飛環的子環!唯一所不同的是,一個的位置在無名指上,一個的位置在尾指之上。
“好好好,給你給你!省得有人說我爲老不尊欺負晚輩!不過,剛剛你可是不問青紅皁白就打了我的寵物,這個問題我們可要好好說道說道。”
說着話周子休在葫蘆嘴上一抹,就把被收緊紫金葫蘆中的無定飛環取了出來,一點都不在意的向着段小姐就丟了過去。
與此同時,已經將水妖大卸八塊吞進肚中的水貨,也是重新浮出水面,並且除了八個巨大無比的頭顱之外,還有八條數百米長的巨大脖頸,以及如同山丘一般的巨大身軀。
段小姐結果無定飛環剛要說什麼,就看見了這長着八個腦袋,高聳入雲巨大如山的強大妖怪從水中浮現,並且在快速的向着這邊岸上靠近。下意識的就雙手一動,手上一邊就要再度祭出無定飛環,但是還不等她催動法寶,一隻巨大的手就已經壓在了她的手上。
不僅打斷了她的法決,而且還剝奪了她對無定飛環的控制!這樣段小姐的心裡瞬間就驚訝了起來!
但是她卻毫不緊張,因爲越是如此,越能證明了這個人的身份,與她所猜測的那個人越來越重合。
至於那個巨大的八頭妖怪?
段小姐心裡陡然一驚,扭過頭去再去看,卻發現只是這麼幾個呼吸的時間,對方就已經離開水上了岸!
但是讓他心裡有些大爲疑惑的就是,只是這幾個呼吸的時間,剛剛高聳入雲巨大如山的妖怪,已經變成了不過一人高的大小。不僅不再那麼恐怖,給人一種不可匹敵的感受,相反還有一種的、可愛的感覺。
“丫頭,你叫什麼名字?一出來就打了我的寵物,咱們是不是該談談賠償的問題了?”
周子休揮揮手,示意水貨先到後邊待着,而他則是邁步走到段小姐的身邊,看着段小姐呆愣愣很是疑惑的表情,微微一笑饒有興趣的說了這麼一句話。